第一百二十四章:趙家的下場

第一百二十四章:趙家的下場

然後就是韓明遠,韓明遠被封為戶部尚書,直接空降戶部成了一把手。戶部是六部之中最重要的一部,沒辦法,不管哪個部門誰能離開錢啊?戶部是大旗的錢袋子,從來都是由皇上信任的人擔任,翊康帝也是藉此表達對韓家的恩典。

韓明遠對這個安排也算是滿意,有油水不說,地位也在六部中也有着一種天然的崇高。

李君澤就連孫家都求了一個恩典,讓孫家擺脫了商戶,卻可以繼續行商。大旗對商戶的限制諸多,比如說房屋的大小(所以孫家的裝潢佈置可勁兒的花錢)、比如說三代禁止科舉,而且地位低下。

這次擺脫商戶對孫家來說真的是孫家夢寐以求的事情了,而且還允許孫家繼續行商。

能行商又不算商戶,這是只有皇商才有的待遇。任何事情,帶上了一個皇字,就變得高貴了起來,孫家自然是千恩萬謝,孫富貴那頭磕的真心實意。

皇商也沒什麼,韓明遠也不在意這個,他也有世家天然的優越感,瞧不起一切讀書的人。

可是聽着聽着韓明遠覺得不對勁兒了,他怎麼覺得落了點什麼?他突然想到,封了這麼多人,為何沒有趙家?連孫家李君澤都做了妥善安排,依他對趙絲言的重視,不可能落下趙家啊。

而且趙亭山對李君澤謀反起事中可是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一句汗馬功勞絲毫不為過,他發揮的作用甚至都超過了顧家。

畢竟能幫李君澤,幫到連親閨女都嫁給他的,僅此一家啊。

可是李君澤一直沒提起趙家,這隻能說明一件事,李君澤所圖甚大,所以要留在最後。

王牌都是在最後出手的嘛。

果然,李君澤道:“趙大統領勞苦功高,在父皇危難之際便效忠投靠,應當重賞。”

這話翊康帝點了點頭,並不反對。

李君澤繼續說道:“趙大統領用兵如神,立下赫赫戰功,實乃我登州軍中的一根定海神針,不如父皇便封他為定國侯,日後護我大旗便將安定!”

定國侯!這是許了爵位了!

趙絲言滿臉愕然地抬起頭,不敢置信地望向了李君澤。這件事李君澤之前並未與她提過。

大旗的爵位非常非常少,只有在開祖皇帝的時候賞賜了一批,再後來,為了遏制勛貴泛濫,享有特權分散皇權,後來的爵位都是除非立下了特別大的功勞的才有賞賜。

先皇在位的時候,統共也只封了文貴妃的娘家一家,這還是因為先皇為了利用文貴妃打擊皇后所為。

就連韓明遠當時都沒敢想能封一個爵位。

如今趙亭山一上來就封侯,韓明遠不由得酸了。大家都是生女兒,就因為嫁的好,如今趙家就先得了一個爵位。

韓明遠上前了一步,然後道:“太子爺此言差矣,趙大統領身為大統領,保家衛國乃天職,本就是應盡的本分,是該嘉獎,不過一個爵位,還是重了一些。”

顧晨風此時站了出來,然後說道:“回皇上的話,先皇連城伯侯這樣從未上過戰場,沒有立下過寸功之人都能封下爵位,趙大統領先是保登州百姓在先,後有輔佐支持皇上之德,如何封不得一個爵位了?”

“若是打過幾次仗,就能得爵位,皇上要封的爵位可就多了,這爵位難不成還成了大白菜?”韓明遠反唇相譏地說道。

“韓大人此言差矣,打過仗的大統領不少,可是當日在翊王府四面楚歌之時,肯挺身而出予以幫助的卻只有趙大統領一個。”李君澤擲地有聲地說道:“趙大統領當日不余遺力的協助兒臣,不求回報、沒有條件,此等心性,足以讓兒臣銘記心中。”

韓明遠的臉頓時一陣青一陣白的,誰讓當初他提出要歸順的時候,提出條件了呢?人家趙亭山可什麼條件都沒提。

翊康帝有些猶豫,如今李君澤就夠寵愛趙絲言了,要是趙絲言的爹又成了爵爺,這趙絲言以後豈不是更囂張了?

李君澤不着痕迹地看了顧晨風一眼,頓時幾個顧氏派系的大臣都紛紛站了出來為趙亭山說話。

翊康帝眉頭微微皺起,超過一半的文武大臣都為趙亭山說話,他若是硬是扛着不封可就是犯了眾怒了。

翊康帝想了想,便點了點頭:“那便依太子所言,封趙亭山為定國侯!”

翊康帝雖然妥協了,不過臉色卻是有些不好,接下來的筵席也有些心不在焉。

不過李君澤不管這些,他已經拿到了確實的好處。如今再沒有人敢小看趙絲言,對她不敬。

出宮之後,上了馬車,趙絲言便看向了李君澤:“你怎麼事先也不跟我說一聲?”

李君澤笑着說道:“還沒確定能不能成,不想讓你空歡喜一場。”

趙絲言卻是不信的,李君澤從來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今天翊康帝幾乎是被趕鴨子上架一般,答應封這個爵位的,心中對李君澤怕是已有不滿。而且現在還有個韓清在,怕是到時候她又要煽風點火了。

趙絲言心中有些愧疚。

李君澤一眼就看出了她心中所想,便握住了她的手,笑着說道:“其實也不全然是為了你,也是為了大旗的武將。”說著,他神色淡淡的:“大旗傳承了幾代,除了開祖皇帝那一撥以軍功封的爵位,後來武將封侯的將領屈指可數,大多還都是追封,還無法世襲罔替。”

這自然是因為大旗重文輕武的原因。

李君澤眼中閃過了一抹精光:“這次,我也是想改一改這種觀念,大旗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趙絲言想了想,便明白了。

如果大旗再這麼下去,抑武重文,大旗遲早要走上滅亡,改變這種概念刻不容緩。

可是她心裏卻很擔憂,如果李君澤是皇帝,來做這件事怕是都要遇上不少的阻撓和困難,現在他還只是一名太子,怕是更是難上加難。翊康帝又與他父子離了心,不說翊康帝,朝中所有重臣都不會支持他,這些人裏面還包括顧首輔。

畢竟顧首輔也是文臣。

他當然知道這件事有多艱難,可是他還是決定這麼做了。

趙絲言輕輕地靠在他的肩膀上:“我陪你一起。”

他握住了她的手,夫妻兩人久久未語。

很快,冊封的聖旨就都頒發了下去,趙文浠和綠荷兩人的表現截然不同。

“老爺要當爵爺了?”綠荷一臉不敢置信地說道

趙文浠一臉的不悅:“我以後是想要當趙小大統領的,現在是不是只能當世子了?”

趙絲言:“……”

趙絲言不禁失笑不已。可是笑着笑着,她的臉上的表情便有些凝重,她喚道:“雲翠,磨墨,我要寫封信。”

就在此時,韓清也聽到了消息,當即便發了一通脾氣。這個趙絲言,為何如此的好命?處處都要與她做對!

韓清冷笑了一聲,這侯爺可不是那麼容易做的,也要看看那趙亭山有沒有這個福分!

皇上封賞的聖旨快馬加鞭的送到了登州,趙亭山接到聖旨的時候也是一臉茫然。

“那我以後還能駐守登州么?”趙亭山開口的第一句話居然就是這個。

宣旨的太監不禁笑了:“侯爺,如今邊疆和平無戰事,您也該歇一歇啦!”

還是柳氏暗暗地瞪了趙亭山一眼,請了宣旨太監去喝茶。

趙亭山憂傷地嘆了一口氣,唉,他好不容易做大統領經驗豐富了一些,現在居然要開始做爵爺了,又要重新積累工作經驗了。

皇上宣旨,那派頭不小,不過片刻之間整個登州城都傳遍了,也自然傳到了趙家。

自從翊康帝登基以後,趙絲言成了太子妃,趙老太太就病了。

她是後悔悔病的。

太子妃是什麼?那是為了皇后啊,而且皇上只有李君澤一個兒子,這皇位妥妥是他的。

趙亭山有一個當太子的女婿,這以後的前程能差得了么?

本來她應該是皇后的祖母,是皇親國戚的,連太子都要對她行禮的,現在呢,都與她、與趙家沒有關係了。

趙老太太一股急火上來,頓時就病倒了。

而現在大太太對她也沒有以前那麼恭敬了。

現在整個趙家的日子都不好過了,自從趙絲音被送走了以後,大太太傷心了很長的一段日子,好不容易等她緩過來了,打算好好過日子了,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給趙文煜選一門親事。

現在大太太已經不挑了,畢竟趙家的境況也不好,她只希望找一個知書達理的女子,家世已經完全不挑了。大太太降低標準以後,其實還是有可選擇的,可就在這個時候,翊康帝登基了。

那些原本有意的人家頓時沒了下文,眼看着趙文煜要過了十八,連一門親事都沒說上,按照趙文煜的情況來看,以後趙文康的婚事也好不到哪裏去。

以前趙文煜是大哥對趙文浠還算不錯,可是趙文康可沒少做小動作欺負趙絲言和趙文浠,不然當初趙絲言能被趕到莊子上么?

三個兒女的一生,幾乎就要這麼被毀了,大太太崩潰了。她頓時就怨怪上了趙老太太和趙德修。

“還說是什麼書香門第,我呸!都是貪生怕死的玩意兒,如今卻是懲罰在我兒身上!他們何其無辜!”大太太衝著趙亭緒大發脾氣。

如今趙亭緒的脾氣也收斂了不少,如果是以前,他怕是早就大發雷霆,甚至要鬧着要休妻了,可是現在趙家這個情況,他已經不敢這麼做了。

“你別總埋怨父親和母親,當初二弟被趕出去的時候,你也沒少添油加醋!”趙亭緒說道,“還有,以前文康欺負文浠的時候,你不是也是默許的么?”

合著趙亭緒一直都知道妻兒在背後做的小動作,只是一直都沒說過而已,現在卻是說了一句公道話。

大太太怒聲說道:“趙亭緒,他們就不是你的兒子么?我這麼做是為了誰?要不是你沒本事,我至於這麼費心的為我們大房謀划么?”頓了頓,她忍不住哭道:“可憐音兒現在都不知道被送去了哪裏,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有生之年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再見她一面!”

趙亭緒心情也有些複雜,卻是說道:“你一個書香門第的大家閨秀,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哭哭啼啼,哪有半分當家主母的樣子?”

“書香門第?你們趙家也是書香門第,可是你們看看你們做出來的都是什麼事?貪生怕死、親情冷漠,逐齣子孫,若是天下讀書人都像你趙家這個樣子,孔老夫子怕是都要死不瞑目!”大太太恨聲地說道。

不得不說,大太太也是個明白人,這話說的其實倒也沒錯。夫妻兩人都是詭異的悟了。

趙亭緒一臉倦怠地說道:“那你說,事已至此,還能怎麼樣?還要我腆着臉去求他趙亭山么?這要是傳揚出去,我趙家最後的一絲臉面也蕩然無存了!”

大太太知道趙亭緒說的對,現在的趙家,已經無路可走了,他們不能去求趙亭山。不說趙亭山根本不會搭理他們,他們更會淪為笑柄。

更悲慘的是,只要趙絲言是太子妃一日,整個趙家就再沒有出頭之日了。

想到這,趙亭緒一臉頹喪之色,再沒有了往日的神采。

大太太眼中閃過了一抹癲狂之色,不行,她不能就這麼坐以待斃,她必須要自救!

趙老太太病了好幾天,報到大太太跟前,大太太都只是說了一句知道了,但是卻並沒有給老太太請大夫的打算,大太太甚至還派人攔住了鶴蘭苑的大丫鬟和管事婆子,讓她們不準私自給老太太請大夫。

眼看着趙老太太越病越嚴重,有個跟隨趙老太太多年的嬤嬤終於忍不住了,偷偷地跑到了趙德修的面前,將大太太苛待老太太的事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說了。

趙德修頓時大怒,當時就將趙亭緒叫到跟前痛斥了一頓,說什麼他的媳婦兒不懂禮義廉恥不說,居然還妄想要害死婆母,簡直是蛇蠍心腸!

趙亭緒嚇了一跳,這事要是傳揚出去,別說大太太了,連他都脫不開干係,別人除了要罵大太太,還會罵他,連自己的媳婦兒都管不好,讓她生出這樣的心思,那不就是說他對母親也不敬么?

在眾多的德行缺失的行為之中,除了不忠之外,不孝是最嚴重的一名指控,只能父母苛待孩子,孩子不能苛待父母,這可是非常嚴重的事情。

趙亭緒將大太太叫了過來,當著趙德修的面就將她罵了一頓,什麼蛇蠍心腸的毒婦,各種難聽的話層出不窮。

趙亭緒不愧是讀書人,就是罵人也極具美感,各種引經據典。

大太太卻是很冷靜,理智地看着趙亭緒大發雷霆,最後她冷冷地說道:“老爺罵完了?妾身沒想到,二叔聽到消息都沒來看望母親,倒是老爺如此激動,看來老爺當真是孝順。”頓了頓,她繼續說道:“我的所作所為皆是我一人所抗,與老爺無關,老爺不必擔心。”

這句話一出,就連趙德修都是一愣,父子兩人對視了一眼,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當年趙亭山離開趙家的時候可是說過,只會在父母百年之日的時候會回來探視,否則此生都不會在踏入趙家一步。

現在趙老太太雖說沒死,可是那也是病重,這豈不是是將他叫回家的好時機?而且正好可以趁着這個機會,提出讓趙亭山回來,如此就解了趙家的困境啊!

趙德修和趙亭緒都很高興,也顧不上去訓斥大太太了。

大太太眼中閃過了一抹嘲弄的笑意,她撫了撫鬢間的發。既然趙家如此冷酷無情的對待她的女兒,那她又何必做一個賢良淑德的媳婦兒?

那貴人的信中說的很對,她現在只能靠着自己,靠着趙家,她的兒女們這一輩子就已經毀了。

至於趙亭山……既然他不給他們活路,那也不要怪她幫着人害他,左右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很快,趙老太太病重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登州,還說趙老太太已經快不行了。當初趙家的事又被翻了出來,趙亭山會不會回去探病就成了當下熱議的焦點。

有人說當初趙家無情無義,沒有必要回去。也有人說天下無不是的父母,趙亭山現在功成名就了,不回去太過冷酷無情,還是應該回去。

趙亭山現在也矛盾呢,他當然是想要回去的,可是他也不傻,知道這次要是回去,怕是就出不來了。

這麼長時間了,他也算是明白了,這趙家,還是能不回就不回的好。

可是該用什麼理由拒絕呢?趙亭山想了整整一日都沒想出一個辦法來,然後無比懷念他閨女。

他閨女要是在的時候,哪裏用的着他這麼煩惱?

柳氏看不下去了,遞給了他一封信。

“這是絲言讓給你的,隨着聖旨讓公公帶過來的,你先看一看吧。”柳氏說道。

趙亭山接過來一看,頓時哈哈大笑。

很快,趙亭山就去了趙府探望趙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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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為後:世子爺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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