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按部就班
“對，我都快到局裏了。”仝一一摘掉耳機，“晚上你讓唐允也來一趟，我有事問他。”
“唐允？”蔡衍飛好像在換衣服，一陣嘈雜的聲音傳來，“他怎麼了？“
“我總覺得他肯定也看見了什麼，或者知道些什麼。“仝一一開進警局大門，倒車停進車位，熄火：”反正他也要送你回去，讓他等等，我估計六點多吧，過去。”
“好，那晚上見。”蔡衍飛依依不捨：“我下午會去拍雜誌，今天的戲殺青了。”
“嗯嗯，晚上見吧，注意休息，注意周圍的人，有異樣的事及時告訴我。”仝一一下車，拿着手機貼在耳邊，鎖好車走進公安局大樓。
“嗯，好。”這麼一說，蔡衍飛忽然想起幾天前的事，剛要說心想她一定要忙了，等晚上再說也來的及。
兩人掛了電話，仝一一踩着高跟鞋走進重案組，所有警員起立迎接，一臉擔憂。
“幹嘛一幅奔喪臉？什麼情況。”仝一一面無表情地向前走，擺手讓大家坐下。
“二哥。”常安從裏面走出來：“姚弛剛出警……”欲言又止的，仝一一看了皺起眉，問：“又是命案？”
“就是那個助理，在南面水庫邊的草垛里發現的，被發現時奄奄一息，可是沒搶救過來。”
“靠。”仝一一是真的生氣了，脫下高跟鞋衝進辦公室，常安跟進來，想按住她的火氣，誰知道仝一一換上平底鞋，氣勢洶洶的走出來，看向警員們。
“從現在開始，所有人給我打起精神，從監控開始，二組的人走訪，一組的人給我盯着四方路方圓十里範圍內的所有監控，葛楓，你帶二組上街去；小廖，你先跟常安查清車輛來源然後去給我找出來車輛主人，把監控的內容給我梳理清楚，我還不信了，怎麼就找不到線索！”
“是！”所有人在下一秒迅速進入工作，仝一一拿起電話，打給姚弛。
“二哥。”
“說情況。”
“女孩無父無母，25歲，身高一米六八，是個孤兒，住在集體宿舍。死亡原因目前法醫初步判斷是窒息死，但是頭部有擊打痕迹，流血過多，不知道與死亡原因有沒有聯繫，還要等解剖之後才知道。死者生前遭受了多次x傷害……”姚弛微微停頓一下：“她最開始是個小演員，後來沒戲演去做幕後。現在了解到的只有這些，具體與死者接觸的人員我也在一一排查，我會儘快整理出來。”
“嗯。”仝一一憋着火：“三位死者的信息都發給我，我要做個對比。你一個人一個人的給我查，包括她的親戚朋友……辛苦。”
“二哥。”姚弛叫住她：“你不要自責，所有事情都沒有預告的，我們改變不了已經發生的事情，但是一定可以抓到這夥人。”
“你小子又開始勸我了？怎麼說辭還跟兩年前一樣，都是那些車軲轆話。”仝一一知道他們擔心自己，趕緊安慰：“你放心，我不會再逃避了，我長記性了，快去忙吧。”
明明上午她才見過這個女孩子的，仝一一扔掉電話，靠在椅子上閉眼，眉頭緊鎖。他們就那麼急不可耐？這才過了多久，就這麼明目張胆地毀屍滅跡？仝一一在心裏默念不要衝動，可手還是攥起拳頭。
常安推開門，拉過凳子坐在她面前，兩人隔着桌子，仝一一假裝睡覺，常安在玩手機。
“不勸我？”仝一一問。
“勸你什麼？回緝毒隊么？”常安放下手機，“沒用，緝毒隊早沒你位置了，而且那種事干一次就行了，又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
“我知道啊。”仝一一睜眼：“我不會幹第二次，但是我也沒有做好準備遇見同樣的事情兩次，真的太壓抑了。”
“好了好了仝隊，剛剛你在外面安排大家的時候可沒這麼煽情，那氣勢，別慫呀。”常安開始交代自己的工作：“東西都給廖頃繁了，他在跟監控內容了，有事他會找我，葛楓跟你的性格好像啊，剛才那個眼神簡直了……哦對了，有空你記得和唐允聊聊，我覺得他也許會知道點什麼。”
“嗯，我剛才就約好了，晚上去蔡衍飛那，問問情況。”仝一一忽然想起了什麼，拿起電話打給姚弛。
“剛剛忘記告訴你，明天你去劇組那邊一趟，帶幾個人，他們明天就撤組了，好好清點一下，我晚點過去跟你匯合。”
夕陽搖曳轉來，整座城市被光線拉長，有人奔跑在下班路上，有人站在街邊和電話那頭的人爭執，也沒什麼誰對誰錯，有人隱藏自己的秘密，就有人不假思索地攤開秘密，不怕什麼後果。
蔡衍飛回到家癱了一會兒，讓唐允去買點吃的回來。等到他洗完澡出來，只圍了條毛巾就聽到了門鈴聲，心裏嫌棄唐允怎麼又不記得密碼，一邊擦着頭髮一邊往玄關口走去。
這才五點半，蔡衍飛萬萬沒想到仝一一會來這麼早，一開門他就瞪着大眼睛看着門口的女人。仝一一眼神倒是誠實，從腳到頭將蔡衍飛審視了個遍，從縫隙中擠進來，隨口說了句：“不愧是演員，身材保持的真好。”
身後凍住的蔡衍飛脖子上掛着毛巾，水漬順着皮膚慢慢滑下，整個人熱了起來，害羞地從耳根紅到了脖頸。他轉身，慢慢靠近一一。
“唐允呢？”仝一一脫下外套，轉身撞進蔡衍飛的懷抱：“……呃……”
“你在說另一個男人？”蔡衍飛不知哪來的勇氣：“在你男朋友面前？”
這下換仝一一臉紅了，不敢抬頭看她，自顧地後退一步，小聲反駁：“男人怎麼了，我還天天跟男人在一起工作呢。”
蔡衍飛逼近她，問：“說什麼呢。”
“你快去穿衣服！”仝一一推開他，手指觸碰到蔡衍飛的皮膚，下一秒被電到一般縮回來：“不早不晚的，這個時候洗澡是準備睡覺嗎？？？”
蔡衍飛忽然覺得害羞的仝一一十分誘人，一個不小心就衝動起來，直接抱緊她的腰，逼着她抬頭看他。
自家女朋友，這麼多天了，簡單親熱一下又沒什麼關係。蔡衍飛這樣想着，在仝一一剛要用力推開他的時候，堵上了仝一一微微張開的嘴。
“n……”仝一一心臟都要跳出來了，大腦瞬間一片空白，毫無還手的餘地，就被蔡衍飛牢牢抱緊，吻的她差點就憋死了。
蔡衍飛吻了她好久，才意猶未盡地離開仝一一的唇邊。
仝一一整個人傻在那，嘴唇通紅，眼睛緩緩睜開，眨眨眼。蔡衍飛帥氣的臉龐正笑着浮現在她面前，她禁不住誘惑，竟雙手鉤住蔡衍飛的脖子，將二人之間剛剛拉開的距離又拉近，還沒等小蔡同學做出反應，仝一一微微踮起腳尖回吻了他。
蔡衍飛雙眼放光，用力的回應她，把仝一一抱的更緊，她輕輕往前一探，蔡衍飛重心失力，兩人倒在沙發上。蔡衍飛一個翻身將仝一一壓在身下，一支手托住一一的頭，另一支支撐着自己與一一的距離，可能因為緊張，蔡衍飛額頭上出了一層細汗。
仝一一忽然反應過來，這屬於……自投羅網吧？而後她推了蔡衍飛幾次，一切都來不及。突然感到一絲慌亂，她沒忍住叫出聲來，心裏萬馬奔騰：這……到底該怎麼按暫停鍵啊……
蔡衍飛微微抬起頭，睜開雙眼看向臉上泛起紅暈的仝一一，眼神向下移動，瞥見她白皙的脖子上一塊淤青，心疼地附身親了下去。
仝一一剛要努力起身推開他，就被這一口給親的渾身酥麻，蔡衍飛倒是得意，意外地發現了一一的敏感區域，一下又一下地反覆挑撥，弄得她手足無措，無意識地哼唧了幾聲，於是蔡衍飛趁虛而入，伸手掀開仝一一的襯衫邊緣，將手探進去。
仝一一哪能受得了這樣的調戲，僅存的理智讓她知道這個時間這個地點發生這件事情過於急促，不停地推着蔡衍飛。就像是聽到仝一一內心的求救一般，玄關出一陣密碼響起，唐允可算是回來了。
仝一一見蔡衍飛有起身的反應一下子用力推翻蔡衍飛，飛快地坐起來整理好衣服，擦掉嘴邊的口水，用手梳理好頭髮，使勁錘了下蔡衍飛。
蔡衍飛偷樂地撓撓頭髮，扭頭怒視剛進來的唐允。
“……打擾二位啦？”唐允也不是眼瞎的，看着仝隊長混亂的衣衫，和蔡少爺一害羞就發紅的皮膚，不讓人想歪都難。
“哈哈……”仝一一尷尬地抿了抿嘴，拿胳膊戳了戳蔡衍飛：“穿上衣服去。”
蔡衍飛去了卧室，仝一一幫唐允把晚飯擺好，閑聊起來：“這是從樓下那家餐館買的嗎？”
“不是，是田總家的保姆做好送來的，我在樓下多等了一會兒，不然……”唐允忍不住偷笑起來，停頓了一下，十分理解地調侃着：“這樣多好，談戀愛嘛，就該這樣。”
仝一一揮起拳頭，“怎麼，這麼快就跟我熟了？一點不見外地調侃，不要命了你。”
唐允繼續笑着，抬頭看到蔡衍飛從卧室里走出來：“快來吃飯，吃完我就趕緊撤了，不給你們當電燈泡了。”
“那你就老實交代吧。”仝一一坐下，嚴肅起來：“劇組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麼。”她眼神看向蔡衍飛：“還有你，你倆把近五天裏劇組發生的事，趕緊給我一件一件說清楚。”
好像劇情轉換地過於迅速，兩人眨眨眼相識恐慌地看了眼對方，努力回想着前幾天各自遇到的噁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