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嘰嘰喳喳跟個女人似的
“你能幫,就別廢話了。”
“口氣還挺硬?”
南風顧不上那邊同樣手上的白索,只是看着手底下這個,“看來你們皇子的生活也不盡然。”
戚無忌不知道是誰在給自己醫治,已經快要喪失意識,心裏想回京城,也許一睜眼就會看見母親。
渾渾噩噩之間,漸漸的,船隻靠近江邊。
“把他運到岸上,秘密進行。”
白海看着南風,知道他是個好人,一路跟在戚無忌身邊,寸步不離,給身後的南風作揖,“先就此謝過。”
“應該的。”陳非和南風相視,沒想到今晚在這江邊救下的是南平王。
“咱們這個,算是立功嗎?”
陳非看着南風,又想起來穿上的那些死人,那些,得他們倆幫這位殿下處理處理。
“南風,皇家的事情,我們還是不要摻和為好。”
“可是,你不覺得南平王的長相,和咱們倆很搭嗎?”
陳非笑了笑,知道南風遇到什麼事情都不會慌張過了頭。
他招呼手下把船上那批死人都運到岸上,走南家的貨路。
“靠你了。”
“我的地盤,不靠我,靠你不成?”
出了江州,金陽,南家——
“陳非!你不會是打算一直都放在我這兒吧?”
一大清早,南風就把陳非叫過來,說是有大事要談。
“你這麼多屍體放在我西宅……成何體統!”
陳非伸了個腰,舒展了一下筋骨,一大清早就被南風的馬車接過來,陳非睡得相當不好。
“那要不然放在哪?”
“你家東宅?”
“陳非!我真想把你從這兒扔出去!”
聽陳非的話,就足夠讓南風生氣了。
東宅子是他父親母親的居所,北宅子是專門做藥材生意的,那邊常常有貨商前來,至於,南邊那個,現在都收納着南家父親的寶貝,平時宴重要賓客都會一睹其風采,除了西宅……
西宅是放貨的,過來的人都是南風的手下。
沒辦法,南風是獨子,願意怎麼折騰,別人也管不着。
“得了,處理處理不就行了……嘰嘰喳喳,跟個女人一樣。”
南風一臉懵,看着陳非,“怎麼就女人了!大哥,你要不要上點兒心,南……他也在這兒!”
陳非才不想搭理南風,“你聲音再大一些,這條街就都知道了。”
陳非歪頭,魅惑一笑,也就是熟了,放個生人,他們誰看誰都不順眼。
“你快點!”
“知道了!南大爺……”催催催,你是女的嗎?
這麼著急是要衝過去打人嗎?
咣咣——
“誰?”
“那天晚上救你們的人。”
裏面聞聲,腳步聲離門越來越近,一開門,白海從裏屋內出來,先向南風表達了謝意,“你的救命之恩,待傷好之後,回京,定有重謝。”
南風搖搖頭,回了禮,把白海扶起,不拘泥於這些小節。
“不用了,他身份那麼尊貴。”
“這位?”
白海有點疑惑的看着陳非,不知道這裏究竟是他們倆誰的地方。
“奧,他是陳非,也是從京城來的。
救你們的船隻,都是他家的,從江對岸隨他一同,碰到,確實算你們運氣不錯。”
白索的傷口淺一些,用了上好的藥材,好的很快,出來之後,跟在白海一旁。
他知道那天晚上多虧這二人,今日他們才得以安全,“多謝救命之恩——”
陳非把白索扶起,那晚若不是陳非搭了把手,白索的傷確實不會這麼快開始癒合。
“不用,不用,都是朋友。”
陳非朝裏面看了看,戚無忌還躺在那裏,絲毫沒有反應。
“七爺還沒醒。”白海知道他們是好心,便把門讓開,讓二人進去。
九叔給戚無忌熬藥去了,這裏只有白海和白索,人越多,越危險。
“你放心,他家是江南的醫藥大戶,有他在,你放心好了。”
“嗯,多謝了。”
南風上前,看了看戚無忌的傷勢和面色,感覺,比前兩日好多了。
“他醒過嗎?”陳非問了問南風,看着昏睡的戚無忌,不會是一直都睡着吧?
若是那樣,就危險了。
“昨天晚上醒過一次,睜眼就喊溫多爾,喊完就睡了。”
“溫多爾?”
陳非聽這名字,應該不是漢人。
“嗯,是和他們一行的那位,現在被我安排到另一個屋內了,他受的傷也不輕,我找了幾個手下專門看着,沒什麼事。”
“現在傷的最重的就是這位皇子了,雖然沒有危險了,但是,恢復起來,得段日子。”
……
“東西!”
陳非突然覺得站了起來,丟東西了!
“喂——”南風有點無語,搖搖頭把陳非叫住。
“鐲子我放在上房,知道你寶貝它,我都不敢帶在身上,要是弄壞了,你還不把我拆了?”
陳非剛才一瞬間的驚慌,引得白索和白海的注意,像是,什麼不可缺失的東西,又聽到是“鐲子”,引得人好奇。
“就在我書台上。”
“謝了!”
陳非那一瞬間的緊張,太少見了,和他平日作風很不符。
南風看着跑走的陳非,黑髮隨風。
他很久沒見到過剛才陳非臉上那種,失而復得的神情。
要不是今日,上回見,都不知何年何月了,“小孩子脾氣。”
白索和白海轉身一笑,看他們倆感情真的很好。
“笑什麼?”
“你和他一樣。”白海笑着看南風,覺得南風骨子裏跟陳非差不多。
“胡說!”
這邊總算傳出了點愉快的聲音,不像那晚那般氣氛陰沉了。
傅晟剛從酒樓出來,就看見門外有不少人圍着,倒是挺有意思的。
“外面怎麼了?”
“回少東家,門外有選親的擂台,聽說,是蘇家的二小姐,人很美的!”
看大家都在往那邊涌,傅晟便從樓閣上朝那邊看了看,確實是挺熱鬧的。
回過身來,又想起些別的,“蘇家?”
“嗯,是城南的蘇府,聽說,家裏姨太很多,也是個大戶。”
他想起了那天橋上那個女子隱約記得,也是姓蘇,看來,“蘇”姓在江南是個大姓。
“最近店裏生意怎麼樣?把賬冊拿來看看。
還有,之前那個賬房不要了,重新找一個。”
“為……為什麼?”
跑堂的被少東家嚇到了,趕緊問問是什麼事兒,免得自己也犯事,丟了飯碗。
傅晟轉過身喝了口茶水,覺得不如北方的酒釀,他還沒有適應江南的生活,這幾日,身上起了些水痘。
“沒為什麼。”
……
“薛楊呢?
怎麼一大清早就去忙了?”
“薛管事?他昨天就沒回來。”
傅晟眉頭一皺,沒回來?昨日不是讓他去送瑩丫頭了么?
“你確定?”
“哎呀,少東家,我就是跑堂的,最後一個關門,最早呀一個開門,薛管事真沒回來過。”
傅晟起身,朝外面走去,薛楊從來不會不打招呼就不回酒樓。
這幾日忙,薛楊一直都和傅晟待在酒樓的客棧。
他又頓了頓……
難道是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