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還不快前面帶路
周遠看到他這副摸樣，更是鬱悶，抬腿給了他一腳，說道：“還不快前面帶路。”
“是，是，是。”
周乙趕緊上前，鬱悶的帶路。。。。。。
城東一處破廟
“狗蛋，起來了，起來了，睡的跟個豬似的，我們管家有要事找你。”
在周乙的帶領下，他們很快就找到了狗蛋的住處。
只見周乙先是啐了一句，接着毫不客氣的朝他的屁股給了兩腳，彷彿要把這一晚上的鬱悶，全部發泄到他身上。
狗蛋反應也是迅速，一個咕嚕就爬了起來，躲開了他剩下的拳打腳踢。
正要發火，一看來人，趕緊定了定神，道：“原來是大老爺們來了，小的沒有提早相迎，真是怠慢了，還請老爺們恕罪。”
說著謙卑的躬身行了個禮。
“行了，行了，哪那麼多廢話，這是我們周府的周管家，有要事問你，只管如實說來便是。”
“是，是，是，老爺們有事只管說就是了。”狗蛋連連點頭應答。
周乙說完，往一旁側開一步，讓出位置給周遠。
“聽說你是乞丐幫里的萬事通，我倒是有一事相問，如實回答，少不了你的好處。”
眼見有好處，狗蛋哪有不應承的道理。
周遠見他乖覺，也就放下心來，沉聲問道：“不知你是否知道一名五十多歲眼角處有顆綠豆大小黑痣的老乞丐？”
狗蛋剛一聽完，就咧嘴笑了起來：“原來周老爺要找的是林老頭呀，別的我可能不知道，但是他？”狗蛋說著臉色一白，停頓了下來。
“要你說，還不快說，大喘什麼氣？”周乙說著抬腳又往他屁股處踹去。
狗蛋一個閃身躲了過去，趕緊說道：“老爺恕罪，老爺恕罪，小的現在就說，現在就說，那林老頭啊，他住在城西郊外的那處王家宅院裏。”
“嘶。”四周傳來倒吸涼氣的聲音。
“你確定沒有說錯，那裏可是。。。。。。”周乙不確定的又問了一邊，彷彿忌諱一般，並沒有說出後面的話語。
“自然千真萬確，那林老頭膽子奇大無比，從來到我們周城開始，就一直住在那一處。並沒有人敢與他相爭。”
再次確認了這點，周乙臉色又白了一分。
眾人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懼怕。
狗蛋看他們被嚇出這副模樣，心中鄙夷的同時，隱晦的做出了個伸手的動作，小聲提醒道：“大老爺，大老爺。。。。。。”
周遠沒有白吃多年的咸鹽，首先回過神來。
像是在掩飾剛才的失態，他狠狠的踹了身旁的周乙一腳，並臭罵道：“沒眼色的東西。”
周乙本來倒懼怕的不行，但挨了這一腳后，氣憤佔了上風，倒也沒有這麼害怕了，趕緊回過神來。
從懷中掏出一小把銅板，扔到了狗蛋面前。
狗蛋難得能看到這麼多錢，高興的感覺匍匐在地，連聲道謝起來。
幾人走出破廟，心情都有一絲沉重。
“今天可真是個倒霉的晚上，又是破財，又是挨揍的。”周乙在心中嘀咕一句偷偷退到隊伍的最後一個，既不想和周遠站在一起，也不想再出什麼主意了，省的到時又把氣撒到他頭上。
“來人。”靜謐的夜晚，周遠嘹亮的一嗓子，嚇得眾人一個激靈。
“周乙，你個臭小子，躲那麼靠後幹什麼？還不給老子滾過來。”
周乙沒想到都這樣了，還是不放過他，不得已一步一挪，哭喪着臉，走了過來。
“沒用的東西，還不趕緊去府衙找張捕頭，讓他帶捕快去城西的王家宅院捉拿那老乞兒。”
“是，是，是，周管家英明神武，英明神武。”周乙說著，屁顛屁顛的往後跑去，現在只要不用他去王家宅院，不用說是跑趟腿了，就是再挨上幾巴掌都行。
見周乙走遠，周遠大手一揮：“現在原地休息兩個時辰，等天亮后，再去那王家宅院。”
聽到命令，眾人歡喜的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去了。
要是現在的周乙知道自己比別人又多跑一趟腿，估計就沒有剛才那麼興奮了。
東方的天空中，初升的日頭，彷彿長出了一雙小手，調皮的撥開潔白的雲朵，從湛藍的天空中一瀉而下。
這個時辰是勤勞的老農伺候莊稼的時辰，也是奔波的小販開門做生意的時辰，同時也正是怡紅院姑娘們睡的最沉的時辰。
怡紅院頭牌芳媛的樓閣頂上，一個白鬍子老頭，在第一縷陽光的照射下，悠悠的轉醒。
他先是抬手揉了揉有些發痛的額頭，又眯哼着眼睛看了看天氣，才隨手扔掉被攥了一晚上，沒剩幾兩肉的雞骨頭。
又抓起腰間的酒壺搖了搖，嘴上咒罵一句：“這鬼天氣，酒也太不禁喝了。”
說著趁人不注意，靈巧的幾個跳躍從閣樓上一躍而下，輕車熟路的來到怡紅院的藏酒屋，往酒葫蘆里加滿了酒。
又順着偏僻的小道，離開怡紅院，一路哼唱着小曲往住處走去。
隨着他的步伐，他眼角那顆綠豆般大小的黑痣更是不斷的顫抖起來，模樣說不出的猥瑣，正是那周府挖地三尺想要找尋的老乞兒，林老頭。
“老大，你說這周管家也真不是個東西，從我們到王家宅院到現在已經一個時辰了，他竟然連個人影都沒露一個，這算是什麼事呢？”一名叫做張挺的捕快，狠狠給了周乙一個眼刀，氣憤的說道。
“哪來的廢話，再等一盞茶的時間，若他還不來，我們就先進去，把人拿來便是，老爺的事才是大事。”
捕頭張虎粗聲粗氣道。
“這是怎麼回事？”遠遠的林布就看到王家宅院的這番陣仗，做慣了壞事的他，首先想到的就是悄悄躲起來，摸清楚情況再說。
就在他剛躲進草叢的一小會功夫。
周遠就帶着他的跟班，甲、丙、丁、戊，裝作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張捕頭，我來遲了，來遲了。”周遠笑眯眯的，剛來到跟前就趕緊道歉，倒是讓一旁的張庭沒了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