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饅頭的哈皮修行生活(二)

白饅頭的哈皮修行生活(二)

人在畫中游。

踩在蓬勃鬆軟的草地上,吐納之間全是不受污染的自然清新。和風撫觸,比最柔軟的絲綢還要細滑,每個毛孔都彷彿被凈化,感受不到任何雜質。

天是藍的,雲朵是白的,純凈如洗。眼前是綠,放眼望去還是綠。鬱郁的綠色間點綴星子般的五顏六色,讓空氣中不只是清新,還有沁人心脾的馨香。

蜻蜓是會跳舞的精靈,蝴蝶是精靈中的舞者,蜜蜂則是更勝它們一籌的舞蹈家,還有草間不知名的,太久沒見過早已忘卻其名字的蟲子,以及總在迫不及待炫耀歌手的鳴蟬,都是精通音律的歌者,吟唱自然的詩篇。

是回歸,是釋放,此情此景令人渴望敞開一切放縱奔跑,去撒歡打滾,去迎合風,迎合綠樹青草,迎合蝶舞蟲鳴,鳥語花香。

這已不是人間,是仙境,畫中仙境。

只隨着黑金昊的母親用手指點了水墨畫,即被紙墨芳香席捲進畫中世界。

由恐懼到驚詫,由驚詫到質疑,再由這令人心曠神怡的風景與氣息征服,相信這是實在發生的現實,接受這是現實並存的另個現實,爾後陶醉。

炸毛大叔記得,他小時候天還是藍的,水還是清的,樹還是成片成片蔥鬱茂密的,草還是充滿活力鮮嫩翠綠的,五顏六色的野花隨處可見,就連喇叭花都是各色各異姿態萬千的。

那時候,名喚弔死鬼的綠色肉蟲會懸根絲自樹上垂下來嚇唬人,經常不打招呼不經允許的掉在人的頭上,肩膀上,腿上,膝蓋上,打開的書本上,一弓一曲蠕動着給你添堵。倒霉點兒的直接砸在地上,摔不死則被路過的人踩死。

那時候,長得青面獠牙長鬍須、身披鎧甲的天牛,隨便哪裏都可以發現捕獲。養在罐頭瓶里,扔幾片樹葉能活好幾天,寫觀察日記,總能得高分。或者拿去丟進女同學的衣領里,看她們花容失色,聽她們驚聲尖叫,很有成就感。

那時候,到了傍晚蜻蜓低飛,抬手一薅,就能逮住一隻,放在蚊帳里,再也不怕蚊子組成夜襲小分隊,避過封鎖帶,鑽進蚊帳內部發動攻擊。

那時候,彩蝶翩翩不是稀罕事,雙翅展開足有巴掌大的花蝴蝶他也能輕鬆抓到,做成標本和小夥伴攀比誰的技巧更高超,誰的蝴蝶更漂亮,是炫耀的資本。

那時候,下過雨銅錢大的水牛到處爬,比餐館裏的法式大蝸牛可人疼得多。

那時候,夏天不用開空調,啃兩塊涼水鎮的的西瓜,吃兩根幾毛錢的小豆冰棍,風扇都很少開,就歡快的入了秋。

那時候,他從來不知道什麼叫酸雨浮塵沙塵暴,以為黃沙漫天是非洲大沙漠才有的景觀。

那時候,鮮少聽說洪水泛濫泥石流危害人間。

那時候,只要不打架瘋折騰,一件白衣可以穿一星期。根本不用擔心上趟街回來就讓各種烏煙瘴氣染成剛果布拉柴維爾人。

那時候,在春晚聽過《熊貓咪咪》,他才知道竹子會開花,竹子開花熊貓會餓死。

那時候,推開家門,就是大自然,根本不用刻意尋找。他以為大自然會永遠是人類的朋友,永遠不會與人類反目成仇。

那時候,他正年少,青蔥得一如此刻的藍天白雲青草綠樹,無憂無慮,逍遙快活。

時光流轉,大自然開始向人類報復,他的心靈也蒙上凡事俗塵。

污染嚴重!

憶往昔崢嶸歲月稠。

炸毛大叔熏醉在兒時回憶,熏醉在畫中美景,幾乎忘卻主要目的是為了看他兒子。得虧不畏生人的蜻蜓撞了他門面,撞醒了他的記憶。

跟從黑金昊母親指引,來到荷塘邊,炸毛大叔又是莫大感嘆。

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

巨大的荷葉高低錯落鋪滿整個荷塘,似綠色的地毯,又似盤旋婉轉的階梯。

有的含苞待放,有的開懷盛放,羞澀的躲在荷葉的遮蔽下,活潑的跳躍出荷葉的庇護。白勝雪,粉紅的是雪上染了胭脂,荷花正亭亭。

魚戲荷葉下,風拂過,妖妖嬈嬈裊裊,舞動仙姿。

正是畫中有畫更動人,靜中有靜更醉心。

熏熏然迷醉之間,炸毛大叔的腦袋又漿糊了。==

“把拔——”

稚嫩的小肉身子和稚嫩的歡叫,幾乎同時砸給炸毛大叔,害他措手不及,連連踉蹌好幾步,終於栽了個大屁蹲兒。

天!太神奇了。他根本沒看清,他兒子咋就完成投懷送抱了呢?=0=

“把拔,你是不是想小天天啦?小天天也想把拔。”

啾啾啾,白饅頭很開心能夠在這裏見到炸毛大叔,接連在炸毛大叔臉上印下好幾個口水印。

“天天,你……太胖了,把拔快被你撞死了。”

那份勇猛的衝力,炸毛大叔以為自己這口氣斷了就再也接不上了。==

“小天天哪有胖?是把拔太弱了。”

“好個小天天,練幾天凌波微步就得意忘形連把拔都瞧不起了?把拔弱?看把拔扛起你,把你扔水裏,去和魚作伴!”

“哇——把拔不要啦!哈哈哈哈……咯咯咯咯咯……”

為了捍衛父親尊嚴,顯示父親力量,炸毛大叔一骨碌爬起,一舉將白饅頭扛上肩,作勢往荷塘里扔。

白饅頭哇哇大叫呵呵大笑,恣意享受與父親的遊戲。

“把拔弱嗎?弱嗎?”

“不弱,把拔最厲害,把拔是超人,蜘蛛俠,奧特曼!”

雖然奧特曼長得磕磣點,但一如每個孩子心中第一個英雄是自己的父親,每個父親也希望成為保護孩子的英雄,炸毛大叔欣然忍了。

舉着白饅頭跳啊跑啊轉圈啊,歡笑嬉戲。

黑花氏宛如賞畫人,笑看這幅父子和樂圖,柔和的五官秀美的容顏,不亞於這滿塘荷花的嬌艷。

白饅頭這個小小的引路者領着炸毛大叔在荷葉上行走。

炸毛大叔心驚膽戰,真怕一腳踩重掉進水裏,每下一腳都輕之又輕小心加小心,活似邊走邊試探沒有沒捕鼠夾的膽小老鼠。

“馮天光,你這小子,有日子不見還是這副窩囊相,還不如你兒子有膽。”冷沉的聲音描繪出的卻是揶揄。

炸毛大叔臉騰就紅了,在他兒子面前嘲笑他膽小,太惡毒了!黑金昊他爹真是一如既往的缺德帶冒煙,見面就給他山大的壓力。==bbb

“我、我這是謹慎小心,防微杜漸!”

“這是清修之地,誰准你進來的?”

清你妹的修!明明是你個老不修吃烤魚之地!

打他認識黑金昊就聽說黑家老兩口吃素,可這總也不見老的老頭竟然在這荷塘美景之中吃烤魚?難道魚不是肉,魚不是命?這叫哪門子吃素?!

過去不認得黑金昊其他親戚,認識之後,恍然發覺,黑金昊他爹和小黑他生父說是兄弟,卻根本不像一個娘胎里蹦出來的,反倒跟狼王幾分相像。一樣的黝黑,一樣的粗魯,一樣的火爆,一樣的殺氣騰騰。==bbb

連同大黑小黑在內,和這幫黑黢黢的兇悍惡狼相比,小黑他生父簡直比白蓮花還白蓮花,比白月光還白月光,狼中天使!

“阿姨帶我進來的。”怎麼地?老子有靠山!全世界都知道你個老不修是符合國際標準的愛妻號。

“吃兩口?”

“好!黑爺爺,小天天要吃最大的那一條!”

“沒你的事,你個小肉豬滾去打坐!一聽吃就來精神,瞧你胖那樣兒,別說妖魔邪祟,老子看你都想破戒吃肉。打明兒起,那邊的小麥、水稻、蔬菜水果都歸你收割採摘,一個月若是瘦不下十斤……哼哼……”

“一個月瘦十斤?你要我兒子命啊?!這要是大黑,你捨得下這狠手嗎?哪兒是帶我兒子修行,分明當我兒子是苦力!而且還是童工!”

“小肉豬要是我兒子,老子早一天掃帚疙瘩伺候他,把他一身肥肉打成腱子肉!你要捨不得,大可以把他領回去,不用帶這麼個小累贅,老子還省心呢。”

“你、你、你才累贅!天天,走,咱回家。不理這暴力狂老不修。”

“把拔,小天天想和黑爺爺一起玩啦!”

“哼哼,馮天光,你兒子比你帶種多了。小豬肉,給你條小魚,吃完繼續打坐,再敢偷懶打你屁股。”黑棘狼心大悅。

白饅頭抹着口水領了條烤魚,躲一邊傻吃去了,完全把他把拔忘在腦後。

炸毛大叔這叫一個風中凌亂,心肝兒拔涼拔涼的,實在無法接受他在兒子心裏的地位還不如一條巴掌大的烤魚。TAT

“年輕就是屁都不懂,男孩子不摔不打長不大,養尊處優嬌生慣養出來的都是窩囊廢。過來,吃兩口,嘗嘗老子親手釀的荷花釀。”

唉,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頭,炸毛大叔不得不面對慘淡現實,垂頭喪氣挪動到黑棘對面,接過烤魚接過酒,吃着喝着。

“聽說我弟弟給你和皋兒賜婚啦?大婚的日子定了沒?”

“噗——”

天女散花一般,噴了。

作者有話要說:求包養求疼愛

嚶嚶嚶嚶……路過走過都別潛水了,出來冒個氣

大夏天的看介個文的回應俺也不用開空調了,嚶嚶嚶嚶,內奔

更新滴動力七零八落的/(ㄒoㄒ)/~~

俺挺自信碼得還湊合,比現金很多話都說不利落的文湊合多了

再多給俺點自信,嚶嚶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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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中加入不少裝逼的明媚憂桑,兒時的快樂片段﹁_﹁

果斷的上了年紀啊,唉……牛bb小說閱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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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毛大叔的妖怪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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