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五章 海龍族
第四百六十五章
兩條人魚見投擲出的長槍無用,氣的哇哇大叫,叫的什麼玩意我也聽不懂,魚語嘛,我估計比鳥語可能還要更難懂些,聽不懂實屬正常。
兩條人魚叫了一會後,伸手往背後一摸,居然又摸出了兩支長槍出來,我都有點納悶了,也沒看見他們之前背的有備用的啊,怎麼伸手即來呢?
兩條人魚知道投擲無用,就改變了戰術,朝我衝鋒而來,我讓過第一條人魚后,一刀斬斷了第二條人魚手裏的長槍,第二條人魚見長槍破損,隨手就丟在一旁,然後從背後再次拔出來一支,這下我可看明白了,感情不是什麼備用長槍啊,在人魚背後,有一條類似於魚類背鰭的存在,但跟背鰭又有不同,它是由一條條堅硬無比的骨刺組成的,這些骨刺一經拔出,就會立刻變粗變長,演化成人魚手裏所用的長槍,我瞧了瞧他們的背鰭骨刺數量,那密密麻麻的何止千萬根,指望一根一根的把它們耗乾淨,我非累死不可啊。
兩條人魚沒有武器毀損之憂,動起手來當真是肆無忌憚,我拿不准他們是不是南弦為我找來的幫手,一時間也不敢下手太狠,就這麼纏鬥了一會後,我感覺到體內的元力流失速度有些加快,這道理很明白,就跟咱們劇烈運動過後一樣,心跳跟呼吸的頻率都會比正常時候快的多,這兩條人魚雖然戰力一般,但真要這麼無止境的耗下去的話,我還真不一定扛得住,要知道對方可以隨意從水裏獲取自己所需的能量,我卻只能耗損之前的儲備啊。
正在我兩難之際,幾聲歐歐的類似海豚鳴叫的聲音傳入了我的耳朵,我格開兩條人魚的長矛回頭一看,就見到十數條海豚模樣的海獸正在朝我疾速游過來,我心中暗道一聲苦也,我沒工夫去想海豚是如何潛入到這麼深的海底的,我只知道,一旦它們也加入人魚的進攻序列的話,我就只能被逼迫上浮,逃離南海了。
海獸們的速度很快,他們的逼近使得兩條人魚的進攻為之一緩,我心中頓時有喜有憂,喜的是兩方不是一夥,憂的是海獸們也未必跟我一夥,是以一時間我跟人魚們都停下了手裏的動作,開始凝神戒備起這群不速之客來。
伴隨着海獸們的接近,一排利箭率先朝着兩條人魚射了過去,人魚慌亂抵擋過這陣箭雨之後,知道自己沒有勝算,於是狼狽的逃走了,看到海獸們的目標不是我,我心裏也安定了多少,此時海獸們已經來到了我的近前,我這才看到海獸上原來騎着的還有人,這些人比起人魚來長的就順眼多了,雖然臉上仍有些許海洋生物的特徵,但最起碼整體形象跟人類差不多,而且也都穿有衣物,他們中領頭的一個駕馭着海獸來到我近前,試探性的問道,“你可是陸地之主,張伍尊者?”
這多虧是在水裏,要不我頭上的汗不知得冒成什麼樣,不用問,一定是南弦給他們吹了牛逼,這小氣口氣也真大,陸地之主這種話都吹的出來,不過當著這些未知海族的面我也不能拆穿他,於是昂首挺胸的答道,“正是本尊。”
領頭之人聽到我肯定的回答,連忙從海獸身上下來單膝跪在水中對我施禮,他身後部下的動作也如初一轍,領頭之人雙手相疊平舉頭頂前方,恭敬的說道,“參見尊者,屬下是海龍族巡衛軍第三軍第四十七小隊隊長申昌,奉吾王封延之的命令,前來接應尊者前往海龍宮。”
我基本已經能夠確定,這所謂的海龍族就是南弦為我尋找的助力了,只是不知道為何硯安會陪着南弦逗留此處,難道他們跟海龍族之間還有什麼沒談妥么?
我示意申昌為我帶路,申昌連忙命令兩名部下同騎一騎,讓出一隻海獸給我,我本想拒絕,但轉念一想,有車不坐不是傻子么,幹嘛還要耗費自己的體力,所以就欣然接受了,你還別說,這長的像海豚的海獸騎起來還真不賴,這種海獸的背鰭在腦袋偏後方,一來可以掛韁繩,二來可以劈開水流,減少坐在後面的人面臨的阻力,而且海獸識途,游起來也不用太多指示,省卻了我不少的力氣。
在穿過了一道漆黑如墨的海幕後,我們進入到了另一個截然不同的世界裏,各種發光生物和非生物將整片海域照的通明,除此之外,更有着遠勝於陸地上的濃郁靈力漫布其中,我跟隨着申昌的帶領,穿越過了一棟又一棟建在海礁石上的奇異建築,這些建築越往前就越集中,而且也越往上,遠遠的,我已經可以清楚的看到,在一座不知何年何月噴發而成的海底火山上,矗立着一間規模比我之前所見都恢弘的宮殿。
申昌把我帶到了宮殿的入口處,再次行禮後跟我告了別,我跳下海獸,對申昌表示了我的謝意,然後走入了宮殿,宮殿裏早已有人候在兩旁,齊齊躬身向我問好后,領着我朝着宮殿深處走去,宮殿是典型的回字形建築,我們來來回迴繞了好久,才進入到了會客的正廳之中,兩名侍從在會客廳入口處躬身退去,只餘下我一個人四處打量着整個會客廳的環境。
宮殿的正廳面積很大,作為佔據了地球大部分面積的海洋,海龍族的宮殿建造時顯然不用考慮佔地問題,毫不客氣的說,這是我見過的最大的會客廳,它的面積甚至於超過了一間足球場,大廳的周圍,站立着一排排服飾統一的海龍軍士,在他們的拱衛下,是一個高度超出地面約一米的台階,台階上擺放着數把椅子,在台階的近牆處,一個雕飾繁複的巨大座椅擺放在那裏,從座椅的規模來看,應該就是海龍一族的王座了。
座椅上坐着一位身穿黑金所鑄戰甲的年輕人,年輕人的體貌特徵跟申昌相近,不過長相更加秀美,在我看到他的時候,他也在默不作聲的看着我。
我上前走了兩步,與此同時,王座下方的椅子上早有兩人起身朝我跑來,這兩人身穿錦絲長袍,面容俊朗,他們兩人腳步似慢實快,須臾間就已經跑過了幾十米的廳廊,來到我身邊齊齊躬身行禮道,“硯安(南弦),參見主上。”
我伸手扶起了他們兩個,笑着說道,“終於見到你們兩個了,來這裏之前,我先去了趟青丘,青丘諸事都已妥當,洛虞是個將才啊,能勸服素以奸詐多疑而聞名的狐族,當真是不易至極,好了,先不說她,你們這裏是不是遇到什麼難題了,怎麼還沒談妥么,我來的時候曾被兩隻類似人魚的生物襲擊,是不是受他們的牽制,才困在這裏呢?”
我的話語中,並沒有責怪他們的意思,但聽在南弦耳里,卻猶如在講他不如洛虞一般,南弦登時就漲紅了臉,還是硯安看出了他的窘迫,主動開口對我解釋道,“主上明鑒,襲擊你的人魚,乃是南海鮫人一族,正是受他們的威脅,海龍族才在出兵助我們之事上猶豫不決,他們擔心大軍盡出之時,鮫人族會趁勢發動攻擊,偷襲他們的後方吶。”
“原來是這樣,”我點了點頭,這時我也發現南弦的異常了,連忙寬慰他道,“南弦啊,你不要太在意,海龍族情況跟狐族不同,狐族困守青丘,只有內憂而無外患,海龍族卻無時無刻不受到鮫人族的威脅,自然要比青丘那邊更難處理,這是客觀因素所致,並非你能力不足,對了,硯安,你們二人以後見我喊一聲伍大哥就可以,別老主上主上的,我聽着別捏。”
見我能體諒他的難處,南弦的心情平復不少,他答應一聲后引着我朝王座方面走去,邊走邊說道,“伍大哥,我來為你引薦一下海龍族的族長,他叫封延之,剛剛即位才不久,他父親封君衡在之前對鮫人族的一次戰爭中不幸過世了,本來我們已經同封君衡談妥出兵,如今變故一生,封延之擔心後方安穩,才遲遲不肯答應,一直拖到了現在。”
說話間我們已經來到了王座近前,新任族長的封延之也沒有擺什麼架子,主動從王座上走下來同我會面,我二人站定之後,封延之先行拱手說道,“久聞尊者大名,今日得見,實屬萬幸,海下之地苦寒,萬一有什麼招待不周之處,還望尊者見諒。”
我抓過封延之的手拍了拍,笑着說道,“封族長言重了,海下資源勝陸地百倍,你這裏要是還叫苦寒的話,那陸地之上就得稱貧瘠了,至於說招待不周,那就更不存在了,本座不請自來,貿然拜訪,封族長不治我擅闖之罪已是萬幸,哪敢再言其他啊。”
封延之也笑了,他伸手朝台階上一請,“尊者請,我們坐下來再談。”
分主次落了座,封延之開始在南弦的輔助下為我介紹情況,原來那所謂的鮫人族跟封延之的海龍族本是一族兩支,兩者分居左右,互有來往,後來不知道出了什麼變故,鮫人族忽然開始了逆進化,他們的人性逐漸喪失,慢慢的變成了只知依存本能生活的野獸,而海龍族則不受影響,進化成了如今這種類人的形態,他們為了將自己跟野蠻的鮫人族區分開來,也為了擺脫昔日的愚昧形象,他們將自己的種族改名為了海龍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