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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師眼睛眯眯的,看起來很和藹,很可親,可以把所有的秘密都與之分享。他也很富有耐心,靜靜地等着這位信徒願意交出她的一切。
“我兒子學無所成,在家時總像是找不到什麼事情做,經常看他整日都在睡覺。他還有個女朋友,比他優秀的多,我總擔心人姑娘會不會哪天把他甩了跑了。”老媽說的並不多,就像她還沒有決定好一樣。
但那並不是全部,她還沒有講完。她只是停頓了,然後仙師問她:“你想說的就只是這樣嗎?”
“不知仙師的意思是?”老媽反問。
仙師笑了,他講到一個故事,一個關於其他種族的故事。他說從前有一個種族,因為身高體大,常常被稱作巨人,而實際不過比平常人的平均身高高出二、三十厘米,但這個種族因為一次不幸而滅絕了。仙師問老媽,有沒有聽說過這個種族。
“我倒是聽說過一個族群他們身形高大,手上還有利齒可傷人,前些日子被逮捕了一些,這下日子過得安生了不少,出門也不需要擔驚受怕的了。”
仙師忽然睜開了眼睛,明明與剛才還是同一張臉,卻看起來嚴肅得赫人。
“我方才同你講的是巨人族,你又在跟我說些什麼?”
老媽笑了笑,說:“我是講,雖然總免不了有過去的影子,但時間總是在向前的。以前有巨人族,現在也有巨齒族。”
先前白髮蒼蒼的老人忽然像一個風口的布袋,鼓了起來又癟了回去,從中突出的是一個相貌成熟但表情未脫稚氣的男青年。
其實看模樣也有三十來歲了,這裏評價的“稚氣”不是指他的娃娃臉,更像是說他剛剛接觸到了世界的黑暗面,並以之為全部。
他笑得很可怕,一邊笑一邊大喊着:“劊子手,你以為你不懺悔神明就不知道你所犯下的滔天罪孽嗎?巨人族的罪人——莎麗娜!”
說著,他拔出了腰間的細刀,自上而下揮着,一堆手下從林間湧出。
就連老媽此刻也有了變化,她的身體被拉得修長,頭髮披散下來,整個人變得年輕了許多。而此時她臉上花掉的妝容已經被擦乾淨了,就好像真的擔得起“天仙”的美譽了。
原本的衣服已經不合身,松垮垮地掛在身上,取而代之的是一套雕有細密花紋的貼身軟甲,她的手上拿着一把長劍,看着再不像一個普通的中年婦女。
那是一把雙手劍,有着華麗的外形,頗有重量感,老媽拿着卻很輕鬆。
人們從四面八方涌過來,冥冥中卻有一種節奏感,讓人數的清第一個、第二個,可以說是亂中有序。
那把劍太利,老媽只是用劍柄去打退敵人。
第一波被打退的有一個大喊:“注意了,我的魔法不管用了!”
隊伍立即分成兩撥,需要近距離攻擊的全部退開,保持防守和牽制姿態,手長的則能放得開了。
老媽把那些煩人的小物件擋開,頗無奈地說:“這樣針對我又難道忘了,我是人類柱里唯一一個能禁——”
她沒能把話說完整,指揮官一般的男青年扔出自己的細刀將她打斷了。軟甲領口處的金屬脆弱得可怕,只是那樣隨意扔出的一記飛刀——雖然打得足夠准,可終究不是拿來這樣用的,就這樣便能夠將它打碎,儘管最後是將刀彈開了。
而那軟甲很是古怪,破碎后竟然“癒合”了。
“真是個固執的男人。”老媽這樣說,卻不是指望着以此獲救,她只是在蓄力。上一秒還站在原地說話,下一秒便沖向了那座通天巨塔的中心。
“攔住她——!”
身後是撕心裂肺的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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