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沉淪者
雖然詭異，但對方看起來並無惡意。
夏禾只能壓制內心的躁動，至少各方面消息得打探清楚：“這裏是哪兒？我記得自己被怪物追殺，是你們救了我嗎？”
“算是吧，但如果不是你分離了惡魔的眼珠，我們也不可能發現你。”牛戰士看着夏禾，目光帶着欣賞，“這裏是東十三區，很安全。”
“那些怪物就是惡魔嗎？”
牛戰士反問：“你不知道嗎？難道你以前居住的地方沒有老師教導？”
“呃……並沒有，我以前所在的營地十分封閉，根本不讓我們外出，直到被這些惡魔攻破，我才第一次見到外面的世界。”
編故事是吃飯的本領，所以夏禾編得很流暢。
牛戰士還有些疑惑，可旁邊的閆靜卻點頭道：“難怪你們的營地會沿用舊名，老牛，看樣子是個沉淪者營地。”
“沉淪者！”
牛戰士攥起拳頭，但很快又鬆開，看着夏禾的目光從欣賞變成憐憫：
“孩子，不要怕，我不是針對你，而是針對沉淪者，你可能不知道，沉淪者可以說是咱們人類中的毒瘤……”
從這裏打開話匣子，夏禾很快就大致了解了現在的基礎狀況。
如今的大地上到處都是惡魔和妖怪，它們以人類為食，人類的數量急劇減少，只能在靈能者的庇護下苟延殘喘。
其中大多數依舊在反抗，希望恢復人類曾經的榮光，也就是反抗者。
與之相對的就是沉淪者，得過且過，不求上進。
更甚者會封閉起來，將幼兒從小集中圈養，與惡魔達成定期輸送“血食”的協議。
‘看來這孩子也是血食。’
‘估計他的營地並沒有被破壞，而是這次輪到他作為與惡魔交易的血食，但誰都沒想到這孩子是天生的靈能者，才能從惡魔手中逃脫。’
‘真是個可憐孩子……’
牛戰士自動腦補了夏禾的凄慘背景，目光也愈發柔和。
“飛羽，把這裏當自己家好了，而且你是天生靈能者，如果願意的話，可以和朱珠他們一塊上課，學習使用靈能。”
發出邀請的時候，牛戰士已經帶着夏禾在營地里轉了一圈。
總的來說。
這裏很破舊，居民住的是帳篷，鍋碗瓢盆都是粗陶，很多居民甚至連衣服都沒有，也得虧毛多，露不出迪奧……
夏禾沒有拒絕的理由，至少暫時沒理由。
他正要答應。
就看到朱珠從遠處跑過來，身上背負着一個冒熱氣的牛頭，嘴上還咋咋呼呼：
“開飯啦開飯啦，快閃開，啊……燙死我了！”
眨眼間她就來到牛戰士和夏禾之間，聲音愉悅：“牛戰士，沒想到今天有牛肉，你快嘗嘗，好吃不？”
牛戰士從牛頭上扣下來一塊帶血的肉丟進嘴裏：“好吃！調味很好。”
血絲從他的嘴角溢出，染紅了頭套。
一頭牛吃一牛頭。
——夏禾把答應的話又咽回去。
還是暫時觀望吧，不急着答應，這群妖怪真的是人嗎？
“那我去吃飯咯。”
朱珠從夏禾身旁經過，往她的蜘蛛網那裏跑，牛肉的香味鑽入夏禾鼻子。
咕咕咕……
他肚子叫了，剛才沒反應，現在才意識到自己餓了。
牛戰士也聽到了，卻對着他搖頭：“飛羽，你靈力使用過度，如果食用食物，會導致靈力被污染，記住，水也不能喝，過了今天就沒事了。”
鴿氣+1
鴿氣+1
“好吧。”夏禾捂着肚子，若有所悟。
“你還沒有自己的房子，可以先住朱珠的，反正朱珠平常不住帳篷住蜘蛛網。”牛戰士和閆靜說著就要離開。
他們是營地的老師，應該很忙。
“牛戰士。”夏禾把他們叫住，“你們昨天下午救得我對嗎？”
“對，怎麼了？”
“沒事沒事，我就是記一下時間，以免記錯日子。”
夏禾辭別牛和蛇，向朱珠所在走去。
他已經明白那多出來的2點鴿氣是怎麼來的了，估計是因為自己昨天晚飯和今天早飯沒吃加的，現在這2點，應該是鴿掉了今天午餐和晚餐。
但鴿掉一頓飯怎麼只加1點？
要知道自己因為穿越小說被迫太監卻直接加了666點的！
媽的狗系統！
連特么新手引導都鴿了，弄得自己怎麼咕咕咕加多少鴿氣都得摸索。
一邊想着，他走到了朱珠的帳篷前。
剛過去，就看到牛頭被放到蛛網最中心，因為太沉，壓出一個小坑。
朱珠則在下面的貝殼裏洗手（腿）。
洗完后從另一個貝殼中拿出來一套刀叉，爬上蛛網。
“左手叉，右手刀……”
她嘴裏念叨着，將刀黏在牛頭右邊，將叉黏在牛頭左邊，而後兩個螯肢一拍：
“我要開動啦！”
說完前腿將牛頭抱起來，嘴巴狠狠地撕裂開，開始用力吞咽，頓時間血肉四濺，染紅了整個蛛網，更在地面上堆積出一層血泊。
‘所以你要刀叉有什麼用？裝逼嗎？’夏禾右眼狂跳。
好在一路上見多了牛鬼蛇神，對朱珠倒是沒有畏懼感，他只是覺得這個行為很扭曲。
“朱珠，牛戰士讓我先住你的帳篷，可以吧？”
嗷嗚嗷嗚……
“朱珠你也是靈能者嗎？”
嗷嗚嗷嗚……
“在這方面你是老司姬，能不能帶帶我？”
嗷嗚嗷嗚……
“喂……”
“喂什麼喂？食不言寢不語，你老師沒教過你嗎？”朱珠把小腦袋從牛嘴裏拔出來，頗為不滿，嘴裏還嚼着一條牛舌，“哼，果然是個沒禮貌的小混混，本淑女跟你無話可說，嗷嗚嗷嗚……”
淑女？
我看是豬豬女孩吧？
哦不對，應該是精緻的朱珠女孩！
夏禾嘆了口氣，捂着咕咕叫的肚子，鑽入帳篷里，開始思考接下來該怎麼辦。
這一思考就是好幾天。
沒辦法。
鴿子系統，總得有人被放鴿子才能成功吧，老是鴿自己，不吃飯，不喝水，不尿尿，不拉屎，不睡覺……這一次也就漲個一兩點，有個屁用。
而且一次兩次還湊活，三次四次還活不活了？
夏禾只能把目光轉向這個東十三區，老老實實地先體驗一下所謂靈能者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