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殺虎口

()“司令，我看我們有必要把手頭的軍隊分成兩部分同時進擊，一路主攻長城防線外側，沿陰山、大興安嶺余脈穿越察哈爾盟橫掃張北、沽源，然後直撲多倫，並佔領其東側熱河境內的高地以衛察哈爾；另一路則配合進攻山西的部隊，拿下晉北地區，然後沿着長城內側的平綏線經陽高、天鎮向張家口、宣化、懷來、南口逼近。現在葉展圖所部就在蔚縣一帶活動，完全可以配合我們拿下百花山一帶，從而控制整個北平西側。”參謀長呼延灼說道。

“你這個方案有些意思，比較符合戰局的需要。我看這樣，肖鴻，你指揮三個師北攻多倫，順勢拿下木蘭圍場、壩上草原，然後控制七老圖山。這樣我們就可以把熱河一帶的日軍攔截在喀喇沁旗以遠，從而保證察哈爾省的安全。”孫立人看了看地圖作出了決定。

“如這樣安排的話，我們有必要控制燕山山脈。這樣，平津一帶的日軍就會被我們攔截在山南，暫時無法和熱河地區的日軍聯合行動。”肖鴻補充了一句。

“好，就這麼辦。要不是李統帥不想把自己放在火上烤，說不定這次我們可以收復北平。”孫立人意猶未盡地指了指沙盤。

“呵呵，那樣一來事情可就要搞大發了，直接把自己推到了風口浪尖上，小鬼子說不定有可能放棄武漢會戰轉而圍殲我們。如此一來，我們很可能要面臨日本關東軍、華北方面軍，甚至會包含華中方面軍在內的多支部隊的合擊。這幾十上百萬的日軍可不是現在的我們能夠對付得了的。”呼延灼笑道。

“說起來還是我們現在的實力有些弱，兵力不足。這攤子一旦鋪地太太就會出現漏洞，處處受制於人。”孫立人仍然有些意猶未盡。

“司令，大同會戰就交給我，我們師可是好久沒有發利市了。”羅倫主動請纓。

“晉北的局勢非常複雜，各方面關係都糾纏在這裏。這裏暫時還是由我親自指揮，這樣話的也方便與晉綏軍、八路軍、中央軍、太行軍團等協同作戰。另外，我想張越也不會同意把大同攻堅戰交給你的，畢竟他可是南路軍總指揮。”孫立人促狹地笑了起來。

“司令，那可不行，我們這不是連湯都喝不到了？”羅倫當即就不願意起來，一付可憐兮兮的樣子。

“呵呵，你小子還有一個立功的機會。我可以安排飛艇部隊的兄弟們把你們師空運到恆山地區，從南側包圍晉北的日軍。只是這樣一來你們師可就沒有坦克裝甲車這些重型裝備提供掩護了，部隊的傷亡說不定會很大。”孫立人又給了羅倫這小子一條出路。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這活我幹了，哪個跟我搶我就和他急。司令你放心，這項任務我們師絕對會完成地漂漂亮亮。”看架式再抻一會羅倫說不定要立軍令狀了。

“知道你小子打仗不要命，既然把任務交給你了怎麼會對你不放心呢？不過有一條，千萬不要拿士兵的生命換取自己的軍功，否則，李統帥饒不了你小子。打仗時要學會，審時度勢，需要支援的話直接呼叫空軍兄弟，你們也可以趁機學學空地一體化的戰鬥技巧。”孫立人還是把李衛霖的忌諱向羅倫強調了一次。

“嘿嘿，我知道，這都在戰鬥條例中寫着呢。司令放心，我絕對沒忘，時刻記在心裏呢。”羅倫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殺虎口古稱參合口，明朝為了抵禦蒙古瓦刺南侵，多次從此口出兵征戰，故而起名“殺胡口”。1925年馮玉祥任命十三太保之韓多峰為殺胡關鎮守使，韓多峰為了緩和民族矛盾，促進中原地區與塞外的貿易，遂沿襲自清朝以來的俗稱，正式改名為“殺虎關”。

殺虎口兩側高山對峙，地形十分險峻，其東依塘子山，西傍大堡山，兩山之間開闊的蒼頭河谷地，自古便是南北重要通道，就是現在大同至歸綏的公路亦是經過這裏。

殺虎口與內側的右玉城向來是軍事要塞，歷史上歷朝歷代曾多次憑此抗擊游牧民族的侵襲。因為地理位置的特殊性，當地民風彪悍，視殺人如草芥。老百姓個個入則為民，出則為寇，與土匪無異，讓歷代政府都頗為頭疼。

日寇佔領大同沒多久，就動用了一個聯隊的兵力爭奪這個進出晉綏的關隘。擔任右玉城、殺虎口防務的是晉軍預五旅和傅作義一個騎兵團，他們只有六千多兵力。面對日軍空地一體的攻勢，將士們只能據險而戰。不過，戰果還算不錯，他們殺傷了大批敵人。

損失慘重的日軍不得不增援一個戰車大隊加入晉綏公路戰場，這些鐵王八對於只擁有輕型火炮的晉綏軍來講幾乎無解，他們不得不以士兵的生命去和冰冷的鋼鐵血拚。結果，擔任阻擊任務的晉綏軍損失慘重，只能步步後退，煤峪口、左雲、左玉相繼淪陷敵手。

殘存的晉綏軍在殺虎口與日軍進行了最後的戰鬥，最後幾乎全部殺身成仁。他們以自己的生命捍衛了軍人的榮譽，給自己的對手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殺虎口民風彪悍，出為民入為匪的他們面對侵略者同樣以生命捍衛了自己的家園。只是很多時候血氣之勇並不能改變戰局。於是，原本居住在晉西北一帶的民眾紛紛撤入綏遠，在當地只剩下一些佔山為王的土匪武裝。

就是這些土匪同樣搞地小鬼子得不到片刻安寧，他們經常伺機圍殲小鬼子的搜索小隊，或者幾個大當家的兵合一處，洗劫日軍的補充物資。到後來，日軍只要出行，那至少都是一個中隊以上的鬼子抱成團。

晉西北戰事爆發時塞外軍團正忙於防禦日軍進犯脆弱的新綏遠。當時，各部正忙着在前線修建防禦工事，根本無力增援晉西北戰場。再加上那時氣候惡劣，持續降雪，根本無法出戰。最終，他們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殺虎口落入日軍的手中。

日軍佔領殺虎口之後，在年初曾經對關外的綏遠進行過試探性地攻擊，旋即就被已經緩過氣來的肖鴻部摁倒暴打一頓。擔任進攻任務的一個大隊的鬼子一個都沒有跑掉，全部被消滅在關外那片熱土上。自此之後，小鬼子就再也沒有挑釁綏遠的塞外軍團，老老實實地龜縮在殺虎口關隘中。

不久，臨近的大山裡就成了八路軍、晉綏軍、君山特戰隊以及土匪們的天下。他們時不時搞一下小鬼子的運輸車隊，經常整地殺虎口的日軍吃了上頓沒有下頓。而後日軍雖然進行了多次掃蕩，可是收效甚微。

“處於晉西北塞外的邊城殺虎口鎮是我們綏遠通往中原地區的咽喉要道，幾百年來一代代的將士從這裏由關內走向關外，踏上抗擊外辱的不歸之路。當地有句流傳頗為廣泛的民諺――一入殺虎口，人間路難走。所以，我們這次進攻絕對不能掉以輕心。因為山道狹隘，我們的攻擊部隊根本無法鋪展開，想要儘快拿下大同西大門並切斷大同日軍南逃的路線，我們必須好好謀划謀划。”涼城作戰室內，孫立人看着沙盤說道。

“既然無法在正面快速推進，我們完全可以實行蛙跳戰術，利用我們強大的空中運輸能力把部隊空運到鬼子的關隘內部，切斷日軍的聯繫，然後逐一消滅他們。另外，我們不是還有十多架直升飛機么，他們就是山地戰中最好的空中支援火力。”李衛霖直接把前世老美在太平洋上採用的戰術山寨過來。

看到大家都動了起來，李衛霖這傢伙就坐不住了。這不，三號這天他跑到涼城前指來了。

“如果採取這種進攻方式，我們必須要先期清除沿途的日軍防空火力。否則，我們那龐大的飛艇就成了他們的靶子。”湯大海參謀說道。

“呵呵，這倒不是什麼問題。此前我們的飛機經常前來調戲山西境內的小鬼子，除大同、太原兩地之外，其它地方很少發現有日軍的防空陣地。再者，就是有也會在戰事初期被空軍兄弟們摧毀。所以，只要我們派遣一些飛機進行掩護，空運應當沒有問題。”看來孫立人對日本人的窘境很了解，不愧是一個出名的戰略家。

“沒那麼複雜，直接讓空軍轟炸就是了。實在忙不過來的話飛艇部隊一樣可以參戰，那些飛艇的載彈量是轟炸機的幾十上百倍，滯空時間更是飛機無法比擬的。只要戰機能夠保護他們的安全，其轟炸的效果絕對蓋了去。另外，我們還可以把要塞炮架在飛艇上，進行遠距離攻擊。”李衛霖的花樣一個接個冒出來，聽地作戰室里的諸人直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