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惡人先告狀
所以，許多個晚上，她就在值班室隔壁的休息室睡覺，也沒輕易偷偷見人家，她還是蠻患得患失的。
除了這幫自己的神秘人，最近在醫院裏，可是順利多了，自己重症三科的病房，最近也樣樣順利，都是拜他所賜吧。
甄醫生做了主任醫生，收入也高了許多，家裏爸爸媽媽也替她高興。
這不，媽媽又和她煲起了電話粥。
甄醫生的爸爸媽媽很有意思。
就連他們二人的名字，都很搞笑。
甄爸爸叫“甄毅方”。
甄媽媽叫“賈圓圓”
這兩個名字省略了，就是“甄方”、“賈圓”。
甄明悅醫生偶爾開爸爸媽媽玩笑，說他們倆因緣天定，“真方”和“假圓”都能湊到一起，很難得的是，兩人還很恩愛。
電話粥煲了半天，末了，甄醫生聽出媽媽有些心事，她再三追問之下，原來媽媽的小弟弟，比自己才大了五歲的小舅賈亮，前幾日剛剛檢查出來，得了某惡性腫瘤晚期。
媽媽一直沒告訴女兒，是怕其太過傷心，因為她和小舅，從小一起長大，很親近。
甄醫生聽完，果然心神俱震，悲傷難以自抑。
她臨時請假，匆匆趕到小舅家，去探望。
才數天的時間，小舅面容憔悴，瘦成皮包骨。
甄醫生握住小舅的手，泣不成聲，因為小舅已經知道自己病情。
甄醫生回到醫院，魂不守舍，眼睛都哭腫了。
林悅穿着清潔服，來到甄醫生值班辦公室做清潔，立時發現了她的情緒。
他不好問什麼，匆匆收拾完衛生，離關門時，萬般不舍地回頭看了一眼甄醫生，一時心頭大心痛。
晚上，甄醫生做了一個長長的噩夢，在她即將被嚇醒之際，夢中峰迴路轉，噩夢瞬間逆轉，變成了無比美好的美夢，清晨她從美夢中醒來，已經完全忘記了曾有過的噩夢。
她例行公事一般，先翻開那本書，這是她最近養成的一個習慣，先看兩人的留言對話，再心情美美地洗漱。
上面依然是她的留言：
“生活為什麼總會充滿生離死別與萬般不舍，人生真的苦多樂少嗎？”
下面是：
“願意和我具體說說嗎？
說不定，我可能
幫到你。”
就這麼幾個字，居然分成了三排。
甄醫生本來充滿陰霾的心，瞬間一片大好。
她怔怔地瞅着這三行字發獃。
驀然間，她被這三行字震驚到了。
具體說，是被下面兩行震驚到了，更具體，是最後一行。
“說不定，我可能
幫到你。”
寥寥數個字，像針一樣，扎到了甄醫生敏感的神經上。
上次的朱老爺子，也是國內醫學界認定的，無法根治的頑疾，當時不僅僅是因為疾病本身，更因為老爺子，年齡太大。
醫學領域往往有這先例，因為年齡大了，自身機體狀況，確實和壯年人不同。
而自己的小舅，才三十多一點，自己的小表妹，才六歲，難道，真要讓她失去父親。
小舅的病，雖然也是絕症，可是，這強大，又神秘的他。
也許……可能……
甄醫生火速又去了小舅家，小舅媽愣住了，這和自己年齡相仿的外甥女，昨天才剛剛來過，怎麼又來了。
甄醫生無暇和她過多解釋，只說有一線生機，小舅媽當然全力配合，把其小舅一切的檢查原始片子、報告什麼的，全部遞給她。
甄醫生回到了辦公室，寫了張紙條夾在書里，期待明天早晨的到來。
白天又順手做了件好事，並“殺富濟貧”了一把，心情大好的林悅吹着口哨來到了仁民醫院。
這“獻給愛麗絲”吹得越來越有滋味，越來越有感覺。
做完清潔，最後一個“任務”是回留言。
“在第一個抽屜里是我小舅的全部資料，他從小和我一起長大，我們無比親密，可他，檢查出了癌症，你幫我看看他的資料，有沒有可能……”
林悅查看完全部片子等，半天後，搖搖頭。
“葯醫不死病，佛渡有緣人。針石醫藥只能治療可以治的病，世間確實有太多的不治之症，生老病死是常態，你要正確面對。”
“另外，有機會，我倒是想見見他，如何見呢？”
第二天，甄醫生留言：
“我小舅家條件並不好，錢都花在為他治病上，要不然，你上門去看看他好不好？”
林悅留言：
“你把地址給我，也提前和他們打個招呼，我今天晚上七點鐘準時拜訪他們。”
甄醫生看到留言，既高興，又略有些難過，讓自己提前打個招呼，那意思是人家要一個人拜訪，並沒要自己帶着他去，顯然，還是不想見自己。
她留下地址，焦慮地等待一份未知的期待。
……
蔡櫻落邊推着機場專用行李車往外走，邊回頭看後面，視線里已經看不到妹妹。
她這個電話打的，怎麼非要站在原地打，還說要自己先到外面打出租車等她。
哎，小妹任性很多年了，一直我行我素的。
她剛要回頭，感覺自己車撞到人了，趕緊回過頭，正好與另外回頭看她的男士目光相對。
這名男士正看航班號大屏幕，他明天還要發航空快遞，想看看其中一個航班的時間。
結果自己站在原上小腿被撞了。
雖然不重，可也是撞啊。
他剛剛想開口，誰曾想對方“惡人先告狀”，“氣急敗壞”問道：“你不會靠邊站着啊，在大廳正中站着，等着別人撞啊？”
其實蔡櫻落本來撞了人，第一時間想說對不起的，可是他一看到對方扭頭瞬間，那表情似要責備自己，再加上對方臉上有一條傷痕，讓她在心底有了不良印象。
她童年曾經遇到過一個壞人，恰好是臉上這個位置一條疤痕。
林悅這疤痕不重，是高市那次交通事故造成的，結果意外，因此躺槍。
“小姐，你還能再不講理些嗎？這機場大廳這麼空曠，再有十倍的客流，也不會太擠，那麼多空路，你非要往我腳上推車嗎？”
林悅本來並沒有要發火的意思，他自覺自己驢皮象骨的，沒那麼金貴，再說撞得又不重，可是面前這女孩，本來面容俏麗，形象氣質都不錯。
可是一臉蕭殺，一開口就是火藥，明顯找茬的架式，一下子惹他不開心了。
莫不是又是哪個富家女，有娘養沒娘教。
其實蔡櫻落真不是計較和矯情的女孩，她還真是大大咧咧的，可是，童年陰影在特殊情況下作祟，她不由處方聯想在一起，火沖對方發起來。
“唉，你這人怎麼會事，我一個女生，你不會謙讓一二嗎？你是不是男人。”
她語氣里火藥味更濃了。
“我是不是男人，要不要我掏出來給你看看證明一下？”
蔡櫻落登時更加惱怒了，面沉似水，厲聲罵道：“臭流氓，這麼大廳廣眾之下，都敢這麼猖狂，太不要臉了！”
林悅心道：怎麼還罵上流氓了，我怎麼你了。
不過他還是不想糾纏下去了，趕緊離開吧，他越過蔡櫻落，準備進裏面的查詢台，詳細查詢一下明後天的班機，也好不耽誤工作上的事兒。
蔡櫻落看他想要“落荒而逃”，哪肯就此罷休，剛回國內就這樣“烏煙瘴氣”，她準備正正這股風氣。
一把拽住林悅的衣袖，沒好氣地說：“你別說，把話說清楚。”
這還沒完沒了了。
算起無理取鬧嘛。
林悅口氣也開始硬氣起來：“你究竟想幹嗎？”
“我想問問你究竟想幹嗎？大廳廣眾之下想耍流氓嗎？”
其實美國和華夏的國情，還是有些區別，蔡櫻落拉住陌生男子衣袖不放，更像是她在耍流氓。
所以，因為她和他，都是美國生活了很長時間，她話一開口，就發現自己手拽着人家陌生男人的衣袖，好像人家除了一開口“掏出來……”那句是耍流氓外，其他方面，根本再沒有耍流氓的言語和行為。
她不好意思的鬆開手，不過心裏的台階還沒下來，當然不會鬆口。
狠狠地瞪了一眼對方，語氣也惡狠狠地道：“你不要再讓我遇到你……”
可是後面，她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往下接，就住口了。
只是一女怒目瞪着對方。
林悅也看了她一眼，想要記住對方的長相，以後儘可能離這瘋子遠點。
他快速往遠處的查詢台走去。
蔡櫻落也沒趣地出了自動門，去門外準備打車了。
林悅回頭瞅一眼這不講理的“魔頭”走了，心裏石頭放下了，還真有點難對付，秀才遇到兵的感覺，他無奈笑笑。
剛一抬頭，一個小偷正用鑷子夾一位背對着他打電話的女士的包里的錢夾。
這機場大廳里都敢作案，現在的小偷有多猖狂。
他一個箭步過去，捏住了對方的手腕，人贓關獲。
他倆的動作，驚動了女孩，她一轉頭，三個人愣住了。
最吃驚的是林悅，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不對啊，這“魔頭”剛剛明顯離開了啊，他會瞬間移動？
怎麼一轉眼又到自己面前了，是在跟蹤自己啊？這次慘了，剛剛雙手背在身後，都讓她說自己流氓，自己同在握住小偷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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