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人人都是戲精
“你好，咱們創作部真是要找演員嗎？自己一個公司的同志，都可以來試試？”
“嗯，你坐吧？”
林毅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讓對方坐在自己面前，方便說話。
“我跟你說啊，俺可是對演戲很有研究的。不怕告訴你，我打小就愛看電影，發哥那是我的偶像，最喜歡的就是星爺的喜劇片，我現在還能把《大話西遊》的台詞倒背如流。不信，你聽我給你……”
看他如此執着的要秀一下台詞功底，給自己看看。
林毅卻只是擺了擺手，說：“不用了！太浮誇！”
“嗯？浮誇嗎？”
眼鏡男被猝不及防地給了差評，頓時露出迷茫的表情。
眼神之中，包含着混沌、迷茫，還有幾分鬱悶。
但林毅下一句，卻是：“走吧？”
他把手裏的本子，都給合上了。
這是一點兒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了。
出離憤怒之下，眼鏡男立刻站了起來，就想拍桌子。
林毅卻笑眯眯地拍起了巴掌：“很好，你合格了！”
嗯？
接二連三的轉折，卻讓眼鏡男回不過神了。
一會兒說浮誇，一會兒又讓自己走人，最後又說合格了。
到底什麼意思？
不只是他糊塗，直播間的觀眾也糊塗，這一驚一乍的是在搞什麼？
但林毅要得就是這種大起大落的反差，隨即笑着給眼鏡男解釋。
“其實我是在考驗你現場發揮的水平，因為我們要拍這部短劇，是以情節不斷反轉為賣點，可能裏面的角色會經歷各種誇張的劇情，所以需要感情豐富，而且還要能夠一步到位。
我就是要看你從迷茫到絕望，乃至失控發狂的第一反應。
看過周星星的《喜劇之王》嗎？
裏面給導演試戲那段，就是這個道理。”
一通忽悠，眼鏡男被說得更迷茫了。
雖然很想揍林毅一頓，但又覺得他是在誇自己。
這是在說自己演技不俗了？
因此，竟有幾分沾沾自喜，貌似飄起來了。
林毅趁熱打鐵，跟着說：“怎樣，有興趣加入我們劇組，當一名演員嗎？”
這話問得蠻直接，眼鏡男過來不就是想當演員嗎？
當然，這背後也有劇組過來試探的打算。
否則，林毅接下來胡鬧怎麼辦？
對方假裝猶豫起來，還要考慮什麼。
林毅卻表示我還沒有吃飯，不如等會兒吃完午餐再來繼續，你可以慢慢考慮，不遲。
他反倒不着急了，惹得直播間一陣起鬨。
“嗨，不樂意就走吧？別在這裏糾結。”
“林毅想得真開，但我感覺這事要黃！”
“眼鏡男這麼積極，會來白跑一趟嗎？”
“怎麼，樓上要不打賭？看他會不會答應加入，給林毅跑腿？”
在大家熱情地討論，並猜測眼鏡男不會被忽悠時，偏偏大門又被人推開了。
這一回，進來的竟是客服小姐姐。
一臉不好意思的樣子，像是在偷偷做壞事似的。
沒想到她也要來面試？
眼鏡男和其對望，還真的挺尷尬。
“不好意思，我來看看……”
沒等小姐姐說完，林毅忙站起來，拍了拍眼鏡男的肩膀說，“沒事，我們都談完了。那就這樣吧，兄弟你……”
“成，下午我就來報到。你得給我留個好角色？”
眼鏡男也不猶豫，不然戲就給別人搶光了。
匆匆離開，給客服小姐姐留下空間去發揮。
對方見他反手將門關上，才來到林毅對面，依舊站在那裏不太好意思開口。
“你是來面試的？”
林毅看着她此刻的樣子，發現直播間裏的畫面，轉換成以小姐姐為視角的鏡頭。
不用問，對方身上也藏了微型攝像頭。
這和之前的眼鏡男不同，看來還是劇組裏比較重要的角色。
從之前保安以及蘇雪兒的情況來看，劇組會安排一些和自己有對手戲的角色，以他們的視角來觀察林毅的反應和變化。
這樣就能給觀眾以一種看紀錄片的體驗，多一份真實感。
林毅意識到這場戲不好演，便主動打破沉默。
小姐姐卻做了一遍自我介紹，跟着說起她對演戲的熱愛，想找機會親身體會一下。
“其實，我來工作室上班，就是想接觸這裏的環境，可惜一直沒機會見識拍電影的現場。林先生，咱們拍得短片，會是什麼題材？需要我這樣的角色？”
哈哈，還蠻誠懇。
林毅當然不能嚇到她，只能先下套慢慢忽悠。
“當然，我現在身邊最缺的就是幫手。像你這樣能幹又體貼的小姐姐，簡直太難得了。對了，你想不想當女主角？就是那種總會出現在男豬腳身邊，一個眼神就能心領神會，有什麼需要隨叫隨到，善解人意的那種……”
聽他默默畫了一張大餅，要說不心動是假的。
但小姐姐明顯是經驗老道的黃金龍套，表面上很是仰慕，內心毫無波瀾。
因為林毅看到她握住雙手，略顯憧憬之時，嘴角卻微微揚起。
這分明是不屑啊！
八成是見慣了大場面，早就司空見慣了。
但出於禮貌，還是問了林毅一句。
“哦，不知道這個角色是什麼身份？有什麼需要特別注意的嗎？”
“當然有，而且跟你的氣質特別吻合。你甚至現在就可以入戲，秒變我說的角色。”
林毅一臉認真地回應，彷彿這個角色非她莫屬。
這回客服小姐姐也有些納悶。
什麼角色這麼神奇，說得如此鄭重其事。
林毅卻指了指不遠處的飲水機：“比如你現在就可以去倒一杯水給我，然後整理下房間，提前適應作為豬腳秘書的角色。肯定會是駕輕就熟的！”
豬腳的秘書？
怪不得說隨時會在豬腳身邊出現，隨叫隨到，還什麼善解人意。
你這是有事秘書乾的那個秘書嗎？
不等小姐姐表情漸漸驚悚，觀看直播的觀眾都憋不住了。
有人意識到林毅這是在忽悠對方，而且也忒損了。
“說了半天，就是秘書啊！這反轉，我也是懵了！”
“你們聽懂剛才林毅說得是啥嗎？為啥我覺得智商跟不上了。”
“嗨，說白了就是有事秘書干，沒事呵呵呵……”
“你們懂什麼？秘書是一個很了不起的職位，至少我沒有！”
“羨慕嫉妒恨，演個戲也能混到個秘書。這是假公濟私啊！”
“我開始路轉粉了！沒錯，就是羨慕嫉妒恨！因為我也要拍什麼短視頻，騙個秘書跟我混！”
“看來擺脫單身之日可待，這是個法子。”
“兄弟，想脫單嗎？先去拍視頻吧！然後忽悠妹子給你當秘書……”
直播間裏說啥的都有，瞬間亂套了。
還有的猜測，幕後的劇組肯定得瘋掉。
安排過去試探的小姐姐，被林毅帶進溝里怎麼辦？
必須阻止事態的惡化才是。
可沒等劇組有什麼反應，被林毅忽悠的小姐姐，卻回話了。
“好啊，反正我也是負責前台的。就當是正常工作了。有事你就叫我，千萬別客氣！”
說完，竟走到飲水機旁，幫林毅倒了一杯，送了過來。
笑容可掬，毫無生氣的樣子，果然是個狠人。
林毅點了點頭，心說你合格了。
“那成！等我安排好了，叫你過來幫忙。同樣，也不耽誤你正常工作。”
“好勒！我先幫你收拾房間。這也太亂了，怎麼能讓您直接就來工作呢？”
小姐姐勤快地去忙活了，倒是個聰明人。
林毅看了眼她遞來的檔案，貌似對方叫曉靜。
這個名字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