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輸得不冤
顧淺再度醒來的時候,是在酒店裏。
才睜眼,就聽到賀雲錚擔憂的嗓音:“淺淺,你醒了?身體有什麼不舒服嗎?”
顧淺怔怔看了賀雲錚好半晌,才終於出了聲:“顧……墨涼呢?”
她的嗓音鈍的厲害,還透着幾分乾澀沙啞,但掩飾不了其中的擔憂。
賀雲錚心下一綳,竟然愣在原地。
秦樓先他一步開口:“顧墨涼在醫院裏,我已經打過電話了,他沒事。”
沒事?
顧淺乾咳兩聲,眉頭緊皺:“他竟然沒事?”
這一副驚詫模樣,讓秦樓有些疑惑:“淺淺,是我的錯覺嗎?我總覺得,你語氣里透着些失望?”
她剛才一醒來詢問顧墨涼,不是擔心的意味嗎?怎麼這個時候,反倒失望起來了?
顧淺一臉正色的看向秦樓,很是奇怪:“我失望有錯嗎?我應該早就想到的。像顧墨涼這樣自私的男人,怎麼可能真的跟我一命換一命呢。真是可笑……”
可笑她竟然,在最後車禍那一秒,還相信了他。
躺在病床上,放鬆身體,顧淺臉上極快的閃過一抹嘲諷,隨即眉眼淡淡起來。
“秦助理,能幫我倒杯水嗎?我嗓子有點不舒服。”
秦樓嗯了一聲,隨手給顧淺倒水。
望着那冉冉流水,秦樓忽然眉頭緊皺起來。
他仔細觀察過顧淺的神情,即使覺得顧墨涼欺騙了她,可也不過是冷笑自嘲幾下之後,就沒了其他反應?!
顧淺的心理,一定是出了問題。
而秦樓還曾想過,心病還須心藥醫,而顧墨涼可能就是顧淺那一味良藥。現在,他竟然已經不確定了。
他這樣的身份,顧淺可能會聽他勸,去看心理醫生嗎?
因為出車禍的時候,顧淺坐在副駕駛身體沒受到什麼嚴重傷害。顧淺又躺了沒多久,直接下樓吃飯。
她胃口倒是很好,賀雲錚見她胃口好,也沒忍住多吃起來。只有秦樓,因為有心事,從頭到尾都沒怎麼吃東西。
賀雲錚胃口當然好。
在他知道訂婚典禮現場,顧淺被帶走的時候,他就忍不住擔心。生怕顧墨涼用了什麼手段,把顧淺給征服了。
誰知道,車禍之後,顧淺卻沒怎麼惦記顧墨涼,能吃能喝的。
顧淺吃飽喝足之際,賀雲錚忍不住對着她再度道歉:“淺淺,雖然你現在看起來什麼事情都沒有。但我還是想對你道個歉。如果不是我來的太晚了,你就不會被顧墨涼帶走,也就不會出車禍了。都是我的錯。”
顧淺擺擺手,滿不在乎:“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們沒必要翻舊賬。”
賀雲錚還想說什麼,張張嘴,到底失笑出聲。
“好。我以後只關注未來,不翻舊賬了。”
秦樓側頭看去,只見賀雲錚微垂的目光,明亮極了。
賀雲錚原本簽約失約的那家公司,不知怎麼的,忽然決定再給賀雲錚一次機會。
原定的回去計劃,自然是要延期的。
顧淺在哪裏都無所謂,尤其是在江柔兒腳踩着幾條船的事情爆發之後。
那些照片,直接把江柔兒釘死在Y娃D婦的恥辱柱上。
聽說,最近媒體都跟瘋了一樣,開始挖掘江柔兒的故事。顧淺因為跟顧墨涼的關係,也被牽涉到了。
可喜可賀的是,蘇家公子蘇維莫他終於被家裏人給看管起來了。
蘇維莫本來就是個放蕩不羈的公子哥,他最大的心愿就是中二的不靠着父輩的身份,能夠好好的干出一番事業。家裏人一貫寵愛着他,當然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他自己闖蕩去。
誰知道,他竟然被一個女人給迷住了心竅。明明知道那個女人水性的很,他竟然還一腦袋直接栽了進去。甚至還借了家裏的力量,幫助了那個女人!更因此惹惱了顧墨涼!在這種情況下,家裏人怎麼可能放任他繼續胡鬧下去?
蘇家人本來就看不慣江柔兒,自然對她極盡打壓。
顧淺也不知道具體是怎麼發展的,只知道才過了一個星期,就聽說江柔兒跟着傑森又出國了。只是這一次,誰也不知道他們去的哪裏,陸婷好像也跟着一起走了。
至於於艷夫妻,直接被拋棄在了南省,無房無車沒存款,目前流落在城中村。只是,倆人淪落之後,開始相互埋怨起來。陸父更是對於艷動了手。
也許是於艷受不了這樣的日子,還想過給顧淺打電話,讓顧淺幫一幫她。可是,顧淺巴不得於艷自作自受,又怎麼可能幫忙呢?
南省那些曾辜負過她的人,都得到了報應。
只是輿論平息下來,卻還時不時的有些波瀾。
顧淺待在哪裏都無所謂,但能避免些麻煩,又何必自找麻煩?
起碼在清凈上,再沒有比W國更加清凈的了。
顧淺才這麼想着,卻在打開門之後,看到對面顧墨涼的身影,頓時神色一僵。
顧墨涼額角破裂了一塊,被包裹的很嚴實但一點也不損害他自身的英俊。只可惜,這樣的英俊在顧淺心底,再也激不起半點波瀾。
只看一眼,顧淺直接關了門。
誰知道,在那扇門快要被關上的那瞬間,顧墨涼忽然上前一步直接把顧淺堵住了:“淺淺,我有事情找你。”
顧淺偏頭一秒,再度關門。
顧墨涼的腳正擠在門裏,顧淺根本沒收自己的力氣,疼的他皺了皺眉。但他一聲都沒叫,只定神看着她:“我找你,是有重要的事情。”
顧淺見關不了門,只抱胸倚在門上看着他:“那就在這裏說吧。”
顧墨涼定定望着顧淺半晌,確定今天根本沒辦法進門在,這才低低嗯了一聲:“淺淺,南省江小姐的事情,你,都聽說了嗎?”
江小姐?
顧淺忍不住冷嗤:“顧總挺會說話的。之前恨不得叫人家江柔兒小甜甜,現在倒是好,直接叫人江小姐。男人翻臉不認人起來,嘖,真是可怕的很。我輸的也不冤。”
“淺淺!”
顧墨涼嗓音隱約發沉,透着幾分不愉:“你到底要我怎麼證明,你才相信我真的從始至終愛的人,只有你一個。關於你肚子裏孩子的事情,真的只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