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七百四十九章 談判
房間裏的氣氛一時有些凝滯,雖然看出了面前這年輕人的用意,但駱時暫時還沒輕舉妄動,只冷冷的看着四皇子,等着對方下一步開口的話。
他也不打算繼續用偽裝掩飾了,對方發現他身份的契機想來正是昨天的事,自己此刻也早已不打算繼續隱藏。
只不過他倒是有些好奇,這四皇子既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不將自己身份之事告訴那老突厥王,反而是選了這樣一個時機捅破,又是做了什麼打算。
“三哥……”四皇子笑了笑:“我三哥在哪?”
駱時臉上那屬於三皇子的紈絝之氣在他這句話說出后,頓時一掃而空,那雙之前一直盈着漫不經心笑意的眸子也沉了下來。
雖然模樣未變,但是此刻若是有第二個認識三皇子的人站到他們面前,便能立刻認出這人定然不是那三皇子了。
“沒想到瞞過了老突厥王,瞞過了這三皇子的母妃,卻是沒能瞞過你,倒是我大意了。”駱時神色沉靜,目中卻是些欣賞之意。
“既然選擇在這個時候將這事戳穿,你應當也不打算將這事告訴給那突厥王和其他人吧。”年輕人唇邊帶了些笑意:“說吧,你想做什麼?”
“回答我剛剛的問話,我三哥在哪?”
駱時神情微微一頓:“你三哥還好好的活着,你不用擔心,我們的人並沒有把他怎樣。”
端坐在對面,面色有些陰鷙的年輕人聽到他這樣說,臉色終於好了一點,他擰眉打量着面前這個即使被自己戳穿了身份,也仍然神色淡然坐在原地的男人,復又開口問道。
“最近王城之中那兵符被竊一事是否和你們有關?”問出這一句話時,他心中其實經有了答案,但是他還是想聽到面前男人的回答,確認一下心中所想。
而面前這假扮成他三皇兄的男人,但也沒有,就這事繼續他遮遮掩掩,乾脆的點了點頭,對方開口說道:“這事的確與我們有關,那兵符便是我們盜走的。”
四皇子眼睛微微睜大,目光中閃過一抹瞭然之色:“所以你扮成我三皇兄,來到這宮中也是為了那兵符而來?”
“自然。”乾脆利落的點了點頭,駱時心中再無什麼驚藏着的秘密,心態也立時輕鬆了不少,看着面前年輕人神色坦然的說道。
“我倒是很好奇你心中所想。”
“我?”四皇子愣了愣,聽到他這麼說,垂眼微微一笑:“我所求的東西……”
接下來的話並未說完,他便是又抬眼看向了面前的年輕人:“我還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若是你回答了我,那我便告訴你我所求為何。”
駱時點頭,看着面前這年輕人篤定的模樣,心中亦是多少猜測出了他的心中所想。
“你們是否,和那太子有些什麼關係?”緩緩說出了埋藏在心中已久的猜想,四皇子莫名覺得心中一松。
和大皇子叫二皇子的陣營相比,他反而覺得那太子的陣營要相對安全一些,畢竟那太子的心性尚可,頗得這老突厥王的寵幸。
雖說日後想要登上那王位,免不了要和大皇子二皇子的黨派爭鬥一番,但是因為他現在所見,這太子也不是個沒腦筋的。
而就在他想着這些的時候,面前端坐的男人則已經頗為輕巧的將這問題的回答告訴了他。
“這件事我倒是不能告訴你,你若是當真帶着誠意,便應該將你的打算告知我。”
駱時一直在和面前這年輕人打太極,早就感覺有些不耐煩了,如今聽到對方問了這樣一個問題,自然便立刻回嘴,誓要先從對方這裏得到一個準確消息,才肯告訴他自己回答。
四皇子聽到他這樣說,似乎早已料到她會是這個反應,默默嘆了口氣,終於將自己隱藏已久的事情向面前人說了。
“若是你們當真和那太子是一路的,我也希望投靠***的陣營,等到日後太子奪得皇位之時,只要給我一個封地,保我一生平安就好。”
完全沒有想到對方居然是這樣的所求,駱時心中驚訝,面上也顯露出些許。
“另外……”這四皇子目光略低,垂頭看向了那已經擺上數個酒壺的桌案:“若是三皇兄也並未切實傷害到太子的利益,我希望日後太子也能放三皇兄一馬。”
對面坐着的年輕人,聞言挑挑眉,目光似有不解:“我之前倒是並未聽說,你和你的三皇兄關係多好,為何如今你會這般為他打算。”
“只是因為一些陳年舊事罷了。”這事無關緊要,四皇子也不願多言,只輕輕巧巧一語帶過,轉頭又問起了正事。
“所以閣下是否能答應這個嗎?或者說,是否有權利答應幫我這個忙?”
對方的話既然已經說到這兒了,顯然是或多或少猜出了他們和太子之間的關係,駱時眉心微微一蹙,略一沉吟后,才開口問道。
“你是如何猜出吾等和那太子有關係的?”
“兵符被盜那一晚,我看到太子從你的宮中離開了。”
這三皇子和太子兩人,平時雖說沒有什麼太過的衝突,可關係是那樣不冷不淡的僵持着,甚至還比不上他和他們彼此之間的關係。
而那一晚的太子,深更半夜無故出沒於三皇子的寢宮,第二日便出了那兵符被盜之事,這件事自然容不得他不胡思亂想。
沒有想到原來是因為這一茬事,落實心中微微一動歷史便想起昨天這人攔住自己時的問話。
看來對方當時問這事時,便是因為看到了那太子出入自己的情況。
只不過倒是沒有想到這小子這般機靈,居然用了另一件事來詐自己,反倒叫自己掉進了這陷阱之中。
駱時忍不住微微鬆了口氣,同時心中暗暗嘆道,這件事到底是自己失策了。
而就在他們這邊,為著日後的計劃商量着的時候。
遠距突厥王城千里之遙的大燕京郊,一夥黑衣人秘密潛入了駐京大軍的軍營之中,對着那囤積在軍營後方的糧草,做了一番手腳。
第二日一早,原本便是駐京大軍練兵之日,雖然這糧草並非能夠用到,但按時清點卻是必須。
而等到這軍營中的糧草官來到那屯這糧草的帳子中時,臉色卻是立時一變。
“你說什麼?軍營之中的糧草出了問題。”守帳大將軍拍案而起,目光躲躲的看,向著報告他情況的小兵。
“是、是的大人。”這小兵神色戰戰兢兢。
“那軍糧像是已經放置了許久的陳糧,再加上不知道管理這糧草的官員是如何做的,這量是周圍竟未做任何驅蟲處理,那糧食已經被蟲蛀得不像樣子了。”
“豈有此理!”大將軍怒而拍案,大聲命令道:“派人將那負責這批糧食的官員帶來,我倒是要好好問一問他,這一次的事情究竟是怎麼做的?”
這件事傳到京中,並不需要太長時間,北堂修早晨剛剛起床,便聽了下人來報這事,眉頭立刻皺了皺。
“這次的軍糧籌備,我記得是那羅大人負責的?怎麼會出這樣的事?”
那羅大人是這並不少有的,未在任何陣營的一位大人,而他身後一直沒有什麼背景,能靠着自己的努力一步步坐上這位子,這樣小小的錯誤自然是不可能輕易犯的。
我在男人中莫思量着做事的時候,目光瞥到一旁桌案上放着的名冊,心中微微一動。
快步上前翻開着名冊信息看了一遍,果然沒有見到這羅大人的名字,男人唇角忍不住帶上一抹譏諷的笑意。
“我就說這宋大人為何和那兵部的官員勾搭上之後,這麼久都沒傳來消息,原來是在圖謀着一件事。”
“我可真想看看,他如此做又是為了什麼。”
這位羅大人和着宋代還有那位兵部的大人無怨無仇,如今被拉出來祭刀,想必也只是因為背後沒有靠山罷了。
而這宋大人居然敢如此明目張胆的做出這事,想來背後還是有後手的,只是不知道他是如何讓那新置辦的軍糧一夜間變成了那陳糧,如果說是有人暗中調換的話,那這駐京大軍中想必也有他們的人。
雙眸微微一眯,男人臉上帶了些戾氣。
這駐京大軍中上上下下可都是他的人,確實沒有想到這宋大人已經把那爪子伸到了他的麾下。
這下好了,有了機會讓自己抓到那隻手,那邊定然要將這手狠狠剁下,給這宋大人個教訓。
這樣思量着,他們立刻來到書案前,提筆寫了一封密信,交給自己身邊的暗衛,命他送到宮中。
最近這一段時間,心中的事情一直沒有進展,小皇帝知道現在只是等待的時間,可是難免有些焦躁。
況且他那老師又一直未傳回消息,便更是日日坐立不安,如今終於得來了這北堂修送來的密信。
他大喜過望還以為這信是和自己老師有關,便立刻從暗衛手中接過,興高采烈的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