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計施行
我沒有回應他,只是不露一絲情緒的看向他。www.bxwx.org
“您一夜未休息,是否用完膳去歇息片刻。”真宮理子這時有些憔悴的直視着我。
“無妨,數夜不眠不休辦理公務都是常有的事,更何況只是一晚而已。你定是累了?也是,尊貴如你,也不曾這樣勞累過,還特意的侍候了我一晚,既然如此你就先行歇着。”我不溫不火的回應他,話雖婉轉,可若是真正聽明白的人,尤其是想要討好我的人,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奉承的機會。
“沒有。”真宮理子溫和道。
我在心裏暗暗笑道,這招以退為進果然好用。只是按照京都那些皇室人那傲慢的脾氣,遇到我這樣的人估計都火爆起來的。倒是,我還真沒想到他還真是能忍。
一時間,居所內又重回寂靜無聲,我閉上眼靜靜的假寐着跪坐等待膳食的到來。而身旁的御台所也再未言說什麼。
直到膳食端來,我才緩緩睜開眼,看着面前的一碗粥,幾個小菜,說實話我是一點都不餓,只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而已。不過,誰叫傳膳的命令是我下的呢,自然要堅定自己的行動,便拿起竹筷,夾起小菜慢慢用着膳。
“怎麼?不合胃口?”我喝了兩口粥,轉頭看向御台所看着面前的膳食沒有動筷,便出聲詢問。
“沒有……只不過不餓罷了。”真宮理子聽我問他,便道。
“我不喜歡浪費食物的人。”我吃了一口小菜后,看似不經意的看着他言。
面上卻不露半分情緒,故作不知,他要吃的下就怪了,估計一肚子都是怒火!
真宮理子的眼神又看了看桌上的食物,最後伸手拿起竹筷,不露一絲情緒的慢慢端起飯桌上的粥碗,喝起粥。
我瞥了他一眼,便不再言說些什麼。
等我磨磨蹭蹭的用完膳,室內的燭火已經燃盡熄滅,而外面的天空也漸漸亮了起來。是時候該離開這裏了,騰出時間讓御台所也開始沐浴,更衣接受參拜。
慢慢的起身,我理了一□上的睡袍:“我走了。”說完,頭也不回,也不等他回應,就快速的離開了御台所的居所。
陪着他耗了一個晚上,說實話,我也累。但是我要參加完了早朝才可以去休息。
由御鈴廊離開奧御殿,到中奧的寢殿先是沐浴后是更衣。等我重新換上搔取去表向御正間臨朝時,外面的天大亮,鳥叫聲也偶爾傳入耳中。
在朝上幾位老中和大岡越前似乎都看出我眉目間的疲勞,但她們一定是認為我晚上和御台所操練過累才導致的疲累,就也沒有過多的詢問,而是語氣中都帶着絲絲的曖昧。當然,她們既是看出我累,所以很多事她們都將重要點表述了一下,見我沒有什麼示意,便不在做聲,而我也落了個清閑,將事交付給她們后,我就走進表向的居所,隨便換上睡袍就去休息了。
可能是實在太累了,躺床上就是瞬間秒睡,一覺睡到天黑才悠悠轉醒,這期間也沒人打擾我半絲。
透着外間的昏暗燈光,我慢慢的坐起身:“來人!執燈!”我知道,門外面跪着有人。
很快,本關上的門沒有一絲聲響的打開,守着門口的女御中恭敬的拿着已經換好燈套的燈籠放在門口一旁,照亮了整個睡寢。
“我餓了!”伸手揉了揉太陽穴,才讓腦子清醒了不少。不過睡了一天,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需要用膳。
御中行禮后匆忙離開。而我這是也站起身,在侍從的侍候下洗漱完畢,重新穿上繁瑣的搔取斜跪坐在大殿。
用膳的時候,我問了一下今天守着的御中,問問她們誰來找過我。不過,得到的答案是無人。大概越前她們都知道我在休息,就沒來打擾我。
“去御錠口通傳一聲,讓御年寄滕波過來見我!”漱完口后,我對中奧御中下達了命令。
“是!”女御中聽完消息,立刻急急退去。
白天奧御殿的事,我要清楚的知道。而知道這些事的人,就是一直陪着御台所的滕波。當然,我現在讓他來,也是安排上臘御年寄的事。本來這件事昨天就應該安排下去的,但是我是大婚根本沒時間處理這些事,而主要處理此事的阿菊,那混蛋陪着三郎左在大牢裏蹲着,所以要入手,還是讓滕波去安排。畢竟本來這事我也就沒打算瞞着他。
其實身在古代挺無奈,也挺無聊的,空暇的時候就是兩眼直瞪着發獃,要麼就是忙政事忙的要死要活,要麼就是空的不知道做些什麼。我一個人斜跪坐在主位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直直都盯着面前的方桌,最後,等滕波到來的時候,我才將眼光移向他。
“將軍大人,找我有何事?”滕波今日穿的一身色彩鮮艷的深藍長垰,他歲數雖不小,可這顏色硬是襯的他年輕不少,也精神奕奕。
“昨晚的事你都知道。”我看着滕波慢慢開口。御添寢是御台所或側室為將軍侍寢時在側旁聽的侍男,是御年寄的耳目,這些是為了防止丈夫和側室在將軍枕邊耳語細碎的,所以我也就直言不諱的問了他。
滕波眼神閃了一下,對我一笑:“這些自是知曉,只不過我沒料到將軍大人會如此過大婚初~夜……畢竟,御台所的面容,怕是整個大奧也就一兩人能與媲美。”
御台所的面容我覺得很難有人能與媲美,現在突聽滕波如此一言,有些驚奇了些,不由問:“看來我的後宮也是美人不少,倒是有誰與御台所的極美能之想比?”
這時候滕波又是一笑,語氣中帶着自豪道:“是御中膈——松島。出身旗本名門,品行純良的年輕男子。”
我對滕波點了點頭,“等下次空暇的時候,我去見見他,看他到底有沒有你所說的那麼美。”
如果松島真的如同滕波所言這般,那他就有可利用的價值了。御台所不是最美嗎,我安排一個與他一樣的美人在自己的身邊,他會怎樣?估計更會心冷。
“松島一定不會讓將軍大人失望!”滕波臉上的笑意盈然。
哼……老狐狸,別以為就這樣簡單的擺我的道,我可不吃這一套。都說美男是每個女人都無法捨去的,不過,可惜的是我這個人其實挺喜歡長相普通的人,當然,三郎左也很美。
“那你說說白天御台所的事。”我不在繼續松島的話題,轉移到了御台所的問題上,問他,讓他告訴我白天后宮的事。
“在將軍大人您離開后,也到了御台所該起身的時候,御中膈們為御台所洗漱完后,便接見各個階層的男中,然後熟悉後宮的一些戒律、規矩,包括早禮在內……”滕波在我的問話下,滔滔不絕的講下去。
待我聽完后,我也沒發覺一宿未睡的御台所有露出什麼不雅的行為,倒是樣樣做的很到位,行為舉止挑不出半點瑕疵,果真是個名門貴族。但是,他越是這樣,我就越感到不安。有些人很擅長隱瞞心緒,所以這些人是最可怕的。就好像我一樣,沒什麼可圈可點的,可我最值得誇獎的優點就是能忍,忍一時風平浪靜,忍一時別人都會後悔得罪我。
“中間真的一點岔子都沒出?”我又不肯定的問了問滕波。
“沒有,事後拜見過御台所的男中們都誇他性子隨和、溫文爾雅,舉手投足間卻儘是讓人羨慕的優雅。”滕波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神十分複雜的看着我。
“上臘御年寄的事,你安排好了嗎?”我微皺了下眉頭問滕波。他的話,聽到我的耳中真是感到刺耳。
“這沒什麼可安排的,上臘御年寄向來都是由御台所陪嫁的侍男所擔任,所以只要御台所對我言說誰做上臘御年寄,那以後誰便是。”滕波先是微怔的笑了笑,然後解釋。
“那就是說御台所還未將那位陪嫁侍男作為上臘御年寄,這樣也好,免得我再去撤掉那位上臘御年寄……”我不由的接了句。我還以為是滕波去選上臘御年寄,原來是御台所主動提出的,估計這位王子一時忘記了。
滕波這次微楞了下,驚愕道:“將軍大人這話是……”
“明早有一位名叫久野喜夫的男子會進入奧御殿,他就是這一任的上臘御年寄!而我要你去安排一下,切記要好好保護他!!”反觀滕波的震驚,我卻是很淡定的告訴他。
“這……這……”滕波慌了一下:“這不和大奧的規矩,並且這樣也會引起御台所和京都的不滿……”
“滕波你不知,當初我還未是將軍之時,我們幕府都在為選下一任將軍而各個互相內鬥的時候,那時京都的天皇就虎視眈眈的要插手幕府的事,想要摧毀我們幕府,想施行公武合體,從而擊垮幕府。所以在那時,我就十分防備公家。但是你也知道,我們御三家之爭沒辦法,我才選擇了娶了這位御台所,從而讓京都她們假意認為我和她們聯合,也讓她們暫時喜悅在勝利中放鬆了警惕。不過,等我登上將軍之位后,我便處處打壓公家,這段時間公家的對我們幕府的怨言越來越深,而我定然不會對御台所好。所以這些事我既是下了命令,自是有我的道理,有事也是我擔當著,你不必擔憂些什麼。倒是你,我要你記住,你生是武家的人,死也是武家的鬼,切記我的這番話。”
想要對付心思極為慎密的人,有些時候必然要使用“非常手段”。而這就是我的非常手段,這些私事滕波自是不可能知道的,所以我才會這樣說,讓他明白我的“用心良苦,讓他明白我為了幕府可以做出一切。而他滕波,只是幕府的御年寄,賦予他權力的也是幕府,給予他榮耀的也只能是幕府,倘若失去了幕府這一依靠,他滕波將會一無所有,什麼也不是。
古代人,遵行忠義,滕波既然已經身處武家,那麼行事自然是要處處以幕府的離開來考慮,武家的人向來與公家不和,他比誰都清楚,所以不用我多解釋。
滕波聽我的話間,臉色十分嚴肅,在我話落,他似乎在回味這些話,很快他沉聲道:“將軍大人,我明白要怎麼做了。”
果然算計人算計的多了,腦子轉的比常人快許多。聽到他的回答,我對他點了點頭:“滕波,奧御殿的事就靠你了,你不要辜負我的期望!”
“將軍大人您放心,上臘御年寄的事我會處理妥善,而御台所的“事”我也會處理妥當!”
滕波的話,算是給了我一劑定心丸。這也正是我想要的結果,後宮之事,將他推出枱面上來應付御台所,自然是能夠替我爭取時間,以便謀划更多的事。反正之前奧御殿為了早禮就不斷的鬧出風波,現在加了一位御台所,就放任他們繼續逗弄陰謀。只要不太過,我都能容忍!
所以我刻意的忽視滕波眼中瞬間劃過的一絲得逞,正色道:“那以後這事就交給你了。雖然我知道御台所其實也是無辜的政治品,可他既然知道是政治下的犧牲品,那他就有犧牲的覺悟。”
滕波贊成的對我點了點頭,片刻,他似乎又想起些什麼,便又道:“將軍大人,奧御殿有了御台所后,您三天就要進行一次早禮,當然,這樣的早禮就不必您去刻意選臨幸的人。不過,若您看上其中的話,那也是好事!”
“以後三天就要進行早禮?”一聽早禮就頭疼,我不由的聲音高了些許。
“是的……”滕波恭敬答道。
“真是煩人!”我直接抱怨出口。我實際很煩參加早禮的,特別是看到那群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一群金絲雀,看他們一次我就火大一次。所以我都避免接觸這些看似弱不禁風,實則凶神極惡的金絲雀們。
“這是從第一代征夷大將軍時就開始的規定。”滕波見我十分的不耐,眉目間有些無奈。
上次是春日局,這次是第一代將軍德川家康的規定,這麼大的規定壓下了,我哪裏還有拒絕的餘地,根本絲毫就沒有嘛!
“將軍大人,有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這時候的滕波突然又冒出一句話。
“講!”
“聽聞這次加納大人和一位御庭番的侍從一起觸怒您。這位侍從我曾在吳服之間見過他,自從他調來中奧時,甚是本分,加納大人對您亦是忠心耿耿……”
“你想說什麼!”我一聽滕波提起這些事,頓時警惕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困,困,困,止不住的困意,留言明天我起床回復,扛不住,繼續去做豬去了。么么各位親,愛你們的留言,因為有你們的留言,我更文都是動力。牛bb小說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