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的傷

愛情的傷

“那阿信你怎麼辦?要不就去選一位侍寢?”阿菊小心翼翼的詢問着。

“選什麼選!我誰都不想要!”我厲聲怒喝阿菊。侍寢,侍什麼寢,我只想一個人安靜的獃著,安靜的治理着我的國家,從來就沒想過要臨幸這一說。

阿菊被我突然的怒喝給嚇的一哆嗦,最後心驚膽戰的沉默了下來。

憤憤的跪坐在原位很久很久,我還是想不出一個辦法去應付,所以依眼下的情況來看,我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是我親手將主動權交給了滕波,那麼在沒想出別的辦法之前,也只能由着他擺佈我的日常生活。可是我這個人什麼都可以忍,就是不能容忍別人來左右我的生活,所以我絕對要想出辦法來解決這件事。.

越前當晚就告訴了滕波,讓滕波去安排一下早禮的事情,所以距離早禮也只有幾天的時間了。

“你的意思是指滕波將水野提升為御中膈?”走在去表向的路上,跟在我身後的阿蜜告訴了我,她打聽來的消息。

“是,昨晚越前告訴他你要去參加早禮的消息,今天很多人都被選為御中膈,其中包括水野佑之進。阿信大人,我的消息一向不會出半點差錯。”阿蜜沉聲回應。

停下正在前行的腳步,我轉身看向阿菊:“你去仔細查一下水野進入大奧所有接近的人,包括他有沒有男人的對象。”

後宮之中,能夠出席將軍早禮的男人,身份最低也得是御中膈,看來滕波這次可是下足了功夫來安排早禮,想讓我從這些人中選出一位臨幸。

不過,他讓水野做御中膈,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但是,仔細想想滕波也不是沒有打算的隨意安排,畢竟在我了解過的事實中,水野自從打敗了鶴崗后,名氣大漲,受到很多人的追捧,在後宮中也算的上個人物。更何況,水野本人臉色陰柔,人也小巧玲瓏,還眉目間帶着桀驁不馴的狂野氣息,的確是人見人愛的少年。

只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滕波再怎麼聰明,也不可能事事都掌握絕對的主動權。我正愁着沒辦法,他卻將水野升為可以參加早禮的御中膈。既然他給足了我機會,我在不識好歹的拂了他的好意,又如何說得過去?

“阿信大人,要不要將水野帶出來,你們見個面,讓他幫你?”阿菊見我很久沒出聲,便沉聲詢問。

我對阿菊搖了搖頭,表示了不用。既然滕波主動的提了水野的身份,那麼必然是算計好了將水野安放的位置,如果此時叫水野出來,驚動了滕波,那就得不償失了。況且,如今要的就是水野什麼都不知道才好,等到早禮的時候我選了他,他一定會驚愕不已,滕波也會心裏笑翻了天。

這才是我想要的結果,我喜歡在別人喜悅的時候給予最重的一擊,這一擊是給滕波的。

“那……”阿菊支吾了下,遲疑的又問:“三郎左怎麼辦?要不然這樣。反正你對後宮這些男的也沒興趣,更何況說不定這些男的對阿信大人你也沒興趣,畢竟他們都是喜歡男男的。既然是這樣,那你就在早禮上選水野好了,晚上將臨幸的人換掉……”

晚上臨幸的人換掉……我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阿菊,這話竟然從她嘴裏說出來的。讓我換掉侍寢的男人,她真當滕波是空氣啊。這種事,他絕對不會讓掉包的事情發生。

當然,就算把水野掉包換別人,換誰?依阿菊對三郎左的贊舉,她絕對會安排三郎左來和我同寢。我想說,三郎左和水野有什麼區別?還不都是男人。

“阿菊,我想知道,三郎左給了你什麼好處,或者他是怎麼給你洗腦的,讓你現在張口閉口都是為他着想。”我居高臨下的直視着阿菊,很想知道她到底是怎麼想的。

至少在我看來,他們兩人之間的交際很少。假如說交際多,那我只能,他們兩個背着我的。

“他沒有給我一絲好處,我和他只是偶爾閑聊幾句。而我做這些不是為了他卻是為了你,阿信。”

我看阿菊連對我的尊稱都去掉了,知道她在用朋友的身份在回應我。看着她,有些無奈,有些無力的道:“那你可以去做別的事來為了我,只要不在插手三郎左這件事上。”

“好,我們暫時壓下他的事。但是眼下的早禮你要怎麼辦?真的選水野?然後和他同寢?我知道你不喜歡水野,要不然從開始的時候也不會將他送給大老……”

阿菊話間,她突然上前一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伸手拉開我的衣領,看着我的脖頸又一次正色的道:“這些是吻痕,雖然你很小心的遮掩着,但是昨晚我就看到了,只不過我沒吭聲而已。我知道,昨天你和三郎左出去發生了些什麼,至於發生的有多深,我想只有阿信你心裏最清楚。阿信,你到底要躲他到什麼時候,你到底要違心到什麼時候,又或者,你要對自己殘忍到何時?難道你真的要等到再一次失去一切的時候才會後悔嗎?”

我的臉瞬間發麻,更加的是尷尬的窘迫。昨天和三郎左回來之後,我刻意的將裏衣領子拉開了些許,卻沒不想阿菊的眼神是那麼的觀察入微,還是被她給看到了。現在,又被當面揭穿,讓口口聲聲想離開三郎左的我徹底的很無力,很有欺騙的痕迹。

“既然失去了一切,那就是我沒有珍惜過,又談何來的要後悔?阿蜜,從三郎左喜歡上我的那刻起,就註定不會有結果。”我抬手將阿菊的手拿開,輕聲道。

阿菊深呼吸,十分咄咄逼人的言:“是,我承認阿信你的話說的沒錯。他的痛苦是他自找的。可是,喜歡一個人如果有錯的話,那麼這個世界上有心的人都該死!”

“阿蜜!”我不喜歡現在的阿蜜,太過逼人,聽完她的話我緊皺着眉頭,有些氣惱的大喝,“不要在提起這個話題了,我自己的事我會處理,你不用為我再次擔心,可以嗎?”

“阿信,你不是說要讓我在有限的時間裏找到喜歡的人嗎?我想和你商量一下,我不求你對三郎左該多好。我只求你不要再違心,不要在躲開三郎左。你做到了,我立刻就會娶夫!言而有信。”阿菊凝視了我很久才再次出聲。

“我不用你言而有信。從你和越前聯手,安排他來做我的守衛的時候,我就知道你的用心。阿蜜,難得你會為這件事堅持這麼久,就算惹的我趕你走,你還是不畏懼的依舊提這個話題。好!我答應你,不在躲開他。但是,我要告訴你一件至關重要的事,那就是還有十來天從京都來的御台所就要江戶城了。迎接這位御台所的將會是一場暴風雨,我相信,這個王子絕對不會甘心任由我們擺佈。所以,三郎左既和我這麼親近,那麼他就該面對後宮之主的為難。當然,還有老奸巨猾的滕波。”

我不是危言聳聽,而是在向阿菊陳述一個事實。和我很親近的人,除了阿菊以外,都將成為一個不安定因素的存在。有心人都明白,阿菊是我身邊最不能控制的人物,而此前還沒有任何人敢與我接近。若三郎左有心接近我,那麼他最好有一個覺悟,那就是死的覺悟,因為我知道,後宮那些男人都是擅長玩弄權術的,除非他能斗過那些男人,不然他的下場……

“你答應就好,其他的事我會幫他!”阿菊見我突然妥協答應,先是驚愕,后便是驚喜。

我看了看阿菊轉身走向表向,剛剛我和阿菊談話只有我們兩人,所以我是暢所欲言,如果有人,我是堅決不會說這番話。

不過,看來,我需要和三郎左談一談。

在表向處理了很多事,一忙便是一天過去。回到中奧的時候,我覺得全身都要散架了一樣。不是人累,而是心累。面對各種各樣的臣子諫言,我看的頭暈眼花,有些諫言看的想發火,有些諫言看的很稱心。可是讓我惱怒的居多,都是一些無用的廢話。

在表向的時候,是女人當值,所以在中奧的時候,三郎左才出現在我跟前。我將御中撤下,讓三郎左進殿內和阿菊跪坐在一旁,來一場三人之談。

“三郎左,阿菊白天和我談了很多。是她讓我下定決心試着接受你。但是,在接受你的前提,我想問你幾個問題。”斜跪坐在軟席上,假寐了許久,才慢慢睜開眼看向他,沉聲。

我的話,讓三郎左頓時怔住,過了片刻,他才回神,那又回歸冷漠的臉龐上出現絲絲欣喜若狂對他身旁的阿菊道謝:“謝謝你,阿菊。”

“不用客氣,你應該慶幸,我們的將軍大人終於可以放下倔強,難得心軟一次。”阿菊對三郎左微微一笑,又眼神發亮的看向了我。

三郎左笑了笑,然後看着我言:“你問。”

“過十幾天從京都來的王子就會與我大婚,入住奧御殿,如果你見到他,會殺了他嗎?”我又問了一次以前問過他的問題。主要是心思這東西,很容易更變,我需要知道他的所想。

三郎左聞言,垂下了眸,過了很久,他才抬眸對我道:“不會!”

他的回答讓我放心了不少,我需要的是這個回答而不是會殺了御台所。我定定的看着他,又道:“在你的心中,有死的覺悟嗎?”

阿菊似乎知道我在想什麼,所以她也很嚴肅的轉頭盯着三郎左,似是和我一樣想知道結果是什麼。

“我有!”三郎左堅定道。

反觀他的堅決,我卻是心裏十分震驚。他真的明白我話中所說的意思嗎?不是作為將軍護衛而死,而是面臨後宮的那些男人們的陰謀、圈套。

雖然三郎左是屬於我將軍的御庭番,但是別人真心想陷害他,他根本就躲不掉。到那時,他被人陷害,我定會極力追查真相,若是陷阱太過完美查不出任何端倪,那麼他的結局必定是被我親手處死。還有最重要的一條就是,我不會讓他成為我的弱點,更不會給別人機會拿他作為籌碼來威脅我。如果這一天真的出現,那我會親手殺了他。

他到底有沒有這個覺悟?

“如果有一天,我親手殺了你,你有這種死的覺悟嗎?”我定定的看着三郎左,將內心的想法直言不諱的表露出來。卻沒有同當初一樣,在永野還不知道情況的狀態下,就那樣被我所殺。

無論何時,想起有些人,有些情景,都會讓我的心裏不停抽搐的痛。

阿菊全身輕顫了下,只不過她緊抿着唇沉默着,眼神有些恍惚,許是想起了那天早上刺殺的情景。

“我有,如果我被你殺,那麼我會和永野一樣,死的心甘情願!”在我話落,三郎左沒有一絲遲疑的堅定着他的想法。

愛上我的男人,都是愚蠢的。聽到三郎左的這番話,我真的恨得咬牙切齒。我到底何德何能,為什麼這些好男人會為了我死的心甘情願!為什麼!

垂下眸,不去看三郎左,我和阿菊一樣沉默了下來。他很早就知道永野的事,卻還是一無所顧的朝着我走來,他——真傻。

“你要銘記今晚對我說過的話,因為我隨時都有可能要了你的命。”我沒有抬頭去看三郎左,而是在沉默了這麼久后才再次出聲。

一句話,讓整個殿內瞬間充滿了冷意,徹骨的寒冷。

“我銘記。”依舊沒有半點遲疑,三郎左便回應了我。

乾脆利落的答案,讓我有一瞬間恍惚,我們所談論的話題,就像在談論要不要喝水吃飯一樣平常,而不是對方的生命。一時之間我們三人都各有所思的靜靜跪坐着。

阿菊知道我的心思,所以在我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她沒有開口幫三郎左絲毫。

其次是三郎左,我不管三郎左到底是怎麼想的,但在這一刻我深刻的知道他對我用情有多深,所以我認為他是個可以為我付出性命的傻子、獃子、白痴……

阿菊再也不怕我會為難三郎左了,所以安靜了很久后,她似是想給我和三郎左單獨相處的機會,就默默的退下,留下我和某人。

“願意和我一起看星星嗎?”這是我第一次主動邀請三郎左。

阿菊在的時候,我沒覺得氣氛很尷尬嗎。等她離開,我才發現,其實我們兩人都很窘迫的大眼看小眼。

很尷尬,所以我提出去看星星。當然,我也知道,他比較喜歡數星星。

三郎左許是沒料到我會突然這麼溫和,微楞了下,很快他那隻單獨對我露出的溫柔笑意,重回他的臉上,他對我點了點頭。

他跟隨着我走到院中木水輪處,我站在養着金魚的池邊抬起了頭,一輪明月掛在天空,周圍只有稀少的星星圍繞它,黑暗的大地與皎潔的月光遙相呼應着,更加顯得月亮的皎潔,星星的黯淡。

“今晚的月色倒是挺美,但是星星卻沒有幾顆。”站在我身旁的三郎左與我一樣抬頭看着一望無際的天際。

我收回視線微微轉頭,看到是他俊美的側臉,和那嘴角的上揚,我輕聲道:“三郎左,若我參加早禮的那天,我將臨幸的人換為你,你可願意?”

作者有話要說:你們覺得,要換人嗎?其實真正是不能換的,不過手指開一開,還是可以更換侍寢的人的。因為我還沒想好,所以隨口嘮叨一下。牛bb小說閱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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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轉大奧)我為德川吉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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