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測字
何晴很快就給錢漢晨清理好,又噴了一些藥水清潔一下,這才拿起慶大黴素針管,給劉漢晨打了進去。
何晴拿起器械輕輕地在錢漢晨的牙齒上敲了一下:“疼嗎?”
“疼!”錢漢晨自然是疼了,打的是慶大黴素,消炎的。
何晴又給錢漢晨打了一針,略微等一會兒,又在錢漢晨牙齒上敲了一下:“還疼嗎?”
“疼!疼啊!”錢漢晨又喊了起來。
邵一凡沒想到何晴這麼小心,連忙插口說道:“錢大哥是被打的,現在都不知道哪疼了,你一碰就疼,還是儘快拔了吧,男子漢大丈夫,這點兒小疼痛算什麼啊?”
何晴也覺得有道理,看了看錢漢晨問道:“我輕一些,要是再疼,你就舉手好了。”
錢漢晨也只能點頭答應下來。
何晴這才把器械伸進去,輕輕一拔,錢漢晨立即慘嚎出聲,把手舉得老高,把何晴也嚇了一跳。
邵一凡心裏都樂得不行了,給何晴遞了個眼色,嘿嘿笑着說道:“晴姐,是不是麻藥不對勁兒啊?你看看批號,不行就換一換。”
何晴看到邵一凡的眼色,頓時就明白了幾分,嚇了一跳,連忙拿起來看了看,針管就不是一類的,就知道是邵一凡搞的鬼,還忍不住笑意,連忙換了麻藥,再次給錢漢晨打進去。
錢漢晨拔一顆牙打了三針,被氣得不行,也疼壞了。
可也無可奈何,好在這次順利地拔了下來,嘴也腫的老高,想罵人都罵不出來了,給過錢氣還呼呼地瞪了邵一凡一眼,轉身離開診所。
“小凡,以後可別這麼壞了。”
何晴雖然是在說邵一凡,臉上也忍不住笑意:“拔牙會觸動神經,弄不好出大事兒,你弄的是什麼呀?”
“哦,知道了。”邵一凡不是不知輕重,後來也提醒了何晴,嘿嘿笑着說道:“就是讓他吃點苦頭,好不容易落到姐姐手中,多打了兩針慶大黴素。”
何晴實在是忍不住笑出聲來:“你可真夠壞的,對了,你的梅花易數真這麼准,果然就掉了一顆牙,不是巧合吧?”
“這真不是巧合。”邵一凡很認真地說道:“梅花易數是一門玄奧的學問,起源於易經八卦,都是我爺爺教的。”
“這下多打了兩針慶大黴素,腫起老高,一看就知道牙掉了,弄不好明天你還出名了,以後找你算卦的人多起來,也是好事兒。”
何晴這一說,兩個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麼一折騰時間也不早了,邵一凡還要回合租的房子,距離可不近,牌匾的事明天再說了,急忙告辭離開診所。
一大早起來就沒看到合租的羅剛,也不知道起這麼早幹什麼去了。
羅剛也是一個打工仔,算是邵一凡唯一的知心朋友,為人不錯,同樣也沒什麼錢,要不然也不會住在這種要拆遷的地方了。
邵一凡坐公交來到楓林街的時候,場景和昨天可不一樣了,熱鬧非凡,人非常多,可以說摩肩接踵的。
各種小商販在道路兩側擺攤,賣什麼的都有了。
邵一凡這才想起來,楓林街後面不遠處就是一座寺廟,每逢初八、十八、二十八廟會,楓林街也隨之熱鬧起來。
往診所走的路上,邵一凡就看到旁邊有幾個算卦的,還圍了好多人。
本身就是這一行的高手,邵一凡也擠了進來,聽聽他們都會不會。
一聽之下,頓時知道這些人都是騙人的,什麼都不會。
原因非常簡單,他們在給人算壽命,這是算卦這一行的大忌,別說他們還不會,就是會的話,也不會給人算的,泄露天機要折壽。
至於說來算卦的,也都不懂,不遇到為難的事,不要輕易算卦,命這個東西,算一次就薄一層啊!
不過,邵一凡還覺得有點不甘心,這些人都能騙到錢,自己已經出道了,還顧忌這麼多幹什麼?也給人算卦,就算賺點錢訂製一個牌匾也好啊!
邵一凡連忙跑回牙科診所,找到一塊木板,在上面寫上兩個大字:測字。
下面是一行小字:不靈不要錢,當場驗證。
“一凡,你也要去算卦啊?”何晴也不忙,看邵一凡跑回來寫這些,就問了起來。
“嗯,我也去測字,總比那些騙人的強,你忙你的!”
邵一凡說著話就跑了出來,就在不遠處賣魚的攤位旁邊坐下來,豎起了牌子。
情況和邵一凡預料的不一樣,大家看邵一凡那張年輕英俊的臉,都一笑置之,根本就沒人來算卦。
弄得邵一凡也非常無奈,自己也沒有鬍鬚,更不像仙風道骨的樣子,一身的真本領也沒用。
俗話說得好,沒有不開張的買賣。
邵一凡坐了半個小時,一個滿臉焦急的中年男人從邵一凡身邊走過去,好像是偶然間看到邵一凡的攤位,遲疑一下就蹲了下來:“小兄弟,你會測字?”
“對!”邵一凡一看來了生意,還是個有錢人的樣子,夾着小包,帶着金戒指,身上好像也都是名牌,連忙點頭:“不靈不要錢!”
“是這樣的,我着急要出國談生意,護照找不到了。”男人看着邵一凡,焦急地問道:“我都要急瘋了,再補辦根本來不及,這個你能測出來嗎?”
可能是焦急的原因,男人的聲音也非常大,附近的人聽了,立即就圍了過來,到什麼時候都不缺乏看熱鬧的。
邵一凡微微點了點頭,施展觀氣術先看了看男人,頭頂的白氣還很旺,沒有破財或者其他大問題,那麼一定也不會耽擱的。
“你隨便寫一個字,我給你測字尋找一下。”
“啊?”男人一愣,想了想不知道誰拿走的,或者是誰偷走的,也就在邵一凡送過來的紙上寫了一個誰字。
邵一凡看了看這個字,根據男人匆忙走過來的情形,心裏暗自用梅花易數推衍了一下,很快就有了結果。
“大哥,你寫的這個字,左面是一個言字旁,中間一個人字。”
邵一凡看人多了,朗聲說了起來:“也就是說,有人來說護照丟失了,那麼在哪裏呢?咱們看右面,是一個點,下面是兩個土,也就是說,你的護照在土裏。”
“護照在土裏?胡說八道!”
“大哥,你可別不信,這是科學!”邵一凡立即說道:“左面人和兩個土,組成一個佳字,諧音就是家庭的家,你的護照,就在你們家附近的土裏埋着,你仔細想一想,附近是不是有土?”
“我家住樓,哪來的土?”
男人氣憤地站了起來:“胡說八道的,耽誤我的時間······”
男人說著話,忽然之間像是想起來什麼一樣,連忙拿出電話打了出去:“老婆,你快下樓看一看,兒子是不是拿着我的護照在小區門口那個土堆玩兒呢?快,快去,遲了就來不及了!”
看男人也沒走,還打電話去找護照,一大群看熱鬧的都來了興緻,人也是越圍越多。
邵一凡心裏高興極了,說不定誰就來算卦了,賺十塊是十塊,自己現在的日子可不好混。
就在這時,身後一個聲音呵呵笑了起來:“小凡,你還會測字啊?”
“剛子!”邵一凡不用回頭也知道是羅剛,嘿嘿笑着小聲說道:“賺兩個錢兒,開了個店,還沒牌匾呢!早上起來就沒看到你,沒上班啊?”
“嗯,上午沒事兒,我溜出來的。”羅剛也憨憨一笑,正要接著說話,人群中就擠進來一男一女,都蹲了下來。
邵一凡不看則已,這一看眼神兒也冷了起來,這兩個人赫然是穆盈盈和方濤。
“窮小子,昨天盈盈過生日你沒去,倒是識趣兒!”
方濤臉上皮笑肉不笑的:“你不是一個打工仔嗎?什麼時候還會測字了,還在這裏騙人?敢不敢給本少爺我測一個?”
“我可不是騙人,不靈不要錢!”
邵一凡淡淡地說道:“給你測字也沒什麼不敢的,你算什麼?”
邵一凡看一旁的穆盈盈也嘻嘻着,臉上充滿了不屑的神情,好像在說,多虧沒跟了你這窮小子。
這女人的變化真是太快了,為了這樣的女人傷心,真不值得,想到這些,邵一凡倒是輕鬆下來。
“我算運氣,你個騙子能算嗎?”
“當然能,寫個字!”邵一凡把一張紙遞給方濤。
方濤就是來找事兒的,想了想寫別的字,他一定胡說八道一番,剛才那人就寫了誰字,自己也寫這個字,看他還這麼說,立即在紙上也同樣寫了一個誰字。
這下看熱鬧的一群人也都來了興緻,都想看一看邵一凡是怎麼說的,這小子似乎有兩下子。
邵一凡根本就沒想給他算,也不想費那個力氣,要是不找事兒,就打發他就走,看了看那個誰字,寫的有些歪斜,順口說道:“你的運氣大大不好。”
“胡說八道,你根本什麼都不會,就是在這裏騙人的!”
“我可不是騙人,是有根據的。”
“同樣的一個誰字,我運氣怎麼就不好了,你給我說一說,說不好的話,別怪我砸了你的攤位!”
方濤明顯還把邵一凡當情敵,就是來找事兒的。
邵一凡抬頭就看到人群中的羅剛,連忙給羅剛遞了個眼色,裝作思索的樣子:“那好吧,左面一個言字旁,一個人字,右面是兩個土,還是來算運氣,這裏面的說法就大了。”
“小崽子,你倒是給我說個清楚,有什麼說法!”
“人旁兩個土,但你的人字寫歪了,就說明人要倒在土上,走不出十步,你就會摔一跤,最近一階段也是霉運連連,俗話說得好,傷官房中坐,無福全是禍,早晚也是喂王八的命!”
邵一凡這番話把大家逗得哄堂大笑,人也越來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