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為他着嫁衣
轉眼間就到了周末，本來對於我和靳夜白這種不上班的人來說是跟平常是沒有任何區別的，但上午在他教我彈鋼琴的時候，家裏突然來了兩個不速之客，提醒我今天是周末。
這兩位客人連門都不用敲就進來了，卻是宋清雅和凌希夫婦，宋清雅一直有着這裏的鑰匙，這是我後來才知道的。
在這裏見到他們，我真的很意外，不知道他們來做什麼，但是我相信他們應該是不會有惡意的。
且不說我跟靳夜白已經領證了，單單是之前宋清雅肯把地址給我讓我去找他的行為，就足以證明她是默許了我跟靳夜白的在一起。
“你們怎麼來了？也不事先打個電話。”靳夜白笑着從鋼琴前起身。
“你們去客廳坐吧，我去泡茶。”我跟着站起來，也笑着跟他們打了聲招呼，然後顧自出去泡茶了。
他們出了書房，跟靳夜白一起坐在沙發上，我泡了壺鐵觀音，給他們每人倒了一杯。
不知為何，雖然現在我已經是靳夜白合法的妻子了，而且也知道宋清雅之前不過是在跟靳夜白演戲而已，但看到她的時候心裏多少還是有點害怕，很不自在。
給他們奉上茶水之後我在靳夜白身邊坐下，總有種想要逃的感覺，聽着他們說話也插不上一句，都是些醫學上的專業術語，好像是在談論他的身體情況。
“那個，你們中午留下來吃飯吧，我先下去買菜。”我如坐針氈的聽了一會兒，終於還是坐不住了，找了個借口就起身。
“好呀，我都好久沒有嘗到大哥的手藝了，聽說你的廚藝也很不錯，看來今天是有口福了。”宋清雅笑嘻嘻的，比我要自在的多。
很少說話的凌希也開口道：“嫂子，你隨便買點菜就就可以了，千萬不要弄得太麻煩，要不我們以後可不敢來了。”
宋清雅白了他一眼，“就你會做好人！”然後又看向我，“不過他說的也沒錯了，你現在有了身孕，雖是不該太勞累的，嫂子，今天要辛苦你了。”
他們剛才叫了我什麼？
是嫂子嗎？
還有宋清雅的態度，怎麼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我該不會又是在做夢吧？
我悄悄掐了自己一下，疼的很真實，不是在做夢，宋清雅不但默許了我跟靳夜白的在一起，還承認了我的身份。
靳夜白看我愣在原地，淡淡的笑了起來，“你怎麼了？是被嚇到了嗎？不喜歡這個新的稱呼？”
我回過神來，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不，不是，我很喜歡，只是一直不敢想像還會有這麼一天。”
宋清雅臉色微變，“以前都是我不好，既然你們現在都已經結婚了，我自然是會尊重我哥的選擇，也會尊重你。”
“謝謝。”對於宋清雅，我有過討厭和嫉妒，可現在面對她，我卻是除了感激和感動之外，再也沒有其他任何的感覺了。
氣氛溫馨的不像話，我怕自己的眼淚會忍不住流出來，連忙拿過錢包奪門而出，逃也似的離開了家。
清雅，儘管你曾經為了阻止我跟靳夜白在一起，做出了一些傷害我的事，但那也是為了他好，所以我還是要謝謝你，這麼多年來為我的丈夫付出了那麼多。
買了菜回到家，客廳里已經沒有人了，連茶具都收拾好了，但是我知道他們都還沒有走，因為書房裏有鋼琴聲傳出來。
我把菜放到廚房，去了書房想要跟他們打招呼，推開門卻看到靳夜白和宋清雅都坐在鋼琴前，四隻手在黑白琴鍵跳躍着，美妙的音符飄蕩在空氣中。
凌希站在宋清雅的身後，聽的如痴如醉，以前我還覺得就清雅那種脾氣根本配不上凌希，如今看來是我想的太多了，他們其實很登對。
清雅一直都只是對我一個人才會有那種目中無人的高傲，目的不過是想讓我知難而退離開靳夜白，她也是用心良苦，為他甘願做壞人了。
這就是靳夜白曾經跟我說過的四手聯彈了吧，我一直夢想着能夠跟他來一曲，可惜我現在連最簡單的小星星都還不會彈，根本沒辦法實現這個願望。
看他們彈的這麼投入，我便沒有忍心打擾他們，悄悄關好門去廚房做飯炒菜，正在切菜的時候，腰間突然一緊，我被人給抱住了。
“孟露……”靳夜白下巴抵在我的腦袋上，低喃聲中帶着款款深情，最近他很粘人，動不動就會宋名其妙的抱緊我，我已經習慣了。
“怎麼不彈了，很好聽呢。”我轉了一下腦袋，抬眼笑着看向他，感覺頭頂被他下巴摩擦的有點疼。
“我來幫忙炒菜啊，清雅那丫頭可是最喜歡吃我做的菜了。”他放開我，接過我手裏的刀，“你買菜辛苦了，先去休息吧，這裏有我就可以了。”
“不用了，要不你切菜，我來洗青菜好了。”能夠這樣呆在他的身邊，我怎麼捨得去一旁休息，等他走了，想要這種機會都沒有了。
做好飯菜端出去的時候，清雅夫妻已經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了，一看到飯菜上桌，她毫不客氣的過去先品嘗了一下。
“還是大哥做的菜好吃，老公，今天你可要好好取經，以後一定也要做出這麼好吃的菜來，否則我可是不吃的。”清雅一邊吃一邊說道。
對於她這種行為，我是該說她不拘小節呢，還是說她沒禮貌？算了，大家都是親戚，就當是不拘小節吧，沒必要計較這麼多，還是隨便一點好。
正在糾結她的行為時，靳夜白端着電飯鍋過來了，笑道：“孟露你別介意，她一直都是這樣沒規沒距的，習慣了就好。”
我本來就已經釋然了，便笑着回道：“沒事，我不介意，都是一家人，還是隨便點比較好。”
吃完飯，我收拾餐桌洗碗，讓靳夜白去洗點水果拿出來，待做完事情之後大家便一起坐在沙發里聊天。
宋清雅問我，“你們都已經結婚了，有沒想過要去拍個婚紗照，或者是舉辦一場婚禮呢？都說女人一生中最美的時刻就是當新娘子的時候了。”
我當然想為靳夜白穿上潔白的婚紗，但這種事好像不方便主動開口吧？要是他不願意的話，我這樣一問就會讓他覺得為難。
正想着該怎麼回答的時候，靳夜白先開口了，“我們過兩天就會去拍了，婚禮的日期也會很快定下來，少不了你的喜酒。”
“什麼？”我驚訝的看着他，無論是拍婚紗照還是舉辦婚禮，他都沒有跟我提過隻言片語，就這樣自作主張的決定了。
靳夜白話語淡淡，笑着跟我解釋，“不好意思啊，我本來是想要給你一個驚喜，所以自作主張的預約了一家攝影館，至於婚禮的事，是爸媽的意思，他們說應該讓你風風光光的嫁入我們家。”
宋清雅撇了撇嘴，“那我還真是咸吃蘿蔔淡操心了，哎……如此也只好等着你們的請柬了。”
聊了沒多久，宋清雅和凌希就走了，說是約了人喝下午茶，我們沒有做多挽留。
兩天之後，靳夜白帶我走進了一家很大的攝影館，去拍我此生最期待的一次婚紗照。
我試了很多件婚紗，都感覺不是很滿意，等靳夜白換好禮服，風度翩翩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還在糾結於到底要穿哪一件。
最後是他給我選了一件純白無暇的婚紗，無端端的想到一句話：嫁衣如雪為一人。
而靳夜白就是我的那一個人。
靳夜白穿着一身裁剪合身的黑色西裝，皮鞋是自己帶來的，出門前我已經擦得烏黑髮亮了，只一眼就迷得我失魂落魄。
看着周遭的人都把目光定格在靳夜白的身上，我突然有種宋名的自豪感，因為這個人是我的老公，是我早就應該愛上的男人。
我化好妝換上婚紗，也算是亭亭玉立的一個大美人了，正如很多人說的那樣，這世上只有懶女人，沒有醜女人。
各自換好衣服之後我們就去拍照了，是在室內拍攝，專業的攝影師教我們擺好各種各樣的姿勢，然後一按快門，就將我們最美好的時刻定格下來。
婚紗照拍了很久，我光是擺那些姿勢就累得全身酸腿，動作越來越僵硬了，我真怕再這樣下去我會直接變成一具殭屍。
靳夜白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拍到最後的時候他的動作也總是不到位，差點沒把攝影師給氣死。
我有些擔心，低聲問他，“你的身體沒問題吧，要是累了的話我們就拍到這，回去休息好么？”
他溫和的笑笑，“沒事，我只是沒想到你拍照會要這麼久，而且還這麼難而已，再堅持一下吧。”
“真的沒有問題嗎？”我還是不放心。
“當然沒有問題了，我不會逞強的，你放心好了。”他說的雲淡風輕。
攝影師見我們累了，便讓我們先休息，他自己也在一旁歇着了。
當初我跟周明川補拍婚紗照的時候，只是拍了幾張而已，今天拍的卻數都數不清楚了，累也是正常。
休息一陣之後我們總算是把所有的照片都拍完了，脫下婚紗的那一刻我雖然無比的輕鬆，卻也有種不舍的感覺。
看片取片的事還沒有這麼快，我們拍完了之後就離開了攝影館，我開車載他回家。
在路上，他猶豫不決的跟我說：“那個，我還預約了外景拍攝，是去鼓浪嶼的，你還能堅持嗎？”
“什麼時候？”肯定不會是今天，現在都已經是下午了，哪裏還有時間去那裏。
“三天之後。”靳夜白說道，“外景拍攝會比現在辛苦的多，而且現在天也還冷，要不我們就取消了吧。”
“我是沒有問題，只是你的身體能撐的住嗎？”我是土生土長的城市嬌嬌女沒錯，但我畢竟身強體壯，我只擔心他。
“我也沒有問題，只是擔心你和孩子。”他說著目光下移，看向我的小腹處。
“孩子還小呢，我現在連害喜的反應都沒有，你就不用擔心了。”我無所謂的說道。
其實我心裏很清楚，他向來不喜歡拍照，可這次不但跟我拍婚紗照，還預約了外景拍攝，為的只是給我留下一些念想，就像上次在加州一樣。
我現在做的每一件事首先想到的都是他，而他也一樣，每一件事都是為了我好，相愛不就該這樣嗎，為彼此不求回報的付出。
三天之後我們如約去了鼓浪嶼，天公作美，天氣非常好，風和日麗的，我們拍了很多的外景照，有陽光和沙灘的襯托，美麗的不可方物。
雖然拍了一天很累人，但是我們心裏都很滿足，人能活着就已經是一件很幸運的事，而能夠和兩情相悅的人在一起，就更加是上天的垂青了。
三月十四號是白色情人節，它遠遠沒有二月十四號那麼被人追捧，也比不上我們傳統的七夕情人節，但靳夜白卻將我們的婚禮安排在了這一天。
白色情人節背後有一個至死不渝的愛情故事，這是他告訴我的，他一直都很喜歡研究某些東西背後的故事，比如那些優美曲子的來源等等。
除了時間之外，婚禮其他的事都是由公公婆婆安排的，我跟靳夜白只發了少許的請柬，請了幾個最好的朋友過來，其中自然是少不了陸振廷和李斯斯夫妻了。
當年李斯斯說我們要一起辦婚禮，如今雖然沒有辦成，但我們幾個也都各自圓滿了，只是配對的方式與她所想的有些出入。
我雖然是二婚，但這卻是我的第一場婚禮，我很緊張，不知所措的搓着手，連換禮服的時候都總是出錯，還是靳夜白幫忙弄好的。
他一直在鼓勵我，身上帶着一種魔力，慢慢的就讓我放鬆了下來，像第一次去見他的父母時那樣，最後我輕鬆自然的挽着他的手出去迎接前來賀喜的客人。
婚禮很熱鬧，大多數都是公公婆婆請來的賓客，我這邊只有媽媽一人來了，家裏的親朋好友一個都沒有通知。
她覺得現在的她跟我爸很丟人，早就跟所有的親朋好友斷了聯繫，連我也很少去老年公寓看他們了，她到目前為止才見過舒靜安一次。
她看着穿着禮服的我，眼裏閃爍着淚花，“露露，媽媽恭喜你，終於找到了自己的歸宿，我和爸爸祝福你們白頭偕老，一生一世一雙人，兒孫滿堂。”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一生一世一雙人，這本是我嫁給周明川時最大的心愿，但最後我們卻是以離婚告終。
如今跟靳夜白結婚，也只剩下幾個月的相處時間而已，他的一生實在太短暫，我跟誰去一生一世一雙人？
只是這種事我現在還不能告訴媽媽，靳夜白讓我替他保密，就連陸振廷和李斯斯都還不知道，他們甚至連清雅是他的表妹都還不知道。
“謝謝媽媽的祝福！”我把難過的眼淚拚命的往肚子裏咽，努力的在臉上綻開幸福的笑容。
今天是我的大好日子，是我最美麗的時刻，我怎麼可以哭呢？
我應該高興才對，因為從今以後這些親朋好友都知道我是靳夜白的妻子，是他們靳家的兒媳婦了。
靳夜白溫潤如玉的笑着跟我媽媽道謝，很親切的喊她，“媽，我一定會盡最大的努力讓孟露幸福，謝謝你把她嫁給我。”
我這邊忍住了，我媽卻淚流滿面，“好好好，那孟露就交給你了，她這輩子過得太苦，受了太多的傷害，我相信你會是個好孩子，必然不會讓她傷心難過。”
“媽，大家都看着呢，你別哭了，好丟人的，也不吉利。”我抬手給她擦去眼淚，自己的眼淚已經在眼眶打轉了。
靳夜白悄悄握住了我的手，一股溫暖傳來，驀地給了我勇氣，讓我繼續微笑了起來，把我媽勸到一旁休息，然後我們繼續接待賀喜的賓客。
李斯斯很快就挽着陸振廷過來跟我打招呼，“恭喜你們啊，偷偷就把婚給結了，連個招呼都不打，這是我效仿我們的節奏嗎？”
“對呀，這都被你看穿了。”我嘻嘻笑着，“聽說你懷孕了，要不要跟我結成親家？”
關於李斯斯懷孕的事，我也是前幾天去公司給她送請柬的時候才知道的，目前還沒顯懷，估計跟我一樣也是剛懷上不久。
“指腹為婚嗎？”李斯斯立刻來了興趣，“那好啊，要是異性我們就結成親家。”
靳夜白伸手颳了一下我的鼻子，“你還是這麼愛玩，現在都什麼時代了，提倡的可是自由戀愛了。”
陸振廷笑着也對李斯斯說道：“就是啊，你都要做媽媽了，還這麼小孩子氣，那等孩子生下來，我豈不是既要當爸又要當媽了？因為他媽媽自己都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他們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說的我跟李斯斯哈哈大笑了起來，之前被媽媽帶來的傷感立時就被一掃而光了。
“好了，不打擾你們了，趕緊接待客人吧，今天可真是熱鬧呢。”李斯斯對我擺擺手，挽着陸振廷進去找位置坐了。
“今天我才算是真正嫁給你了。”我緊緊拉着靳夜白的手，湊過去輕輕在他臉上吻了一下，“老公，我愛你，我好愛你！”
公公婆婆一直在忙着接待客人，舒靜安則被我媽帶着，他們忙到很晚待所有賓客都走了才離去，我跟靳夜白當晚則住在了承辦酒席的酒店裏。
我們帶了睡衣過來，完事之後洗了澡換上，然後我就側身躺在陌生的床上，撐着腦袋着目不轉睛的看着平躺在旁邊的靳夜白。
也不知道維持這個姿勢多久了，他終於被我看得臉紅了起來，這才開口道：“你為什麼這樣看着我？”
“因為你好看！”我說著伸出舌頭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按照靳夜白的身體情況，今晚本該由我來敬酒的，可是因為我有了身孕，他一滴酒都不讓我沾，使得一整晚的敬酒都是他在代勞，我在一旁看的心都疼死了。
要不是為了肚子裏的孩子，我絕不會讓他這麼辛苦的，好在有公公婆婆在一邊幫忙陪酒，這才讓他少喝了很多，不過現在看他好像有點微醺的感覺。
“你這樣子不像是看到什麼好看的人，而是看到了好吃的東西吧？”他淺淺一笑，眼神迷離的樣子愈發的誘人。
“你不知道有個成語叫秀色可餐嗎？說的就是你！”我笑得有點……色眯眯的。
古人曾經曰過：飽食思y欲，我情之所動，已經情不自禁了。
靳夜白像個老夫子一樣諄諄教導，“飯可以亂吃，成語可不能亂用，這個成語雖然有兩個意思，但卻沒有可以用在我身上的。”
“那又有什麼關係呢？現在你就是一盤擺在我面前的大餐，我分分鐘都有吃了你的衝動呢，怎麼辦？”我繼續笑，又舔了舔有些乾澀的嘴唇。
靳夜白一本正經的看着我，“怎麼會沒有關係呢，你以後要是這樣玩鬧的教我們的孩子，非把他教壞了不可，那我可是不放心的。”
今晚是我們大喜的日子，我本不想去在意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可他的一句話就把我打回了現實世界，讓我不禁難過了起來。
我移動了一下身子，在他身上乖乖趴下，深情款款的說道：“老公，我愛你，很愛很愛。”
“老婆，我也愛你！”他的手纏上了我敏感的腰部，我扭動了一下身子，卻沒有掙脫他溫暖的束縛。
伸出右手，我輕輕在他胸膛畫著圈圈，虔誠的說道：“畫個圈圈祝福你，希望奇迹能夠眷顧你，讓好人一生平安。”
“孟露……”他其實不怎麼喊我老婆，更喜歡叫我的名字，沒有昵稱，只有一個大家都可以喊的名字。
最初的時候我很高興，總覺得有點怪怪的，於是問他原因，他說周明川曾經這麼喊過我，他每次這樣叫都會想到我跟周明川的過去。
但他並不是嫉妒周明川，只是後悔沒有早十年對我表白，以至於我們錯過了十多年的美好時光，而那還是我們最好的青春。
“小白，你相信奇迹嗎？”我收回手，把臉貼在他的胸膛，眼睛有點濕潤了，再美好的夜晚，想起他終究要很快離開我，我還是忍不住要淚流滿面。
很多事情並不是絕對的，世界也並沒有什麼都好用的規則，有很多的事情是沒有可能性的，只能說可能性接近於零，但也是永遠不等於零。
“世界上是存在奇迹的。”他話語淡淡的說道，“那是一種人心中的持之以恆的信念的作用的結果。”
“也許一開始世界上本沒有奇迹，只是相信的人多了，才有了奇迹吧？”我問道，“我本來也不相信，但現在我卻一直在期盼，期盼你不會離開我。”
“今天是個值得開心和紀念的日子，我們不說這些不愉快的事好么？”他的手微微一緊，將我禁錮在他的胸膛，然後一個輕巧的翻身，把我壓在了身體之下。
“我捨不得你。”我伸手攬住他的腰，“每次只要想到你要離開我，我就好難過。”
“對不起，我就是知道會這樣，才寧願選擇看着你投入了別的男人懷裏。”他吻了吻我的眼睛，“孟露不哭，人生自古誰無死，這是誰也避免不了的，你就當我是去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旅行吧。”
我睜大眼睛看着他，“聽說黃泉路上開着一種很漂亮的花，叫做曼珠沙華，花葉永不相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孟露，我們不說這些好么？”靳夜白的眼圈有些紅了，都怪我不好，情緒一來就控制不住自己，成了被情緒控制的傀儡。
“好，我不說了，但是你要答應我，如果真的有奈何橋，橋上有個叫孟婆的人給你喝茶，你可一定不能喝，我要你記得我，好好的在下面等我。”我閉上眼睛，聲音有點哽咽了。
當初我絕望自殺的時候，我對自己說下去了之後一定不要喝孟婆湯，因為我不想忘了他，我要在下面等着他，可現在要走的人是他，我同樣也不希望他忘了我。
“孟露……”靳夜白的眼角有晶瑩剔透的東西映着燈光閃耀，我最終還是把他給弄哭了，我親手毀了我們的洞房花燭夜。
說永遠要比做來的容易多，我一直告誡自己，要好好地陪他走過最後的日子，可等到付諸行動的時候卻發現那實在是太難了，我根本做不到去遺忘那個事實。
他終將永遠離我而去的事實！
我吻了吻他的眼睛，第一次嘗到了他眼淚的味道，心痛的感覺瞬間將我緊緊包圍，我的眼淚流的愈發的肆無忌憚了。
他伸手，輕輕拭去我的淚水，“孟露別哭，否則以後孩子生下來會是個愛哭鬼，我希望我們的孩子能像他的媽媽一樣堅強。”
我堅強嗎？
不，我一點都不堅強！
一直以來我都是在故作堅強而已，我只是在做戲，避開他目光的時候，我不知道偷偷哭了多少次。
“好，我不哭。”我吸了吸鼻子，狠狠擦去剛剛被他擦乾了又流出來的眼淚，伸手把燈給關掉了。
洞房花燭夜本該盡情歡愉，但因為我好不容易有了他的孩子，我們什麼都不敢做，只是抱着睡了一個晚上，於第二天一大早起來去退了房。
離開酒店之後我們沒有立刻回公寓，一起去超市買了點東西，然後去了他父母那邊，看看他們也順便看看舒靜安。
我們吃了午飯之後不久便回公寓，在路上買了晚餐要做的食材，然後一整個下午都沒有再離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