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店小二獻圖
昨天他們都順利的住進了槐楊大車店,也都在那裏吃的喝的就算是如意。把這兩天的鞍馬勞頓頓的疲乏也都補回來了,他們在槐楊大車店住的是對面大火炕,店小二老早的就把火炕給他們燒熱的乎乎的。大車店就是這樣一間大房子,一個對面的大通鋪,一個大通鋪能睡十幾個人,這裏不設女人間呀,那時的女人根本也不出門。這些女的也只好在這大通鋪上將就了,她們住的對面除了她們自己家裏的人外,還有三個不認識的趕大車的老闆子。他們都睡的很早,躺在那炕上熱乎乎的很快就都進入夢鄉。
嚴福昌沒有睡的那麼早,他的心裏有事兒能睡的着嗎!得去小二那裏問一問明天怎麼走,再者他去大車店的大火房和店小二盤盤道。這盤道就是那時的土話,也就是了解一下現在咱這晚上能玩兒兩把嗎?在店小二這裏都能或多或少的都能找到答案。嚴福昌很早就學會了玩兒這些東西,而且他玩的還是很有一套。要是說起這些事兒來,這裏的大車店的店小二都知道,他是都了如指掌。這店小二也是願意圈攏這樣的事兒,這裏他也有好處。如給這些玩家燒點開水喝呀、半夜要給他們做點飯吃呀。這些活都不是白乾的,這些玩家是要付給他一些小費的。店小二聽到嚴福昌問這個事兒,很是願意和他搭訕,兩個人是越聊越是投機。兩個人也說起了他去魯北的意圖,店小二更是振振有詞,這事兒我可太熟悉了,你們今天晚上就盡情的玩吧,明天我給你畫一張線路圖,保你順利的到達目的地。
店小二出去沒有一袋煙的工夫,他就把這個局很快他就圈攏成了,這個局就設在他的大火房的套間屋裏面,這是他睡覺的地方,也是常年供玩家們玩耍的一個小屋子。
四個人都到了一起,這小二還給他們來了一個開場白,咱們這都是裏手趕車沒有外人,都是正人君子,哼哈不動的,有外人我也不招,店小二說
他還一一的介紹了他們之間的關係,這裏就是那麼一回事吧,沒有別的稱呼就是稱兄道弟的。這裏面要是說年齡還是嚴福昌比他們都多出幾歲,他很快就奔六十去了。這三個小弟弟還是挺有禮貌的把庄頭讓給了這位遠道而來的哥哥了。有一位歲數稍微大一點兒的人扒到店小二的耳朵旁說了幾句,就看着那店小二是直點頭。
我們這個場子是先小人咱們后君子,把一些事兒先說在前頭,也立一個規矩。店小二說
那這位嚴福昌大哥我是不太熟悉,這三位我們是經常在一起玩,就讓這位老弟講一講開始玩兒前的規矩吧。店小二接著說
楊殿青一米八以上的身高,國字臉大眼睛有點窪鼓着,挺厚的大嘴唇往外翻赤着,這個人的長相給人的感覺就是很兇狠。體重也得有一百七十斤左右吧,那才是叫武大三粗呢。
咱們在外都是稱兄道弟的,在這裏也是,但是有一點就是不賒欠。楊殿青說
還有就是做莊頭,老哥你是頭一次,我們不知道你的底細,你得亮一亮你的家底。楊殿青接著說
嚴福昌聽到這兒,也明白這場子裏的規定,他是從腰裏把他們折賣家當的這二十四個大子兒,都掏了出來,你們看就是這些我要是整癟了拉倒,我不多佔一場。(他的懷裏揣着一個小兎子亂跳,這可是他們的全部家當)嚴福昌說
老哥這能幹幾下子,你干過這個嗎?沒個百八十的還敢往這裏湊乎嗎?楊殿青說
我知道這些事兒,我就拿這幾個子兒練練手,你們看咱們干多大的?嚴福昌說
另外的這兩個人也是在一旁的嘰咕着說,看樣子今晚沒有多大的戲,玩兒一會就得散戲。另外的一個人也偷偷的對他說,你可不要小看人喲,也可能人家是來者不善呢。
老哥咱們就是這樣吧,我也不能說來太大的,要是太大的,你這兩個子兒一把也不夠,就是小一點下注吧,我看是別超過十個。這要是起了點你可能也就是玩一把就得散場子。楊殿青說
我的這幾個子兒咱們是玩到哪就算到哪,我是決不能壓場子。嚴福昌說
好吧咱們開始吧,咱們是什麼都帶,就是不帶賴的。楊殿青說
這時店小二把一副潔白如玉的象牙牌九放在了小桌上,這張小桌子也是很講究的,但說那木製的花紋讓這些玩家們給磨的那是鋥亮,桌子上放着兩盞麻油燈。這店小二總是在解釋,這幾天也不知道是怎麼了,這商店裏的黃蠟還斷庄了,今晚上咱們就用這麻油燈干吧。這四個人也都檢查了一遍這潔白如玉的牌九,都相互的投送出來認同的眼神。又相互的把牌清洗了一遍,他們把這副象牙牌碼好。莊家拿起了骰子,準備開始打點。
那咱們就開始了,下注!(這三家都想圧一圧點,都下了一個頂點)看骰子!嚴福昌說
他把兩顆骰子擲出去的那一瞬間,那骰子在牌池裏滴溜溜地轉了有好幾十圈。把這三個人都看的眼兒發直,楊殿青內心在想這個小個了有來頭,我也好好的看看今天的這個局兒。按照骰子的定數開始發牌,這三個人拿到牌都不敢看第二張,看到第一張牌內心都是高興的不的了。總是盼望着第二張牌是對子,或者是小一點大一點的。嚴福昌是神色有些緊張,他不去摸牌,他是在察顏觀色。這時他們三個都相互的亮牌了,從他們的表情來看都是不太好,也就是一般般。這時把目光都投到嚴福昌的身上,意思是該着你翻牌了。嚴福昌把牌一亮,這三個人都驚呆了!
哎呀統吃呀?你那還得給他翻三翻呢,他是不翻,我還得翻一下呢。楊殿青說
老哥你這是旗開得勝呀!這是在一旁觀牌的店小二在說
牌之常情牌之常情,在這個桌子上我還沒有看到常勝冠軍。嚴福昌說
他們干到了天快亮了,看到莊家是不但沒有輸靠了,而且還是贏了幾十個。他們哥幾個一商量咱們就玩兒到這吧,這位老哥明天還得趕路,那咱們就干這最後一把。楊殿青說
可是最後一翻牌,這三個人又都傻眼啦,個個可能都要心裏想,這最後一把怎麼還是他贏呀?一清算又是五十多個進帳。這嚴福昌今天晚上是沒有白玩兒,他們去魯北的路費是夠了。人們散去之後,嚴福昌沒有急切的去睡覺。而是和店小二要的那張去魯北的線路圖,店小二拿出來一張白紙,給他粗略的畫出來幾條線,都標明了地名,給他又講了一遍。那個地方以前我去過,水草豐美。你到什麼地點住,什麼地點你不能住,都給他說說的一清二楚。店小二說你們也就是一個星期就差不多到那裏,頂多也就是十天准能到。
店小二說,你回去打一個盹吧,我也是迷糊一會就得做飯了,你們吃完了飯就走。
太陽已經升起來,店小二把小米子乾飯都做好了。嚴福昌還是沒有起呢,他的兒子把他叫了起來。他們吃完了飯沿着店小二給他們指引的路線走出了槐楊大車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