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開拓坦途路 第三章 搬家
孟根其其格和嚴朝陽在西嵐山僅用了兩天的時間,就在這裏蓋好了一間三十多平方米的房子。她們就是憑着兩隻手,一個認識人也沒有的情況下。她們在創造着奇迹,這就是一窮二白的奇迹。
孟根其其格回到了家,她們在吃中午飯的時候和嚴寶勝商量后決定,下午也不能休息。就去了140農場的各個小單位,找一台車準備明天搬家的事。到了西嵐山這邊幹什麼都方便,另一方面那是還得兒上鎮上找成立菜社的事兒。
到了西嵐山就方便多了,可以去找上溫宏良再找上那個姓雷的一起去找,這樣力度是比一個人找要大的多了,這兩個人都是我這次蓋房子時認識的。他們也是有一個想法,想讓鎮上的人給組織起來,成立一個菜社什麼的。孟根其其格說
現在的農場的拖拉機也是不好找,人家都正在春播呢,哪裏還有車去拉煤?嚴寶勝說
那也得兒出去轉悠轉悠去吧,沒有拖拉機還沒有大馬車嗎,大馬車也去下地里播種去了?孟根其其格說
現在沒有春播的單位也是不少呢,有商店、郵局、林場、還有學校,這些單位都有拉煤的大馬車,鄉政府兩台大馬車拉煤呢,就怕人家不給咱們拉呀!嚴朝陽說
沒有事兒的,兒子咱們在家一想那是左也難右也難,閉眼一想全都是愁事,出去一辦呀沒有什麼愁的。咱們去找房子不就是這樣的事兒嗎,咱們拿什麼去的,不也就是兩隻手嗎!就用了兩天的時間,小房子不是也起來了嗎?我不能在家裏待着了,我出去找車,明天咱們就搬家!我們的計劃一定要變成現實才行!孟根其其格說著就走出了她們的那個小屋
還有一個地方我就忘記說了,那就是140農場的火磨。他們有汽車,早晨就去拉一趟小麥,把小麥卸到磨房,就去給家屬拉煤。這個車也是恐怕是找不動,那開汽車的司機都是牛逼達事的,求不動!嚴朝陽說
兒子那個單位是在什麼位置,下午你領着媽媽去,找一找試試唄。南京到BJ人生話不生,問一問他還割舌頭不成。孟根其其格說
那就再等一會兒去吧,人家司機都會擺朴,睡中午覺你把人家吵醒了,人家是該你拉也不給你拉了。嚴朝陽說
那咱們就稍稍的打一個陣兒,他要是不答應咱們還得兒去別人家問呢,這也不是值着一棵樹弔死呢。孟根其其格說
我看咱們家也沒有什麼東西,就這麼幾床被子。一個鍋還有九個碗,米面到那裏現買。還有那麼兩麻袋小麥,別的也就沒有啥啦。你還找那麼大的一個大汽車幹啥,沒有啥可裝。嚴寶勝說
現在不是正是春播的時候嗎,沒有車呀。對咱們這着急要搬家的人來說,叫一個車就行了,挨家去問嗎,哪個答應咱們就用哪個。孟根其其格說
那可是唄,現在車少,咱們就這麼點東西,小馬車也是裝不滿的。王素蘭說
大姐咱們要是搬到新家你可能得兒上學了吧?你都八歲了可該上學了!嚴富榮說
咱們這吃了上頓還不知道下一頓上哪裏去整呢,我可是不敢想那些沒有用的。嚴富珍說
現在真是顧不上那些,我還不知道哪裏有學校呢。我們也得兒出去找車了,明天得搬家呀!孟根其其格說
爸爸要是明天搬家了,那咱們這個小房子怎麼辦?咱們買時可是花了一百五十元買的,還能賣出來這個價嗎?嚴富國問
這個事兒我也是說不上來,這時候有幾個人買房子。咱們一走這房子我看就得鎖門了,急等下搶的也不好賣,也賣不上原價呀!嚴寶勝說
原本價賣了就行呀,哪怕是在降下來點,好出手就得了。王素蘭說
這麼突然的就要搬家,這才三天就整好了,真是沒有想到這麼快。嚴富國說
這裏這邊還在嗆嗆着這房子咋賣呢,出去找車的兩個人已經回到了家。
現在咱們就開始收拾東西吧,車都找好了。明天上午的八多鍾就能來到這裏,是鄉政府的大馬車。趕車的老闆子還是咱們那塊的老鄉呢,他叫譚風江,他挺好說話的。孟根其其格說
咱們在家裏定的那個磨房的汽車沒有找成,那個汽車在大修廠修理呢。嚴朝陽說
大嫂子我是才聽說,你們去找車搬家,磨房的一個工人告訴我的,他要是不說你們走了我還是不知道呢!嚴雙蓮說
是啊,我剛才去了磨房找車去了,問那個人,他們磨房的車在大修廠修理呢,我和你大侄子跑了好幾家子,才找到車。現在的車不好找,140農場的車都在春播呢!孟根其其格說
你要是不去磨房找車,我都不知道你們啥時走。明天你們幾點裝車呀?嚴雙蓮問
我們找了鄉里的一個大馬車,八點多就來裝車,這麼多人也不用你幫助裝,你的家離着我們這裏還是那麼的遠。孟根其其格說
這房子我也不知道怎麼辦,也沒有人來搭訕的,我們才張羅了兩天,多數人也是都不知道,哪有人來搭訕。孟根其其格說
那你們在小西營子那邊找好了房子沒有?聽說那邊的房子也是不好找的,你們在哪裏找的房子?嚴雙蓮問
我和你大侄子就去了兩天就把一個房子蓋好了,我這說的你可能是不相信。你問一問你的大侄子就知道了,就是我們倆蓋的。孟根其其格說
你們可是真牛了,兩天就蓋上一個房子,問誰也是不相信的。朝陽你過來,我問一問你。你媽媽你們兩個人兩天就蓋好一個大房子,那是在哪裏蓋的?嚴雙蓮問道
老姑這是真的,我們就去了兩天,在西嵐山的山底下吧。屬於地窨的那種房子,我們在那整房子的時候還有三個人幫忙,這不是就快了嗎!那房木檁子是我媽媽我們倆從後面的大山上拖下來的,可把我們累悔了,那房蓋上的柳樹條子也是我們從河套里扛出來的。嚴朝陽說
那你們這兩天是在哪裏住的,怎麼也不是住露天地吧?嚴雙蓮又問
我們在那裏碰到一個老鄉,他說話什麼的都挺好的,讓我們從他的家吃飯,住也是從他的家,他們家就三口人,孩子才兩歲多吧!嚴朝陽說
哎喲!大嫂子看把你牛慣子的,你這個事放到誰身上也幹不了,也就是你吧!嚴雙蓮說
大嫂子我回去了,天也快要黑了,明天我來幫助你們裝車。那賣房子的事就放在我的身上吧,我在這給你看着賣了。價錢就得看當時的人講了,有多也有少,反正是多賣點是點。嚴雙蓮說
賣房子的事那就是根據情況了,你就看着給往外賣吧。你明天不要來,我們走的早,家裏有的是人裝車。孟根其其格說
第二天的早晨還不到八點呢,譚風江的大馬車就趕到了她們的家門口。孟根其其格她們也是剛吃完了飯,正收拾着一些雜物。就聽見外面有馬蹄子的聲音,還有老闆子趕車的那種——吁吁吁的聲音。
你們家的人呢,都出來裝車呀!譚風江一邊往房子裏走着,一邊說著。
我們這就開始裝車,你大叔先上屋裏抽一袋煙,我們這麼多人裝車也是快的。孟根其其格說
嚴寶勝和他的三個兒子,還有王素蘭嚴富珍嚴富榮她們能拿動什麼就往外面拿東西。這麼多的人也是夠用,有的人上了車該往車上擺的擺,從屋裏往外拿的就往外拿。
聽說你們就從這個小屋裏過的冬,哎喲我不來都不信。這個小屋子能過冬,連一塊煤也沒有買,你們可是真抗凍!這個小茅草房,四處還透風,冬天這麼冷怎麼過來的?譚風江說
我們在最寒冷的時候,都不敢脫衣服,就連那大棉帽子在睡覺時間也戴着,不戴帽子睡覺凍腦瓜皮。我們還要留下兩個人在下半夜燒火,恐怕凍死可怎麼辦?孟根其其格向著譚風江介紹着
嚴寶勝他們是沒有時間說話,他們都往車上搬東西。也真的沒有大的東西,就是有兩麻袋小麥是大的物件,這個得兒兩個人來抬,別的東西都是一個人拿三四件。
你們的親戚我都知道,在冬天我也聽孩子們說過這個事兒,我當時是一點也不信。我那時在想,能是這樣嗎?他馬樹林怎麼也得給你們拉一噸煤在最冷的時候燒吧!譚風江說
沒有這回事,他還顧不過來他呢,他開那幾個錢,我們小姑子說,還不夠還嘰荒的呢。孟根其其格說
正在這時嚴寶勝過來說,老譚你過來看一看這車得攏上點吧?我們都裝完了,這人能跟着車一起走嗎?
不行啊!你看一看這車上面還能坐幾個人,你們這麼多人。你們的那幾個大人,就在這前面的路上截車,現在是一個車都沒有走呢,一會兒怎麼也得有拉煤的車從這路過。我這車就拉着這幾個小孩子就夠載了,就兩匹馬拉的車,坐的太高甩下去呢。譚風江說
時間也是那麼的巧,這邊正說著要走呢,嚴雙蓮騎着自行車過來了。
我說來送你們來嗎,我這要是在晚一會兒,你們就都走了。嚴雙蓮說
你來的也是正好,這個房子也就這麼著了,把門關上用石頭一擋就行了,也沒有鎖頭。你要是搭訕着有要房子的,不用非得兒要上一百五十元了(一百五十元買的),你認為合得來就給他吧。你也快點回去吧,你的身子還不太好,都三個多月了吧?孟根其其格說
這是啥事也擋不過,你這過來人的眼睛,可是唄馬上就四個月。房子的事你們就放心好了,我盡量的給你們往外搭訕。那價錢就得根據實際的情況了,盡量的多要幾個就給你們多要幾個。嚴雙蓮說
外面的大道上過來了一輛大膠輪車,把他們爺四個都拉走了。這譚風江也搖起了大鞭,孟根其其格和王素蘭還有三個小孩子一同坐上了大馬車,直奔西嵐山的新房子去了。孟根其其格在大馬車走出去很遠了,她回頭一看那嚴雙蓮還在向著她們的方向眺望......
你快一點回去吧,家裏還有孩子!並向嚴雙蓮連續的揮了揮手!孟根其其格用大聲的呼喊着
坐大膠輪車的這四個人,那是早早的就在小西營子煤礦下了車。他們在嚴朝陽帶領着走向西嵐山,也就是他們在昨天蓋好的新房子那裏。
來到了新房子,嚴寶勝里裡外外的走了一圈,仔細的打量了一翻。進了屋讓他們給他抱柳樹條子,還得在找點茅草,把這炕點着了。這炕才花達臉還得燒上點,一會這人都來了。同時還讓嚴朝陽領着他的兩個弟弟去河套還得背乾柴火,以後燒火用的多了。嚴寶勝一邊燒着火,一邊清理着屋裏的雜物。修理着那些殘缺的不平的地面,還有一些冒煙的炕面。這些活兒也都幹完了,他們哥仨去了河套一個人也都背回來一背柳樹條子,譚風江趕的大馬車也來到了西嵐山的角下。
快點都去卸車去,人家譚風江還等着去煤礦排隊去呢,去晚了就拉不上煤了。孟根其其格說
你們下去卸車,卸完了在往上倒古,我把這火收拾一下也去倒古東西去。嚴寶勝向著他們說
咱們家這是什麼東西也沒有,想留老闆子吃點,這才叫我為難呢。人家譚風江給咱們搬一趟家,一分錢也沒有要,就是連一碗開水也沒有喝着咱們的。孟根其其格說
那現在咱們家就是這樣了,就連白面還剩下少半袋子了,明天還得去糧站買面去。嚴寶勝說
我走了,還得去煤礦上排隊去,去晚了今天就裝不上煤了。譚風江一邊說著一邊把馬車調過來車頭,剛要揚鞭向前走的時候。
兄弟你也沒有到屋裏喝一口水就走了,我們這新搬來的,真是管不起你一頓飯。你這四十里路給我們搬一趟家,一分錢也沒有要,還不進屋喝上一口水呀?孟根其其格說
嫂子我得趕快的去煤礦排隊去,如果去晚了今天就裝不上煤了。我也知道你們是新來乍道的,要什麼沒有什麼,誰都從這個時候過過。以後咱們吃東西的時候不是在後頭呢,我走了!譚風江說
你們往回收拾吧,我和點面咱們就烙點單餅吃。孟根其其格說
奶奶今天咱們就在這住了,這個破地方還沒有咱們家好呢,為什麼來這麼一個破地方呀?嚴富珍問着奶奶說
咱們這不是剛開始嗎,以後就會好的。我也不知道這地方是這樣呀,要是知道這個樣子,我也是該死也不上這個兔子不拉屎的地方來!王素蘭說
咱們不是為了到這個地方吃白面才來的嗎,這白面也是天天的吃上了,可就是這住的地方不咋地。嚴富榮說
這炕上連一領炕席都沒有,就在這土炕上軲轆嗎?嚴富珍報怨的說
行了咱們來到這了,什麼情況也得挺着了,一步一步的往下走吧!王素蘭說
中午的飯就是這麼簡單,乾巴餅還有點野蔥,還是嚴朝陽剛從河套里採回來的,用鹽水把野蔥子一泡就那麼吃了。
鄰居家的兩個小媳婦也來看望她們,李國富也過來了。還有蓋房子時那兩個幫忙的小夥子,叢才友也過來了。
嫂子你們新來的,有些東西一下子又準備不那麼齊,你就去我們家拿吧。常風青說
我們這搬家也是都帶來了,有些東西放在什麼地方一下子真是不好找,熟悉一下就好了。我這得兒先謝謝你,我要是缺什麼我就下去拿了。孟根其其格說
這幾天你們三個人要乾的活兒,就是去河套里撿柴火,咱們先把柴火撿夠了再說別的事兒。嚴寶勝說
這個地方的柴火可是好撿多了,那河套里有的是。可不像咱們的老家,那大山光禿禿的,出去一天也撿不到一背柴火。嚴朝陽說
明天咱們得去領糧去,在拿上兩個瓶子,買上二斤豆油回來,不然的話這一天天的連一滴油星也見不到。咱們家也沒有種園子,也沒有菜吃。嚴寶勝說
這地方連一個賣菜的地方也沒有,就是有了咱們還能買的起呀!王素蘭說
這幾天把家裏的事兒都安排妥當了,我還得兒上鎮上找一找去,看一看孫立成秘書給咱們研究的怎麼樣了。現在的事你不找他,還指望着他來找你呀!孟根其其格說
這火炕可不能燒了,現在都烤臉了,要是再燒今天晚上就睡不了人了。一會把外面的乾草抱上一抱,鋪在這炕上,把這潮氣捂一捂才能睡。這麼潮的炕要是不捂,那得把人都睡壞了。王素蘭說
這天往後是一天比一天熱,我還得出去挖一個冷灶子,中午和晚上的飯就不能在這屋裏做了。孟根其其格說
要挖你就趕緊的挖去吧,這要是幹上活就沒有時間挖那個東西了。嚴寶勝說
經過了幾天的努力,他們的小房子也有點模樣。那個冷灶子也能使用了,柴火也起了垛了,能燒個兩個來月是沒有問題。可是從平頭山糧庫那邊掙點錢,也都快花光了。孟根其其格不得不考慮下一步怎麼辦的事兒了,也得去鎮上找一找孫立成秘書了。
孟根其其格早晨很早就起來做飯了,她想幹什麼她自己當然是心中有數的。
你今天還去撿柴火去吧,我自己去找孫立成秘書就行了,我也找到了。孟根其其格向著嚴朝陽說
那個地方咱們都去了多少趟了,你從這下去都看到那個房子了。嚴朝陽說
家裏的事情一切就緒了,嚴寶勝今天和他的三個兒子,打算和泥把小房子再抹上一遍,這樣要是下雨就不容易漏雨水的。他們昨天就把泥給悶上了,這樣第二天就好用多了,泥要是不悶不好使,竟些小坷垃。把這些小活都幹完了,嚴寶勝也沒有家裏的活了,也和孩子們上河套去扛柳樹枝子去。
孟根其其格一面穿着外衣,一面就往山下走去,她自己去找鎮上的孫立成秘書。
孫秘書我又是來麻煩你了,也就是我上次和你說的那個事兒。你不是說了,讓我過幾天來看一看嗎,這又過去了七八天了,你們的大鎮長達木林回來了沒有?我們的那個事有沒有希望,我們家這九口子人,就是你上次介紹到平頭山糧庫干那麼點,這不是沒有活干,又快有一個月了。孟根其其格說
嫂子你的事情我已經報上去了,達木林也說這個事要是辦成了能解決很多人吃飯的問題。達木林鎮長過兩天去旗里開會,就研究這個事情,你還得兒等上幾天就有頭緒了。孫立成秘書說
孫兄弟我這次又是白跑了,我還得回去等幾天,那我就回去了,兄弟你就費點心吧,我過幾再來看一看。孟根其其格說
嫂子我是真的把這個事當作自己的事兒辦了,如果真的旗政府不批我也是沒有辦法。孫秘書說
好吧!這個事不行,我也是沒有別的辦法,我也是還得找你給嫂子再想點其它的辦法唄。你說吧,我們一個平民百姓知道啥呀?孟根其其格說
好吧到時候咱們再研究別的別的辦法吧,嫂子你先回去等一等吧,我們將盡最大的努力幫助你解決這個事。孫秘書說
孟根其其格也沒有白跑一趟小西營子,她到了糧站買了一袋子(四十斤)白面扛了回去,從糧站到西嵐山的距離有三里半的路程。想一想孟根其其格在那麼熱的天氣,肩膀上還要扛上四十斤白面,那得有多累吧。也就是孟根其其格為了這個家庭的快速崛起,不辭勞苦任勞任怨的在默默的奉獻着自己的光和熱。
今天我到了鎮政府,孫立成秘書說還得等幾天。達木林鎮長還沒有去旗里開會呢,他後天去開會時把這個事情報上去。達木林鎮長也同意了這個事,這個事是有點希望的,只有再等幾天我還得去一趟看一看怎麼樣?孟根其其格說
這兩天沒有什麼事,咱們就去河套里撿柴火,把這一年的柴火都撿夠了。真要是批下來,或者找到別的活哪有心思撿柴火。嚴寶勝說
我在那鎮上還碰到咱們的一個老鄉,讓他幫助嚴朝陽找點活干。他也都把嚴朝陽的歲數什麼的記上了,愛找成找不成去吧。如果要是找成了就去干他幾天,好就多干幾天,不好乾呢就不幹。孟根其其格說
媽媽你給我找一找,我還想上學呢,你出去看一看哪裏有學校?嚴富珍說
我還真的沒有看到哪裏有學校呢,等着我再上鎮上去問一問孫立成秘書吧。孟根其其格說
因為距離河套撿柴火的地方很是近,他們半天就能背三趟柳樹枝子,一天一個人就是六趟。這大柴火垛眼眼的就起來了,這也真是人心齊泰山移。
今天她們的第二趟剛背回來,放到大垛上。從山的下面走上來兩個人,這第一個人孟根其其格一下子就看出來了。他就是溫宏良,十來天前還在他的家吃的中午飯呢,來到這塊找房子還是老溫大哥給我指的一條明路呢。
老溫大哥快上屋裏坐一會,同時也把老溫大哥介紹給了嚴寶勝。老溫還把他領來的那個人雷志遠介紹給了孟根其其格和嚴寶勝兩個人,說明了來意都進了屋裏。看一看我們這十來天的成果,他們這兩個人對於孟根其其這幾天的幹勁表示稱讚。
你們這幹勁這也太大了,這才幾天大房子也蓋好了,這大柴火垛都起來了。溫宏良說
過幾天咱們的那個事要是找成了哪有時間撿柴火,這不得兒多備下點能行嗎?孟根其其格說
大兄弟你當過兵,你的關係過來了沒有?溫宏良向著嚴寶勝問道
我們走時也着急,也沒有考慮這些事呀,也沒有去公社起這些關係什麼的。嚴寶勝說
我們來的時候都大隊的書記給我們想着,在他那開了一個介紹信,到公社那裏蓋上一個章就管用了。一點也不費事,雷志遠的也是和戶口一起過來的。溫宏良說
我們那個大隊的書記就沒有這方面的意識,你不找他他才不給你想這些事呢!嚴寶勝說
我們過了年就去了兩次了,那個孫立成秘書都把我們兩個的名字都記上了,把我們的關係也寫上了。還和我們談了挺長的時間話呢,問我們能不能把一些人組織起來。我們就和他說了,我們在老家的生產隊裏也是一個小隊長呢。那個小隊三百多口子人,真正能勞動的社員就六十多人,多少人去干那個去,多少人去那裏干那些事情,那你都安排不了還行了。雷志遠說
大兄弟你也是一個生產隊的隊長是吧?我是聽你們家我的弟妹說的,她在我們家吃飯時說的。溫宏良問着嚴寶勝說
我這隊長幹了有二十多年了,我是從部隊回來就在生產隊當小隊的隊長,一直到來時還當著小隊長呢。嚴寶勝說
咱們要是把這個菜社批下來,就咱們三個人就能把菜社管理好。等下個星期一我們還去鎮上,去找老孫秘書去,看一看他們研究的咋樣了。雷志遠說
你的那些關係,你得兒抓緊時間把他們都起過來,還是那個東西到時候是有用的。溫宏良說
我已經給老家的親戚寫過去信了,讓他們在那裏給我辦出來郵過來。嚴寶勝說
咱們倆也該走了,坐了挺長的時間了,我們倆不走也是耽誤你們兩口子去扛柴火。溫宏良說
你們倆在這吃飯再走吧,我這就點火做飯了,我給你們倆擀麵條子,韭菜鹵子也快。這韭菜是我們去河套扛柴火時,我和孩子在河套採的,一點也不老希嫩希嫩的。孟根其其格說
不吃了不吃了,你們也快去扛柴火去吧,咱們吃飯的時候還在後頭呢。雷志遠和溫宏良隨說著話就走也了山
媽媽好像孫秘書都和他們倆說過了,讓他們倆當隊長。他們把黨員的關係都起過來,我爸爸過來時也不知道把他的關係起過來。嚴朝陽說
你要是說這些都讓我氣的牙根痛,他是什麼也不知道辦就過來了。再說了也沒有搬過家,根本就沒有這些意識,也都不知道怎麼辦這些事情。孟根其其格說
上回郵的信可能都快到了(有十來天了)最快也得半個月,要是慢一慢就得二十來天。嚴朝陽說
到了也不能全指望着這封信,到不到也是說不定的事。給咱們去辦不辦又是一碼事,這些事你都是預想不到的,你就知道這信到了親戚手,他們就去給咱們辦理那些手續嗎?孟根其其格說
那咱們再摧一封信呢,不是恐怕那封信丟了嗎?嚴朝陽又說
不用了!要是丟不丟再挺一挺再說,還得兒看一看這個菜社的事怎麼樣。孟根其其格說
這些事先就這樣吧,要是有了正頭相主,什麼事都穩定了,你就回去一趟吧。你們在來時不是還有三個人的糧食關係也沒有起出來嗎。這回你就一起都起出來吧。嚴寶勝說
咱們這是飯也吃完了,也沒有什麼事可研究的,還得上河套去拖柳樹枝子去。你們這是有事干,在家裏研究研究你們的那兩個關係(黨員關係和糧食關係)怎麼起吧!嚴富友說
我也是沒有事的,也去河套拖柳樹條子去,咱們也是不會研究什麼。嚴富國說
開學都快要半年了,我的學習更是不知道今年能不能上呢?嚴富珍說
大姐那都是小事兒了,你看一看咱爸媽多愁呀。是不是沒有咱爸爸的那個黨員關係,可能入那個菜社都很難吧!嚴富榮說
可不是那麼一回事的,進一個菜社那又不是去當官呢,有沒有那個關係都是一樣幹活的。王素蘭說
下午我們也是沒有事兒的,廣坐在家裏研究那個關係也來不了。我們也去河套里去扛柳樹條子去,在扛上幾天就不扛了。孟根其其格說
去河套扛樹枝子,咱們原來去的那個地方已經讓我們都扛光了,得往那東邊走了,過一個小河溝才能有柳樹條子。嚴朝陽說
有多少的柳樹條子也架不住咱們這麼扛,把那邊的那個小島子的柳樹條子都給扛光了。嚴富國說
你們告訴我,那些韭菜是在哪裏採的,下午我和嚴富珍也去整點去。要是整的多的話,咱們明天就包一頓餃子吃。從過年咱們吃的那頓餃子,到現在都有半年了也沒有吃餃子了。王素蘭說
奶奶不用他們說,一會兒我就領着你去采韭菜,那邊多了。吃一頓餃子,你是吃八頓也是吃不了的。嚴富珍說
不行我也要跟着你們去,你們都走了就讓我在家呢。我也不看孩子,我就是不看孩子。嚴富榮說
你還是在家裏看着你的小妹妹吧,明天我在家看着,你去采韭菜怎麼樣?嚴富珍說
到了晚上這也是成果多多,扛柳樹枝子的都是滿滿的一大背。去采韭菜的也是不少,明天要是吃一頓餃子那是富富有餘。
一九七三年五月二十幾號的一天中午,今天就扛了一背柳樹枝子,就在家裏包餃子。韭菜餡的,一把鹽、一捏子花椒面子、倒上有半瓶子豆油。其它的什麼東西也都沒有了,醬油和醋那些都是奢侈品,更不用說了。這就是人們最願意吃的韭菜餡的餃子,半年才吃一次。幾個孩子和她們的奶奶,還有嚴寶勝圍繞在李國富送給的那張木頭小炕桌,那桌子面已經是凹凸不平了。把小炕桌子放在炕上,他們都圍在一起吃上了餃子。嚴朝陽和他的兩個弟弟一個人就抱着一個碗在地上走着吃了,炕桌旁擠不開那麼多人,孟根其其格也是沒有上桌子跟前吃。她自己也是抱着一個盛餃子的碗就在地上站着吃那麼一口,這也是半年當中的第一次吃餃子。大家都一直認為,這餃子也是太香了,對這次的餃子他們都是一邊吃一邊的稱讚。這韭菜餡的餃子就是香,以前吃的那些韭菜餡的餃子都不如這頓韭菜餡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