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泥濘的荒草路 第三章 探索的前程

第四回 泥濘的荒草路 第三章 探索的前程

第二天一覺醒來一切都變了,孟根其其格還是早晨很早就把早飯做好了。嚴朝陽剛回到了家,換了新的水土有點不舒服,早晨他沒有吃早飯。可是就他這一頓飯沒有吃,才是惹出了改變嚴家一家子人的命運。

你出去看一看有人能買房子的沒有?咱們要是能把房子賣了,就搬走吧,去HLJ!嚴寶勝在早晨的小飯桌還沒有撤下去時,向著孟根其其格這樣說的。可是這一個決定是不是有點太草率呢,因為在140農場時沒有說回到家就折買着搬到HLJ的計劃呀?

我出去看一看吧,這在家能知道誰要房子呀!孟根其其格隨說著隨穿着外罩衣服,一面穿着一面就往外走

你們也快點吃飯吧,你媽都出去賣房子去了。一會兒這房子就是人家的啦,這房子就不是咱們家的了。王素蘭向著兩個小孫女說到

這孟根其其格一面穿着外衣,直接的就走向了南梁。可是村裏的人都不知道是什麼事,因為嚴寶勝和嚴朝陽他們昨天到家都黑天了。他們吃一口飯就睡覺了,誰家也沒有去。可是沒過了一個多小時,孟根其其格把買房子的人都領到了家。那兩個人就是為了買房木檁子,經過了裡外屋一看,他們給出了最高的價格。嚴寶勝和孟根其其格一商量,也就是這樣子了,這個房木檁子的價格也就是這樣了。也都是同意給他們了,他們也是就給嚴寶勝他們半天的時間,把屋子給謄出來。

我們搬家也快,沒有什麼可以搬的,你們回去張羅錢吧。孟根其其格向著那兩個人說

沒有一點問題,這錢我們都帶在身上了,咱們馬上就可以點錢。那兩個人向著孟根其其格說

我們這屋裏也沒有什麼,你把錢點過來,我們的第一批人就去坐班車走了。嚴寶勝說

嚴寶勝把嚴朝陽叫到他的跟前,現在咱們的家已經是沒有了。把房子都賣了,一會兒那小南溝的兩個人就要拆房子了。你們先走一步,我把家裏的事情處理一下,我就隨後跟上。你和你的兩個弟弟還有你的奶奶,都先去HLJ。一開始我還尋思讓你奶奶後走一步,可是,她說什麼都不幹,非得兒要先去,我是也沒有辦法,就讓你奶奶先去吧!你們上屋裏把行禮都打好,我一會讓咱們村的小剛子趕着毛驢車去送你們去。

時間到了一九七二年六月四日,嚴寶勝的一家又是一次的大遷移。這也是他們一家子拉着草荒從牛家堡子出來,才時隔三十年之後的又是一次大的遷徙,這次的遷徙只是嚴本德他們的後人嚴寶勝攜家眷去了HLJ。嚴寶勝一家是投奔着嚴本田的後人(他的女兒)嚴雙蓮家來的,嚴雙蓮是在三年前從南山村找一個對象,來到了這HLBE大草原的140農場。這個農場的馬樹林的工作所在地,他在放年假時回到了馬家屯子他的哥哥家那邊過春節,他的哥哥為了讓他的弟弟在這邊成一個家。馬家屯子距離南山村直線就是七里多的路途,馬樹友託了兩個介紹人,這兩個介紹人十里八鄉的特別的出名。介紹人來到了嚴寶勝家,對嚴雙蓮就是一頓花說流說,就讓嚴雙蓮第二天去相對象。嚴雙蓮她一開始是沒有相中的,嚴雙蓮嫌棄馬樹林個子太矮,也就是一米六五多點,說話也不知道是着急呀,還是真的結巴,這就說明嚴雙蓮沒有相中他。可是這兩個介紹人的嘴,我們也都知道他們的嘴是特別的利害。那才叫死的他們也能說活了,這兩個介紹人輪流的對嚴雙蓮的開導,說這馬樹林這好那也好,總而言之,什麼都是好。什麼農場的工人,進了門就當家之類的話語說了九千六,經過一個大半天的勸說,這嚴雙蓮又心活了。後來的一切事情那就不用說了,在他們介紹人的心裏,那就是夜長夢多,趕緊的定日子,結婚辦喜事那是越快越好。一切的事情都是有前因和後果的,如果嚴雙蓮不是跟馬樹林來到這HLJ,嚴寶勝也不可能再次搬到這遠的HLJ來。這邊比原籍要冷的多,冬天的時間還特別的漫長。

這一切也都準備的挺當了,小剛子把毛驢子車也過來了。嚴朝陽和他的兩個弟弟正在裝車,把他們的行禮往車上裝。裝好了車讓他的奶奶坐在車的中間,小剛子趕着毛驢子車走了有三四十米的距離。可是這時嚴朝陽的二妹妹從後面哭哭泣泣的跑着跟了上來,只見她是身上穿着一件旮旯套圈的一件半袖,下身是一件旮旯套圈的白褲衩子,這褲衩子都不知道有多少天沒有洗了。她追到車的跟前就把着車往上爬,我們當時是不讓她去的,後來又回來問了一問大人。

爸爸你快去看看吧,我二妹妹非得兒要跟着我們先走。嚴朝陽說

她要是去你們就讓她先去吧,反正過幾天我們也得兒去。嚴寶勝說

快點走吧,你也別磨蹭了,再晚了一會兒你們都走不了了,班車可是要過去了。小剛子說

那就只有這樣了,嚴朝陽領着他的兩個弟弟一個妹妹還有他的奶奶,一行五個人先去了HLJ。他的爸爸和媽媽就得等把家裏的東西都處理完了再去,家裏就剩下他的兩個妹妹,還有爸爸媽媽四個人了。

小剛子也是很快的就把毛驢車趕到了班車的站點,他把東西都幫助卸下了車,轉身就把毛驢子車趕了回去。同時還朝着嚴朝陽他們擺了擺手,再見了!

小剛子的毛驢車也就是到家了,班車也來到了嚴朝陽他們等車的站點。就是這麼一個時間,那是不長的時間嗎,也就是兩鍋子煙的時間。嚴朝陽他們上了班車,買上了車票,也就是一個小時的時間,他們就到了縣城了。他們找到了一個旅店,和接待員說明了來意。可是,這個旅店要是能住宿,必需得兒介紹信,沒有介紹信旅店的接待員是不讓住宿的。

嚴朝陽他們在走時特別的倉促,根本就沒有去大隊裏開這樣的介紹信。嚴朝陽也是知道自己沒有帶這樣的介紹信,他是假裝瘋穈的在兜子裏找。他是這個兜子裏翻一翻,那個兜子裏找一找,也是假裝的找不到。其實他是最明白的,他們沒有來的急去大隊開介紹信的。

你們到底是有沒有介紹信呀,怎麼還是沒有找到呀,真要是沒有介紹信我們的旅店是不能收你們的。店裏的接待員說

我們真是有介紹信的,就是不知道放在哪個兜子裏了。我們出這麼遠的門能不開介紹信嗎,你不讓我們住宿,我們回都回不去了,沒有班車了。要不這樣吧,服務員同志你先讓我們住下吧。我們到房間裏把行禮都打開,找到了介紹信再給你看還不行嗎?嚴朝陽這樣哀求着接待員說

接待員想了一會兒,也是撓了撓頭。那就這樣吧,我先給你登記上,你們進了房間找到介紹信給我拿來看一看就行了。接待員說

我來登記你們的名字,你先說你的名字吧。你們五個人都是一家子的,我給你們安排一個大的房間吧,那個房間是五張床,你們都住在一起吧。找服務員去開門吧,是105號房間。接待員又說

嚴朝陽他們扛着行禮,找到了服務員打開了105號房間的門,住了進去。嚴朝陽明明知道自己沒有從大隊裏開介紹信,他走進了房間也是在想,上哪裏去給接待員找介紹信去呀?只好是先別出去,不讓那個接待員看見,更是不要和那個接待員正面接觸。就是先在房間裏躺一會兒再說吧,過一會她有可能是忘了。不管怎麼說反正是住進來了,一會兒出去吃中午飯。

咱們都一起出去吃中午飯,把房間的門鎖上。嚴朝陽說

他們來到了一家飯店,一個人要了一碗大碗面,這裏的大碗面才八角錢一碗。他們吃完了飯,嚴朝陽想領着他們逛一會大街,可是他們都沒有這方面的興趣。嚴朝陽只好吃完了飯,又把他們領回了旅店。

咱們中午都睡上一會兒吧,外面的天氣很是熱,別上外面去了。嚴朝陽說

突然聽到外面的一個服務員在喊,你們是在哪個房間住宿的?服務員喊到

嚴朝陽他們也就是剛要睡着,就聽到外面的喊聲。他睜開眼睛一看,是他的奶奶和他的二妹妹不在屋裏了。他急忙到外面看一看是為什麼,到了外面一看那個女服務員正在訓斥她們倆人呢。

這兩個人是不是你們的那個房間的,她們有門不走,她們跳窗戶,你看看這麼大的年紀的一個老太大,一但要是摔壞了怎麼辦?服務員向著嚴朝陽憤怒的說

我知道了,不讓她們再跳窗戶了。這可是讓你操心了,一會兒我也說一說她們倆個人。嚴朝陽這樣向著服務員道歉着說

你們怎麼跳窗戶呀?那有門你們怎麼不走門呢,你們出去幹什麼去了?嚴朝陽問他的奶奶說

我們倆尋思走一個超道,這不是上廁所近一點嗎?剛才我們上廁所時就看見了,咱們這個窗戶離外面的廁所很是近的,也就是三十來步。王素蘭說

你們下一次可是不能跳窗戶了,咱們沒有介紹信你們還不知道嗎?讓人家再抓住把咱們攆回去,我可沒有別的辦法了。嚴朝陽一面說著也是帶嚇呼她們倆個人說

第二天的天色剛要蒙蒙的亮,嚴朝陽就起來去了汽車站排隊買汽車票去了。他沒有表也不知道旅店的什麼地方有鐘錶,就是只能早早的去汽車站了。如果他們今天要是買不上汽車票,就得兒還得住上一宿,對於他們的家庭來說,那就是一筆負擔。

嚴朝陽到了汽車站,那邊排隊的人已經有六個了。嚴朝陽排在第七名上,後面的人還在陸續的往這邊走來。

嚴朝陽買上了汽車票,他回到了旅店。他們也都起來了,洗完了臉也就是等着嚴朝陽回來呢。嚴朝陽把他們的行裝都裝好,退了旅店的押金。到外面找了一家小飯店吃了一頓早餐,就匆匆的去了汽車站,等着汽車的發車。時間也是沒用了多大的一會兒,汽車站的服務員就開始檢票了。

嚴朝陽他們坐的汽車很快就發車了,他們在這一路上看到了很多的新景象。也讓他們這回出這麼遠的門開一開眼界,他們幾個人就是嚴朝陽前幾天來過一趟。他的奶奶和他的弟弟都是沒有出過遠門,他的奶奶最遠也就是到了縣城,開過婦女大會,那縣城也是距離家那邊也是相當的近,滿打滿算着也就是三十里路呢。這回他們要走過兩千多公里,一路上的風景和在汽車上的各式各樣的人就夠他們開眼界的。他們這幾個人從坐上汽車,這眼睛就不夠用的,一直的是往車窗的外面瞅。

汽車跑了整整是七個小時,到達了有火車的一座城市通遼。他們從通遼汽車站下了車,就直接的去了通遼火車站。到達了車站的窗口一問,還得等一個多小時才有發往鄭家屯的火車。售票員告訴他們沒有直達的火車,只能到鄭家屯車站去倒車。

我們可以買通票嗎?嚴朝陽問售票員

你們可以買通票,你們得在中途換兩次的火車。到鄭家屯車站換一次,下一站要到太平川換車。售票員這樣細緻的解釋到

那我的小妹妹太小,還用買火車票嗎?嚴朝陽向著售票員問道

你去把你的小妹妹領過來讓我看一看,她的個子有多高。售票員說

嚴朝陽在去領他的妹妹時,還特意的告訴了他的小妹妹。你到那售票的窗口前,不要伸腰,要縮着點身子,你要是太高售票員就得讓你買票。嚴朝陽說

這就是我小妹妹,你看一看能買票嗎?嚴朝陽向著售票員說

你的小妹妹都快到窗口那麼高了,不買票是不讓上車的,你給她買一個半票吧!售票員說

嚴朝陽他們買完了車票,回到了候車室,剛坐在那大木條椅子上。就聽到車站候車室的大柱子上面掛的那個大喇叭,用那清脆的聲音播出.....有去鄭家屯方面的旅客請您拿好您隨身攜帶的物品,準備排隊上車,火車馬上就進站了.......嚴朝陽他們把自己攜帶的東西都拿好了,在服務員的引導下,跟着服務員就在那長長的隊伍後面排上隊了,等待着這些旅客在慢慢的檢票上車。

他們上了火車,找到了自己的座位。沒有多大一小會兒,火車就慢慢的開動了。到了鄭家屯車站已經是黑天了,他們得下車去等着換車。下一站換車也就是半夜了,那時有一趟發往太平川方面的火車。他們還得在鄭家屯火車站等上兩個多小時,他們在鄭家屯火車站就是那麼隨便的吃上一口餅乾,喝上點車站的開水,坐在大椅子上似睡非睡的等待着下一趟火車的到來。

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少,大喇叭里摶出來了喊站的聲音。嚴朝陽把他們四個人都叫醒,把自己的行裝都背好,站好排等着上車。

嚴朝陽領着他們四個人上了發往太平川方面的火車,找好了坐位。讓他們就在這趟火車上睡覺吧,這趟火車得兒明天早晨才到站呢。火車上的大椅子更是簡陋,都是木條的,可是挺涼快的。

火車在咣當咣當的走着,這個咣當咣當的聲音也是挺有節奏的。嚴朝陽向著火車廂的窗外望去,一片漆黑漆黑的,什麼也看不見。他看着看着外面的景象,也就那麼看着看着的睡著了。

次日的早晨火車到達了太平川車站,嚴朝陽把正在熟睡的兩個弟弟和奶奶還有妹妹都叫醒了,收拾收拾跟着那些下車的人就下車了。他們到了太平川車站后,還是那個老規矩。去洗一洗臉,出去到車站外面的快餐小吃,就是那麼隨便的吃上一碗面。馬上就又回到了車站,等着下一趟車的到來。下一趟的火車是十一點多鐘,他們還得在車站坐上三個來小時。車站的候車人不是那麼太多,他們也可以在車站的大椅子上躺着睡上一會兒。

嚴朝陽把他的奶奶和他的小妹妹都找一個大長條的椅子,讓她們在那睡覺,在火車上人也多,都是在那坐着也是沒有睡好。嚴朝陽就坐在她們的身邊,似睡非睡的迷糊一會兒,他們的兩個弟弟也是在那大長條的椅子上睡著了。

嚴朝陽他們經過了兩宿兩天的車程,在次日的上午到達了最北部的邊城海拉爾。他們下了火車,嚴朝陽就領着他們急匆匆的去了汽車站。可以一問汽車站的服務人員,去往140農場的汽車已經發走了。

這個汽車下午也沒有了,你們明天早晨要早一點來買汽車票,來晚了就又走不了了。服務員說

那咱們就走吧,去找一家旅店住宿,明天我早一點來買汽車票。嚴朝陽向著他們說

咱們就在這跟前兒住宿吧,可別走的太遠了,明天來買汽車票還近一點。王素蘭向著嚴朝陽說

咱們出去就在這附近找吧,一宿怎麼著也好將就。嚴朝陽說

這才叫破房子就偏逢下雨天,第二天嚴朝陽倒是起來的很早,外面下着小雨。他還是頂着小雨來到了汽車站的售票處,在那裏排隊買上了五張去往140農場的車票。當時汽車站的服務員說,今天下雨不能發車,明天也是得兒看天氣。你們買到汽車票就等通知吧,這天氣誰也是說不準的。嚴朝陽回到了他們住宿的地方,把不發車的事兒告訴了她的奶奶。

咱們今天是走不了的,這個地方下雨不通車。還得在這個旅店住上一宿。明天也是說不準的,汽車站的那個服務員說,要是下午能晴天,曬上半天還能走。咱們就盼着中午晴天吧,中午要是能晴天明天就能走了。嚴朝陽說

第三天的一大早嚴朝陽都收拾利索之後,來到了前台辦理了退宿。就領着她們四個人,背着他們的一些隨身攜帶的物品來到了汽車站。這汽車票是嚴朝陽昨天起早來買的,來到了車站老早的就排上了隊。問服務員說是今天有可能發車,還得是一會要是不下雨。如果要是一會兒真的要是來一陣小雨那今天是又走不了。無論如何就在這排着隊吧,反正是有那麼多人都在這排着呢。

忽然聽到候車室里的大喇叭播放出一條關於去140農場的消息,那就是今天往那邊發車了。嚴朝陽聽到了這條消息都是非常高興,整個的那麼長的一個隊的人都是那樣的興奮。

可是嚴朝陽他們檢票上車才知道,今天發往140農場方面的汽車是兩輛沒有棚的大卡車。也就是那解放牌的敞篷汽車,人們都是坐在自己的行禮上。沒有帶行禮的人,就坐在汽車的大廂板了。運輸公司可是不知道怎麼想的,服務員說,這也是為旅客所想,要不然今天是發不了車的。昨天下的雨,路面還沒有干好,大客車走不了,只有發這個廂式的卡車。也可謂是急群眾所急,想為群眾所想嗎!

八點三十分嚴朝陽他們坐的解放牌卡車開出了海拉爾汽車站,出了海拉爾的北山口,直奔了140農場。由於兩天沒有發車,這次向那邊發了兩趟汽車,都是同樣的解放牌卡車。這裏也沒有什麼正式的公路,都是自然的大道。前面的汽車在跑,拖着長長的尾煙,後面的汽車就不敢追了。要是稍微跟近一點,那是什麼也看不見。汽車在那大草原上疾馳,一點也談不上有多快。有的路段都是大坑,汽車還得急剎車,要是不剎車就得把車上的人顛的很高,把坐在後面的人那才叫顛的哭笑不得。再看一看那些旅客的臉,個個都是一層黃土,也就是一口大板牙是白的。這一路上所看到的是小麥穗子都是齊唰唰的,那油菜也是長的很好。今年的雨水不缺,一定是一個豐收年。

這個車快要到140農場的時候,司機說聽那些過來的車輛說,這次咱們不走140農場了,那邊的小橋讓水沖毀了,這次走小煤窯和基建連直接就去三河馬場了。汽車到了九一牧場的時候,司機才說出這些話的。這也說明汽車就要到了去140農場的分界線的地方了,從128段的分道處開始往北走了。

汽車又沿着那田間的大道,向著小煤窯的方向進發。那時的時間也不知道是幾點了,也就是知道是下午了。嚴朝陽他們在這座小煤窯下了車,因為他們要找在煤窯工作的馬樹友。馬樹友是馬樹林的親哥哥,他是小西營子煤礦的工人。這回只能到小西營子煤礦住宿了,去140農場到了下午就沒有車了,就得明天上午去煤窯上找車去。那裏是經常有140農場來這邊拉煤的汽車、拖拉機,還有大馬車。嚴朝陽走進了煤礦工人的宿舍,找到了馬樹友叔叔。把這些情況都向馬樹友叔叔說明白了,這馬樹友還是特別的夠意思,很是有那種親戚的滋味。先是給嚴朝陽的奶奶和他的二妹妹安排到一個朋友家,把嚴朝陽和他的兩個弟弟就安排在工人的大宿舍里,那些工人有上夜班的,就讓他們哥三個住在上夜班的床上。吃飯就是在小西營子煤礦的職工食堂里,到了開飯的點馬樹友就來找他們吃飯。

第二天他們醒來時,外面下起了小雨。可是在昨天他們睡覺時,外面的天空還是滿天的星斗,可是早晨起來就偏偏的下上了小雨。通往140農場的路是自然的道理路,一下雨車就走不了了。這也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這才叫天要下雨,誰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大叔這天也下雨了,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晴呢,你給我們換點糧票,我們從中午就自己買飯吃吧。這雨天還不知道是啥時候晴天,不能總讓你給我們買飯吃呀!嚴朝陽在早晨吃飯時向著馬樹友說

不用啊!你們到了時候就來這食堂吃飯就行,這天再下還能下幾天呀?馬樹友說

叔叔你給我們換二十元錢的食堂錢票,還有二十斤食堂的糧票。嚴朝陽把錢和糧票都拿出來遞交給了馬樹友說

這孩子你怎麼這麼外道呢,你快把這錢和糧票都放起來,我不用你的錢和糧票。馬樹友說就走了

叔叔你這也是外道呀,我們也不知道還能住上幾天,這天也是不知道啥時候能晴天。嚴朝陽說

隨說著馬樹友已經走出了小西營子煤礦的食堂,嚴朝陽在後面急忙的追了上去,也是沒有追上。馬樹友是上班去了,他走的很是急,也是怕遲到班上會扣他的錢。

外面的小雨仍然是在下着,不大不小的。嚴朝陽他們吃完了飯,又回到了小西營子煤礦的工人宿舍。他們昨天睡覺的那三張床的工人都下了夜班,他們吃完了飯已經睡覺了,嚴朝陽他們只好去今天上白班的床上去坐着。沒有別的選擇,也出不去,外面還在下着小雨。

他們在第二天的起來就出去看天,外面的太陽可算是出來了。這才是萬里無雲,太陽剛一出來就火辣辣的熱。嚴朝陽他們早晨吃完了飯,又和馬樹友商量了一下,他們打算走着去140農場,徒步走40里的路程也是得半天。剛晴天不可能有車來拉煤,路上稀處流的。他們又去把他的奶奶和他的二妹妹安排了一下,一但要是有車就回來接你們。

嚴朝陽延着馬樹友指給他們的方向,吃完了飯就出發了,也是怕下午再來雨。這一路上那才叫不好走呢,稀拉出流的,什麼也沒有拿就是一個人還免強能走。這四十里路就有兩個村莊,嚴朝陽他們也就是一個信念,快點走別再趕上雨。有一些路段根本就沒有路,都是水。他們只好綰起褲腿子趟着水往前走,有的路段存的水都快要到他們的膝蓋了。也就是六月的天氣,那水一點也不涼。他們走到140農場的小村子邊上有一條小河,在那條小河邊他們又好好的洗了一下腳。因為這很快就要到馬樹林的家了,可是這村子的路更是難走。讓那些給工人家屬拉水的四輪車把路給豁勒的,全都是大稀泥,一塊好地方沒有。在小河邊也是白洗了,大稀泥有半截腿那麼深。在小河邊洗腳時就出了一次險事了,小三在洗腳時差那麼一點就掉進乳粉廠的大深井裏。他在河邊洗完了腳就往那裏邊趟去,我知道那裏的水深不見底,那時我一把就把他拽了回來。否則那是不知道怎麼樣了,現在一回想特別是后怕。

嚴朝陽他們來到了馬樹林和嚴雙蓮家,進了屋之後。馬樹林和嚴雙蓮的臉色都不是那樣了,變的是相當的沉重。馬樹林嘴裏叼着一個大旱煙袋,什麼話兒也不說。

你們是不是還沒有吃飯呢,我去給你們做飯去。嚴雙蓮似笑非笑的說

我們是從早晨就出來了,這路上也太不好走了,出流滑的。嚴朝陽說

那你奶奶和你的小妹妹還在小西營子煤礦住呢,也得兒兩天能去車了,等有車你在去把你奶奶她們接回來吧。嚴雙蓮向著嚴朝陽說

是啊!都是我大叔幫助找的房子,是在一個他們一起上班的工人家住着呢。嚴朝陽說

你爸爸怎麼沒有先來呀?他也放心讓你們先出來,這孩大老小的。馬樹林這樣問嚴朝陽說

我爸爸說讓我們先走,他得兒在後邊處理一下家裏的事情,把那些破爛的事再處理一下。嚴朝陽說

他們在吃飯時也說著這些事情,馬樹林同時也想着下一步的打算。他們的家裏也沒有嚴朝陽他們哥三個住的地方,馬樹林騎上自行車去了南大門外。找到了一個在那裏獨門獨院的種菜老頭,說明了情況,老頭也同意了嚴朝陽他們哥三個去那裏找宿住。

第二天馬樹林上班不大一小會兒,就騎着自行車匆匆忙忙的回來了。

你快一點跟着我走,我們單位的汽車去小西營子煤礦拉煤去,你跟着車去,我都跟開車的司機說好了,他們在那裝煤的時間,你去把你的奶奶和你的二妹妹接上,坐他們的拉煤車回來。馬樹林說

那我這就走,你先騎着自行車走吧,我在後面攆上了。嚴朝陽隨說著也就往外走着

馬樹林騎着自行車也沒有落下嚴朝陽多遠,因為那路也太不好走了,自行車也是騎不快的,那才叫腳前腳后呢。他們到了大修廠,這大修廠的汽車也開出了廠子的大門。馬樹林和司機說了兩句,讓嚴朝陽上了汽車。這汽車在那泥濘的自然路面上顛顛簸簸,慢慢悠悠的一直就開到了小西營子煤礦。

你去找你們家的人去吧,我去裝煤。你領着你們家的人來煤廠,我在那裏排隊裝煤。我們裝上煤咱們才能回家呢,要是裝不上有可能還回不去呢。司機向著嚴朝陽說

謝謝叔叔,我去找我奶奶她們去了,一會兒我就領着我奶奶她們來煤廠。嚴朝陽向著司機笑着說

是的,咱們來時我的馬二哥都和我說了,再把你們給拉回去。司機趴着車門的窗戶說

到了下午時分,大修廠的司機把煤也裝好了。嚴朝陽也把他的奶奶和他的二妹妹都領到了煤場,也是沒有等多大的一小會兒。

你們上車吧,我們這就回去了。把你奶奶可扶好,別讓她掉下來呀!司機向著嚴朝陽說

沒有事的師傅,我能扶好她。嚴朝陽向著司機師傅笑着說

嚴朝陽領着他的奶奶和二妹妹來到了馬樹林家,聊了一些家常的瑣事,吃完了晚飯就睡覺了。第二天的早晨吃完飯,嚴雙蓮就領着她的大娘還有嚴朝陽他們一起來到了馬樹友家。收拾馬樹友家的小西屋,準備讓他們中午就另起爐灶開火了。面是嚴雙蓮家先拿過來五十斤白面,等以後買了再還給她們。也就是先借給五十斤白面,以後就是自己買白面了。嚴朝陽他們也正式在140農場有了自己的家,剛來到這裏,兩眼墨黑一個認識人也沒有。新來大道的,主要是沒有供營糧食的。吃飯要吃高價的白面。嚴雙蓮來了主意,“從明天起你們哥三個,早晨起來吃完了飯。上我們家拿上一條麻袋,去農場的小麥地里去挖苣賣菜,對着白面吃吧。你們現在沒有糧本,先對點菜吃吧!”

在馬樹友家的這個小房子,也住不開這麼多的人。沒有辦法了,馬大嬸子又幫助讓嚴朝陽和他的兩個弟弟去了一個劉姓的鄰居家暫時先找宿住着。

嚴朝陽領着他的兩個弟弟吃完了飯,拿上大麻袋就去了農場的麥子地挖苣賣菜。拿回來苣賣菜他的奶奶和他的二妹妹就挑選好的,洗好了對着白面蒸着吃。那些鍋碗瓢盆都是嚴雙蓮和馬樹友的媳婦給湊合的,燒火柴就暫時先燒馬樹友家的。等天氣好了嚴朝陽就領着他的弟弟去草甸上撿牛糞,兩家子在一個院子裏都相互的燒吧。

到了第三天的下午,嚴朝陽他們出去挖菜都回來了。嚴雙蓮把嚴寶勝送過來了,他也是剛下了車。就去了嚴雙蓮家,嚴雙蓮趕緊就把他的大哥送到了馬樹友家了。這就是他們的臨時家了,以後就在這裏吃住了。嚴雙蓮在這寒暄了幾句,就回家了,家裏還有兩個孩子。

晚上吃完了飯,一家子人也沒有什麼事了,坐在一起聊起了這幾天所發生的一些情況。

我們來到的第二天,我老姑就給我們找好了房子,我們就搬過來自己立火了。嚴朝陽向他的爸爸說

剛才我聽你老姑說,你老姑父正在給咱們聯繫活呢。這樣咱們很快就有了活幹了,有活干就好說了,吃面什麼的就能買了。嚴寶勝說

咱們來到這裏,馬樹友他們家的我大嬸子可沒少幫忙,這油鹽什麼的都是從她家拿的。我老姑也拿來不少東西,以後咱們心中有數就得了。嚴朝陽向著他的爸爸說

那可是唄,別人對咱們的好,你們都要記在心中,過好了這些情都要還回去才是。嚴寶勝說

我媽媽她們什麼時候來這裏,是不是入冬之前去接她們一趟。咱們家的那些破爛的東西都處理的差不多了吧,還有什麼沒有處理了。嚴朝陽這樣問他的爸爸

咱們家的東西就算是處理的差不多了,沒有什麼了。我讓你媽媽在家把戶口去公社起出來,現在是不給起戶口,公社的秘書非得兒要准遷證,沒有準遷證是起不出來。我想到了上秋再看一看吧,要是咱們掙着錢就去接她們一趟。嚴寶勝說

明天我們還是去三隊的麥地里去挖苣賣菜,咱們現在都吃面能吃幾天。你到了中午去我老姑父那邊看一看,他給咱們找到了活沒有?嚴朝陽向著他的爸爸說

我也是這麼想的,我得去他們那邊勤跑着點,這要是找不到活咱們在這邊是挺不住的。這邊的活也不是那麼好找的,你老姑父說供銷社要蓋一個大門市場部,得要七十立方米的石頭。現在他正在託人想把這個活包下來,要是包下這個活可好了。嚴寶勝說

咱們也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七十米的石頭得打多少天呀?嚴朝陽說

這方面的活沒有什麼經驗,咱們只能是一點一點的摸索着干吧!嚴寶勝說

天也不早了,外面都黑了。咱們也睡覺吧,我們在人家睡,去晚上了也是不好。嚴朝陽說

三天以後的一個傍晚,還沒有做晚上飯。嚴朝陽他們出去挖苣賣菜也是剛到了家,都在外面的房子牆根前兒歇着陰涼,一面摘着嚴朝陽他們剛挖回來的野菜。嚴雙蓮匆匆忙忙的來到了這裏,正好你們都是剛回來吧。

明天你們爺三個去東山上打石頭,你們早晨走時去我們家拿上鐵鎚、鋼釺,還有鐵鍬,我們都給你們準備好了。供銷社的一個工人領着你們去看石頭坑,教你們打石頭的方法。嚴雙蓮說

老姑我們得兒幾點到你們家,是不是還得兒起早去呀?嚴朝陽問

你們頭一天不用起那麼早兒,供銷社的那個工人不能來的那麼早,他們是八點才上班呢。以後就得兒早一點走了,早晨涼快呀還能多出點活兒!嚴雙蓮說

我們中午是不是回來吃飯呀?也不知道那個石頭坑子遠還是不遠?要是離着家遠的話,那就得兒帶上些飯,中午就不回來了。嚴朝陽說

你們頭一天先看看情況,明天再決定是不是帶飯的事兒。把這些石頭打完了,你老姑父又給你們找好了活了。跟着那施工隊的人蓋供銷社,你們就是伺候瓦匠。那就這樣吧,天也不早了,我也得兒回家做飯去了。嚴雙蓮說

第二天他們早早的就來到了馬樹林的家,拿好了他們所要用的工具。就那等着供銷社那個工人來這邊領着他們去看一看石頭坑子,這個人那是怎麼也是等不來了。出去看一看沒有人影,又出去看了一陣子還是沒有人影。這馬樹林還上班了,嚴雙蓮還鬧着兩個孩子,出不去門。

也有了半天晌了,那個工人才來到馬樹林的家。

你們就是那三個打石頭的人是嗎?那個人在問

老姑外面有一個人在問我們是不是打石頭的人,我們說是呀!嚴朝陽向嚴雙蓮說

是呀,快讓他進屋裏來,我問一問他是怎麼幹活?嚴雙蓮說

我老姑叫你上屋裏去喝一口水,她也讓你說一說怎麼幹活?嚴朝陽向著那個工人說

咱們不是都認識嗎?你就是李昭明的兒子嗎?你說一說讓他們怎麼打石頭呀?嚴雙蓮問李井山說

我也是幫助他們上東山上找一個石頭坑子,找好一點的,讓他們快點打完。我還得兒趕着四輪車去拉呢,這檢尺也是我的事兒。李井山說

那你可得照顧着點,我哥哥他們才從老家裏來的。你檢尺可得手下留點情。咱們可都是老鄉呢。嚴雙蓮說

我知道的,你就放心吧姐姐,我們也該走了,去東山上找石頭坑去!李井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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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濘的荒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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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泥濘的荒草路 第三章 探索的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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