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泥濘的荒草路 第六章 砥礪前行
小虎虎都過了三個春秋了,這時間真是也沒有法的去說了。小虎虎整天的跟着奶奶出去玩,他雖然說是個三歲的小孩子,可是他在嚴寶勝的家裏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他的小弟弟都三個多月了。孟根其其格給小虎虎的弟弟取了一個名字叫“虎牛”,也是盼望着他又有小老虎的那種精神,又得兒像老黃牛那樣的壯實。孟根其其格沒有時間看護小虎虎了,她的時間都是讓虎牛給佔用了。虎虎就得兒自己去玩,王素蘭要是開會回來的早,就領着小虎虎出去玩那麼一會兒,她要是回來的晚也就只好在家裏做飯,小虎虎就自己在洋學堂的大院子裏面玩。嚴寶勝不在是第三小組的組長了,他從今年的群眾大會選舉中,他當選上第七生產隊的隊長了,他領導着第七生產隊的全體社員,正在向著黨交給他們的大生產運動大踏步猛進。
一場群眾的大會正在南山村的第七生產隊進行,這是今年選舉大隊的婦聯主任代表的一次會議。宣傳委員金德勇首先在開會之前作了簡短的發言,之後他宣佈讓咱們新到任的區長郝清江講話,大家歡迎!
王素蘭已經連任了五屆大隊的婦聯主任的這個位置,經過她本人的再三要求,她年歲已高,體力也不行了,不再擔任婦聯主任的這個職務。這次大家要認真的選出新的一屆婦聯主任這一職位,要選出年輕有為的婦女來擔任這個職務。還得要求有文化,思想先進,有道德,口才要好立場堅定的人來帶領我們大隊的婦女一起的為建設社會主義新中國而努力的去拼搏!
一會兒就讓金德勇下去統計一下咱們小隊來的總人數,順便的也再摸下底。看看不來的人數都有誰,也要記一下,這些人是不是經常缺席。我就說這麼多了,一會統計完了人數就無記名投票。郝清江的話講完了
下面大家都靜靜,我開始統計人數,我統計完了人數,咱們就開始無記名投票。金德勇說
經過了一陣子的操雜聲之後,選票已經統計完成。年輕有為的使桂香當選為新一屆的大隊婦聯主任。使桂香四十三歲,在夜校學習三年,成績已經達到初小的水平。她學習認真,立場堅定有一定的思想覺悟,是一個很好的苗子。
下面讓我們的區長作總結性的講話,大家都來歡迎。金德勇說
今天經過咱們第七生產隊全體社員的一齊努力,把咱們大隊的新一屆婦聯主任選舉產生,她就是咱們本村的使桂香同志。使桂香同志立場堅定,愛憎分明、工作能吃苦、有文化,希望她能帶領我們的廣大婦女走向更美好的社會主義康庄大道理。我的話講完了!郝清江區長說
今天咱們第七生產隊的群眾大會就開到這裏,散會!金德勇說
王素蘭不再擔任婦聯主任之後,可是這家裏的事兒可是不少。領着虎虎、抱着虎牛,還得要做兩頓飯(中午、晚上的飯)。雖然是累了點,可是這心裏總是充滿着美好的希望。可是孟根其其格這邊又有了事情,雖然她還天天去社裏幹活。昨天中午吃飯的時候她說,兩個月也沒有來月經了,這是不是又有了孩子了?這讓王素蘭也是倒吸了一口涼氣,她在內心裏想,這兩個我還看不過來呢,怎麼又兩個月沒有來月經了?想終歸是想呀,還得接受這個現實呀!一個羊也是趕着,兩個羊也是放。生出來我就得兒看着,這比當婦聯主任也是累多了。
虎牛剛滿兩歲多那麼十二天,這第三個又出生了。這可也是有點快了點,小二才剛要扎叭扎叭的會走,還沒有走的那麼穩呢,這小三就又見面了。這個事真是讓王素蘭只有那招架之功,沒有那一點的還手之力。她們還是得給小三起一個名字吧,她們想來想去的。怎麼也想不出來,讓嚴寶勝給孩子起一個小名吧!他是更沒有一點的頭緒,也不知道從何處着手。
我又想好了一個名字,讓小三叫“虎猛”,因為小三出生時來的相當的快,真是像是一隻兇猛的大老虎。咱們家的小三就叫虎猛了!孟根其其格笑着說
你這是生了一窩子虎羔子,再有孩子你還得好好的想一想呢。嚴寶勝開着玩笑的說
再有孩子我還能起出來名字,就像是你呢,什麼也都不會,你在部隊裏的書都念到哪去了?孟根其其格笑着說
書是有不少,都在肚子裏呢,就是沒有學起名字的書。嚴寶勝說
情況有了轉變,大隊的主任(後來升任大隊的書記)和副主任(後來升任大隊的副書記)找到了嚴寶勝。
現在咱們大隊的小孩子到了入學的時間了,馬上蓋學校又不是一磚一瓦就能蓋上的。我們大隊已經考慮了好久了,今天我們倆來就是想和你商量商量。想把你們現在住的洋學堂先借給大隊用一下。大隊也是作學校用,大隊把房子都找好了,就是南山村的那個地主家的長工住的那個房子,也是不錯的。你們去修理一下就能住,你們搬出去學校也該開學了。
當時給我媽時不是都說好了嗎,現在你們是不是又想往回要呀?嚴寶勝這樣的問兩個書記
不是不是的,我們倆不是說來嗎,是和你們換一下,就是解決一下燃眉之急嗎。先讓咱們村子的小孩子都上了學,馬上就蓋學校,學校蓋好了學生們都搬到新的學校去了,這個洋學堂還是你們家的。大隊的牟振林書記說
那我們得幾天搬出去呀,時間短了可修理不完,那個房子我知道多少年都沒有人住了。嚴寶勝說
沒有人住是沒有人住,不過那個房子不錯呀,那是九檁的房子,可着南山村你找吧,沒有幾家有這麼好的房子。咱們學校是三月的一日開學,這才二月的二十二日,還有一個星期的時間,你們怎麼也能搬過去吧!副書記郅富仁說
你是從部隊裏回來的,咱們部隊的思想覺悟還是有的,咱們的好傳統不能丟,你說呢嚴寶勝同志。大隊的書記牟振林給嚴寶勝講上了政治課
你給我說的這些我們在部隊裏的連指導員,那要是講起這些來三個小時都不帶重複一句的。我們那個連指導員他叫邵治文,那個人是相當的能說,我們回來時他就升上團長了。咱們說了半天了,那個地方我前一個來月的時間裏去過,那是鍋台和炕都沒有,你給我七天能搬過去嗎?我們又不會整這些東西。我看就這麼幾天是整不完的,我答應能去時間短了我們可搬不過去。嚴寶勝說
我看是這樣吧,那個火炕和鍋台的事,我們負責給你找人搭上。我們現在就招手找人給你們去搭火炕還有鍋台,你看這麼辦怎麼樣?牟振林書記說
這樣可是好唄,我也不知道誰會搭炕,也不知道誰搭的炕好燒,你們知道就幫助我找一下更好呀!那就這樣吧,你們倆也別在這苦口婆心來商量了,就這麼定吧,咱們還是以國家的利益為重吧,把我個人的小利益放在後面,你們明天就找人搭火炕和鍋台。那個東西早一點搭上好早燒乾了,搭的晚了怕是到了七天燒不幹。嚴寶勝說
就這樣吧,我們也走了,明天我們就找人去搭火炕和鍋台。牟振林和郅富仁說
在這七天裏,孟根其其格天天的小三才滿了月不幾天,就去新房子那邊,看着這兩個人幹活,也就是讓這兩個人把活乾的仔細一點,把炕也要搭的好燒一點。不然的話那是一燒火就是冒煙咕咚的,天長日久可真是不好受。她在那新的房子那邊,都要把小虎虎領上,讓他在那新房子的大院子裏玩。他們把火炕和鍋台都搭好了,孟根其其格得兒天天去燒火,讓火炕得兒快一點幹了,也好快一點搬過來,給人家學校到出來洋學堂好讓孩子們上學呀!
媽媽咱們家那個大房子比這個好多了,咱們不上這裏來行不行呀?虎虎這樣的問媽媽
不行呀,你爸爸都說好了,那個房子讓小孩子們上那裏去學習去。你再過兩年也要上那裏去學習文化課,好好的念書。你念好了書才知道國家的大事,拿過來報紙你就會看了。要是不念書那是一個大字也不認識,那不是就和我們一樣了嗎?孟根其其格一邊燒着炕一邊和虎虎瞎叨叨着
媽媽,咱們還能回去嗎?這個房子可沒有咱們那個學校好呀!虎虎說
這個事我也是不知道的,也不知道你爸爸是和大隊裏的官是怎麼說的。孟根其其格說
咱們那麼好的一個房子,就換這麼一個破泥房子,是不是咱們不合適呀?虎虎問媽媽
是啊,我也是知道不合適的,可是大隊的當官的非得要換,你的爸爸也是沒有辦法的。孟根其其格這樣無奈的說
就是這樣虎虎天天的和媽媽來收拾這個大泥的房子,有時間非得要給媽媽端泥。他的媽媽只好把臉子放下來凶他一頓才算是完事。
她們開始搬家了,那是大隊裏給她們派來了兩個人,還有一掛牛車。這兩個人是幫助孟根其其格她們來搬家的,給她們趕大牛車的。她們只用了一天的時間就從那寬闊的洋學堂搬進了那土坯房,孩子不樂意,大人也是寧着頭皮搬的。搬入了新家,一切都得兒從頭再來,有很多個不適應,都得兒慢慢的去體會,慢慢的去適應。
孟根其其格在這新房子又收拾了三天,也算是都歸攏的差不多了。其它的就等以後慢慢的住着收拾吧,孟根其其格也要去到隊裏幹活去了。
孟根其其格的小三剛出了滿月還不到一個整月呢,她就到小隊裏去勞動,上午要歇上兩歇。可是在這兩歇中,別人都坐在地頭上歇着,孟根其其格都都要一路小跑三里多地回來給孩子餵奶。一個來回就是六里地的路,一個孩子都要送奶就多達三個多月。這三個孩子都是這樣送奶喂大的,一個孩子粗略的算了一下就得六百多里路,合計是三百多公里。那麼這三個孩子下來,孟根其其格就是走了近一千多公里。這才是僅僅的三個孩子,那麼以後還要生出來第四個、第五個、第六個......孟根其其格她要走多少公里?
隨着這三個孩子的見了世面,嚴寶勝和孟根其其格的矛盾也是越來大了。先是小吵小罵的,到了後來嚴寶勝就大打出手了,兩句話說不到頭就動了手。原因都是這三個孩子的事兒,小孩子晚上不讓孟根其其格睡覺,一會哭了一會又尿了,一個晚上就是這樣起來躺下的。早晨起不來,做飯一定是晚。嚴寶勝在小隊裏當的是小隊長,處處都得起一個帶頭的作用。這飯要是一晚了,他的脾氣那就是來了。他還不幫助孟根其其格做一點家務的活,這家裏的事都是孟根其其格一個人去干。一但晚了飯挨罵的挨打的也是孟根其其格,王素蘭雖然是在長輩的位置上,她的兒子什麼活也不幹,反而還強勢壓人。她總是浮皮潦草說那麼根本就不管用的話,在人們看來也就算是她說了,她的禮節是到了。孟根其其格以後的生活也就得兒這樣哭哭泣泣的過下去。
虎虎已經是七歲多了,孟根其其格的第四個孩子出生了。這個孩子出生也沒有給孟根其其格帶來什麼好的運氣,她是一個小女孩子。前三個都是小子孩,可是這個小姑娘應該是讓孟根其其格高興才對,可是孟根其其格根本就高興不起來。這四個孩子把孟根其其格追的像丟了魂一樣,還得要到大地里參加勞動,還得一天要起大早做飯。嚴寶勝的脾氣那是越來越差了,動不動的就是破口大罵,孟根其其格要是稍一還嘴,那準是大打出手.這讓孟根其其格聯想到,從小就受后爹的氣,可是這嫁到老嚴家好日子沒過上三兩年,這又受上丈夫的氣了。還能怎麼往下過呢?現在是新社會,也允許過不到一塊的兩口子能離婚,可是這還有四個孩子,虎虎都快八歲了,都要上學了。不離吧,就是這樣的一直受嚴寶勝的氣。這才叫事到此間好為難,孟根其其格反覆的想來想去的,還是就這麼往下過吧。孩子大了就好了,再說了我離了去哪裏呢?去后爹那裏不行,還有哪裏能接受我呢?
不管怎麼樣,還得給我們的這個心肝寶貝女兒起上一個好聽的小名。孟根其其格自言自語的說
這名字還是不好起了,那也得起呀,別人不會給我們的女兒起名字的。孟根其其格還是自言自語的說
哎呀!我可想好了,這個名字給一個小姑娘叫也挺好聽的。就叫她小虎女!向虎羔子一樣的小姑娘,這不是很好聽的嗎?孟根其其格還是自言自語的說道
一年的春天說到就到了,那可是比說話還快呢。三月一日南山村的小學校正式開學了,在前兩天王素蘭就給虎虎買了學習用品。總之,入學的那些東西是都買了,大白紙買了五張,五分錢一張,鉛筆買了五根,一隻鉛筆三分錢。白紙昨天晚上虎虎就和他的奶奶把紙都用線剪好了,他的奶奶又用白線給他釘好了,書包是自己家做的,小孩子嗎,給什麼就拿什麼,也不知道好壞。
一早晨吃完了飯,虎虎都把書包裝好了。他的媽媽讓虎虎的奶奶看着虎猛和虎女,她送虎虎上學去。因為是第一次上學,虎虎的媽媽要親自的送一趟。明天都熟悉了,虎虎就能跟着同學們一起走了。到了學校得到小學的校長辦公室報個名字,校長問你們家的孩子叫什麼名字呀?孟根其其格說
我們家的孩子叫虎虎,這還是我在月子時給孩子起的名字呢。孟根其其格對着校長閆風軍說
這可不行呀,你今天就先這麼的叫着吧,明天得讓他的爸爸給他起一個好聽的名字。那好吧,你把虎虎留到這,嫂子你就回去吧。我們也就要上課了,我領着虎虎去教室。閆風軍這樣的說道
虎虎媽媽回去了,你在這要聽老師的話,中午放學跟着同學們一起回家。孟根其其格說著就走出了校長的辦公室
這校長領着虎虎剛走進教室,可是這虎虎哇的一聲,隨哭着隨着跑出了教室。這時他的媽媽還沒有走出學校的大院,一看到這虎虎怎麼哭的這樣呀?
虎虎你哭什麼呀?你有話就說,你為什麼要哭呢?孟根其其格問着小虎虎說
這時的閆風軍校長也跟着小虎虎的後面追了出來,走到孟根其其格的面前。
哎呀!你們的這個孩子看到你走,他就哇的一聲哭着追出來的,可能是怕你走遠他找不到家吧?閆風軍校長這樣說
走吧!上學去,我能總是在這裏陪着你呀,我就沒點活嗎?孟根其其格又領着虎虎進了教室
嫂子你讓你家的孩子靠着他認識的小孩子坐下,你就回去吧。那個小孩子是你們家的鄰居,是不是呀嫂子?閆風軍問道
這是我們家西院的孩子,他們倆雖然認識,就是沒有在一起玩過。你也認識咱們西院的孩子,你們放了學一起回家,這回你可得在這好好的學習,聽老師的話。孟根其其格這樣囑咐着虎虎說
可是這虎虎是什麼也不說,他的媽媽讓他挨着他的同學坐下,他就挨着他們家鄰居的孩子坐了。他的媽媽不能出去,他還能好好的坐在教室里。他的媽媽要是不走,人家老師也是沒有法講課呀。老師還是示意讓他的媽媽慢慢的出去,看他會是怎麼樣?他的媽媽剛走出教室的門口,這虎虎又是和剛才一樣,哇的一聲就跑出去了。這時他的媽媽才走到學校的院子中心,老師出來說道理。
嫂子你先把虎虎領回去吧,這樣下去可能是一上午也上不了課的,讓他回去你們好好的問一問他是怎麼回事,你們在家裏都說好了,你明天再把虎虎送來,你們再給他起上一個好聽的名字。閆風軍校長說
孟根其其格在前面走,這虎虎就在後面一步一步的緊跟着。她的媽媽當時也是氣的不行,也不想和小虎虎多說上一句話。
到家就開始做中午飯了,也是沒有時間達理小虎虎。她的奶奶也不知道個一二,問小虎虎!
你們今天都上的是什麼課呀?你能聽懂你們老師的講的課嗎?你今天回來怎麼哭來呀,是不是你們的老師凶你來呀?王素蘭問着小虎虎說
這小虎虎就是許述進了曹營那是一言也不發,這王素蘭覺得這事兒可能是不對,到了外屋去問孟根其其格去了。
嚴寶勝媳婦今天的孩子哭什麼,是不是那個校長凶他來呀王素蘭問道
別說這個事兒了,我是沒有法子說這個事兒,你還是讓虎虎他自己說一說吧。孟根其其格生氣的說
我在那問了他多少遍了,他是一聲也不出,就是在那摘眼淚。王素蘭說
他呀!我看是沒有臉說,開始咱們不是都說好了嗎,去上學的。可是他到了學校,也行,老師讓他坐下,他也知道坐下,可是我這一走他就哇哇的哭着跑了出來,他上學還得兒我在他的身邊陪着他,我走他就走。第二次送進教室,老師讓他找一個認識的鄰居家小孩子一起坐。可是他坐下也是正常,老師讓我偷偷的走開。可是我剛走到學校的大院子中間,他又是哇哇哇的哭着追了出來。我這又領着他去找閆風軍校長,閆風軍說嫂子你還是把虎虎領回去吧。否則,我們這個半天也影響別的學生上課學習,你說讓我生氣吧,我當時真想給他一頓腳。孟根其其格這樣生氣地說
咱們在家裏不是說的都挺好的嗎?他也是願意去上學的,讓我給他買鉛筆、買小刀、買格尺、買橡皮、買大白紙這些東西都是他讓我買的,不然我是不知道買這些東西的。他就是聽咱們鄰居家的那個“長站”說的呀!“長站”就是鄰居家的那個小孩子。王素蘭說
一會兒吃飯時看看他爸爸問他上學來沒有?看他怎麼說吧?孟根其其格說
這婆媳兩個人正嘮嗑嘮的正歡的時候,嚴寶勝下工回來吃飯了。看到她們說的正歡時,又看了看虎虎。虎虎挨着炕沿邊在那站着呢,一聲也沒有在那低頭達拉腦的在想什麼。
你們今天把孩子送到學校了嗎?老師是怎麼說的?你給他起的是什麼名字?嚴寶勝問
可別說這些事兒了,你這一問我的氣就不打一處來。我們娘倆剛才不就是說這個事呢嗎,你這是進屋了我們才停下來。你聽着吧,我把今天上學的事再給你說一遍。孟根其其格說
不去就不去唄,從明天起背上大花簍,拿上撿糞的糞插子,上山去給我撿牛糞去,咱們家今年的柴火也不夠燒的,也就是燒到七月份就得兒吃生小米子。嚴寶勝說
對!反正是讓他上學念書他也是打着掉掉的不去,就把他打到奴才行去就對了。王素蘭也是氣勢凶凶的說到
果真是這樣的,嚴寶勝根本就不勉強虎虎去上學,上山去拾柴吧,現在的孩子根本就不知道鍋是鐵打的。去吧,虎虎到大自然中也許能找到不上學的真理!
虎虎一天要撿兩大花簍筐的牛糞呀、馬糞呀還有驢糞什麼的,上午一大花簍,下午也是一大花簍。一個僅僅八歲的孩子,這整日的和上工一樣的勞動,真是一個嚴峻的考驗。別人家的小孩都在學校里吸吮課本里的營養,小虎虎穿着一雙家做的,(那個時期根本就買不起鞋)已經都露了大拇指頭的大口鞋。卻走在南山村那漫荒野草中沙丘里,爬上那多座高低不等的小山上。要一擔走進了那蒺藜窩區,那蒺藜扎到了大拇指頭上,那可是鑽心的疼痛。虎虎站在那,用糞插子柱在地上,一隻手抓緊插桿,一隻手把蒺藜拔出。繼續的在那牛群馬群所經過的蹤跡中,尋找着他的小背簍所要的東西......
春去秋來寒至署往,不管是酷熱的炎夏,還是冰霜雪地冷冬。虎虎頂着炎炎的酷熱,冒着雨雪交加的寒風,沒有一天停止過撿糞拾柴的任務。虎虎沒有走那萬水千山,卻經歷過那千難萬險的錘鍊。沒有經歷過那槍林彈雨的洗禮,卻經歷過那多少個雪雨風霜的極端怪天。
這個幼小的心靈,就像是一棵含苞含苞欲放的花蕾,在那得不到正確的引導的家庭里,被摧殘的已經失去了年代的意義!
原因就是媽媽沒有文化,對孩子那是百般的溺愛。孟根其其格在家的時候,總是領着虎虎在她的身邊玩,不讓虎虎和鄰居家的小孩子玩。生怕別人家的孩子把小虎虎打了,更怕小虎虎和別人家的孩子打仗小虎虎吃了虧。爸爸把心思都投入到第七生產隊上,怎麼把第七生產隊的一切事物都要搞上去,一點時間也沒有放在家裏,好好的管一管孩子。一直到上學的那一天起,小虎虎長到八歲沒有和一家孩子玩過一次。所以,也導致了小虎虎在上學時感覺到的各種不適應。這些不適應包括在學校的那幾分鐘裏,他感覺到學生們在讀書時操音過大,不知道怎麼樣和老師說話,還沒有見過陌生的的講話,也接受不了陌生人的問話。總之,小虎虎都是不適應,他就是在家裏孤獨慣了,過不了這群體的生活。
小虎虎在一次出外撿年糞,可能是有點越界了。就是到了子玉山那邊有一群牛正在吃草,他也沒有看一看四周有沒有人,虎虎直接就到那邊去了。從那邊的牛群裏面走出來三個人,也是背着大花簍的中年人。突然的問到,你是哪裏的人呀?誰讓你上我們的牛群里來撿糞的?這小虎虎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直接的說出了我是南山村的。
你給我滾出去,我們這是子玉村的牛群,你他媽的不知道呀?子玉村的一個小年輕甲罵著說
咱們跟一個小毛孩子還講什麼道理呀,揍他一頓就得了。子玉村的另一個小夥子乙說
我看也是,咱們今天就教訓他一下,讓他也知道咱們這片土地以後要少來。子玉村的年輕人丙說
我不知道這是你們的地盤呀,我走還不行嗎?虎虎說
不行了,你走晚了,給我揍他。子玉村的年輕甲說
這時的乙和丙都來到了虎虎的身邊,那個乙先是搶小虎虎的撿糞插子,那個丙一把手就把小虎虎拖倒在地。上去腳就是一頓的踢,把小虎虎的花簍筐也給踢壞了。那個搶糞插子的乙也把小虎虎的糞插子踹的七零八落,也就是不能用了。那個在一邊喊的人沒有動手,就是在一邊的大喊,讓那兩個人狠狠的揍小虎虎。
小虎虎的鼻子也打出血了,腿也給踢瘸了。小虎虎在那大聲的哭嚎,這三個人那是全然的不顧,背起他們的大花簍筐揚場而去。
小虎虎在那小山坡上哭了很長的時間,也有一個人前來。也許那裏的地界太空曠了,去的人很少吧!小虎虎一點一點的爬了起來,收拾收拾這個被砸壞的大花簍筐,拿上他的那個撿糞的壞插子。一步一拐的向著他的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