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泥濘的荒草路 第二十三章 熱心笑臉的後面
嚴福昌他們都在日夜盼望的日子今天就要來到了,這十天的活終於是幹完了,十天有的時候你說它快也是快,要是難過的時候好像要比一個月還難挨。早晨他們都是起來的很早,這幾個婦女也是一個樣的心情。她們也是都在議論着這樣的同一個話題,我們今天就完功了。但是她們的心都是在提着,一直的也是落不下去,各個的都高興不起來。她們真的也想不到這大當家的能不能讓她們走,她們的穀子地還沒有全部的薅完穀草。那要是按照大當家的要求,讓她們把那片穀子地的穀草全部的薅完,最快也還得兩天多的時間。雖然是到了時間了,這男人們和女人們的心情都是一樣的沉重,她們說真的,一個個都是愁眉苦臉的。
今天的天氣是相當的晴朗,陽光明媚萬里無雲。嚴福昌早晨起來一看也就知道這一天都是啥樣子了,今天一定得是一個火辣辣的大熱天。他也不願意往下想了,他們吃完了飯,就來到了他們那個沒有幹完活的倉庫那裏去干他們的最後一天的活。每天早晨來到這倉庫幹活之前,嚴福昌都是圍繞着這倉庫的外圍走一圈,今天也是那樣,他在走時發現了情況。他們昨天下工時嚴福昌都是認真的走了一圈,也是都仔細檢查完了他才走的。這種習慣已經是他在下工之前必須做的事情,他們走時一切都是正常的。可是今天來到了之後,這情況就不對勁了。他們所插的大倉庫東大山牆有些向外傾斜,在最上面的斜度有三個手指頭那麼寬。他回到了大工棚子,把那幾個人叫出來,把他剛才所看到的情況和他們幾個一說。這嚴本德說,那可不對呀!咱們去看看如何?他們幾個來到了工地仔細地看到了這種情況,都驚訝的說,不對呀!咱們昨天走時都是挺好,為什麼今天早晨這大山牆就往外閃了?為什麼這一夜之間會有這麼大的變化?嚴福昌圍繞這間大倉庫從內到走到外仔細的察看着,他在看着這一切的物件所移動的情況。他問他們幾個,你們在昨天回去時,這個捧桿是誰放到這裏面的?我記着這根捧桿不是在外面來嗎?他們想了一陣,嚴本德對這根捧桿是最有說服力的,因為這不是要幹完活了,昨天要散工之前都是他收拾的。
我是在昨天下工之前把這些捧桿都外面歸攏到一起了,這根杆子是怎麼進來的我也是不知道的。嚴本德認真的說
你好好的想一想這裏面真的就一根杆子也沒有嗎,是不是你落下到這房子裏面的?嚴福昌也是這麼認真的問
沒有呀!我想咱們明天也不幹了,就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歸攏一下,這一點我記得是最清楚的,這根杆子上有一根洋釘子,露一個小尖我也沒有看着,我一抱還把我的手給扎了,還流了很多的血呢,是王國全幫助我包的。不信咱們去看看那根大杆子上有沒有釘子不是什麼事兒都解決啦!嚴本德說
他們來到了這個未搭建完的倉庫,嚴本德把這根大杆子的一頭捧了起來,這幾個人都有認真的察看起這根大杆子。
在這兒呢!這不是嗎,正好是在這中間剛露一個洋釘子的小頭。嚴本成用手指着說
這牆上面有兩個小圓坑是你們誰整的,我記得我們沒有在這個地方(嚴福昌指着這牆上面的小圓坑)整上小圓坑呢。這下面的小圓坑是我們幹活時弄的,那這兩個你們也想一想是誰整的?嚴福昌問着他們四個人
這四個人都在這東大山牆的裏面仰着脖子向上看着,也是在腦子裏推理着這幾天所做的一切。他們幾個在異口同聲地說,不是我整的,咱們走時這牆都是好好的,在說了我們能幹這樣的事兒嗎,我們干這樣的事兒有什麼意義?嚴本成說
這事兒真的就沒有那麼簡單呀!我已經把這些事兒都預料到了,這個事兒還真的就出了我所想到的這步棋了。我們明天能走的了嗎?他們能讓咱們就是那麼順利的拿着小米子走嗎?嚴福昌對他們四個人這樣說著
他們都在這個倉庫的房子裏面探討了一會兒這個事兒,嚴福昌讓他們先不要說這些事兒,先出去把這些收尾的活都幹完了再說。
他們正在往倉庫的外面走時,這巴特爾也是若無其事的來到了這裏。問他們你們怎麼都在這呢,沒有找活幹嗎?巴特爾問他們說
我們這不是正在找活幹嗎,把這些小活今天都能幹完了。嚴福昌對着巴特爾說
對了你們把這些小活都幹完了,明天你們就可以走了。巴特爾似乎是好心的和他們幾個說
他是一邊的說著,一邊的在外面好像是在檢查着他們所乾的活是不是合格似的。他到了東大山牆這邊駐足的停了下來,歪着他的那脖子看了一陣,好像是突然就發現了問題。
哎呀!這活你們乾的有點不地道了,這個大山有點往外閃啦,你們都看出來了沒有?這可是麻煩了!你們這活兒乾的有點扶牆使錢的感覺!巴特爾向著嚴福昌嚴厲的說
老弟呀你先別把話說的這麼難聽好嗎?我們這幾天乾的活你們也是都有目共睹吧,你能說我們乾的活不地道嗎?你怎麼能說出我們是“扶牆使錢“呢?嚴福昌這樣嚴厲的回擊着巴特爾
你呀別在這給我稱兄道弟的,你就看看這牆裂縫怎麼整吧?這不就是你們乾的活不地道弄的嗎?巴特爾瞪着大眼睛和嚴福昌大聲的喊
這個事兒你不能願我們!你知道不知道?我們在昨天下工時還挺直的,那麼這一夜之間就裂開了,難道這是巧合嗎?嚴福昌也在和巴特爾在強詞的辯論着
你不管怎麼說也好,你不管有多大的理由也好,這些事兒我都不管,你把這裂縫的牆給整直了,你們才可以走的,你整不直你們就別想走。延期的工錢也沒有,這勞金給你們多少那是大當家說了算,也得看你們乾的咋樣了?巴特爾這樣蠻不講理的說道
這不是我們整的,你為什麼讓我們來負責這個事兒?嚴福昌這樣的質問巴特爾
那你是讓我們來負責嗎?我們怎麼負責呢?你們沒有把這活干好嗎?行了,你去幹活吧!巴特爾說完就走了
我們怎麼辦?這事兒已經是打我的那個話來了,他們真是來了財主們慣於用的這一手,殺人不見血的狠招。嚴福昌說
我們不幹是一粒糧食也得不到,那麼我們幹了也可能得不到一粒呀!嚴本德說
那我們這些天就是一個白乾呀!嚴本成這樣氣憤地說
白乾他們痛快地放咱們走那還是不錯呢!嚴本田說
我們還是用這一天的時間,把這面東大山牆拆了,重新給他碼起來吧!嚴福昌說
咱們要是干就得馬上動手了,不然一天是連拆帶碼的都插不起來了。嚴本德說
咱們別說了,說干就干吧!嚴本成說
他們又重新的把東大山牆拆到一半的時候,把泥重新的和好,開始插這個東大山牆。
這邊的婦女也是不那麼平靜,姚永香也是給她們出了難題。
你們明天還得來干一天,把這塊地穀草給薅完了才能算帳走人,要是干不完的話兒,我們的大當家是不能讓你們走。姚永香說
我們當時怎麼講的,不是說到十天就算帳走人嗎?現在怎麼還讓我們多干一天呀?多干這一天怎麼算?王素蘭這樣辨解的說
我們當時是講了干十天就為一個周期,可是這還有這麼半塊地沒有薅完穀草,我們也不能再去找人了,所以我們的大當家的說,這麼點小活啦也得你們給我們幹完了再走。姚永香說
那我們再干一天還給我們錢嗎?怎麼算錢呀?王素蘭還是這樣的問姚永香
這個事兒我是說不好的,大當家的就是讓我這麼安排的,我這是上指下派,至於其它的事兒我也是不知道大當家的到時候怎麼算帳?姚永香說
我們別幹了半天再讓我們白乾,我們這些天乾的活你也都看到了吧。王素蘭說
你們干吧,到那時候我也去給你們說點好話,我也知道你們乾的活挺好。姚永香說
咱們還是干吧,那一片地也等着咱們去薅穀草呢,不干他們肯定是不饒咱們。王素蘭說
一天的時間也就是這樣的過去了,婦女這邊的那一塊地是沒有幹完,明天還得大半天吧。可是男人這邊把所拆的大牆也給插起來了。他們是整整用了一天的時間,他們把所有的工具都收了起來,這也意為著他們的活幹完了。剩下的活就是木匠的事兒了,這泥土活就算是幹完了。
晚上吃完了飯,她們又到一起打算着明天算賬的話事兒。他們也是想明天能走嗎?
我們是走不了的,我們還有半塊地沒有薅完穀草,我們的那個領工的不讓我們走的,她說是大當家的說的。王素蘭說
你們不讓走,他們要出什麼鬼花招我們也想不上去,他們肯定是不能輕易地讓我們就這麼走吧!嚴福昌說
咱們這是一腳插進來了,就這麼憑命由天吧!他們給咱們也走,不給咱們也得走,不能懶着不走吧!嚴本田說
你們睡覺吧,我還得去一趟孩子那裏,和他們的房東說一聲呀,明天我們還得再延長的時間住一天。王素蘭說
這王素蘭和錢五妹去了一趟嚴雙雙她們住的那裏,又和那個姐妹說了一遍這個事兒,那個房東還是挺好的,什麼話兒也沒有說就答應了她們再住一天兩天的事兒。
她們倆回到了大工棚子,這幾個人已經都睡著了。她們躺在被窩裏想起了明天的事兒,只是喘着粗氣長吁短嘆。
咱們明天不能那麼輕鬆的走,這是肯定的,我們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就能算賬,這也是肯定的。王素蘭說
咱們倆也別想這些煩心的事兒啦,還是睡覺吧!錢五妹說
咱們睡吧,明天還有一場好戲在等着咱們去唱!王素蘭說
好吧,別想了!人家都睡的這麼香,咱們是越想越是睡不着,還是睡覺我不和你說了。錢五妹說
她們都進入了夢鄉了,可是她們明天所對的事兒並不是那麼的簡單。她們(他們)畢竟是賣老撥帶的,這刀把是在人家大東家的手裏攥着呢。咱們拿到拿不到勞金,這必定還得看他們的眼神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