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被隔離的地方
第二天我早早的起了床,卻發現室友一個都不在。
這不像是他們的作風啊,在我的印象中,早起這種事跟他們三個完全不沾邊啊。
突然間,我又想起了昨晚的事情,忍不住一陣哆嗦,不知道到底是現實還是我的幻覺。
我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自顧地說道,“肯定都是夢,都是夢啊。”
三個室友不知道去幹嘛了,不過寢室剩下我一個也是常有的事情。
走到飲水機前,想要接點水,可是打開開關卻沒有水流流下。
“奇怪?沒水了?”
我看了看飲水機的水桶,“滿的啊。”用力拍了兩下子,還是沒有水。
無奈的我只能出去買水,走到門前一把抓住寢室門把手。
“嗯。”
一股刺骨的涼意從手中一下子傳遞到了我的腦部,彷彿觸電似的我收回手。
“怎麼會!”我腦門開始溢出了汗水。這是怎麼回事,我不敢再輕舉妄動。
“這大白天的,是我多心了吧。”我自顧安慰道。
突然我身後響起了一陣歌聲,“跟着我左手右手一個慢動作,右手左手慢動作重播……”,我這才意識道是電話響了,趕緊過去按下了接聽鍵。
是老大打來的電話。
“四兒,我們三個昨天晚上出去包宿了,忘記告訴你了,你帶沒帶鑰匙啊,我們這就回去……”
“四兒……你在聽嗎?”
“喂!”
手機直接從我的手中滑落。
一種無限的恐懼瞬間從心底爆發了出來!
他們沒回來!
他們居然沒有回來!
那我昨晚在床上看見的是誰!
又是誰給我開的門!
我的瞳孔瞬間放大,注視着周圍這個熟悉的環境,感覺到一股陌生,剎那間太陽被烏雲遮住了。
“啊!”一種動物臨死前凄涼的嘶喊聲在我耳邊響起。
我直接跌倒在地上,一股無形的力量控制了我。
一個虛幻的身影彷彿就要出現一般。
嘶啞的嗓子傳來了一種哭泣般的聲音。“你釋放了我們,謝謝你。”
一股劇痛從臉上傳來,我發現我眼前虛幻的身影早已變成了實實在在的人,竟然是我的三個室友。
“哎!”我剛要說啥,三哥又一個巴掌甩了下來。
“你打我幹嘛!”我一下子坐起來,捂着自己被抽的發紅的臉說道。
這三個人見我醒了趕忙躲到了一邊,捂着鼻子開始樂了起來。
我是不知道他們幾個怎麼了,但現在我最起碼是安全的,在我周圍的是我的室友們,而我也在真正的寢室樓樓道里。
哎,不對啊,我怎麼還是在樓道里。
我昨晚上不是已經進屋子了嗎?
難道昨晚發生的一切都是幻覺嗎?
一股劫後餘生的喜悅之情瞬間讓我幸福感爆棚!
我正想和三個室友講述我昨晚的離奇經歷,沒想到這三個人卻擺着手讓我遠離他們。
只見三個室友一邊捂着鼻子扇風,一邊鄙夷的看着我。
“你喝多了吧。四兒”還是老大先說話了。
“小四,你看看你自己,吐了自己一身還傻呵呵的樂呢。”三哥笑着從我身邊繞了過去。
“要不是我抽醒你,你現在還跟個撒比似的在嘔吐物里游泳呢。”
“……”
“我擦勒!”我這才發現我這一身的污漬和臭味,就連我自己都被熏得夠嗆。
後知後覺的我二話不說把上衣,褲子外套,襪子全都扔到盆里,一股腦倒進了水房的洗衣機。我自己也風一般的跑進了澡堂,瘋狂的搓着自己身上每一寸皮膚。
一想到在嘔吐物里睡了一晚上,簡直噁心到爆了啊。
洗完澡乾乾淨淨的出門,買了份午飯回到寢室,感嘆道這噩夢總算是結束了啊。
我自已自語道,“總算能好好吃個飯,以後再也不喝酒了。”
而這時我們所有人手機都收到了一條消息,“學校暫時封閉,禁止任何人外出。”
發件人是教務處,但我並沒有察覺到什麼異樣,因為本來也沒有什麼人會離開學校。
“我決定了,以後再也不也半夜回寢室了。”我立下了一個新的flag。
室友那邊傳來一臉不屑的聲音和對我鄙夷的目光。
不過話雖這樣說,我還是深深感受到,這次的事件沒有那麼簡單,這恐怕就是傳說中的第六感吧。
我向來不是相信巧合的人,每個事件的發生必然有它的關聯性。
轉眼,事情過了一周,一切都如平常一般,上課下課,吃飯睡覺,並沒有什麼異常的事情發生,看來一切是我多慮了。
小說看多了,總是幻想自己能夠成為拯救世界的英雄,做着不切實際的救世主之夢。但現實中哪有驚險刺激,險象環生的環節呢?
這天晚上,我們四個早早的上了床,開始了閑聊。聊天內容無非是一些瑣碎的事情,或者班裏的八卦。
也忘了是誰起的頭,談起了來這裏讀書的原因。
老大耿直的說,“當初就是因為我女朋友考上了這個學校,所以我才過來的,我可是為了真愛而努力獻身的!”
對於這種戀愛的酸臭味,我表示很嫌棄的擺了擺手。但後來聽老大說她女朋友沒考上,我們也只能安慰他在換個目標了。
接下來是二哥,二哥本身並不多話,卻在學生會混的風生水起,如果說打聽消息那找他是最好不過的了。
“我其實來這裏的原因,很簡單。證明自己,能夠成為D大的畢業生,是一件足以驕傲一輩子的事情了。”
對於二哥的宏圖壯志我也表示尊敬,而三哥這個胖子的話卻讓我陷入了深思。
一向以笑容對人的三哥沒想到竟然有如此正經的一面,“我來這裏的目的是調查,調查人口失蹤的案件。”
“逗我呢吧,三哥!”我一愣,趕緊打岔道,“別開玩笑,大家說正經的呢。”
“我沒開玩笑。”三哥一改常態,正經的說道,“我爸在國家安全局工作,我這一次就是協助他們破案的,以學生身份來進行來秘密調查的。”
“三兒,你確定沒有騙我們?”老大再次詢問道,如果三哥說的是真的,那我們可有必要的確認一下周圍的環境是否安全了,萬一隔牆有耳呢。
三哥點了點頭,鄭重的說道,“沒錯。”
二哥快速跑到了門口按滅了燈,老大和我把桌子拼到了一起,又用棉被蓋在了上面,營造出一個簡易隔音室的效果。我們四個人鑽了進去繼續剛才的對話。
“你說的失蹤案件到底是什麼?”二哥問道。
三胖子壓低聲音小聲說道,“你們都知道,D大每年招生一萬餘人,可是畢業生卻不足十餘人。這接近一萬人到底去了哪裏,是死了,還是怎麼了,完全沒有結果。”
“可是D大不是有自己的巡捕局嗎?如果失蹤了,他們應該都會備案,如果人數真的過大肯定要上報地方巡捕局啊。”
三哥搖了搖頭,“D大的巡捕局是為他們自己服務的,和外界的巡捕局根本沒有關係。”
“我曾經去校內報過案,但我發現他們根本沒有和外界的巡捕系統聯網。”
“那他們怎麼去調查,怎麼核對身份信息呢?”我問道。
三哥搖了搖頭說“不需要,因為只要有學生的信息就夠了。”
“其他人不會出現在學校里。”
“你說的不會意思是。”我吞了吞口水,希望不是我想的那層意思。
三哥看了看我們三個,一字一頓的說道,“能在學校里活下去的,只有老師和學生。”
“其他人根本無法進來。”
“也就是說,我們在這裏發生的所有事情,外界都不會知道?”老大好像明白了什麼似的,趕緊問道。
“行了,你聽三兒說。”二哥鄙夷的看了看老大,這麼明顯的事不應該早就知道了嗎。
“不但如此,無論你是失蹤,還是死亡,外界都不會有你的任何記錄。”三哥繼續說道。
“因為自從我們進入D大之後,我們在外界的身份就被徹底的註銷了!”
“沒有任何人能夠找到我們,或者知道我們的事情。”
“那我們的父母呢?”老大天真的問道。
我心裏冷笑道,既然被送入了D大,自然給了一大筆的封口費,就算死在裏面親生父母也只能認栽了。
終於,我最不想承認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我們早已被完全隔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