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奉旨出征,決戰甘泉
李廣雖善騎精良為武行出身,但畢竟其父李卓,也在當朝為官,自幼耳濡目染,察言觀色還是有些眼力。
從許負的一抹微笑,李廣確也品讀出諸多心緒。
是多年積壓心中之怒的述說暢快之笑;
是心中憎恨抒發之情的細微得意之笑;
是即將血刃負心之人的滿足欣喜之笑;
最後,還有發自內心仇恨的深惡痛絕!
待李廣思慮之時,這位道骨半仙之人,又不見了蹤影。
現在換了李廣,面無表情地佇立在原地。
許負的離開,也全然在李廣的預計之中。
她來,你擋不住;
她走,你阻不了。
這便是大漢第一女列侯、華夏第一神相——許負。
轉身到了桌前,雙手扶着桌案,李廣有些神情恍惚,約站了半個時辰,方才緩過神兒來。
“也罷,既然你不言明,我且等等便是。”李廣自語道。
也確是如此,想那許負前來,雖然並未言明緣由,不過此刻的李廣,也算知曉了,未來要做什麼。
這也總比毫不知情、蒙在鼓裏要強些。
罷、罷、罷!
等她幾日,又何妨?
想到這,李廣長出一口氣,算舒了些心,抬頭看了看窗外。
長安的天,有些明了。
李廣吹滅了燈,轉身倒在床上,想着想着,也就睡了過去。
翌日,天色全明,婢女才有些膽怯地叫醒李廣。
“將軍,家中老人皆在等你……”
“啊?……哦……”睡夢中的李廣猛然驚醒,聞聽此言,思慮了片刻才想起來,爹娘現在已在自己身旁。
也是許久未與親人同住,疲憊的李廣險些忘記了。
起身、洗漱、更衣,李廣便走到三院之內。
此時眾人皆醒了多時,老人年邁,也都圍在老人周圍,言些開心之事。
李廣剛步入三院之內,便聽到屋內傳出眾人大笑之聲。
甚是欣慰和歡喜,李廣也微笑着走入房內。
屋內一眾人等,見了李廣,也都異常欣喜,李廣坐了下來問了安,詢問了爹娘就寢可否習慣,而後便於眾人吃了飯。
正在這時,護衛來報:“李將軍,聖旨到!”
李廣連忙跑至前堂,依然是鄧通前來傳旨:命李廣,明日出征。
接過旨,謝了恩,與鄧通寒暄了幾句,見鄧通離開,李廣才返身到了後堂。
差人叫了李蔡、陳文、扁仲天三人,幾人圍爐而坐,商討出征事宜。
“日前,匈奴大軍止步不前,先頭部隊位於甘泉宮,料想此行,第一戰或在此地。”李廣先說到。
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李蔡搶着說道:“不管首戰何處,我肯定要隨堂兄前往。”
以往這種商議之事,是不會有李蔡的。
因為李廣的好多事情,他是不知道的。
但入長安的第一夜,李廣已將少年時所發生的事,和盤托出,告訴了自己的這個堂弟。
因而李廣再商議些什麼事,也不再瞞着李蔡。
聽他主動請纓,李廣便微笑着點了點頭。
李蔡話音未落,陳文和扁仲天相互看了一眼:“我們也同去……”
這有些超乎李廣的預料。
畢竟陳文是江湖中人,不在當朝為官;
醫聖又是一副弱弱的身軀,經不起長途顛簸和刀光劍影。
因而李廣也未曾想過他們二人要隨軍出征。
“不可。”李廣一皺眉,趕緊擺了擺手。
“此行雖然談不上玉石俱焚,但也算兇險至極,二位本不是兵將,還是在這府邸幫我照顧家人即可。”
醫聖扁仲天,笑了笑說道:“你且有聖器護身,但也不能預見匈奴即用,畢竟此事不可張揚,因而還需周旋些時日,不過……”
扁仲天看了看李蔡,又轉眼盯着李廣說道:“不過你可曾想過,這周旋期間,如若李蔡負傷,這大漢之內,除了我,誰敢保李蔡之命?”
不愧是謀事,出言必有據。
醫聖一句話,說得李廣啞口無言。
在場之人,也知醫聖之意:你李廣聖器護身,一旦啟用,周圍匈奴皆灰飛煙滅,但你又不能見到匈奴即用,畢竟這等妖事,還需十分謹慎。
既然不能如此,必須思量李蔡的安危。
李廣半天未言語。
陳文又說道:“兵法劍法皆屬同宗,不過防身攻擊罷了,劍法高明,戰場也無所畏懼,我同去,若不能出得戰場,守護醫聖安慰便是。”
劍俠陳文說的話,也是句句在理。
醫聖體弱,果真讓扁仲天去,那麼也真需有人保護,李廣為主將,一旦上了戰場,定是無暇顧及醫聖。
如若陳文保護,李廣才算放了心。
陳文雖然馬上戰力不足,但這真要是在馬下,料想幾十匈奴也靠不到近前。
也沒等李廣繼續思慮,醫聖便說道:“我等皆是生死之交,你也不必再思量了,此事,就如此定了吧。”
陳文也笑道:“廣兄也莫擔心,如若危險將至,我二人起身便跑即可,又不屬兵將之列,無人追責啊。”
聽到這,李廣才點點頭。
兩個江湖中人,隨軍而行,就算是跑,也不會有人說三道四。
“也好,也好,醫聖可隨軍醫治傷病,畢竟人命關天,我大漢少傷亡些人兵將,陳文保護醫聖,我也就放了心。”
李廣點點頭,看了看二人,而後又說道:“倘若風險不可控之,你二人需即刻撤回長安,稟告宋昌將軍,做好防禦,且安頓好家人。”
醫聖聽完,哈哈大笑:“廣兄多慮了,有許負和天尊撐腰,你還怕了這些匈奴狗賊不成。”
“我也知有聖器可用,但此行神相還需我喚出上古神獸,我也不知曉神獸之力,因而謹慎些,有備無患。”李廣低頭擺弄了下火爐。
李廣的話,在場所有人也都清楚,此次出擊匈奴,恐嚇為主,實戰為輔。
總不能讓李廣滅了十四萬匈奴大軍吧。
能不能滅,姑且不論,倘若果真如此這般,李廣不能領功不說,許是文帝也會對李廣忌憚三分、退避三舍。
且天尊也好、許負也罷,見李廣如此曝露於世人之前,或已無價值可言,也會滅了李廣真身。
如若那時,得不償失。
因而,此次出擊匈奴,只能討巧,要將匈奴嚇回漠北,讓這幫蠻夷之輩主動收兵。
此刻,幾人商議的也正是此事。
如何討巧而戰,如何震懾匈奴,如何輕戰即可退敵之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