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聰慧人仙,點到即止
華夏第一神相許負,雖年過半百,但依然精神爍爍,與三十多歲漢文帝劉恆相比,給人相差不多的感覺。
這也難怪,許負生兒為異,又深諳天地萬物輪迴之道,通曉五行八卦之精髓,因而也定有一番護身之法。
只是,不能與常人言便是。
不過神相突入長安城未央宮,文帝還是非常詫異,又聽聞許負說著長安由祥瑞之氣,本是對神鬼之學十分信之的文帝,聞聽此言,立即來了精神,也是急着向許負詢問緣由。
“老仙人,這祥瑞之氣從何而來啊?”文帝往前探了探身子問道。
此見許負的雙目掃過李廣,年紀輕輕的李廣哪裏知道什麼情況,趕緊低了頭。
許負見文帝如此急迫,趕緊回道:“陛下莫急,老身也是剛入長安,待老身查看一番,再告知也不遲。”
而後許負看了看窗外,又說道:“只要是祥瑞之氣,總是喜事,陛下也不必掛懷。”
文帝思量片刻,覺得許負言之有理,也便沒再追問。
此時,鄧通差人換了火盆,又上了些點心,安排妥當之後,站在了文帝的身後。
今日文帝,興緻頗高。
首先是解去了許久的匈奴戰事之疑惑,而後神相又忽然到訪,此刻溫室殿內是一片溫馨之景。
見自己的愛臣鄧通進了殿內,忽然一個想法閃過腦海。
文帝抬頭看了看鄧通,見鄧通還站着,差人賜了座,望着鄧通笑了笑。
文帝轉身對許負說道:“老仙家歸隱山林,難得一見,不與我查看面相,不如,給我的愛臣鄧通看看如何?”
此時,這華夏第一神相許負抬頭看了一眼鄧通,便笑着說道:“有縱紋入口,此當為餓死之徵。”
此言一出,丞相周勃與衛將軍宋昌哈哈大笑,文帝劉恆與士大夫鄧通滿臉驚愕。
如此一來,李廣也不知道許負這句是玩笑話,還是真話。
文帝趕緊問道:“此話當真?”
許負還是微笑着點了點頭。
一旁的周勃笑得更是開心了:“許相真是玩笑,鄧通可是陛下最重的寵臣,怎會餓死?哈哈哈。”
許負拿起茶水飲了一口,也沒再言語。
文帝和鄧通對視了一眼,想想也是,自己是皇帝,鄧通又是身邊最重要的寵臣,怎會餓死?
隨即文帝了笑了起來,當玩笑就過去了。
而後幾年,可能是許負的話,引文帝掛心,有些擔心鄧通真如她所言,因此常常賞賜鄧通錢財,賞賜之多,金額之大,讓人瞠目結舌,據說前後賞賜能有億錢。
最後文帝連蜀郡嚴道的銅山賜給鄧通,許以鑄錢,鄧氏錢遍於天下。
天空總是難違。
文帝死後,景帝即位,鄧通被免官,不久家財盡被抄沒。他只得寄食他人,以致窮困餓死!
當然,這其中另有緣由,在此不言。
一見許負不再言語,丞相周勃便說道:“方才許相可是恭喜皇上,得了一員虎將,如此說來,可否給李廣查看下面相?”
此時,也就是周勃敢這麼說,不過這麼說,算是化解了剛才的尷尬。
聞聽此言,李廣是面紅耳赤,心跳加速。
許負之言,在皇帝面前,可是說一不二,萬一說出李廣的什麼不好,這剛上任的中郎將,就有被罷免的危險。
李廣是才當了這個官,還沒做穩當,因此有些木訥的看着許負。
不過周勃的話,還是引起了宋昌和文帝的興趣,畢竟也是張武提攜的人,也都想知道神相許負,如何說李廣。
但讓所有人奇怪的是,許負連頭都沒抬,而是繼續倒茶。
這可嚇壞了李廣,額頭的汗好似小橋流水一般往下淌,李廣的前胸後背,也全滲出了汗珠。
文帝、周勃、宋昌和鄧通幾個人,相互看來看去,誰也不知道什麼情況,所以只能等許負說話。
倒完了茶,許負抬頭看了看,緩緩慢慢的說了八個字:“國之棟樑,亦正亦邪。”
聽着話說出來,李廣才稍稍安了心。
目前看,至少沒生命危險了,不像許負說鄧通會餓死一般。
文帝等人先是點了點頭,而後又有些疑惑,什麼樣的人,讓神相都說亦正亦邪?
低頭沉思了片刻,文帝抬頭問道:“老仙家,這國之棟樑,好理解,但這亦正亦邪……”
許是問出了所有人的疑惑,因此大家也都看着許負,想看看許負如何作答。
“國之棟樑,是說李廣的勇猛,此乃先天之性;亦正亦邪,是說李廣的內法,此乃後天生成。”
神相許負看着李廣,說出了緣由。
此言一出,李廣立即會意。
不用說,這個許負定是知道自己的一切,包括在萬里雪原與烈焰靈火獵天尊談及的所有內容。
神相不愧是神相,所有事情瞭然於胸,看來此次,許負是有備而來、目地明確。
此刻李廣有些明白了,許負這次忽然進宮,或許是為了自己而來。
但到底要幹什麼,現在還不清楚。
不過此時,也只有許負和李廣知道,其他人還是有些朦朧之感。
宋昌想了想,便問道:“許相,這練武之人,都有些內法,李廣自幼騎射,定有些功底,但亦正亦邪,是好還是不好啊?”
到此時,許負的目的達到了,讓李廣知道自己的來意即可。
“哈哈哈,即是練武為將之人,需注意些身體,要好生修鍊和控制自己的身心,避免積勞成疾,亦或者急火攻心,這裏的亦正亦邪,即是此意。”
許負異常隨意的回答了一句,算是個簡單的解釋。
在場之人,見許負這麼說,既然是國之棟樑,其他的,也都不是特別在意。
幾個人又隨文帝與許負聊了會,接近晌午十分,便都撤出了溫室殿,許負留在此處休息,文帝也去了宜室殿。
辭別周勃,宋昌帶着李廣除了未央宮。
到了衛將軍府,宋昌下了馬,轉身對李廣說道:“今日你表現尚可,又得神相許負國之棟樑四字,料想陛下會有安排,你且先回府,片刻后我讓凌蒼過去,輔你做些軍務。”
李廣連連點頭,出了衛將軍府,便往自己的府邸走去。
不過李廣沒騎馬,而是牽馬步行,此時的長安街上,人漸漸多了起來,畢竟是凜冬的晌午,最暖的時刻。
間隙有膽子小的人,見了李廣便都閃開了,有些孩童或者膽子大些的,見到李廣如此年輕的將軍,頻頻招呼。
李廣也是年少有為,相貌英俊,行走之間還有些妙齡女子,見到李將軍后,圍在一起竊竊私語。
這個都城,大漢的皇城長安,總是繁華的讓你心生欣喜,昨夜的匈奴兵臨城下的恐慌,還未來得及平定,長安的皇親國戚,達官顯貴便急急的出了門,到了這繁華的長安街上。
街道邊的攤點永遠是人滿為患,呼喊聲此起彼伏吆吆喝喝,熱鬧非凡。
其實哪不是人滿為患,茶館、客棧、布莊、當鋪,街道兩旁,各種各樣的小販在沿街叫賣。
此時的長安,才展現出皇城應有的繁榮和信心。
天子腳下,無需恐慌!
然而此時,李廣可沒心思賞景觀人。
路上,李廣一直在想: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就怕自己尋借聖器的事,被人知道,傳出去自己變成了妖,誰還敢靠近。
不過這個神相許負,閱人無數,深不可測,看破不說破,其中定有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