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罪金樓
看着地上的那一大錠閃着金燦燦光芒的金葉子,老鴇頓時間笑的雙眼都快眯成了一條縫,但是他心裏很清楚,要想拿走這個金錠子,倒也不是那麼輕而易舉的,最起碼一定要將面前的二位爺伺候舒坦了才行,可是如霜作為倚香樓的頭牌,自己並不能左右她的私下時間,更別說自己面前二位這能令人無限產生粗鄙不堪之情感的人了,但是他眼前的這明晃晃的金光直刺的自己眼睛生疼,左右不過都是客,又有哪家嫌錢多,身為倚香樓迎客的老鴇,他深知這個道理。
反觀這名矮胖子,只見他以一種自認為極為囂張的姿態將懷內的金錠子豪擲在地后,便猛然揚起他那高傲的頭顱,用鼻孔徑直的對着他面前弓着身子的老鴇,不屑的說道:
“不就是要錢嗎?老子有的是錢,還不去給老子把如霜姑娘請下來?”
金樓畢竟是金樓,整個大堂的客人也就幾個愛看熱鬧的朝矮胖子這邊瞄了幾眼,便又將精力放在身邊的美嬌娘上,然而整個大堂熙熙攘攘,並沒有太多人留意這邊的事情,唯獨在倚香樓二樓靠側手的一個雅間內,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秦罡和矮胖子,不過就憑這雙眼睛,就足以將天下的男子盡勾了魂魄。
“可是,爺...”
小鑼鍋剛準備開口說話,矮胖子一巴掌扇到了小鑼鍋臉上,瞬間小鑼鍋的右臉漲紅的浮現了一張肥厚的手印。
“算了算了李兄,咱這出門在外的,行事還是低調些為妙啊,畢竟李兄你的身份...”
秦罡眼看矮胖子又要出手打人的時候,急忙拉住了矮胖子,輕聲說道,不過眼神里卻散射出的是一副要看好戲的樣子。
姓李的,怎麼你今天如此反常?真是奇怪啊。
秦罡快速的在腦子裏想到。
“老弟說的是,不過確實掃興,倒是讓老弟看了笑話了。”
聽着秦罡的勸阻,矮胖子也無所謂的說道,但還是能從他的話里聽出絲許的難堪,不過雖說難堪,秦罡卻是絲毫的沒有從他的眼中看到難堪之色,若是仔細品讀,秦罡甚至能夠清楚的讀出,他面前的這位所謂的李兄,其深不見底的城府。
“這便是江湖人稱開國十三侯的賁北侯李筌聞李大人?李大人的作風着實是讓我們姐們開了眼界了啊,你說是也不是,如仙?”
然而就在此時,從二樓側手的雅間傳來一聲酥可入骨的女聲,打破了原本大堂的寂靜,就如同一根針一般,字字敲擊在在場的每個人心裏,雖說這個聲音不大,但是卻出奇的讓整個嬉嬉鬧鬧的大堂安靜下來,只是當聽到這個聲音后,有些是閉眼陶醉,享受這份獨特聲音的快感,有的是毫無表情,等待着接下來的戲劇,還有的,就是那份來自內心深處的震驚。
被震驚的人,就是秦罡。
“攝神傳音?竟是神羅殿的人。”
秦罡聽到樓上女子的話后臉色急速一變,不由的在內心之中驚嘆了一聲,不過他一想到現如今外面的環境,立刻也就釋然了,果然能來英雄大會的,都非凡人啊。
“哈哈哈,樓上的小姐不知是哪家閨秀呢?說到了李某人了,不如李某上去與小姐當面聊聊?”
只見李筌聞眼神一冷,隨之瞬間哈哈大笑,完全不顧樓上女子的諷刺之意,說完便拉着秦罡的手準備去探一探二樓雅間的神秘女子。
“大人還請留步,既然李大人今日想見這倚香樓的如霜,小女子自當出來迎接,若大人上樓,豈不壞了大人的名聲和規矩?可是大人您也知道我們這金樓的規矩,堂內有一對子,如若李大人對的上,小女子定當遵守當初立的誓言,以奉大人為入幕之賓,皆會坦誠以君之禮遇待之,可若李大人被堂內別的少年才俊對上了,那麼小女子也只當與大人您有緣無份了。”
只聽簾內女子清幽的說完,秦罡便能感受到一股來自四面八方的敵意。
“我先來!”
而當簾內女子剛說完,便有一個書生打扮的青年跳了出來,對着二樓大聲喊道,完全不顧自己剛才懷內摟着的小桃紅。
只見這名書生狂妄環顧了四周,然後大聲喊道:
“小生乃當今錦州門第進士王曉明,今有幸得如霜姑娘青睞,在此便與之堂內對子對上半聯,還請姑娘解析,我這下聯是:魚似漁,漁打魚跑漁追魚。”
只聽王曉明吟完,便如同鬥勝了的公雞一般,仰着高傲的頭顱,等待着那命運般的抉擇和定奪。
而大堂那些酒囊飯袋的貴公子們,在聽到王曉明的下對后,都紛紛露出了羨慕之色。
秦罡和李筌聞更是饒有興趣的等待着。
過了一會,簾內響起了一聲清脆的稚童女音:
“這位王公子,姐姐說了,你這對子除了工整一些,倒也無常,不屬於佳作之品,在場的但凡對自己的品學有信心的皆可一對。”
簾內稚童的聲音將原本高傲的王曉明一瞬間打入谷底。
而現場的情況則更加的火熱。
這如霜不是凡人啊,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就能激起男人間那微乎其微的自尊感和攀比心。這可是上等的媚功啊。
殺人於無形。
秦罡越想越心驚。
“我有了,我有了。”
一個憨厚的聲音這時再次響起。
眾人順着這個聲音望去,便看到一個肥頭大耳滿臉流油的胖少年喘着粗氣艱難的站在桌上,然後繼續喊道:
“我是錦州錦繡絲綢的郭房肅,還請如霜姑娘品下我的,我這下對為:誰望水,水映誰顏誰嘆誰。”
這胖子到還有點學識,李筌聞讚賞的看了眼郭房肅想到。
待郭房肅詠完,堂內再一次陷入安靜,直至稚童的聲音再次響起:
“郭公子,姐姐讚賞你勇氣可嘉,不過你的這個對子,卻是充滿了哀怨,且意境也是有些勉強不算佳作,堂內可還有人應對嗎?”
只見稚童鄙夷的看了眼堂內的郭公子后,無奈的再次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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