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
()送走了趙姨娘,軟玉便稱自己累了,想要歇一歇,她把霜兒打發了出去,無非是急着想去那空間手鐲里看看,若是這手鐲還能把她送回現代去,那就最好了,否則姑婆若是發現她不見了,不知道會多着急呢!
軟玉忽的想到一個問題,不會是姑婆故意把她送到這裏來的?她還記得小時候姑婆說過修真的話,什麼“求得真我,去偽存真”,可是軟玉當時根本不懂,也沒理會,後來她長大了,知道自己一個孤兒,沒有什麼依仗,姑婆又年歲大了,以後用錢的地方會很多,她便拚命的想着賺錢,似乎因為這個,錯過了什麼東西……
空間手鐲里依然霧氣迷濛,沒有什麼變化,軟玉繞着那個小湖泊轉了一圈,發現這個小湖泊並不大,四周也全都是碎玉,這地方到底有什麼功用?竟然連一棵植物都沒有。
軟玉的身上有些癢,來到大唐這些天就沒洗澡,雖然趙姨娘不時的用毛巾給她擦擦,但是滿身都是血痂,能擦到的皮膚不多,擦不擦好像也沒什麼大用處,趙姨娘告訴她,那些血痂正在長肉,不準撓癢,更不準碰了水,軟玉雖然難受,也只能忍着,她雙手無聊的撩着湖水,這水溫溫的,感覺很舒適,真想在這湖裏洗個澡,猶豫了片刻,到底沒敢。
軟玉就這麼獃獃地坐着,想着一樁樁心事兒,她若真是姑婆送來的,說明這空間鐲子裏一定別有乾坤,只是她還沒有發現,而那個世界唯一讓她牽挂的姑婆,似乎根本不需要她操心……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軟玉的肚子咕咕叫了,她這才猛然警醒,哎呀,自己在這裏呆的時間太久了,霜兒不會發現什麼?她趕緊離開空間鐲子,回到閨房一看,天色好像沒什麼太大變化,莫非空間鐲子裏的時間跟外面的不一樣?真是奇哉怪也!
還沒到吃晚飯的時間,可是軟玉的肚子餓得很,房間裏就連一塊糕點都不見,軟玉只得喝了兩杯茶水,倒是覺得越發餓了,唉,自己這庶出的國公府二小姐混得還真慘啊!為了節省體力,她只能到床上躺着,琢磨着賺錢才是當前第一要務啊,錢不是萬能的,沒錢卻是萬萬不能的,可是怎麼賺錢呢?她這樣的身份,又能做什麼?一時間她還真沒想到,沒用多久,她居然沒心沒肺的迷糊了過去。
軟玉被霜兒叫醒,天色已然黃昏了,小丫鬟遞給遺玉一條毛巾讓她擦手,然後吃飯,軟玉隨手一擦,卻不防把手背上的一個血痂碰掉了,她“哎呦”一聲,霜兒一見之下大喜“小姐,你好了!”
軟玉望着那掉了血痂的地方發愣,實在是那裏的肌膚光滑細膩,好像根本就沒有過血痂似地,軟玉不由暗自驚奇,按理說新長出來的皮膚,肯定跟周圍的皮膚色澤不同,一個念頭驀然冒出來,莫非是因為那湖水的緣故?
霜兒一邊往餐桌上擺菜肴,一邊高興的問道:“小姐,你手上的血痂掉了,臉上是不是也應該好了?”
軟玉也拿不準臉上的血痂長沒長好,她的臉可沒碰到湖水,不過聽見霜兒的話,她還是問道:“怎麼霜兒?你也想回府去領賞錢去?”
霜兒笑道:“小姐又不是不知道,賞錢到了奴婢這裏,還不知道被剋扣得能剩下幾個,倒不如呆在這園子裏逍遙自在,再說就算不回去,劉媽也會幫忙領了的。”
軟玉點點頭,她現在對大唐朝的情況還不太清楚,也不想那麼快回國公府去。霜兒被軟玉岔開話題,也就沒再問她的臉怎麼樣。
晚飯只是清粥小菜,雖然沒有什麼油水,勝在分量還夠。軟玉吃過晚飯,又張羅着要休息,其實她是急不可耐的想要去空間鐲子裏泡澡,身上臉上實在是癢得難受啊!霜兒倒也沒有什麼疑惑,小姐大病了一場,身子虛想歇息很正常嘛!
軟玉見霜兒走了,便自己找了一套換洗的衣物去空間鐲子裏暢暢快快的洗了澡,雖然還是不敢搓澡,但是泡在水裏,血痂也不那麼發癢了,舒服了不少,軟玉因為實打實的看到了手背上的效果,所以她不停地往臉上撩水,她可不希望將來成了麻子臉,估摸着這水肯定對皮膚管用。
這湖水並不深,軟玉甚至舒服的躺在水裏睡了一覺,也不知道洗了多久,軟玉這才爬上了岸,哪知道她隨手一擦身上的水珠,那些血痂居然一碰就掉了……
軟玉急忙摸臉上的血痂,果然也是一碰就掉,軟玉找來隨身帶着的小銅鏡看她的臉,果然已經變得光滑無比,不僅僅血痂都掉了,就連肌膚也滑嫩得恍若嬰兒,軟玉對着鏡子裏的自己看了半天,趕緊穿上褻衣褻褲。
第二天一睜眼,正看見霜兒滿臉驚訝的看着她的臉,軟玉有些心虛,畢竟這血痂好的也太快了些,她生怕霜兒發現什麼端倪,“怎麼?看見我的臉好了不高興?”
“高興,奴婢當然高興了。”霜兒一邊抹着眼淚一邊說道:“本來我還擔心小姐毀了容呢,這下子好了。”
軟玉見她真情流露,是真為自己高興,便放了心,二人吃過早飯,軟玉問霜兒道:“咱們來到這裏這麼多天了,一直悶在園子裏,不如今天出去逛逛好不好?”
“好啊好啊!”霜兒喜道:“小姐,你以前不是一直惦記着要買幾株牡丹回去嗎?正好這裏距離下李庄不遠,那裏住着好多花農,不如咱們今兒就去怎麼樣?小姐攢下的月錢,買一兩株牡丹應該能夠了。”
軟玉受姑婆的影響,對花草尤為喜愛,聽說要買牡丹,便點頭答應了,霜兒給她找了一件半新的胡服穿上,二人從園子的後門溜出去,倒也沒有人管,她們奔着下李庄去。
一路上,軟玉又開始旁敲側擊的打聽家裏的情況,霜兒年齡小,沒有什麼心機,還是比較好打聽的,軟玉幾乎問什麼她就答什麼,關鍵的軟玉不敢明目張胆的問。
知道的越多,軟玉對現在這身份就越頭疼,兩個哥哥一個姐姐都是正室所出,唯有她是妾生的,老夫人極不待見,也沒有人肯為她撐腰,導致她過得還不如國公府里那些有身份的下人……
下李庄果然如霜兒所言,莊子裏大多莊戶人家都是以種花為業。一進莊子,只見路邊的房子、籬笆,牆裏牆外,到處都種着爬山虎和喇叭花,放眼望去一片綠色,籬笆下還有土栽或盆栽的花株,長勢正好,不過入眼的品種,大多都是些尋常的玉蘭、月季、薔薇、海棠之類,牡丹花倒是一株也沒見到。
軟玉和霜兒一路前行,路旁的院子裏不時傳來犬吠,一路也遇到了好幾個提了花鋤的村夫村婦,因為軟玉主僕二人穿戴的都很普通,也沒有人注意她們。
莊子中間有一個藿麻圍成的大院落,看那藿麻足有一米多高,難得的是居然被人年年編織,形成了一道堅固美觀的籬笆杖,很是別緻。要知道這藿麻上面有刺,若是刺了人,身上就會又痛又癢,這是防賊最好的利器,這裏的主人倒是很用心,軟玉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霜兒喜道:“小姐快看,那裏有牡丹!”
軟玉順着那虛掩的門往院落里一看,只見這院落佔地極廣的樣子,中間鋪了一條石路,石頭的縫隙間長滿了青苔,石頭路旁果然種了好幾株牡丹,那葉子又扁又短,長得特別茂盛……距離牡丹花不遠,露出亭台水榭的一角,旁邊又有個緩坡平台,四周奇石疊翠,翠竹掩映,微風掠過,竹葉沙沙作響……
軟玉看着院落里的風景,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花農的住處,便說道:“霜兒,咱們走!”
主僕剛轉身要走,就見幾個壯漢並四個婆子和兩個丫鬟,護着一頂軟轎停在門口,軟轎上下來一個五十來歲的婦人,她見到軟玉眼睛一亮,說道:“怎麼到了門前也不進去喝杯茶,不知道的可要怪主人待客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