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如果愛請深愛(大結局十)
“哪家的姑娘,爹去幫你把人綁回來。”獨孤夜躍躍欲試道。
“爹,這種事就不勞您操心了。”沈拓伸手按住獨孤夜,“那句話怎麼說來的,兒孫自有兒孫福~”
“傻孩子。”獨孤夜心疼的摸了摸沈拓的頭,趁沈拓不注意一把扣上沈拓手腕,沈拓一驚,再想收手卻已經晚了。手腕已經被獨孤夜牢牢扣住,他用力往外掙,卻沒能挪出半寸。
“兒子,你傷的不輕啊。”須臾,獨孤夜放開他的手腕,一臉嚴肅道。
“不礙事,休養幾日就好了。”沈拓微微一笑,將手攏回袖中。
“不行,我得留下來照顧你。”獨孤夜頭一扭,渾身上下都表示出一副我不走了的樣子。
“爹,酒樓還得營業呢。”
“我又不耽誤你營業。”
“樓下的叔叔們?”
“我去處理。”獨孤夜說著,不待沈拓出聲,大步流星的出了門去。
見獨孤夜風風火火的樣子,沈拓笑着捏了捏眉心,他這個爹,有點難纏。這麼多年,受傷得病從來都是一個人,現在突然冒出一個關心他的爹來,還有點小幸福。
很快獨孤夜便回了來,回來的時候臉上帶着一抹怪笑,“兒子,你心上人來了。”
“啊?”
獨孤夜沒答,門被從外打開,白殷從門外走了進來。
白殷從大明宮回到葯廬沒看到沈拓的身影,便尋到瞭望江樓來,進門時,正看到獨孤夜趕着一堆鬼面人。獨孤夜聽白殷說要找沈拓,眼睛一亮,二話不說便將人帶了上來。
“你怎麼來了?”沈拓看着白殷,聲音低涼。
“你怎麼走了?”白殷看着沈拓,語調疑惑。
還挺有默契,獨孤夜在一旁抱臂看着。
“我的傷好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休養幾日就可以了,就不勞煩毒醫了。”沈拓先答道。
獨孤夜在一旁皺了皺眉,寶貝兒子哪都好,就是好像有點不會嘮嗑。
“離開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嗎?”白殷問。
從大明宮回到葯廬,沒看到他的身影,還以為他出了什麼事,白殷急得四處尋找。好不容易找到人卻是這個態度,白殷的心隱隱泛寒。
“沒這個必要吧。”沈拓答。
“我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
“恩人?不對吧。”沈拓嘴角一偏,笑了一笑。
“你什麼意思?”
“你做過什麼自己不知道嗎?”沈拓冷眼看着她,“那我提醒你一下,在旱林里,我遇到了白煞,是她驅動毒物將我們趕進了旱林深處。問題來了,白煞是如何知道我們去了旱林的?”
“宮澧毒發,白煞猜到君兮會去旱林採藥有何問題?”白殷眉頭微微皺起,聲音低迷。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白煞那一掌打在了君兮身上。請問,白煞又是如何知道宮澧毒發了的?”沈拓目光犀利,看的白殷心臟一顫。
“宮澧毒發的事只有你知道。”沈拓冷眼看着她,“確實是你救了我,但我不需要謝你,因為就是你讓我傷重至此。”
“原來你都知道了。”白殷冷笑一聲,“是,是我告訴白煞宮澧毒發,也是我告訴白煞君兮會去旱林採藥的。我以為她死了,你就會從這場沒有結果的單相思中解脫出來。我以為她死了,你就能看到在你仰望她的時候,仰望着你的我了。可是我沒想到在宮澧自顧不暇的時候,他竟然讓你陪君兮去了旱林。白煞瘋了,她為了殺掉君兮,不顧我的囑託,結果差點害死了你。”
“君兮沒死,你的計劃失敗了,所以你救活了宮澧。因為你知道只要宮澧還活着,我就不可能和她在一起。而白煞,她壞了你的計劃,所以昨天去國公府,你告訴君兮,之前在城西密林發現的屍骨是白情的,讓她懷疑到白煞身上,從而借他們之手除掉不聽話的白煞~”沈拓看着白殷,目光森冷如看陌生人。
“為了讓我和你在一起,你試圖害死君兮。為了掩蓋你之前的所作所為,你不惜除掉自己的師父。白殷,你好自私,好可怕。”
“我……”白殷張嘴欲駁,一句都是為了你卻如何都說不出口。
“你救了我,但我並不感激你,我也不會原諒你的所作所為的。看在她沒出事的份上,我不為難你,你走吧。”沈拓冷冷道,別過頭去不再看她。
見沈拓一臉的決絕之色,白殷只覺得心臟一寸寸冷了下去。
那一年,她十歲。
她去採藥為師父醫眼睛,遇到土匪劫道,她捏着毒粉剛要撒出。他不知從何處躥了出來,小小的人兒穿梭在四個彪形大漢之間,一眨眼的功夫,地上多了四具屍體。
他告訴她,女孩子不要一個人走路,那一刻,他無比高大。
他問她,家在那裏。
她不知該如何回答,但她知道師父最討厭男人,被師父知道他,一定會殺了他,所以用迷藥迷倒了他。
她將他拖到草叢裏,自己跑回了家,然而那一次相遇,情在心底已悄悄發了芽。
“如果你先遇到的是我,你會喜歡我嗎?”走了兩步,白殷不死心的問。
“不會。”沈拓回答的利落乾脆。
“我知道了,謝謝你讓我死心。”白殷苦笑一聲,推門離開。
“兒子,喝茶。”聽二人談話,獨孤夜簡單明白了事情的大概。人是他帶來了,他覺得自己做錯了事,討好的為沈拓遞來一杯熱茶。
“茶就不喝了,留着肚子,今天兒子為您接風。”沈拓輕笑。
“叩叩叩~”,三聲叩門聲響起。
“進來。”
“閣主,君姑娘來了,說要見您。”孟伯進來稟道,一邊稟報一邊打量着獨孤夜。也不知道這個人和閣主是什麼關係,倆人談了幾句,這個人突然下樓讓鬼面人都歇下面具,當起了店裏夥計。
現在店裏夥計比客人都要多,一個掃把仨人兒使,一塊抹布分六半兒,全都亂了套了。
“讓她上來吧。”沈拓應了句。
算算時辰,現在她們的計劃應該已經成功了,這個時候她不應該在和宮澧慶功嗎?怎麼跑他這來了,沈拓一邊想着,一面看向獨孤夜,“爹,要不您……”
“哈切~唉,老了老了,不中用了,這麼一會兒就困了,爹去睡一覺,吃飯記得叫我。”獨孤夜象徵性的伸腰打了個哈欠,說著懶洋洋的出了去,出去的同時把孟伯一塊拎了出去,“老頭,那個屋能睡覺?”
不一會兒,門被再一次推開,君兮進門來直奔最裏面的床榻,往床上一坐,將被子往身上一卷,只露出張臉來,“好冷好冷。”君兮嘶嘶哈哈道。
從國公府跑出來她才發現她根本沒有地方可去,身上一個銅板都沒有,洛陽城裏也沒有熟人。她就這麼一邊想着該去哪兒,一邊在街上繞,這一繞就是兩個時辰,整個人都凍透了,實在受不了,才來瞭望江樓。
“外頭太冷了,收留我兩天,兩天就好。”君兮伸出兩根手指,可憐兮兮的看着沈拓。
“怎麼從國公府跑出來了?”沈拓來到床前,順便把火爐往床邊挪了挪。
“別和我提他。”君兮聽到國公府三個字,嘴一扁。
“他是誰?怎~么~從~國~公~府~跑~出~來~了~我沒提到人啊~”沈拓眉頭一挑,掰着手指頭一個字一個字的數道。
“你還是那麼貧。”君兮不理會他的故意打趣,和他鬥嘴,能贏就奇了怪了。
“怎麼,鬧彆扭了?”沈拓笑看着她,認真的問。
“絕交了。”君兮答的利落。
“說說為什麼吧。”
“不是說好不提他嗎?”
“說說,讓我這個清官幫你們斷斷家務事。”沈拓笑道。
“我問你,你是怎麼知道我去旱林的?說實話。”君兮正色的看着沈拓。
“原來是因為這個。”聽到君兮的問話,沈拓輕笑一聲。
“宮澧給我送了信。”沈拓如實答道。
“自私小人。”君兮翻了個白眼,不再說話。
“那個時候他自顧不暇,你又有危險,通知我他實屬無奈,你不應該怪他。”沈拓開口道。
“你還替他說話?”君兮驚訝的看着沈拓,“他算計的可是你!”
“什麼算計不算計,我是自願的。他也好,我也罷,我們其實是一樣的。如果我是他,我會和他做的一樣,這不是算計,是無奈之餘能護你周全的萬全之策。”沈拓為她掖了掖臉邊褶皺的被子,“我知道你和他鬧脾氣是在為我打抱不平,但是你看現在我不是好好的嘛。宮澧是真心喜歡你,要珍惜眼前人。”
“你們倆什麼時候這麼默契了,連說的話都一樣。”君兮扁扁嘴,“你不用替他說好話,是非曲直我還分得清楚。我也不會打擾你太久,兩天,給我兩天時間緩緩就走。”
“別,我可不怕你打擾。”沈拓聽她要走,連忙讓她打住,“我不說了,你想在這待多久就待多久,別的不敢說,在我這兒,溫飽不愁,衣食無憂還是可以的。”
“多謝。”君兮看着沈拓,真誠道。
這個時候要是沈拓都不收留她,她還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兒。
“傻丫頭。”沈拓隔着被子敲了她的頭一下。
“你先在這暖和暖和,我還有點事需要處理一下,你自便。”
“你忙你忙,不用管我。”君兮朝他擺擺手。
==
望江樓一層,幾十個人掃地的掃地,抹桌子的抹桌子,熙熙攘攘擠成一團。
“別動,哎呦~擦過了那個,方桌放在裏邊兒~別動圓桌~”
沈拓從樓上下來便看到這麼混亂的一幕。
“住手!”沈拓沉喝一聲,所有人都像被按了停止鍵一樣,維持着自己的動作停在那裏,齊刷刷扭頭看向沈拓。
“夜殺門的人放下手中東西。”沈拓又一聲。
這個人和門主關係不一般,不敢惹不敢惹。夜殺門的人心中思量,聞言手一松,桌椅板凳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從哪來回哪去。”沈拓又說了第三句話。
“啊?”夜殺門的人齊齊一愣,“可是門主讓我們留在這兒%¥%%¥……”一下子炸了鍋。
“聽我兒子的,回去。”一聲沉喝,所有人齊齊噤聲。
不知何時,獨孤夜出現在了樓梯上。
“兒……兒子?”夜殺門的人第一次在他們門主發佈命令之後還定定的看着他,沒有動作。
“沒聽到本座的話?!”獨孤夜的音調降了一度,室內氣壓驟降。
“是,門主。”打了個哆嗦回過神來,夜殺門的人齊齊應道,說完轉身逃也似的奔出門去。
“遭了遭了,我好像聽到了門主的秘密。”
“天吶天吶,門主好像有個私生子。”
“完了完了,門主不會殺人滅口吧。”
“慘了慘了,快跑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