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厲庭川,再見!
“宋小姐,大晚上要去哪?”趙姨詭異幽冷的聲音響起。
宋雲洱平靜鎮定又淡漠的看着她,揚了揚手裏的杯子,“口渴,下來倒杯水。”
然後朝着廚房走去,倒滿,喝光,又上樓回房。
宋雲洱穿着睡衣,腳上穿着拖鞋。
這個樣子,看起來並不像是要半夜逃走的人。
趙姨直直的盯着宋雲洱的背影,眼眸深沉的可怕。
直至宋雲洱關上房門,趙姨才關燈,回到自己的房間。
只是一個小時后,宋雲洱再一次出房間。
站於走廊上,環視着一片寂靜的別墅,宋雲洱的眼眸里一片執着的堅韌。
身上的睡衣已經換成了襯衫牛仔褲,腳上亦是換上了自己的那雙帆布鞋。
轉身朝着三樓走去。
這段時間,宋雲洱裝作已經接受適應並習慣的樣子,實則已經將整幢別墅都仔細認真的翻看了一遍。
除了三樓其中一個房的窗戶能打開之外,其他房間的窗戶都無法打開,就算能打開也只是一條縫,並不能讓她的身子通過窗戶。
正好,她也發現,那個房間沒有裝監控。
這段時間,她不過只是用來麻痹趙姨他們而已。
就像剛才,也是一樣。
宋雲洱已經暗中撕了好幾床被套床單,分好幾次拿進了三樓的房間裏。
漆黑的夜,宋雲洱輕輕的打開窗戶,將系好的床單扔出去。
環視一遍房間,露出一抹苦澀而又無奈的笑容。
厲庭川,再見。
就當是我負的你,你恨吧。
但是,求求你,別再把心思落在我身上了,好好的珍惜芷妗還有小糖豆。
你們才是一家人,而我不過只是你五年前的一個過客。
既然是過客,自然不可能再出現在你的視線里。
厲庭川,我們有緣無分。
如果重來一遍,我還是會做出當初一樣的選擇。
再見!
這個房間的窗戶出去,並不是別墅的院子,正好是院子外。
不知道當初厲庭川是怎麼樣的。
費了牛九二虎之力,宋雲洱也不過只是爬下一層而已。
看着下面還有一層的高度,宋雲洱除了害怕還是害怕,但她沒有後路可退。
今天必須要離開。
然而沒想到的是,其中一個結,她打的並不結實,竟然鬆了。
宋雲洱就這麼從二樓直接摔了下去。
落地的那一瞬間,宋雲洱只覺得疼的她站不起來,那是五臟六腑都被撞碎的感覺。
然後,別墅某個房間的燈亮起。
宋雲洱顧不得那麼多,強忍着痛一骨碌的爬起,拼了命一般的往前跑,沒有任何方向與目的。
酒店房間
厲庭川坐在電腦前,冷冽的雙眸直直的盯着屏幕,看着那個小女人在黑夜裏,抓着床單繩往下爬。
眼眸里迸射出來的寒氣更堪了,雙手緊握成拳,發出“咔咔”的響聲。
然後看着宋雲洱從二樓摔下去的那一瞬間,男人“騰”的一下站起,本能的張開雙臂想要接住她。
但,卻是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摔落在地。
在地上,整個瘦弱的身子蜷縮成一團。
“砰!”
厲庭川的拳頭重重的擊在桌子上,如刀芒一般的眼恨恨的盯着屏幕里的那一團小身子。
宋雲洱,很好!你很好!
很快,屏幕里,宋雲洱站起來,撒丫子般的跑了,然後屏幕里再看不到她的影子。
手機驟然響起,是老六打來的。
自然,厲庭川知道老六這個時候打電話來是什麼事情。
“說!”厲庭川接起電話,語氣肅冷。
“厲哥,宋小姐跑了。”耳邊傳來老六急切的帶着自責的聲音,“我和老五現在去追。”
“不用了!”厲庭川冷聲說道,“讓她走。”
“知道了,厲哥。”
“砰!”
厲庭川將手機重重的砸向牆壁,手背上青筋一條一條的凸起,陰森冷鷙的眼眸就像是索命閻王一般。
宋雲洱不停的跑着,沒有目的的跑着,不敢有一刻的停下。
她怕趙姨或者老五老六追上來,畢竟剛才他們已經發現她了。
她不想再被厲庭川困在這裏,必須離開。
只拿走了屬於自己的東西,就連被老六收走的手機,也被她偷偷的找回來了。
小區很大,一幢一幢的別墅有相同的,有異樣的。
宋雲洱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跑到了哪裏。
但是她肯定還在小區里。
膝蓋上有痛意傳來,想必是剛才摔破了。
不遠處,有車子的前車燈光射過來。
宋雲洱想也不想的朝着車子跑去,攔車。
“吱!”
車子的急剎車響起,宋雲洱只覺得自己好像被撞到了,然後往後跌去。
緊接着便是失去了意識。
失去意識之前,她似乎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宋雲洱醒來時,發現自己是在醫院病床,手上打着點滴。
“你醒了?”輕輕柔柔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
轉頭,看到護士站在她的床邊,正替她換着吊瓶。
“我……怎麼了?”宋雲洱問着護士。
“沒什麼大礙,就是膝蓋和手肘摔破了,為了保險起見,還是住院觀察一天的好。”護士笑盈盈的說道。
“誰送我來的?”宋雲洱問。
護士搖頭,“不知道呢,好像是個男人,幫你交了費用后就走了。怎麼,你不認識他嗎?”
宋雲洱搖頭,“不認識。”
說著坐起,伸手去拔針頭。
“你做什麼?點滴還沒吊完。”護士阻止她。
“不用了,謝謝。我還有事,得走了。”拒絕護士的好意,一把扯掉針頭,然後下床離開。
“哎……”護士還想說什麼,但人已經消失在她的視線里。
臨近中午,宋雲洱看着街上的來往行人與車輛,卻是不知道該去哪。
她沒有家,沒有親人。
深吸一口氣,宋雲洱決定去鄉下。
老太太說了,雲璽在鄉下。
她必須找到雲璽,然後還要再去找孩子。
他們兩個,是她在這個世上僅有的親人,她一個都不能落下。
可是,她卻不知道孩子在哪裏,甚至連孩子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孩子,對於宋雲洱來說,是一輩子的痛。
“雲洱?”身後傳來熟悉的不太確定的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