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七章 搬救兵
第二天,浣衣台,看着自己那被包成一個粽子的時候,皺了皺眉頭。
昨晚堆積如山的衣服還沒有洗完,今天又送來了這麼多,這是要累死她的節奏啊。
風婷婷認命地嘆了一口氣,拿起衣服,開始搓了起來。
紗布被水打濕了,她也懶得管了,反正那王八蛋太子不整死她是不甘心了!
想了想,還是自己活該,誰讓自己非要盯着太子妃的位子不放。
正在她感慨自己悲慘命運的時候,身後傳來了一個尖酸又刻薄的聲音,如同那被掐住脖子的鴨子一樣。
“琳兒,本妃是不是眼神不好了,我怎麼看着這洗衣服的婢女,怎麼那麼像我們的小郡主呢?”
房因琪扶着琳兒的手,趾高氣昂地站到風婷婷面前。
這死丫頭肯定是故意的,故意帶她去賭錢,害她被太子殿下責罵,還罰了一個月的月錢,真是太可恨了!
這仇不報,她不姓房!
聞聲,風婷婷抬頭,看到房因琪手上拿着的衣服,她笑了,“喲,原來是房側妃啊,要洗衣服嗎?放着吧,我有時間幫你洗。”
說完,風婷婷便低頭洗衣服。
卻聽房因琪陰陽怪氣地道,“呦,原來真的是郡主啊,本妃還以為看錯了呢。”
說著,她走到風婷婷面前,將手中的衣服往她面前一扔,“把本妃這件衣服洗乾淨,我馬上就要穿的。”
風婷婷看了一眼洗衣盆中的衣服,淡笑道,“我手上還有很多衣服沒洗呢,等會兒吧。”
“那其他的先放着,先洗這件,這上面的黑墨全部洗乾淨,不可以有一點的污漬。”房因琪一臉傲慢地命令道。
這擺明了就是在刁難風婷婷。
然而,風婷婷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嘴角,若房因琪以為她風婷婷真那麼好欺負的話,那她可真就瞎了眼了。
風婷婷抬頭,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不洗。”
兩個字,簡潔明了,明晃晃地下了房因琪的面子。
這話一出,浣衣台的婢女們才知道,原來這位並不是什麼新來的婢女,而是南詔國和親的郡主。
這也就不奇怪了,難怪她敢跟太子殿下大呼小叫,原來她就是大鬧金鑾殿的郡主啊。
如此,眾人瞬間明白了,這位郡主百分之九十九會是他們的太子妃,畢竟人家現在可是住在景桐院呢。
再加上,太子殿下大半夜地出現在浣衣局,這一點還不能說明一些什麼嗎?
說明,太子殿下心裏是喜歡這個南詔郡主的吧。
不然,他又怎麼會大半夜地紆尊降貴的出現在浣衣台呢?
而在這兒太子府,房側妃是所有側妃侍妾中最受寵的,能讓她如此針對的人,想必在太子殿下心中也是有分量的吧。
眾人心裏這樣想着,這另一邊,得到消息的小李子正往太子殿下的書房來。
“殿下,房側妃去了浣衣台。”
說著,小李子還小心翼翼地看了自家太子殿下一眼。
聞言,太子殿下翻着公文的手微微一頓,臉上依舊淡漠,“你說這個做什麼?”
“……”
小李子沉默了一會兒,小心翼翼地道,“奴才只是覺得,房側妃身份貴重,涉足浣衣台,未免有些委屈。
“你急匆匆的來,就是要說這個?”
太子殿下冷笑一聲,扔下手中的公文,“我看你是開替那瘋丫頭搬救兵的吧?”
小李子沉默地底下頭,太子殿下卻又是一聲冷笑,“那丫頭倒是好手段,一隻鐲子就將你收買了。”
小李子的頭又低了低,覺得自己委屈極了。
話雖這般說著,可是太子殿下到底扛不住自己的心,他到底還是扔下一書房的公務到了浣衣台。
看着那奮力搓揉衣服的一雙手,有那麼一刻,他甚至想直接開口叫她不要洗了。
可是一想到她說的話,所有情緒便都深深忍住了,然而他的目光卻不曾從她臉上移開半分。
他想就這樣不管不顧地衝過去把她拉走,然而他還沒有所行動,耳邊就響起了房因琪的聲音。
“殿下,這裏是下人們待的地方,您怎麼親自過來了?讓臣妾陪您回去吧,免得弄髒了殿下的衣服。”
聞言,太子殿下轉頭看向房因琪,他唇角一勾,點了點頭,“好,都聽愛妃的,我們走吧。”
一邊說,太子殿下的餘光還一直注意着風婷婷,見她恍若未聞,他的心沉了沉,抬腳便走出了浣衣台。
剛出浣衣台,太子殿下臉上的溫柔便被冷漠所取代。
“殿下,您等等妾,妾都追不上您。”房因琪跟在後面,上氣不接下氣。
這太子殿下也不知怎麼了,方才還柔情蜜意呢,這剛出浣衣台,便走得比飛還快,她怎麼也追不上。
就在她快要脫力暈過去之前,前方的太子殿下終於停下了腳步。
房因琪一步三喘的走到太子殿下身邊,正想撒個嬌,剛抬眼,便對上太子殿下那如寒冰一般的眼神。
“殿……殿下你……”望着他那冰冷的模樣,房因琪的心都冷了,連聲音也忍不住顫抖。
“如果,你下次還敢故意把衣服弄髒,你便在這浣衣台洗上一輩子衣服。”太子殿下的聲音如同淬了冰的刀,恨不得一刀一刀將她凌遲處死。
當他看到房因琪強迫那瘋丫頭洗衣服的時候,他恨不得將那房因琪扔到詔獄裏呆上幾天。
他不得不承認,那一刻,他心疼了,前所未有過的心疼。
可是,風婷婷那死丫頭,無數次的下了他的面子,他不想在他面前丟份兒,便硬生生的忍着,直到出了浣衣台的門,那滿眼的心疼才化作一腔怒火,將房因琪燒的體無完膚。
“殿下,妾……妾沒有……”
太子殿下這一前一後判若兩人,着實將房因琪嚇了一跳。
她早知太子殿下不好相處,卻沒想到,他竟如此善變,明明前一刻,還柔情蜜意的喚她愛妃,下一刻便能棄之如敝屐。
若非太子殿下本性如此,那麼……就是在當著風婷婷的面演戲給她看?
一想到這個,房因琪就妒火中燒。
一個男人拉着一個女人在另一個女人面前演戲,這意味着什麼,她自然能看得出來。
正是因為能看得出來,所以她才嫉妒。
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