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遇襲
宣儀殿裏面傳來皇上的笑聲。
“你個沈瀾心,原來你就是元心公主,你這身世可真夠曲折離奇的,你騙了朕不要緊,你不知道慶王因為兩國聯姻的事對朕可是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皇上一臉無奈的表情。
沈瀾心一聽,忍不住笑了出來,心想,那算什麼,高煦當時可是要拿着劍逼着公主簽和離書,這事要是讓皇上知道,估計得被氣個半死。
皇上又笑道:“這下好了,老五,你總算得償所願了。”
高煦淡淡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皇上又道:“朕希望日後你們能相親相愛,早日為高家開枝散葉,同時朕也希望東南兩國永遠交好,不再有戰爭。”
沈瀾心含笑道:“皇上的心愿同樣也是父皇的心愿。”
皇上淡淡笑道:“如此可真是皆大歡喜了。”
走出了宣儀殿,高煦牽起她的手,唉聲嘆氣了一聲。
沈瀾心面上閃過一絲疑惑,“怎麼了?”
高煦輕嘆道:“剛才皇上可是要我們開枝散葉,我在想不知道要開多少枝頭呢?哎……真是頭疼。”
沈瀾心一聽,立刻紅了臉,等她要收拾他的時候,他早就跑到宣儀殿的宮門口對着她一臉壞笑。
沈瀾心跺了跺腳,喊道:“高煦,你給我站住。”說完便追了上去。
最後沈瀾心不僅沒有收拾到高煦,反而被他給抱出了宣儀殿的宮門。
來到客棧,沈瀾心敲了敲太子的房門,開門的是元黎公主。
“哎呀,姐姐,我們可是等了你們一上午,連東西都準備好了,你怎麼才來啊!”
高煦笑說道:“你可是冤枉了你姐姐,我們是起個大早,趕個晚集,連飯都還沒吃就進宮給皇上請安,這不,出了宣儀殿就往你這趕。”
沈瀾心見幾人的包袱都收拾好了,笑道:“大哥知道我要來接你們?”
太子揮了揮手中的扇子,調侃道:“你如今都是王妃了,難道還讓我們住客棧?”
這時,秋月端着茶放在了桌上,他端起一杯茶,漫不經心道:
“怎麼樣,慶王,我這個禮物你可還喜歡?”
高煦一臉的無奈:“太子殿下,你可是瞞的我好苦。”
太子粲然一笑,“我若不瞞你,又怎麼能給你驚喜呢?”
房間的氣氛異常的好,各個都笑容滿面。
沈瀾心含笑道:“行了,大家都別說了,咱們先去吃飯。”
元黎公主急忙道:“好啊好啊,正好我的肚子也餓了,快走吧。”
“誒,等等!”沈瀾心看向秋月,“秋月,去把我的面紗拿來。”
元黎公主疑惑道:“姐姐,你為什麼還帶着面紗啊?”
沈瀾心饒有興緻的笑了笑,卻不作答。
不一會,一行人來到了四海為家。
喬一龍正在櫃枱里和方四對賬,冷不丁抬頭又看見元心公主進來了,身邊居然還跟着高煦,於是氣不打一處來,上前大罵道:
“你這個狐狸精,你怎麼又來了?還有你高煦,你個見異思遷,喜新厭舊的東西你對不起瀾心。”
“大哥!”這時,沈瀾心揭開了面紗。
喬一龍一看眼前的人竟是沈瀾心,瞪着雙眼,傻住了。
沈瀾心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道:“喂,大哥,傻了?我是瀾心啊。”
喬一龍半晌才回過神來,一把抱住了她,“瀾心,真的是你啊,你沒死啊?”
沈瀾心打趣道:“你對我這麼重情重義,我怎麼捨得死呢!”
喬一龍立馬鬆開了手,指着她,又看向高煦,一臉的迷茫。
沈瀾心笑了笑,“沒錯,我就是元心公主。”
喬一龍急忙喊道:“一虎,矮炮,方四,你們快來,是瀾心,瀾心回來了。”
幾人聞聲都紛紛出來了。
“瀾心,真的是你啊,太好了,你沒死啊。”喬一虎一臉高興的樣子。
矮炮笑道:“我就說沈姑娘福大命大,一定會沒事的。”
方四也說:“你可把我們擔心死了,尤其是大哥,還被侍衛給打了一頓呢!”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個不停。
沈瀾心一聽,驚訝道:“大哥?你真的去鬧事了?”
原本以為他只是說說而已,可沒想到他真的去鬧事了。
喬一龍垮着臉,“還不是因為你,幹嘛耍我啊?”
沈瀾心一臉無奈的模樣,“你可真是夠笨的,被人家這麼一激就跑去鬧事,活該你被打。”
喬一龍訕訕的笑了笑:“妹妹,你怎麼好端端的變成東陵公主了呢,這到底怎麼回事?”
沈瀾心淡淡道:“說來話長,以後有時間再和你說,我們今天可是特意來你這吃飯的。”
一聽吃飯,喬一龍立馬說道:“你們想吃什麼隨便點,今天這頓飯我請。”接着又向廚房喊道:“阿珍,上壺好茶。”
沈瀾心一楞,“阿……珍……?”她饒有意味的盯着喬一龍特意拉長了聲音。
喬一龍一聽表情立馬變得不自然起來,訕笑着撓了撓頭。
不一會,珍姐便端着一壺茶和幾個茶杯急匆匆的從廚房走了出來。
“珍姐!”沈瀾心笑着打了聲招呼。
“瀾心?”珍姐一看是沈瀾心急忙將茶放在桌上,上前握着她的手,笑容滿面道:“看到你沒事真是太好了,你不知道,我們大家知道你失蹤都很為你擔心,尤其是一龍。”
這時,喬一龍咳嗽一聲。
珍姐看了他一眼,突然臉紅的低下了頭,沒再說下去。
沈瀾心看着二人的神情,心中瞭然,頓時忍俊不禁,“阿珍,一龍?說,你們兩個什麼時候開始的?”
喬一龍訕訕笑道:“就是一個月前的事。”
沈瀾心調侃道:“嗬,大哥,我讓你幫我照顧珍姐,你可真沒辜負我。”
喬一龍嘿嘿一笑,撓了撓頭。
吃過飯後,沈瀾心讓高煦把太子等人送回王府,她自己便去了醫館。
沈瀾心來到醫館的門口,那熟悉的味道頓時撲鼻而來,她站在門口,始終沒有跨進去,這時,翠翠從裏面出來,手裏端着一杯茶,見到門口的沈瀾心,突然手裏的茶碗掉在地上。
驚喊道:“夫人,小姐回來了……。”
這一喊,把蹲在櫃枱里忙活的發財嚇了一跳,急忙站了起來,一看是小姐回來了,驚訝的張着嘴巴愣是說不出話來。
沈懷賦夫婦聞聲急忙走了出來,一看,果真是瀾心,頓時淚流滿面。
數月不見沈懷賦和羅氏憔悴了許多,沈瀾心終於忍不住上前撲在了羅氏的懷裏。
“娘。”
“瀾心,真的是你。”羅氏抱着她哭的傷心。
沈瀾心心中一酸,“爹,娘,女兒不孝,讓你們擔心了。”
“瀾心,這些日子你到底去哪了,爹和娘都以為你死了。”羅氏哽咽。
沈瀾心趴在羅氏的懷裏,同樣在哽咽,發財和翠翠在一旁看着都忍不住落淚。
良久,三人才平復心情。
沈懷賦問道:“心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沈瀾心決定將整個事情的真相都告訴了沈懷賦夫婦。
二人聽后如同五雷轟頂,簡直難以置信,從小一起長大的蘇荷竟然心狠到要取他們女兒的命。
沈懷賦又問:“心兒,你是說後來你找到了你的親生父母?”
沈瀾心點頭,“他們就是東陵的皇帝和皇后。”
“東……”,沈懷賦驚訝,下意識和羅氏對視了一眼。
羅氏不可思議道:“沒想到你的親生父母居然是東陵的皇上和皇后。”
沈懷賦忽然想起什麼,“那這麼說來,你不就是東陵公主了,那慶王娶的是……?”
沈瀾心輕聲道:“就是我。”
羅氏深深嘆了口氣,“想不到你竟然因禍得福,找到了你的親生爹娘。”
沈懷賦眼裏閃過一絲擔憂,又問:“那蘇荷怎麼辦,那兩個殺手怕早就無影無蹤了,你如何指證她?”
沈瀾心淡淡道:“這件事,高煦已經着手了,雖然機會很渺茫,但是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過她的。”
羅氏握着瀾心的手,輕嘆道:“只要你沒事,娘就放心了。”
轉眼,沈瀾心回到南陵已經一個多月。
沈瀾心坐在院子裏曬太陽,突然背後竄出來一團黑影來。
她無奈道:“元黎,你不要每次想個鬼似的從我身後出現行不行,若非我膽子大,這膽子小的,可被你嚇死了。”
這時,元黎公主不知什麼時候進來的,笑嘻嘻的從她身後走了出來。
“每次都讓姐姐拆穿。”
沈瀾心睨着她,笑了笑,“你都玩了八次了,下回你還是想個新鮮的點子,興許我就猜不出來了。”
元黎公主嘿嘿一笑,說道:“姐姐,我聽說明天鳳城會來一批雜耍班子,咱們不如也出去湊湊熱鬧怎麼樣?”
沈瀾心一聽是雜耍班子,欣然答應,“好啊,反正把你憋在王府里也沒什麼意思。”
第二天,沈瀾心就帶着元黎公主,踏雪,還有秋月四人一同出了府。
四人是坐着馬車來到的戲耍的地點,就在城中心,此時那裏周圍已是人山人海,不用想就知道都是衝著雜耍班子去的。
下了馬車后,元黎公主就迫不及待往人群里沖,沈瀾心一看這麼多的人,便提醒道:“元黎,我們還是別往人群中去了,人太多了,我們別再走散了。”
元黎公主不以為然道:“沒事的,不往人群之中去,我們怎麼能進去看錶演呢?”
沒等沈瀾心回應,李元黎已經拉着她往人群中去了。踏雪和秋月緊隨其後。
四人在人群之中擠來擠去,終於擠出了人群。
“天呀!擠死我了。”元黎公主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這時,元黎公主突然跳起來道:“姐姐,你快看,那個猴子真有意思,上躥下跳的……還有那個噴火的,太神了,嘴裏都能噴出火來,真是好玩。”
元黎公主的眼睛都快不夠用了。
每年這個時候,那些外地的雜耍班子都會來到鳳城表演,而且每年的表演的節目都不一樣,所以沈瀾心也很愛看。
“姐姐,你看那個。”元黎公主指着不遠處一個養蛇人正在拿着一張寫着字的紙讓一條蛇去辨認。
只見養蛇人拿出一張寫着“天”和“地”的兩張紙分別在放在那條蛇的面前。
隨即大聲喊出“天”,這時那條蛇毫不猶豫的朝寫着“天”字的那張紙咬去。
眾人無不拍手叫好。
接着,養蛇人又拿出“大”和“小”兩張紙,又喊“小”,那蛇又是朝着“小”字的那張紙咬去。
“怎麼這麼香?”這時,沈瀾心打了個噴嚏。
這時,又是一陣掌聲。
元黎公主看的目瞪口呆,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特別的蛇
“哇,這條蛇是不是成精了啊?它居然會識字?”
踏雪和秋月也瞪大了眼睛。
踏雪道:“奴婢也沒見過這樣的蛇,真是神奇。”
沈瀾心也沒見過這麼奇怪的蛇,也不禁嘆為觀止。
四人就這樣這個班子演完就接着看另外的班子,足足在這裏停留了一上午,接着幾人又去吃飯,然後逛街,很快,天色就暗了下來。
幾人在外面吃過晚飯後便向馬車的方向走去。
這時元黎公主卻看見一個女人神色匆匆的進了一條巷子裏,她一楞,“那不是害姐姐那個女人嗎?怎麼鬼鬼祟祟的?”想到這,元黎公主不由的脫離了隊伍跟了上去。
她一路尾隨着蘇荷來到一條漆黑的巷子裏,她躲在一旁處,在月光的照射下,隱約看到了還有另外一個婦人。
只聽見那個婦人說道:“王妃還真是個守時的人。”
蘇荷冷冷道:“廢話少說,你到底想怎麼樣?”
婦人笑了笑:“瞧您說的,我一個婦道人家能怎麼樣?我只不過是想我的孩子而已。”
蘇荷的臉色不由的難看起來,言語和順了幾分:“說,這次又需要多少銀子?”
婦人一聽,立馬眉飛色舞,“王妃真是爽快人,不多,五千兩。”
蘇荷聞言,訝然道:“五千兩?你還真是獅子大開口啊。”
以往這個女人只是向她勒索不過百兩,這次卻變本加厲的索要五千兩,這都要怪冬梅那個蠢貨,買個孩子居然被人認出了身份,留下了這麼一條尾巴,這倒也罷了,可沒想到這個女人如此貪得無厭,居然敢向她一次又一次的敲詐勒索,害得她整日惶惶不安。
婦人笑道:“王妃,您的兒子怎麼也是無價之寶,區區五千兩又算的了什麼呢?”
蘇荷冷笑道:“你就不怕我報官,說你勒索本宮。”
婦人一聽報官兩個字,饒是一臉平靜,絲毫沒有畏懼之感,淡淡道:“王妃既然想,那我就等着。”
的確,剛開始勒索她的時候,她很害怕她會報官,可是後來她冷靜想來,她有把柄在自己手裏,除非她想玉石俱焚,所以自己的膽子才越發的大了。
蘇荷恨不得殺了這個女人,咬牙切齒道:“本宮最討厭貪得無厭的人。”
婦人笑了一聲,“到底是誰貪得無厭,王妃比我清楚,若我去告訴襄王殿下,說他的兒子並非皇室血脈,而是買來的,你說殿下會怎麼樣?”
元黎公主一聽,當即露出震驚的神色。
蘇荷眼神閃過一絲殺意,冷聲道:“你在威脅我?”
婦人淡淡笑道:“我哪敢啊,我只是提醒你一下,免得您得不償失。”
蘇荷冷笑一聲,隨即從懷裏掏出一疊銀票,婦人一看到那疊銀票,雙目簡直放了光,就在她剛要伸出手接過來,蘇荷眼中突然劃過一絲陰狠,旋即拔出頭上髮釵照着婦人的脖間狠狠的插了進去。
瞬間鮮血四濺,婦人驚恐萬分的盯着蘇荷,“你……”還沒等說出話來,便倒在了地上。
蘇荷冷眼看着她,淡淡道:“你的存在已經對我造成了威脅,我怎麼能讓你繼續活在這個世上呢?”
這一幕被元黎公主看在眼裏,嚇得臉色煞白,不由的捂上了嘴,下意識的向後退了退,卻不小心被石頭絆倒了。
蘇荷聽見了動靜,倏然轉身,來到聲音的源頭,一看竟是元黎公主,蘇荷頓時惶恐,突然間……她的眼神劃過一絲狠贄,乾脆一不做二不休。
此時沈瀾心絲毫沒發現元黎公主已經不見了,更不知道她已經遭遇不測,她一直以為元婧公主跟在她身後,直到來到馬車前,她才發現元黎公主不見了。
“元黎呢?”她向後看了看。
秋月一看,“咦?剛才還在奴婢旁邊啊,怎麼會突然不見了呢?”
沈瀾心喊了幾聲,也不見元黎的回應,她又四顧,命大家在附近處尋找,可尋了半天,也不見元黎公主的人影,沈瀾心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於是她立馬回了王府,太子得知元黎公主失蹤,便立刻帶人出去尋找,高煦也派出所有人去尋找元黎的下落。
房間裏只剩下沈瀾心和高煦在等着消息,沈瀾心神情沮喪的坐在桌前,低聲道:“都是我不好,是我的疏忽,如果元黎出了什麼事,我如何對得起母后。”
高煦來到她的身邊安慰着她,“別這樣,你也不想的。”
這時,聽見外面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沈瀾心一聽,找到了?想到這,她像箭一樣沖了出去。
只見太子抱着滿臉是血的元黎公主衝進了房裏,沈瀾心看着這一幕,心中一驚,簡直難以置信這個渾身是血的人竟然是元黎。
“元黎……!”她跟了進去。
高煦震驚無比,立刻命人去請了大夫。
太子急忙將元黎放在床上,又從懷裏掏出一枚藥丸塞進她的嘴裏。
秋月急忙端來水盆開始為元黎擦拭臉上的血跡,鮮血瞬間染紅了整盆清水。
沈瀾心臉色慘白,此時心驚大過心痛,“大哥,到底發生了什麼,元黎怎麼會變成這樣?”
“我是在一處巷子裏找到她的,發現她的時候,她已經倒地不醒,氣若遊絲。”太子的聲音很低沉,略帶着顫抖,不知這顫抖是出於憤怒還是悲傷。
他又繼續說道:“那條巷子我不僅發現了元黎,而且還發現了另外一個女人的屍體。”
高煦不禁怔然,“到底是什麼人如此心狠手辣?一連害了兩個人?”
沈瀾心的眼睛裏劃過絲絲悲傷,咬牙道:“到底是誰幹的?我一定要殺了他。”
太子沉默,目光始終凝聚在元黎公主的身上。
很快,大夫就來了,他急忙為元黎公主診脈,接着又扒了扒她的眼睛,最後嘆了口氣道:“請恕老夫無能為力。”
太子一聽,突然拽着大夫的領子,將內心的怒氣爆發了出來,怒道:“什麼叫無能為力?你再說一遍?”
高煦急忙上前破開他的手,道:“大哥,你冷靜一點。”
沈瀾心只覺得眼前一黑,身子發軟,突然間就倒了下去,踏雪見狀急忙扶住了她,“公主……。”
高煦一看,大驚失色,急忙去扶她,“心兒?……你怎麼了?”
沈瀾心連連搖搖頭,喃喃自語道:“不會的,元黎她不會死的,她不會死的。”突然,她抓住了高煦的手,說道:“去把我爹請來,我爹一定有辦法救她,快去。”
高煦一聽,急忙吩咐人去接沈懷賦。
片刻后,沈懷賦背着藥箱匆匆進來了。
“爹……“沈瀾心剛要說什麼,沈懷賦便擺手道:“別說了,救人要緊。”沈懷賦直接來到床前為元黎公主診脈,接着拿出銀針包,將元黎頭上的各處大穴全都刺了進去,又從藥箱裏拿出幾個竹罐,將活血化瘀的藥材放在裏面用火在裏面熏了熏,接着扣在每根銀針上面。
所有人都在屏息靜氣的看着,誰也不敢發話,生怕打擾到沈懷賦。
一刻鐘后,沈懷賦拔出竹罐,就看到淤血順着銀針滴了出來。
接着沈懷賦又重複了這方法繼續扣在其他的幾根銀針上面!直到所有的銀針全部滲出了血,沈懷賦才將所有的銀針都拔了出來。
沈瀾心怯怯道:“爹……。”她生怕從沈懷賦嘴裏說出什麼不好的話來。
沈瀾心淡淡道:“放心吧,她已經沒有生命危險。”
沈瀾心頓時長出一口氣,臉上漸漸露出笑容。
太子一聽,也非常高興,“太好了,元黎不會死了。”
沈懷賦又說道:“不過,你們也別高興太早。”
眾人一聽,本來充滿笑容的臉上頓時一僵。
沈瀾心疑惑道:“什麼意思啊,爹?”
沈懷賦輕嘆道:“她腦部里的淤血太多,我剛剛只是排出來一小部分,接下來我要連排三天才能排乾淨,雖然她沒有生命危險,但是能不能醒來我不能保證,也許三日後就會醒,也許一個月,也許一年……也許……一輩子。”
沈懷賦的一番話頓時讓沈瀾心踉蹌後退,她含淚看向元黎公主。
沈懷賦道:“不過你們也別灰心,盡量喚醒她的意識,刺激她的意識,或許她就會很快的醒過來。”
對於太子來說,保住了元黎的性命已經是最大的慶幸了,他對着沈懷賦深深鞠了一躬道:“多謝沈大夫救命之恩。”
沈懷賦拱手道:“客氣了,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明日我會再來。”
高煦急忙道:“父親大人。我送你。”
高煦將沈懷賦送出去后,又派人用轎子給他送了回了沈家。
沈瀾心在元黎公主的床邊坐了下來,看着元黎,想起她平日裏是多麼充滿朝氣活潑的姑娘,此刻卻變成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她實在是難以想像,到底是誰對她下此狠手,想到這,她的拳頭不由的握得緊緊的。
在蘇府的後門,一個女人鬼鬼祟祟的溜了進來,直接奔向自己的房間,鎖上門,緊緊的靠在門上,胸膛起伏,嬌美的容顏帶着一絲惶恐,像是驚魂未定,她的臉上,斗篷上都沾了鮮血。
她緩緩的伸出那雙白皙的雙手,這雙手她竟殺了兩個人……兩個人……她又緩緩閉上了眼睛,那個女人是咎由自取,死不足惜,卻沒想到跑來一個送死的,沈瀾心,你這妹妹可真夠倒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