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送禮

70:送禮

第二天一早,棲芳宮裏傳來一聲打破茶碗的聲音。

齊貴妃一臉驚訝道:“全都死了?此事當真?”

郭政站在她面前,輕聲說道:“千真萬確,聽說有個人還被砍了雙腳,這件事在東陽已經引起不小的轟動,聽說昨夜是京兆尹派人封鎖的現場,現在整個東陽人都在說是迎香館的老鴇得罪了江湖上的人,被尋仇,所以才血洗迎香館。”

郭政離她的距離比平時遠了一步,他知道這件事他辦砸了,所以避免讓她看着煩心,就稍微站的遠一些。“

齊貴妃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言語卻十分平靜:“你不是已經得手了嗎?怎麼卻鬧到這個地步!”

她的表情顯然是不開心。

郭政垂首,輕嘆一聲,“都怪奴才辦事不利,只差一步就成功了。”

齊貴妃眼中充滿失望,冷漠道:“你是辦事不利,這件事恐怕他們已經懷疑到本宮的身上了。”

郭政一聽,猛的抬起頭道:“娘娘放心,他們並沒有認出奴才。”

齊貴妃看了他一眼,口氣緩緩說道:“你覺得就這麼簡單?現在宮裏有誰不知道元婧和元心的事情,元心公主出事,首先被懷疑的一定會是元婧,本宮是元婧的母親,你覺得在外人看來,本宮會和這件事一點關係都沒有嗎?”

話雖如此,可是郭政卻不以為然,“娘娘,縱然是懷疑,可沒證沒據誰也不敢拿您怎麼樣!您又何必杞人憂天呢。”

齊貴妃一聽,覺得他說的沒錯,沒憑沒據,即便知道是她所為那又如何,別說是那個小丫頭片子,就連是皇后也拿她無可奈何。

這時,齊貴妃的犀利的目光一閃而過,語氣溫和道:“話是這麼說,總之,這件事暫且擱一擱,來日方長,還怕本宮對付不了一個小丫頭嗎?”

日上三竿,沈瀾心才悠悠轉醒,她坐了起來,揉着腦袋,“嘶……好疼,”。

一想到自己對自己下手竟然這麼重,沈瀾心忍不住笑出聲來。

聽到笑聲,秋月急忙推門進屋,見沈瀾心醒了過來,忙道:“公主,你醒了。”

沈瀾心看了一眼窗外,“秋月,現在什麼時辰了?”

秋月說道:“公主,現在是巳時了。”

“我暈了這麼久?”她低聲自語道。她又看向秋月道:“秋月,給我準備洗澡水。”

秋月準備好洗澡水后,沈瀾心就躺在水裏面,看似閉目養神,實則她是在想,齊貴妃用這麼狠毒的方法對付她,為的就是替她女兒李元婧報仇,看來她也應該是時候反擊了,不止是李元婧,還有齊貴妃,這兩個人她一個也不會放過,老虎不發威真當自己是病貓。

沈瀾心洗完后換了一套乾淨的衣服就去了昭和宮。

想必大哥心裏一定有很多疑問,看來他是時候為他解惑了,這個時候他沒去桐香殿找她,看來一定是在等她去了。

果然沈瀾心來到昭和宮的時候就看見李元適和蔣垣正在前廳內下棋。

遠遠的,沈瀾心就打了聲招呼,“大哥,表哥。”

太子一看,含笑道:“妹妹,你終於醒了,我們等你等的花都謝了,來人,重新沏壺茶。”

沈瀾心微微一笑,來到兩人面前坐了下來,說道:“我才剛剛醒,就緊着來你這。”接着又對蔣垣說道:“昨日一事,多謝表哥相救。”

蔣垣淡淡一笑道:“不客氣,應該的。”

太子突然問道:”怎麼樣?你好點了嗎?”

沈瀾心想起昨天的事,臉上一紅,“我沒事了,對不起,讓大哥擔心了。”

蔣垣揮了揮扇子,神態悠然道:“不止你大哥擔心你,我也很擔心你。”

她的話讓沈瀾心表情有些不自然,便笑了笑掩飾了過去。

“謝謝你的擔心,改天我請你飯,怎麼樣?”

蔣垣挑眉,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道:“如果你誠心請,我是不會拒絕的,不過我在想,那麼大的一個花瓶,你居然真下得去手,你厲害。”

沈瀾心垂眸一笑,沒做回應。

宮人將沏好的茶端了上來,又給三人倒滿了,便退了出去。

這時,太子神色一凜,說道,“妹妹,昨天的事你是不是知道是誰幹的。”

沈瀾心看了眼蔣垣。

蔣垣坐突然直了身子,提高了聲音,“喂,不是連我都防着吧?”

太子看了眼蔣垣,對她道:“放心,蔣垣是自己人,這裏也很安全,有什麼話你就說吧。”

聽了他的話,沈瀾心這才放下心來從懷裏掏出那條冰絲錦絲帕和香囊放在了桌子上。

李元適和蔣垣對視了一眼,兩人似乎不太明白。

沈瀾心的目光在兩人的臉上掠過,“你們仔細看看這兩樣東西。”

太子拿起絲帕和香囊仔細的端詳一番,片刻后才道:“這兩件東西,無論布料還是絲線還是綉工,是一模一樣,看來是出自同一個人之手。”

蔣垣也搶了過來看了看,說道:“沒錯,是一模一樣。”

李元適目光閃過一絲疑慮,“你讓我們看這些幹什麼?有什麼深意嗎?”

沈瀾心神色平靜道:“這條絲帕是我養父當年從追殺他的人身上得來的,不,確切的說是追殺我。”

太子的表情沒有太多驚訝,只是有些狐疑,因為他知道追殺他們的安南王已經死了,可她為什麼又舊事重提呢?

“心兒,你到底想說什麼?”

沈瀾心看着他,嚴肅道:“我想說的是,這個香囊是齊貴妃親手繡的並且送給我的,而且這個冰絲錦是棲芳宮獨有的貢品,大哥,你明白我說的話嗎?”

太子愕然,難以置信的盯着她,“你說什麼?”

蔣垣表情一肅,也不禁坐直了身子。

沈瀾心此時的神色有些暗淡,“當年母后把我交給養父母的時候,養父為了掩護我和養母,便與那個殺手糾纏,所以無意當中才從那個人的懷裏扯出這條絲帕,一直保留至今,我養父因此還傷了手臂。”

太子大感驚疑:“你的意思是當年不止安南王要殺我們,還有另外一個人要殺我們?”

沈瀾心肅然道:“確切來說是殺母后我們三個人。”

這時,蔣垣插了一嘴:“齊貴妃為什麼要殺姑母?難不成想要做皇后?”

沈瀾心沒有回應他,她喝着茶,像是在沉思。

太子看了蔣垣一眼,又問:“那這條絲帕為什麼會在那個殺手身上?”

蔣垣又插了一嘴,“這還不簡單嗎,這上面繡的是並蒂蓮,一個男人身上揣着女人的東西,只有一種可能,就是他們之間有着不為人知的關係。”

太子一怔,“你是說齊貴妃私通?怎麼可能?姦夫呢?……說到這裏,他看向沈瀾心。

沈瀾心淡淡道:“大哥有沒有覺得齊貴妃身邊的郭政有點可疑?”

太子一聽,不可思議道:“你的意思是齊貴妃的姦夫就是郭政?”

蔣垣也一副驚訝的表情看向兩人。

沈瀾心若有所思道:“我也是大膽猜想的,包括當年那個追殺我養父的那個人,但是我沒有證據。”

這時,太子拍了下桌子,怒道:“如果當年的事齊貴妃真的有份參與,我一定不會饒了她的。”

沈瀾心見他怒不可遏的樣子,便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子,提醒道:“大哥,你先別急,我知道你很生氣,我又何嘗不是呢,但是我們始終是懷疑而已,在我們沒有十成的把握前,我們是不能動齊貴妃的,別忘了,她還有父皇的恩寵在呢,再不能將敵人一舉打倒就不要輕舉妄動,否則打草驚蛇,在想扳倒她就難上加難。”

沈瀾心的一番話說的很有道理,太子沒有反駁。

三人突然沉默了一會。

這時,蔣垣開口道:“我只知道齊貴妃這個人心機向來深的很,可沒想到心腸竟然如此歹毒。”

沈瀾心目光一閃,聽的出來他是話裏有話,不禁問了句:“表哥為何這麼說呢?”

“哼,提起就生氣。”接着手上的扇子就一個勁的扇,看起來蔣垣對這件事很氣憤。

沈瀾心一臉狐疑,看着蔣垣嗔怒的表情,沒敢在繼續問。

這時,太子將話接了過來,說道:“當年齊貴妃懷着越王的時候,曾冤枉蔣垣撞了她,結果越王提前一個月就出生了。”

沈瀾心一楞,“提前一個月?”

太子點頭,“嗯,就因為這樣,父皇一怒之下將蔣國公手裏的三十萬兵權收了回來,又因齊貴妃生了皇子,所以才封了她為貴妃。”

沈瀾心若有所思道:“原來這當中還有這樣的事情!那表哥你到底有沒有撞齊貴妃呢?”

蔣垣差點都要跳起來,“我連碰都沒碰到她,是那老巫婆存心冤枉我。”

沈瀾心繼續追問:“她為什麼要冤枉你?”

蔣垣不假思索道:“可能是覺得當年我們蔣家風頭正盛,所以想趁機打擊我們。”

沈瀾心一想,他說的也有可能,齊貴妃純粹是打擊報復,可接下來的太子的話卻顛覆了她的這個想法,也印證了她心中的一件事情。

沈瀾心不禁想起了宸妃的話,她拿起茶,喝了一口,淡淡道:“我聽說當年齊貴妃可是八抬大轎娶進門的,風頭可是堪比母后。”

李元適目光頓時浮現一抹輕蔑,冷哼道:“那是因為她已經有了一個月的身孕,所以父皇才八抬大轎把她娶進來的。”

沈瀾心愕然,“未婚先孕?”

太子點頭:“沒錯,聽說父皇當年第一眼見到她的時候就對她一見鍾情。”

蔣垣在一旁忍不住嘲諷一番。“哼……沒過門就有了身孕,還大家閨秀呢,簡直是諷刺。”

沈瀾心眉心一跳,神色驟然發生了變化。

太子見她神色有異,不由的心頭一震,忍不住問道:“你……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見太子的神色同樣發生了變化,反問道:“你為什麼會這麼問?”

沈瀾心的直覺告訴她,兩人想的是同一件事情。

太子身子略微前傾,向沈瀾心靠近,低聲道:“你是不是也覺得齊貴妃未婚先孕有點蹊蹺?”說到這見沈瀾心沒有過於驚訝的表情,便知道她心中所想。

他將身子坐了回去,說道:“看你的表情一定是了,反正我覺得齊貴妃未婚先孕這事是不太正常。”

沈瀾心垂着雙眸,手指敲扣打着桌子,節奏勻稱,半晌都沒有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麼,太子也沒有打擾她,只是靜靜地喝着茶。

蔣垣靜靜地目光在二人身上遊走,雖然太子的話讓他也有些意外,不過他也沒有說話。

突然間,沈瀾心手指停了下來,說道:“我有個大膽的假設,你們想不想聽聽?”

“你說。”太子答的很乾脆。

蔣垣一聽,也坐直了身子,像是洗耳恭聽。

沈瀾心喝了一口茶,潤了潤嗓子,開始說道:“我猜,齊貴妃當年進門的時候並不是所謂的一個月身孕,而是兩個月,她怕事情敗露,所以才會污衊表哥撞了她,實則是妊娠之期已到,她不得不掩飾。”

“至於她吩咐郭政殺我們,其實是為了自己的孩子能夠在出生后坐上太子的位置,而她順理成章的成為皇后。”

聽到這裏,太子想了想:“照你這麼猜測,那姦夫就是齊貴妃身邊的郭政,可是他是個太監啊怎麼可能呢?”

沈瀾心見他神色疑惑的樣子,淡淡道:“大哥怎麼知道他是太監?當然這也是我的猜測。”

蔣垣點點頭道:“表妹說的有道理,他是不是太監,你又沒見過。”

李元適臉色驟然一變,“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齊貴妃不僅與人私通,還生下孩子冒充皇室血脈,如此膽大包天。”說到這又不禁為皇上感到悲哀,寵了這麼多年的女人不禁和別人有私情而且還給別人養了二十年的孩子。

他看了眼太子發現他憤怒的神情當中有着一絲憫然,問道:“大哥,你在想什麼?”

太子回過神,說道:“我在想,這一切如果是真的話,父皇該有多悲哀。”

沈瀾心卻不以為然,似乎覺得皇上不值得可憐,最可憐的應該是母后才對,“所謂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若不是他貪戀美色,蒙蔽了雙眼,何必被人玩弄於股掌之中。”

太子並沒有反駁她的話,而是問道:“那我們接下來要怎麼做?”

沈瀾心玩弄着茶杯,神色悠閑道:“聽說過兩天就是元婧公主的生辰了?”

太子點點頭,臉上毫無波瀾,“是啊,齊貴妃要為她舉辦一個宴會。”說到這,他吃了一驚道:”你的意思是要在那天對付齊貴妃?”

沈瀾心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我可沒那麼大的本事,我不是要動齊貴妃,我是要從元婧公主身上下手。”

太子一楞,“你你真的要對付元婧?”

沈瀾心看着太子道:“我知道她也是大哥的妹妹,大哥不忍心我可以理解,但是她這麼害我,我是不會放過她的。”

太子覺得她是誤會自己的意思了,便急忙解釋道:“妹妹,我不是這個意思,雖然我們身上都流着父皇的血,可是她的母親畢竟是我們仇人,而你又是我的親妹妹,我怎麼會替她說話呢!我的意思是不希望你一個人單打獨鬥,你還有我。”

蔣垣接了句,“是我們,她可是我們共同的仇人,我們三個可是同一條戰線的,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沈瀾心淡淡道:“你們放心吧,對付李元婧,我心裏有數,不過有件事情我需要表哥你的幫忙。”

“什麼忙?你說就是了。”蔣垣很爽快的答應了。

沈瀾心淡淡道:“你在宮外行事方便,你幫我搜集一些關於齊貴妃進王府前的消息,越多越好。”

蔣垣聽后,拍拍胸脯道:“放心吧,這事就交給我了。”

說完她繼續玩弄着茶杯,眼中閃過一絲冷芒,心想,李元婧,希望你那天的生辰過得會快樂。

迎香館的事就像一陣風似的,在東陽就這麼傳了開來,傳着傳着就出現了好幾個版本,其中一個是說老鴇作惡多短,逼良為娼,引得江湖上的正義之士為民除害,第二個版本說的是老鴇因為要和她的姘頭分手,所以她的姘頭一怒之下殺了迎香館的人,最後自殺了。

一個二樓的雅間內,沈瀾心聽了蔣垣的話,忍不住的笑了出來,“這些人的想像力還真是豐富。”

蔣垣笑了笑,揮了揮扇子,輕描淡寫道:“這就是所謂的人言可畏。”

“人言可畏?”沈瀾心似乎在思考什麼?

蔣垣見她出了神,便伸出扇子在她眼前晃了晃,道:“喂,你在想什麼?”

沈瀾心一楞,“沒什麼,我突然在想那些黑衣人怎麼那麼厲害,頃刻之間就把那些人給殺了,太可怕了。”

說完飲了一口茶。

蔣垣收了扇子,神情有些肅然,“那些人是太子的暗衛,我來救你之前已經讓踏雪去通知太子了,所以那些人才會在緊要關頭出現!如果沒有那些人,恐怕我們兩個那晚是出不去迎香館的。”

沈瀾心表情有些氣憤道:“沒想到小小的妓院就有那麼多的手下,看來平時一定做了很多傷天害理的事,這次迎香館栽在大哥的手裏,實在是咎由自取。”

蔣垣盯着她,沒有說話,只是目不轉睛對着她笑。

沈瀾心橫了他一眼,“你看我幹什麼?趕緊吃你的飯。”

蔣垣看了眼桌子上的美味佳肴,“你點這麼多菜,我一個人怎麼吃的完呢?”說到這裏他夾了一塊雞肉送到她的碗裏。

沈瀾心揚着眉,道:“請人吃飯,當然要大大方方的了,這些菜我可都是為你點的。”

蔣垣看着滿桌子的菜,微微皺了皺眉道:“我們兩個人也吃不了這麼多啊,早知道帶元黎出來好了。”

兩人吃過飯後,來到集市上,看到不遠處有家首飾店,蔣垣眼珠子一轉,說道:“你在這等我。”

沈瀾心看着他匆匆離去,神情之中有些莫名其妙。

不一會,蔣垣就匆匆的跑了回來了,手裏多了一副紅瑪瑙耳墜,微笑道:“這個送給你。”

那副耳墜顏色光鮮亮麗,毫無雜色,一看就知道很名貴。

“送給我?”沈瀾心看了一眼耳墜,並沒有接過來。

蔣垣微笑,看了眼手中的耳墜說道:“是啊,我覺得這副耳墜很適合你。”

沈瀾心盯着他,神色微疑道:“好端端的幹嘛送東西給我?”

蔣垣嘴唇彎了彎,挑眉道:“送東西還需要理由嗎?我就是想送了。”

“無功不受祿,我不要。”說完沈瀾心轉身向前走。

蔣垣見她走了,便追了上去說道:“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想送你一個禮物而已。”

沈瀾心知道他是什麼意思,所以不會給他任何機會。

她的神色有些無奈,“蔣垣,我已經跟你說過了,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沈瀾心走的很快,蔣垣一直小跑的跟着她,“你就這麼討厭我嗎?”

沈瀾心不假思索道:“我沒討厭你。”

沈瀾心雖然不討厭他,可對他也沒有那種感情,她只不過把他當做自己的表哥而已,因為在她心裏她一直愛的人就只有高煦一個。

蔣垣依舊堅持道:“那你倒是收下啊。”

沈瀾心突然挺住腳步,看向他,神色有些不耐煩,“蔣垣,你知道我的心裏已經有人了,幹嘛非要這麼做呢?”

蔣垣也停下腳步,聞言,他的神色便暗淡下來,“我知道,但這是我自己的事,和你沒關係,你只收或不收。”

沈瀾心覺得這個蔣垣真是固執的不得了,輕嘆道:“你這是在浪費時間,懂嗎?”

蔣垣挑着眉,不以為然道:“我樂得其所。”

沈瀾心看了他一眼,無奈搖搖頭,又繼續走。

蔣垣又追了上去,央求道:“表妹,你就收下吧,就當是我送給你的見面禮,還不行嗎?”

沈瀾心沒有回應他,自顧走着。

蔣垣覺得這個表妹比他還固執,這天底下還有求着別人收禮物的大概只有他蔣垣一人了,見她執意不肯收,便喊道:“好,既然你不收那我留着也沒什麼用,不如扔了算了。”說完手一揮,便將耳墜擲了出去。

沈瀾心回頭想要阻止,卻來不及了,他已經扔了出去。

她不由的有些惱,覺得這個蔣垣真是不可理喻,好端端的東西說扔就扔,真是個敗家子。

她氣勢洶洶的走了回來,神色不快道:“你這人怎麼回事啊,那麼貴的東西你怎麼說扔就扔呢,你知不知道你扔的東西都夠窮苦人家好幾年的用度了。”

蔣垣見她生氣了,突然笑了出來,伸出手,那副耳墜赫然出現在她眼前。

“你……沈瀾心指着他,像是被氣的說不出話來,她一把搶了過來,嗔道:“僅此一次,下不為例,如果再有下次,就算你把金山扔了,我都不會理你的。”說完橫了他一眼繼續走了。

蔣垣看着她的背影,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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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心淡染芳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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