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針鋒相對

68:針鋒相對

“桐香殿?”她低聲自語着,像是在想些什麼,突然一道寒戾的目光一閃而過。

“大膽賤婢,竟敢剪百花園的花?”

秋月剛剪完一朵繡球,正在小心翼翼剪第二朵,就聽見後面一道嚴厲的聲音傳來。嚇得她手上的繡球花掉在地上了!

她急忙回過頭,一看是元婧公主,臉色一變,立刻跪下道:“公主。”

元婧公主臉上劃過一絲陰冷,怒斥道:“你一個小小宮女竟然私自剪這裏的花,誰給你的膽子。”

秋月聲音帶着顫抖,“奴婢是奉了元心公主的吩咐。”

“她冷笑一聲,“元心公主怎麼了,她有什麼了不起的,這才剛回宮,你們這些賤奴才就巴不得上前溜須拍馬嗎?”

秋月也不是傻子,自然能聽出元婧公主這話是什麼意思,百花園並沒有明確禁止不讓採摘,可是這元婧公主卻偏偏針對元心公主,看樣子是故意來找桐鄉殿的麻煩了。

秋月忍不住輕聲說了句:“百花園裏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採摘的嗎?”

她這話的意思是平時有人採摘也不見的有人管,怎麼她桐香殿的人採摘你就要管,而且管的還毫無理由。

她說話的聲音已經很小了,但是元婧公主還是很清楚的聽到了。

話音剛落,就聽見啪的一聲,秋月的臉上已經狠狠的挨了一巴掌

怒罵道:“賤人,敢和我頂嘴,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

秋月的嘴角頓時流了血,跪在地低着頭道:“奴婢不敢。”

元婧公主站在她的面前居高臨下,語氣帶着鄙夷,“主人不懂規矩,才會教出你們這些沒有規矩的奴才,仗着自己是元心公主身邊的人就敢對我不敬,我若是不給你點懲罰怕是連我元婧公主也不放在眼裏了。”

元婧公主冷酷的眼神在秋月的臉上拂過,秋月只覺得不寒而慄。

沈瀾心在桐香殿裏等了很久也不見秋月回來,便自言自語道:“只是剪兩支花而已,這個秋月怎麼去了那麼久還不回來?”

她身邊的踏雪開口道:“公主,要不要奴婢去找她?”

沈瀾心將手裏的剪刀放了下來,說道:“算了,我想她應該就快回來了。”

話剛一說完,外面就傳來一陣急促的聲音,“公主,不好了。”

接着皇後宮中的春蘭就急匆匆的跑進了桐香殿,那神情就像是有大事發生的樣子。

沈瀾心見來人是春蘭,便心生疑惑,春蘭是鳳儀宮的人,她如此緊張的神色,莫非是母后出了什麼事?想到這,沈瀾心急忙問道:“是不是母後有什麼事?”

春蘭上氣不接下氣道:“不是娘娘,是秋月。”

沈瀾心神色微變,“秋月?秋月怎麼了?”

春蘭將剛才在百花園偷偷見到的那一幕和沈瀾心一五一十的說了。

沈瀾心心頭一沉,“什麼?”

春蘭與秋月的交情不錯,見到秋月被馨陽殿帶走自然是第一時間來通知她。

沈瀾心不由自主的想起當日元婧公主的狠辣手段,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眼中犀利的光芒一閃而過,“踏雪,跟我去馨陽殿要人。”說完帶着踏雪直奔馨陽殿,踏雪心中略感不安,問道:“公主我們真的去馨陽殿要人?”

沈瀾心目視前方,表情冷冷道:“難道你不想嗎?”

踏雪毫不猶豫道:“奴婢當然想,可是……”她的話說到一半,就被沈瀾心打斷了。

“可是她的母親是齊貴妃,不是嗎?”

她說這話的時候,臉上一丁點異樣之色都沒有,彷彿認為對方是誰的女兒都無所謂。

踏雪擔憂道:“奴婢是怕公主有危險。”

這時,沈瀾心眼中閃過一絲凜冽的光芒。“危險?我要是不反抗,只怕危險離我會越來越近,她這麼明目張胆的就帶走我的人,分明就是在針對我,我有何必畏首畏尾。”

踏雪沒有在說話,她覺得公主的話很有道理,在這弱肉強食的宮裏,怕是沒用的,若是不懂得反抗,恐怕早已連骨頭渣子都不剩,她不禁開始佩服眼前這個公主,她知道無論發生什麼,保護公主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到了馨陽殿門口,踏雪開路將馨陽殿的侍衛全都擊退了,沈瀾心就直接的闖了進去。

“元心公主,沒有元婧公主的命令,任何人都不準進馨陽殿的。”紅豆伸出手上前阻攔。

沈瀾心看都沒看她一眼,抬腳就給了紅豆重重的一腳,那紅豆被踹的倒在地上。

紅豆和她主子一樣是個色厲內荏的人,見到沈瀾心如此囂張凌厲的樣子,頓時驚得面色發白,不敢聲張。

元婧公主聞言,從房裏走了出來,一看自己的宮裏的侍衛和貼身婢女都倒在地上,臉色頓時就變了。

“李元心,這裏不是你的桐香殿,你這麼肆意妄為的硬闖我的宮中到底什麼意思?”

沈瀾心面如寒霜,冷冷道:“我什麼意思你還不清楚嗎?”

元婧公主嗤笑道:“你這話說的我怎麼知道你什麼意思?”

“我的婢女秋月在哪?”沈瀾心盯着她,一字一頓道。

元婧公主裝出一副聽不懂的樣子,言語之中充滿不屑。“你的婢女不見了不是應該回你桐香殿去找嗎?來我這做什麼?就算皇后再怎麼疼你,你也不能來我的宮中撒野吧?”

沈瀾心一臉鄙夷,淡淡道:“這是你的地方,你就別在我面前惺惺作態了,這樣藏着掖着說話多沒勁,我知道你對我不滿,所以趁機報復是不是?”

元婧公主聽她這麼一說更是一臉的憎恨,“李元心,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妄想騎到我的頭上,你只不過是個外來的土包子,真以為自己是個金枝玉葉嗎?”

瀾心並沒有生氣她說這句話,只是看着李元婧,面上浮現出一絲嘲諷之色。

“我是土包子,可你又金貴到哪去呢,就憑你那一副空皮囊?還是你母妃齊貴妃?可我怎麼看你這暴戾成性的人都不像是舉止端莊的齊貴妃所生,難道這就是你所謂的金枝玉葉?在我看來還真是浪得虛名。”

沈瀾心的一番嘲諷,頓時令元婧公主有火冒三丈,“你,你說什麼?”

沈瀾心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我說你裝模作樣,裝腔作勢,蛇蠍美人。”

“你……,”元婧公主氣的臉白。

沈瀾心走上前一步,緊盯着她道:“你若是不想把事情鬧大,就把秋月交出來,我會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

元婧公主嗤笑一聲,顯然不買她的賬,揚起她高傲的臉,“你憑什麼認為你的婢女就在我的宮中,你以為你是誰,你個狐狸精。”

那三個字聽着尤為刺耳,沈瀾心臉色微變:“你說什麼?”

“我說你是狐狸精,專門勾引男人的狐狸精。”元婧公主言語挑釁,又極為輕蔑。

其實沈瀾心的本意是不想把這件事鬧大,只要她肯交出秋月,她就不會再追究此事,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可是如今看來,她壓根就沒有交的意思不說,還出言侮辱自己,看來她沒有必要對她客氣了。

元婧公主見她沒有說話,以為她心虛了,冷笑一聲,說道:“怎麼,沒話說了?心虛了?承認自己是狐狸精了?”

沈瀾心盯着她,若有似無的笑了笑,好像是在心裏籌劃什麼。

元婧公主挑着眉梢,忍不住又嘲諷道:“哎……皇後娘娘還真是可憐,尋找了二十幾年的女兒竟然是這種上不得檯面的狐媚子。”

話音剛落,一個大嘴巴子就呼在了元婧公主的臉上,頓時一個紅掌印就出現了。

元婧公主被這突如其來的巴掌打的不知所措,她捂着半邊臉怔怔的瞪着沈瀾心。

“你敢打我?”

元婧公主從小嬌生慣養,哪吃過這種虧,可她又不是個吃虧的主,還手就要打沈瀾心,卻被身後的踏雪一把抓住了手。

元婧公主惱羞成怒:“大膽,你個賤人竟敢以下犯上!”

踏雪面無表情道:“公主請恕罪,奴婢的職責就是保護元心公主的安全。”

元婧公主一下子就火了,見打她不成,便另一隻手甩在了踏雪的臉上。

踏雪還沒等反應過來,瀾心反手又一個巴掌打在了元婧公主的臉上,一邊一個手掌印,看上去很是滑稽。

頓時元婧公主就蒙了,她沒想沈瀾心會連着打她兩下,她捂着臉不可思議的盯着她。

沈瀾心怒不可遏道:“我的侍衛也是你能打的?”

沈瀾心早就想教訓一下她了,她現在看着她那張囂張跋扈的臉,就不由感到厭惡。

元婧公主瞪着她,咬牙切齒道:“李元心,你算什麼東西,你有什麼資格打我。”

沈瀾心冷冷道:“什麼資格?別忘了論年齡,我還比你大兩歲,最有資格打你。”

元婧公主捂着臉,氣急敗壞的盯着她。

沈瀾心走上前再一次的質問她:“我再說一遍,秋月到底在哪?千萬別挑戰我的耐心。”

元婧公主冷哼了一聲,眼中極為不屑。“有本事你自己去找啊。”

沈瀾心忍着怒氣,語氣平靜道:“看來,你是不打算交人了?”

元婧公主冷笑一聲,並沒有回應她,她篤定只要自己堅持不交人,她就拿自己沒轍。

就在這時,沈瀾心突然說道:“既然你給臉不要,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踏雪,搜宮。”

話音剛落,踏雪立刻領命。

“慢着。”元婧公主大喊一聲,“李元心,你以為你是誰啊,搜宮?你也太自不量力了。”

沈瀾心神色悠然道:“那我就自不量力給你看。”說完看向踏雪,頭一歪,示意動手。”

元婧公主想要阻止,可是踏雪的身手哪裏是她們這些人阻擋得了的,於是眼睜睜的看着踏雪搜宮。

不一會,踏雪就將已經昏迷的秋月從後院一間很隱蔽的屋子裏抱了出來。

“公主,暈過去了。”

沈瀾心看着秋月,滿臉青一塊紫一塊,沒一處好地方,不由的眼裏劃過一絲心疼。

這時,元婧公主輕嗤一聲,“賤坯子。”

沈瀾心猛的看向她,將她視生命如草芥的樣子盡收眼底,簡直令人膽寒。

元婧公主被她的目光一頓射殺,不禁一陣寒。

沈瀾心咬緊了嘴唇,眼中劃過一絲陰冷,冷冷道:“她犯了什麼錯,你要這樣對待她?”

元婧公主一臉漫不經心道:“一個賤婢而已,懲罰她還需要理由嗎?”

這話令沈瀾心不由的憤怒,她走上前,道:“我警告你,若是秋月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一定會加倍的奉還給你,你最好記住我說的話。”她一步步地逼近她,元婧公主一步步地後退,從一開始的得意之色慢慢的變得臉色慘白。

本來以為利用秋月來震懾沈瀾心,可沒想到倒被她給震懾到了。

這回,兩人真是水火不容了。

整整一下午,沈瀾心就在秋月的床邊坐着,她一直在等待秋月醒過來。

嚶~秋月像是被什麼蟄到一樣,瞬間醒了過來。

“公主,秋月醒了。”站在沈瀾心身後的踏雪提醒道。

沈瀾心見秋月醒來了,便輕聲喚了聲:“秋月,你醒了?”

秋月睜開眼,她的臉色蒼白如雪,見沈瀾心在她面前,受寵若驚,急忙想起床。

沈瀾心伸手本想讓她躺下來,可結果剛一碰到她,秋月就“啊”的一聲慘叫,嚇得沈瀾心急忙縮回了手。

“怎麼,弄疼你了?”

秋月搖頭啞聲道:“沒有沒有。”

沈瀾心急忙撥開她的衣服,結果大驚失色,她渾身傷像是被鞭子抽的一樣,不僅如此,還有一些密密麻麻的針眼,看上去驚駭無比。

踏雪看着那些傷痕只覺得痛心卻並沒有過多驚訝,因為她知道這些刑罰是宮中慣用的伎倆。

“這個李元婧真是狠毒,這裏可是皇宮啊,居然在皇宮裏動用私刑?”沈瀾心眼裏閃過一絲怒不可遏的目光。

踏雪這時開口說道:“公主,今日一事,恐怕元婧公主不會善罷甘休的,我們還是小心防範才是。”

沈瀾心看了秋月一眼,若有所思道:“這個我自然知道,就算她肯善罷甘休,我都不肯。”

她知道李元婧不僅不會善罷甘休,而且她會向齊貴妃求助,她是齊貴妃的愛女,齊貴妃自然會為她撐腰。

沈瀾心起了身,看向秋月,眼中透着一絲寒光,言語卻十分平和:“秋月,這段日子你就安心的養傷,這個仇我一定會替你報的。”

自從元婧公主被掌摑之後,一連三天都沒有出過宮門。

秋月的事情,讓元婧公主在宮裏成了一個笑柄,她心裏是恨極了沈瀾心,心裏憋着一口氣,總想着法的討回來。

元婧公主坐在鏡子前照着自己已經恢復如初的臉,突然手一揮,將周圍的東西打翻在地。

頓時,清透如玉的臉上浮上一絲怒氣。“氣死我了,從來都沒有人敢這麼對我,她李元心是什麼東西。”

她身邊的紅豆怯怯說道:“就是,公主,那個元心公主這麼欺負你,分明是仗着自己有皇后撐腰。”

元婧哼了一聲,言語之中充滿不屑和鄙夷。“沒有皇后她是什麼東西?一個下賤坯子,再說了,皇後娘娘又怎麼樣?人老珠黃,父皇不過是可憐她而已。”

紅豆知道她這個主子,脾氣向來陰晴不定,所以只要順着她說,就一定沒事,“公主說沒錯,只是,這件事您就這麼算了嗎?要不我們去找娘娘幫忙,再怎麼說娘娘身邊還有個郭政呢。”

紅豆的話正是元婧公主心裏所想,她二話不說,立馬起了身移步去了棲芳宮。

剛踏進棲芳宮的大門,元婧公主就失聲痛哭起來,齊貴妃此時正在院子裏賞花。

她撲通一聲就跪在了齊貴妃的面前,“母妃,求您為我做主。”

元婧公主被打的事情早就傳到了齊貴妃這裏,所以齊貴妃便知道她來的目的。

齊貴妃看着她哭的梨花帶雨是又心疼又生氣,心疼是自己的女兒自己都捨不得打,居然挨了別人的打,生氣的是她居然連一個民間來的丫頭都鬥不過。

齊貴妃皺着眉頭道:“你啊,讓本宮說你什麼好?居然讓一個野丫頭壓在頭頂。”

齊貴妃的一番話,元婧公主覺得憋屈極了,她的眼中頓時露出怨恨之色。“那個賤人仗着自己有皇后撐腰,又有那個賤婢保護,對我百般羞辱,就連蔣公子看到她都不理我了,母妃,你一定要替女兒出口惡氣。”

齊貴妃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說道:“不是本宮說你,懲罰宮女一定要用頭腦,你卻濫用私行,你知不知道此事一旦傳到你父皇的耳朵里,不怕他對你怎麼樣,只怕皇后就能將你治罪。”

齊貴妃覺得這個女兒做事真是不長腦子,以為她這個母親有了皇上恩寵,便可以光明正大的為所欲為?真是太天真了。

齊貴妃知道皇上對這個皇後向來尊敬的很,如果真的被她抓到元婧公主的把柄,那麼她一定會秉公執法,就連皇上也不好插手,所以就算她的榮寵在盛也無可奈何。

元婧公主一聽,眼中頓時多了一抹怯怯之色,“只怪那些賤婢平時做事不認真,笨手笨腳,我看着他們不順眼。”

齊貴妃的目光透着一股陰沉之色,言語卻十分柔和,“不順眼的就讓她們消失好了,何必留着讓自己心煩呢。”

元婧公主不是傻子,齊貴妃這麼一提醒,她自然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她雙眸含淚,樣子甚是委屈,“母妃說的是,只是我一見到李元心那個賤人氣就不打一處來,你說我哪一點不比她,為什麼所有的人都圍着她轉?”

齊貴妃長嘆一聲,道:“行了,你先起來吧。”

元婧公主起來后,齊貴妃伸手道:“快讓本宮看看你的臉。”

元婧一臉委屈的樣子,將臉湊到齊貴妃的面前,齊貴妃一看,雖然已經恢復如初了,但是仔細一看還是有些紅印的留在上面的,不由嘆氣道:“哎,真是可憐,這要是破了相恐怕這輩子都嫁不出去了!”

元婧公主委屈道:“還是母妃心疼我。”

齊貴妃深深嘆口氣道:“連本宮的女兒都敢欺負,分明是與本宮作對,既然她那麼受歡迎,那本宮就讓她身敗名裂,看看還有沒有人喜歡她。說到這,她的眼裏浮現出一絲陰鷙。

三日後,便是皇上和皇後去金龍寺為社稷祈福的日子,祈福為期三天,所以宮中一切事物暫時由太子李元適代理,二品以上官員從旁協助,後宮則由齊貴妃主理,宸妃協理。

這天,所有的妃嬪和皇子公主都來為皇上和皇後送行,皇上和皇后的隊伍剛離開皇宮,元黎公主就迫不及待的對沈瀾心說道:“姐姐,父皇和母后都出宮了,要不我們也出宮逛逛吧?”

沈瀾心微微詫異道:“出宮!父皇和母后剛走你就要出宮?”

元黎公主撒嬌道:“他們難得出去祈福,姐姐,你就陪我出去逛一逛嘛。”

沈瀾心知道元黎公主最拿手的便是撒嬌了。

沈瀾心無奈道:“可是出宮是要令牌的。”

元黎公主一聽,姐姐這是同意了,便急忙說道:“大哥就有啊。”

“說實話,回來這麼多天都還沒有出去過,沈瀾心早就在宮裏待的膩膩的了,她也想出去散散心。”

沈瀾心不知道,她們兩人的談話已經被齊貴妃聽在耳中,她的唇角滲出一抹不知名的笑意。

皇上隊伍走後不久,沈瀾心便帶着踏雪和元黎公主三人乘着馬車向城中心的方向駛去。

馬車上,元黎公主掀開車帘子,伸頭望了望道:“還是外面熱鬧啊,姐姐,你是不是也覺得宮裏實在是悶極了?”

元黎公主看了沈瀾心一眼。

沈瀾心也撥開帘子向外看了一眼,說道:“一個地方待久了自然有些悶。”這時,外面有個賣葫蘆的正在吆喝着,“元黎,那裏有個賣葫蘆的。”

元黎公主一聽說有好吃的,立馬將頭縮了回來,兩眼放光道:“在哪呢?”

沈瀾心笑了笑:“那我們就在這裏下吧。”

三人在一處酒樓門口下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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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心淡染芳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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