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相互攤牌
“魏常言，叫你明天去天台的，就是鄭琪龍吧。”楊馨懿趴在窗戶上，一臉憂愁地望着遠方，“所有的誤會，明天和他解釋清楚吧。我希望你們能和好如初。”
“楊馨懿……”此刻，彷彿有什麼東西堵住了魏常言的咽喉，兩滴淚花閃爍在魏常言的眼中。抽搐着嘴角，彷彿是要哭出來，卻又儘力憋了回去。
“你知道么，楊馨懿……”魏常言組織着語言，那些和鄭琪龍在一起的點滴往事，逐漸浮現在他的腦海，“那時和鄭琪龍他們在跑酷俱樂部喝酒，一起聊天，談心。我，鄭琪龍，曲恆熠三人結拜為兄弟，在跑酷比賽前夕還一起訓練，我……”
越想着，魏常言越是想哭。“我把你當兄弟，你呢？”這句話從鄭琪龍口中說出，如成百上千把匕首直插魏常言心臟，痛的流血。有誰能理解他的痛苦，又有誰能傾聽他內心的哀嚎。自己何嘗不把鄭琪龍當做兄弟？自己是真心喜歡踏風者的，也真心欣賞踏風者在賽場展現的風姿。鄭琪龍作為唯一知道踏風者下落的人，當真是最關心踏風者的。自己和鄭琪龍目的一樣，都想尋找真相，解開陰謀的黑暗面紗，去消滅它們。哪裏知道，自己師傅的動機似乎不純呢。
“魏常言，我明白你的感受。”
“不，你不明白！”魏常言失控地吼了出來，嚇得楊馨懿一怔。“你總是說你理解我，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可是，你知道么？我身上好多事情你根本不懂，你也不會懂得被兄弟誤會又被自己最重要的恩人欺騙是一種怎樣痛苦的體驗！”
“你冷靜下……”楊馨懿向下按了按手掌，有些心疼地望着魏常言，“也許你說的這些我沒經歷過，但我真的打心裏理解這種情感是怎樣的體驗。”楊馨懿突然頓住了，她意識到，再多說什麼都沒有用。
“算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出去靜靜，你平復一下自己，消消氣。”楊馨懿理了理頭髮，無奈地離開了病房。
就在楊馨懿剛要離開的時候，一位小女生小心翼翼地捧着鮮花，面帶羞澀地向病房走去。面帶紅光的她似乎顯得有些可愛，身材嬌小又讓人產生極強的保護欲。楊馨懿驚訝地看着她走到病房門口，還不忘禮貌地敲了敲門框：
“請問，魏常言哥哥在么？”
魏常言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少女吸引了，剛才悲痛的思緒轉眼間消失的一乾二淨。看着手捧鮮花的少女，結結巴巴地說道：
“呃，我就是……請問，小妹妹有什麼事么？”
“魏常言哥哥。”少女彳亍行進，輕輕地將花束放在旁邊的床頭柜上，輕聲說道：“我叫蔣夢琪，你前幾天的城市壁虎比賽，我也在現場看了。”
“哈，魏常言，你的小女粉絲啊。”楊馨懿頭向一邊一歪，笑嘻嘻地眨了眨眼，“那，就不打擾你們嘍，小女子先走一步，嘻嘻嘻。”
楊馨懿揮着手離開了，魏常言此時也非常佩服楊馨懿的心態和情商。這種性格的女孩子，應該很受歡迎吧。見鬼，自己也有些心動了。瞎想什麼呢？眼前還有要事未解決。
“你好，蔣夢琪。”魏常言終止了胡思亂想，轉頭有些艱難地露出了微笑。畢竟才剛哭過，可他又不想在外人面前展現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那場比賽，我發揮的也不是很好。”魏常言尷尬地笑了笑，眼神飄忽不定。
“哪有啊，我覺得你在城市壁虎比賽上的跑酷風姿十分的瀟洒！”這句話雖是畢雲劫教給她這麼說的，但此刻，蔣夢琪是發自內心說出口的。沒想到魏常言人這麼的謙虛，這給蔣夢琪增添了不少好感。
“哈哈哈，有嘛？明明跑的倒數啊。”
“不不不，已經很厲害了。而且你飛牆定點那裏，真的震撼到我了！壩溝那你救下的就是剛才那位姐姐吧？真的好正義，有點崇拜你了。”說到這裏，蔣夢琪不免有些激動，又有點害羞。
“當時其實我也很怕，尤其是被樹砸到后，其實我當時很慫的。要不是那個手機救了我，我可能就死翹翹了。”魏常言瞟了瞟旁邊放着的，早已摔成爛鐵的手機。
“一定是上帝看到了，救了你一命！”蔣夢琪看着手機，向前走了一步，“那如此善良的魏常言哥哥，能答應我一個小小的要求嗎？”
“emmm……我儘力。”
“你能，教教我跑酷么？”
“哈？”魏常言愣了一下。竟然有小小迷妹來向自己拜師？？這可是魏常言連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畢竟自己那麼菜，都跑不出個什麼名堂，哪來的資本去教人家呢？那不是誤人子弟么。
“不不不，我不行的。”魏常言連忙搖頭，“我太菜了，那有什麼資格教你啊。再說了，你看我現在雙手都纏滿了紗布和繃帶，還掛着點滴。醫生說至少明天才能下地，現在上廁所都要人扶着我去，還怎麼教你跑酷啊。”
“不……不可以么？”蔣夢琪有些失落的低下了頭。見她這麼失望，魏常言不免有些心痛。
“我沒有媽媽，從小跟着爸爸在一起生活。但是六年前，爸爸在地震中喪生了，只有我倖存了下來。爸爸當時要是會跑酷，那就不會這麼輕易的離開我了。真的很想學跑酷啊！多希望學有所成后，告訴爸爸，我會跑酷了，我能保護自己了。”蔣夢琪還是止不住地讓眼淚流了下來。
見蔣夢琪這麼真誠，魏常言感性的內心被打動了。他只好點了點頭：
“但是，我也不能把你培養成大神。如果你很想學的話，等我傷好了吧。”
“謝謝哥哥！哦不對，師傅……嘿嘿嘿。”蔣夢琪破涕為笑。
窗外，霧霾也漸漸退散，露出一縷耀眼的陽光。
楊馨懿晚上還是回來陪床了，這幾天的她，也顯得有些憔悴。望着趴在病床上的楊馨懿，魏常言費力地挪了挪手臂，輕輕撫摸着她散在床單上的秀髮，說不出的愧疚湧上心頭。
“真的很對不起，今天早上朝你發那麼大的脾氣。”魏常言小聲說道。然而，楊馨懿並沒有聽到，此刻的她已經進入了夢鄉。
十月七日，國慶假期最後一天。魏常言在楊馨懿的幫助下，終於勉強可以自行下地行走了。
天台上，一位少年望着遠方的藍天。狂風吹動着他烏黑的頭髮，烈日曝晒着他黝黑的面龐。背着一隻殘缺不全的手掌，另一隻手掌攥起了拳。此刻，背後傳來一陣重重的腳步聲。
“你終於來了，魏常言。”他並沒有回過頭去，還是一臉凶神惡煞地望着天空，“該做個了結了！”
“那我就攤牌了吧。”魏常言嘆了口氣，“其實，我從剛開始接近你，就是另有目的的。”
“哼，我猜到了。”鄭祺龍低頭冷笑，“你以為我真的傻么？我是在將計就計。”
“儘管跑酷已經大眾化，但是……全國哪有那麼多會跑酷的？”
鄭祺龍一句話令魏常言為之一振。原來，鄭琪龍一開始就知道了。
“那你為什麼沒有直接拆穿我？”
“因為你是我同學，我不相信自己的同學目的這麼不純潔，這也是為什麼我拿你當真的朋友！因為我打內心，就希望和你做朋友！”鄭琪龍情緒有些失控，但還是馬上恢復過來，“我說這些也不是為了讓你愧疚。說吧，你接近我，是為了什麼？”
“我直說了吧。”魏常言向前挪了幾步，拉近了和鄭琪龍之間的距離，“畢雲劫是我師傅，我來電子學校，甚至來16級五班，甚至找你搭話……等等這一切，都是畢雲劫交給我的任務。”
“你們果然是一夥的。”
“畢雲劫跟我說，踏風者還活着。而唯一知道他下落的，就是你——鄭琪龍！我的目的，就是通過和你套近乎，找到踏風者。”
“踏風者還活着是吧……呵呵呵呵，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鄭琪龍面帶苦澀，有些嘲諷地仰天狂笑，“踏風者還活着？沒錯，他是活着，他當然活着。而且，他tm還活的好好的！有說有笑活蹦亂跳，皮的很呢！哈哈哈哈哈啊哈哈。”
“你笑什麼？”魏常言被鄭琪龍的舉動嚇懵了，一臉疑惑地望着瘋狂大笑的鄭琪龍。鄭琪龍停止了狂笑，咬了咬嘴唇一臉兇狠地瞪着魏常言。
“找踏風者是吧，那我告訴你！你——tm——給——老子——豎起——耳朵——聽好了！”
“老子就是你要找的踏風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