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談
銀色華服女子帶着秦欣然駕鶴飛天，消失於皓月和繁星交織的夜空。
莫剛對着羅傑輕輕點頭，伸手入懷拿出一枚信號彈，發射升空。
“公子。”小春出現在羅傑身邊，把羅傑扶起來，拍掉他身上的塵土。
羅傑看着小春，問道：“你什麼時候來的？”
小春輕聲說道：“公子跟秦小姐進入正風武館不久到的。”
羅傑繼續問道：“誰給你的消息？”
小春說道：“大長老。”
大長老，就是羅文川。
羅戰是羅家家主，羅文川是大長老，羅文海是二長老，羅文森是三長老。
羅傑又問道：“大伯回家了？”
小春輕輕搖頭，說道：“奴婢不知。”
嘩啦啦。
一群士兵出現，燈火通明，他們把整條街道包圍起來，開始處理現場，搬運屍體。
整個過程安安靜靜，沒有一絲言語，只有甲葉摩擦的聲音。
羅傑和小春靜靜看着，士兵們把整條街道包圍起來，他們也在這條街道當中，不能隨便離開。
“羅公子，後會有期！”等到現場處理完畢，莫剛對着羅傑拱手。
“後會有期。”羅傑拱手說道。
莫剛右手一揮，“撤！”
嘩啦啦！
包圍整條街道的士兵，沉默不語，調轉方向，小跑着離開。
整條街道迅速黑暗下來，只余月光和星光。
羅傑帶着小春走回羅家。
……
劉勾手持令牌狼狽離開萬柳鎮，徑直投入萬柳鎮附近軍營，見到將軍楊近謹，新任萬柳鎮鎮主劉近謹。
“嚇尿了？”劉近謹問道，面色平靜淡然，沒有絲毫怒氣。
楊近謹輕輕摩擦右手大拇指扳指，坐在帳上俯視着前方單膝跪地的劉勾，不發一語。
扳指表面粗糙，有許多劃痕，這是因為楊近謹常年射箭所致。
劉勾是劉近謹手下，萬柳鎮新任副鎮主，兩人均是宦官集團首領之一的劉謹部下。
劉勾看着地面，說道：“溫華出手，我若不裝做夾不住尿，被殺的可能性有九成。”
劉近謹問道：“劉銀殺了？”
“殺了。”劉勾說道，“劉銀這個蠢貨，竟然被秦密耍得團團轉，這傢伙估計直到死，心裏面還以為秦密、秦欣然特別在乎他呢！”
雖然殺死劉銀的人是劉勾他們，但是劉勾認為真正殺死劉銀的人是秦密、秦欣然以及臭名昭著的天魔教！
“現場除了溫華，還有誰？”劉近謹繼續問道。
“還有秦密近侍莫剛，羅家羅傑。”劉勾說道，猶豫片刻，又道：“暗中應該還隱藏有一個人，非常恐怖，我猜測此人可能比溫華還要厲害，溫華好像一直在防着此人！”
劉近謹和楊近謹平靜的眼睛裏面第一次有波動出現，前者輕聲道：“你沒有感應錯？”
劉勾說道：“沒有。原本我是感應不到此人存在的，直到後來溫華出招，氣息牽引變得略微紊亂，我才感應到。”
“此人不是來自天魔教？”
“不是，溫華一直防着！”
“現場只有秦欣然、莫剛、羅傑……，如果此人不是來自天魔教，那就只可能是羅傑的人……，此前天魔教拉攏羅戰，這一次更是把整個羅家收入囊中，難道是因為此人？天魔教查到什麼相關線索嗎？”劉近謹摸着下巴，來回踱步，自言自語着，“這件事情需要上報給父親。並且，計劃改變，明天中午我們就進鎮，抓捕羅戰、羅文川、羅文海、羅文森。”
楊近謹第一次開口，聲音低沉，充滿力量感，“天魔教已經答應退出舞台，若是動羅家，就是打天魔教的臉，我們也會背上出爾反爾的名聲，更甚之，若是惹得天魔教不高興，轉投武官集團，劉大人怪罪下來，你我可吃罪不起。”
“罪名我來背。”劉近謹說道，“我會給父親寫信說明事情原委，絕對不會牽連到將軍。”
“如此最好。”楊近謹說道。
“要不要把羅傑也給抓起來？我懷疑那人是羅傑的護道人。”劉勾說道。
“蠢貨。”劉近謹說道，“若那人當真是羅傑的護道者，我們直接抓捕羅傑，那人就會直接出手！我們這點人，不夠溫華殺，難道就夠那人殺？我之所以抓捕羅戰四人，也是想要引出那人，瞧一瞧對方的來歷，是敵是友。既然已經答應天魔教不對羅家動手，自然不會真的動手。”
……
羅傑和小春回到羅府，見到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的羅武、羅寒以及羅香。
“傑，家主叫你到書房去。”看到羅傑，羅武三人停止交談。
“父親回來了？”羅傑心中一震，連跟着羅武三人趕往羅戰書房。
羅傑四人進入書房。
書房裏面除了羅戰，還有羅文川、羅文海、羅文森。
“坐。”羅戰說道。
羅傑四人連坐下來，忐忑不安看着各自父親。
“我們羅家已經是天聖教編外家族。”羅戰說道。
羅武、羅寒滿臉震驚，不敢置信。
“叔……叔叔，您說的這個天聖教，難道是天下間臭名昭著的天魔教？”羅武小心翼翼問道。
“是的。”羅戰說道。
“怎麼會這樣？！”羅寒不敢相信。
“香兒和傑兒好像不是很驚訝？”羅戰笑道。
羅香平靜說道：“回叔叔，我喜歡歷史，也熟讀歷史，知道何為天魔教，何為天聖教。”
羅傑說道：“秦欣然跟我說過，剛才還見到一個好像是天魔教的高高手，出劍殺死十一個好像是想要刺殺秦欣然的殺手。”
羅武、羅寒、羅香驚訝看着羅傑。
羅戰說道：“我們羅家之所以加入天聖教，一方面是我的原因，一方面是大勢所趨。大乾王朝現在處於內憂外患時期，隨時可能滅國，想在這種時期生存下來，需得依附一方強大勢力。”
羅武輕聲道：“國家和羅家，就像大象和螞蟻，大象死不死，關螞蟻什麼事情。”
羅傑、羅寒和羅香奇怪看着羅武，覺得這傢伙真是不思進取，小富即安。
“大哥，回頭你跟小武好好解釋解釋。”羅戰笑道。
羅文川臉色難看的點頭。
羅戰看了看羅傑四人，“你們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羅香輕聲問道：“叔叔，天聖教有換天的打算嗎？”
羅戰說道：“沒有。不過，若是天一直刮大風，下大雨，電閃雷鳴，陰雲密佈，天聖教還是會盡全力把大風、大雨、雷電給清理掉的。”
“香兒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