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初吻卷——舞台帷幕 第四十九章 木偶人(17)
白灰色牆紙,一片片脫落在地,映放着慘淡的燈光,也不知道這些電源從何而來,走廊上的燈泡一閃一閃,瞪大的眼珠,一張一合。
蔡悠然自得地行走在其中,時不時敲敲門,翻一翻,就好似把這裏當成了他的家,但事情的發展並沒有如他的預期,很奇怪,線索就像被掐斷了,整個頂層都沒有任何異動,有的只是孤零零的空房間,什麼都沒有。
並不像,蔡所翻下窗戶到達的房間裏,躺着一灘殘肢。這兩件事情聯繫起來,就讓人難免浮想聯翩。
莫非?那個老兄?不是普通人?
“我說為毛,唔,暫時稱呼老兄【黃金右手】。幫助我的女孩,姑且稱呼【布偶】,第一次所遇見的,那個變態東東,叫它【好朋友】吧,黑色頭髮代表的怪物叫做【小黑】”蔡捋捋頭髮,眼睛微眯,隨意起了稱呼,然後開始分析。
第一次死亡,因為瓶子。
第二次死亡,因為爬上陽台?
那不對數目啊,蔡僅僅死了兩次。
噶然之間,他意識到了什麼,不對勁,算上這次他的行動,一共有四個怪物,而,【小黑】和【黃金右手】是同時出現的。而且遊戲告訴他,失去了三次機會,那麼他額外失去了一次機會。
雖然已經明白自己的死亡,和這些怪物一定有着某些關係,加上對話框已經不再跳動,事情也顯得更蹊蹺了,似乎沒有表面那麼簡單,這些變化,在潛移默化改變着天平的平衡,而蔡必須儘快,在怪物代表的【他們】前面,曉得真相,搶奪先機。
目前,僅僅從刷新的場景,和怪物的消失可以發現,似乎隨着死亡的重新,上一次蘇醒的怪物,也會因為代價而不見。
摸摸自己下巴,蔡有些感慨,不會吧,看來,現在似乎並沒有什麼突然出現的絕殺,那麼為了解決疑惑,確保推論的正確,他還是打算去下一層看看,放棄浪費時間的行為,瞧一瞧,【黃金右手】老兄,還在不在,如果還在,就證明,他並不是怪物,而是一個類似於遊戲中背景的,已發生事情。如果不在,即也代表一個怪物,就有趣起來了。
說干就干,他也不顧正在翻動的衣櫃,一腳踹倒,就是往下面走。
恢復狀態的蔡,一腳何等的力量,破裂的衣櫃不堪倒地,在蔡離開不久,那一層層的衣服里,卻滲出一滴滴的黑水,慢慢的,爬到了牆角,咕嚕咕嚕冒出豆子大的水泡,水泡上面有着扭動的細小纖維,順着地板的裂縫,消失不見。
啪嗒啪嗒,蔡整理着衣着打扮,悠哉悠哉地就走下樓梯,他一邊走着,一邊默數着台階數目,不多不少,12階,就這樣,他來到了下一樓,非常順利,並沒有觸發死亡機制,但是,入目的場景,讓他難免皺起來眉頭。
因為走廊的兩端被死死的封住了。
如果是普通的衣櫃蓋住,蔡覺得還可以搶救一番,然而,一大灘聚在一起的血窪,就像皮膚被挖掉的坑陷,密密麻麻密佈在走廊上,牆紙掛着一粒一粒,蠕動的眼珠子,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就當蔡一踩到走廊的區域(唯有樓梯覆蓋的區域不受影響),它們好像聽見了聲音,瞳孔齊齊對準了蔡,同時,陰風涼颼颼地飄過,夾雜着,邪笑的嘎嘎叫。
“噢,fuck。”蔡暗罵一句,看來,蘇醒地不只有這些怪物,整棟樓已經處於活物的狀態。
他甚至於,嘗試一下,用力踩踏了“血窪”的區域,一腳下去,那綿綿的觸感就像踩踏在肉塊上,隨着噗呲一聲,蔡也立刻縮回他可愛的小腳丫,儘管視力得到大幅度提升,然而眼睛凝望遠處,這個看不見底的走廊口,就像對着他的食道口,微微勃發顫動,凹凸不平的內膜上的眼珠,等待食物的到訪。
“嘖嘖嘖嘖,有點掉san值,還好我足夠堅挺。”蔡表現一抹玩味微笑,但是身體確實不由自主地想往下溜,一個想要去下面探探的想法蔓延在他的腦子裏,不過,手裏的三件物品,浮現的文字描述,讓他有了底氣,看來,他還是決定不要溜之大吉,去試試水,並且人生有很多疑問,而且這些關乎勝局天平的倒向,蔡不得不要開始自己行動的發揮了,如果不斷陷入被動地等待事件找他,而不主動出去,那麼這些疑點,就無法為他提供有力的線索。
這裏就要提明白,三次機會彌補的,三件物品,第一個是“裹屍布”,屍臭味的長長灰布條,皺皺就像起了一層層的條紋,令人疑惑的是摸起來濕漉漉的,摸過後的手細細一看,甚至可以見到微小的菌落,黏黏糊糊,總地來看,還不算過於獵奇,它的描述是:死亡,並不意味着失去某些零件就可以,真的無用,同理,恢復一件破爛的東西,還不如將其修理——馬丁?巴克,一名著名的修理工的墓志銘,他死後的裹屍布,秉承他的意念,物盡其用,如果你用其裹住斷肢,可恢復行動。
第二個是,“義眼”,就是那種,木頭刻成的眼珠,畫上一些色彩,就是了,普遍存在於,大型戰爭后那些斷肢的士兵,上面布帶着灰色的痕迹,但是本身亮晶晶的。你會因為瞎了,而看不見真相?抱歉,那些都是騙局!——(某宇宙人物)福德偵探的著名台詞,他曾因為失去眼睛而裝上一隻義眼,但有人曾坦白,緊緊注視他,那個眼珠甚至還會轉動!備註:去除一個眼睛,裝上他,你會看見不一樣的世界。
第三個是“塑料瓶子”,相當普通,沒錯,農夫山泉的模樣,這個東西甚至讓蔡想到了侵權行為,讓人大掉眼鏡的是,它卻是最為強悍的物品,還有那扯淡的備註:某位穿越者,不朽后,所飲用礦泉水,捨棄的破瓶子,可化液體賦予生命氣息,詛咒液體賦予死亡氣息,每次機會可擁有,一次使用效果。
同時,遊戲還強調了一點,相當細心,如果蔡對其不滿意,有權將這件物品,隨機替換一件物品,但僅僅只有一次這樣的行舉。
既然如此,三件強力的道具,某種程度上可謂是,蔡基本想不到哪裏不好,於是,還沒打算換掉,所以現在,他打算利用這些道具,來幫助他的行動。
將義眼拿出,蔡將手指扣入眼眶,將自己的眼珠活活剜下來,上面還跳動的神經,可以見到蔡是何等不客氣,滿手的鮮血低淌在他的面孔上,蔡也不顧痛覺,他直接將義眼鑲了進去。
因為左右眼都無所謂,但義眼的樣式很明顯是左邊,蔡就將左眼扣了下來。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血流瞬間止住,蔡有些難受,感覺有些癢,便摸了摸左眼珠(義眼),果然左眼失去了視野,搓了搓,也沒有感覺。
這時候,遊戲告訴他:失去部分視力,裝備上了【義眼】
然而,他感覺到奇怪的是,當他將右眼閉上,他的左眼竟然能看見東西了!
不過,正如備註所說的一樣,他的面前,也不再如之前看到的一樣,呈現出的是,不同的景象。
牆壁滿滿的眼珠子,眼珠子就像一個個死物不再轉動,上面布着一根根黑色釘子,死死釘在了牆壁上,釘子頭掛着一條條黑線直直連到血窪中,而血窪的中心,泛起漣漪,一隻只黑色的手從裏面伸出,姣好的手臂完美無缺,輕輕撥動着黑線,反覆而反覆,手指不斷撥動,像彈着一段旋律。
提示框再次上線了:獲取了關鍵信息【樂曲碎片1/7】
“真的是妙不可言啊!”看到提示框的信息,蔡得意撇了撇嘴,可當以義眼盯着幾分鐘,卻又感覺左眼一陣劇痛,他趕緊睜開了右眼,很快,面前的事情就恢復了原狀,那一雙雙的黑手不再出現了。
看上去,義眼的使用也是有代價的。
樂曲熟悉的詞語,讓他聯想到了,撒旦的提示,想必集齊這些碎片,他將獲得不可思議地“報酬”,而這正是他所期待的東西。
一場遊戲,必然有它的深意。蔡深以為然。
微微一笑,蔡苦惱搖頭:“七個碎片,可不太好找啊!”雖說如此,但他邁着小步子,就跨過血窪,一蹦一跳地走向深處,看上去輕快極了。
跨過最後一個血窪,蔡感覺背後一陣陰風吹過,好像有冰冷的手輕輕拂過他的後背,涼涼的就像,美女的小手丫。
“嗯?”蔡這次可是早有準備,一個轉身後,就是大步後撤,縈繞的影雷化作黑蛇,纏繞在他的手臂上,蓄勢待發。
然而,他面前卻空無一物。
難道是我想多了?蔡不免費解,拜託,這樣搞他,真的很容易神經衰弱誒!
“哦豁,看來,你們很皮啊。”蔡正色說道,做出一個搖手指的動作,表示不屑的小心情,接着他掏出裹屍布,幾秒后,將脖子裹得嚴嚴實實的,拍着嚴實的布,他欣慰地笑了,現在扭脖殺什麼的,不怕了。
保護好小命,那麼繼續,前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掐着脈搏的算着,卻迷了時間,最終,他照着食道般的牆壁走,來到了一個盡頭,那裏有着兩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