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恍然如夢 第1話 握住她
芊雪看她這樣,着實一驚,綠堯那怕在林廣一次次的丟下她不辭而別時,她也沒有這麼劇烈的情緒波動,這次居然因為自己要離開而這麼不震定,這真的是那個溫和平靜的綠堯?很快芊雪把震驚的神情壓下,邊觀察綠堯的樣子邊道:“姐姐怎的突然這麼激動,您平日裏不是總教育我們要牢記孔孟之道,要心鏡平和切不可大動肝火嗎?”
綠堯斂了神情,似是突然想起了什麼,露出一個溫和安靜的笑柔聲道:“妹妹……姐姐胳膊好痛,這事兒明天再說好嗎?讓姐姐休息休息。”又對林廣道:“我想回房,你能抱我回房嗎?”她伸出那隻沒受傷的手剛想碰林廣的袖口,卻被林廣一揚手臂打到了一邊,待她從椅子上再抬起頭來時一把寒劍抵在了她的脖頸處,劍柄在林廣手裏,林廣正一臉寒氣逼人的看着她,眼裏似有殺意。三川也從她身邊跳到了芊雪的腿邊,一身戒備的看着她。
“林廣,你這是為何?”綠堯看了看劍鋒,再抬頭去看林廣依舊保持着溫和平靜的樣子。林廣卻把劍鋒往她脖頸處又刺了幾分,已有血珠滲出,眾人聽他說道:“閉嘴!你是什麼東西,頂着我家堯堯的臉,說!真正的綠堯去哪了?”
芊雪見她還想頂着綠堯這張臉再說話,左手猛的顯出數條紫藤蘿花條捆住了她,道;“閉嘴!你個滿口胡言的東西!還想裝到什麼時候,且不說綠堯絕不會喊我妹妹,更不會以姐姐自居,最不會的是直接喊林廣的名字,林廣回來不等綠堯說什麼,他絕對直接抱住她了,這次卻只是站在了你身邊。哼!他雖然各處不靠譜,但只要扯上綠堯,他還是最靠譜的!”說完狠狠瞪她一眼。
眾人只見那個“綠堯”哈哈大笑幾聲,依舊抬頭看着林廣,眼裏竟是萬千柔情,深情,“那個人果然是騙我的,你果然真是那麼愛她!哈哈!可是不管怎樣,現在,以及以後頂着這張臉的只有我了!只有我,只有我才是你的綠堯!只有我!”
握住劍柄的手抖了幾分,劍鋒劃破了假綠堯的脖頸,林廣劍鋒慢慢向下劃去,一劍刺入她的腹中,狠狠拔出,眼裏滿滿全是殺意,“那個人是誰!誰讓你來的!綠堯被你們帶到了哪裏?”
假“綠堯”沒有低頭看她的腹部傷口,仍舊抬頭看着林廣,眼裏還是無限的深情。芊雪上前一步,右手還和司晨握着,她不想鬆開,見司晨也沒有鬆開的意思,就那樣安心的被他握着。再次伸出左手,狠狠對着仰着頭的假綠堯的脖子劈了下去,假綠堯悶哼一聲,軟軟的倒在了椅子上。
芊雪冷笑一聲對林廣道:“呵!你這樣是問不出什麼的,得靠別的法子。我就知道,果然還是你在外面惹的禍!”林廣把劍收回鞘中,看着芊雪道:“這次我在外面真的沒闖過禍,我知道我說什麼你都不會信,但這次真的,我並不知道那個黑霧人和這個東西是什麼,為什麼盯上我和綠堯,如果是因為我讓綠堯遇到了危險,我絕不苟活!”
芊雪還是冷哼一聲,卻心想“難道你讓她受傷的時候還少嗎?每次你的不辭而別,她的傷心你在意過嗎?”不再理他,一臉惋惜的看了看自己和司晨握合的手道:“師傅,我要去拿朵花。”司晨輕嗯一聲,慢慢鬆開了握住她的手,用另一隻手揉揉她的頭,微笑着看她。
司晨嘴角掛笑眉眼彎彎的看着他的小徒兒走到櫃枱處,翻翻找找。慕桐坐在對面的椅子上,一臉高深莫測幽幽的對司晨道:“你這徒兒,還真頑劣,半點不像你這個師傅的性情。”司晨點點頭,卻還是微微笑着看向芊雪。
林廣看到芊雪手中拿了一朵散着幽幽紫光的輕巧花朵,瞬間懂了,他以前見綠堯用過這種花。芊雪把花放在假綠堯的額頭處,邊在她額頭上畫陣邊對眾人道:“這花名叫浮陀花,能讓使用者看到別人的任何你想看的記憶,十分稀有。問這個滿口胡言的東西,她是決不會說的,還不如直接探取她的記憶。”話落,陣也畫好了。剛剛垂下的手又被司晨握住,她看向司晨,他卻只淡淡看着那朵紫色花朵,沒有什麼表情。
只見一瞬淡紫色光芒閃過,在眾人眼前就顯出了一幕畫面,是一個陰雨天,路上行人都急匆匆的趕着路,往家奔着,要不就奔到附近的一個個房檐下躲雨,但馬路中間竟有一個深色衣袍的佩劍男子慢悠悠的走着,彷彿絲毫不受這漫天大雪雨的影響,口中似乎還輕輕哼着歌曲。眾人都認出來了,這人就是林廣。
芊雪斜睨林廣一眼,知道了這是林廣某次離家出行的時候。畫面中林廣還在慢慢淋雨走着,突然前面一家大戶人家的大門嘭的打開,從裏面走出三名黑色衣服的僕人樣的男子,手中架着一個低頭焉腳的穿綠色衣裳的女子。那些男子把女子往一旁的路邊扔下,其中一個男子還在她臉上狠狠踩了幾腳,口中罵著些噁心人的污言穢語,三人拍拍手和衣服,抬手擋着雨,又沖回了府內。
林廣遠遠看着,並沒有走過來的意思,在路邊百姓因為大雨也都回了家裏,路上竟是沒一個路人,綠衣女子在雨中趴在地上抬起頭來,一眼就看到了遠處的林廣,向他伸出手口中喃喃道:“救我,救我!”林廣似乎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走了過去,將她扶了起來,沒有抱住,只是駕住她來到了一家旅館,要了一個房間,把綠衣女子放在床上,又在她手裏塞了一些銀兩,轉身欲走。
剛轉過身,綠衣女子就扯住了她的衣角道:“多謝公子,公子你叫什麼?是何人士,小女子無以為報,只盼,只盼能夠日日守在公子身邊,給公子洗衣穿鞋服侍公子一生。”
林廣捏住她的衣袖把她的手扯下道:“我是看你穿着與我妻子同樣顏色的綠衣,心中想到了妻子,才去救你的。如果你要感謝,就日後去青淵島上找一家叫尋夢的花店,店主着一綠衣,你去感謝她就好。至於洗衣穿鞋,自然有我給我妻子做,就不用你來做了。”說完,不等那女子再說什麼,就打開房門離開了。
畫面一轉竟是尋夢花店外的樣子,在花店對街的巷口陰影處躲着一個着綠蘿衫女子的身影,看不清臉,她正緊緊盯着店內的情形,店內在假綠堯昏過去的椅子上坐着林廣,林廣懷裏緊緊抱着綠堯,兩個人正說笑着,林廣許是說了什麼好玩的話,綠堯正用一條水綠色帕子遮住嘴巴,柔柔笑的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