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山山水水是愁緒
牧雲熙再也沒有去見過公主,她自認自己也不需要去見郡主。
所以就這樣寥寥草草的過了幾日,是該啟程的時候了。
郡主隨駙馬一同回到他的故國,自然儀式非常盛大,不過這些牧雲熙都是從別人的口中得知的,她自己並沒有去旁觀。
這一切對他來說都像是針刺般難受。
原來那個男人是自己的丈夫,自己可以站在她身旁,無限的擁有着妻子的權利,而現在自己卻要分大多數給一個根本就沒有相處過的郡主,這是何其的諷刺?
這對她來說也是一種侮辱,這就說明她這個現代人在現在這個時候就算多麼努力也擺脫不了命運一般的枷鎖,根本不可能由自己隨便主宰命運。
儀式過後,郡主便隨拓拔烈啟程了,這一路上當然也帶着牧雲熙和拓拔起,這是之前就說好的。
山山水水,從故土到故土,又要從北漓到故土……
心情已經不一樣了。
“你不要悶悶不樂的。”
拓拔起在身邊安慰。
他已經不知道安慰了多少回了,每當牧雲熙不開心的時候,不是拓跋烈陪在身邊,而是拓跋起。
那個丈夫……絲毫沒有起到作用。
這是這是牧雲熙心中所想,所以他面對拓拔起也不願有太多的抱怨,就會顯得人家的好意沒有到位。
“沒事,你也知道我是為了什麼不開心,就不用再勸我了,等我回到王府的時候,我會更加不開心的。”
“拓拔烈畢竟是為了救你才這樣做的,你也不需要這麼不開心。”
牧雲熙沒有答話。
她覺得拓跋起說的話自己清楚,也知道拓拔起是什麼意思,但是自己就是體諒不了拓拔烈。
就在這個時候,馬車裏突然傳出了一聲驚呼,是郡主傳出來的。
所有人都停了,軍隊停了馬車也停了,連拓拔烈都趕緊往馬車裏去看,掀起帘子。
原來是玉落郡主不小心看到了外面的景象,害怕所致。
“玉落你怎麼了?”拓拔烈問道。
“沒什麼,我剛剛不小心掀開馬車的帘子,郡主看到了所以害怕,這才叫出聲的,一會兒我把帘子擋的嚴實些,郡主應該就不會害怕了。”
拓拔烈出了馬車對軍隊吩咐道:“繼續前行吧,不要耽擱路程。”
於是所有人又都動了起來。
牧雲熙轉頭看了看拓跋起,嘆了口氣。
“你瞧現在拓跋烈也是越來越把他的心思放在郡主身上了,我這個正牌夫人還有什麼用。”
“好了,本王聽着牙都要酸倒了,拓拔烈這也是關心郡主,發乎情止乎情的關心你又何必……算了,我也知道你現在心中頗是埋怨,本王說什麼你都聽不進去的。”
就這樣,一行人又動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馬車裏似乎又有了一陣動靜,拓拔烈出來了,馬車的馬夫直接就下了馬兒,把車停了下來。
拓拔烈就扶着郡主出了馬車。
牧雲熙在旁邊看着這一切的發生。
拓跋起道:“郡主不是害怕外面的東西還要把她帶出來,那豈不是雪上加霜?”
他們兩個偷偷的脫離隊伍,騎馬到了馬車的旁邊。
只聽阿清替拓拔烈解釋:“郡主這樣什麼都怕,到了那邊恐怕會更嚴重的,所以還不如現在就出來看看,鍛煉鍛煉郡主的膽子,一會兒到了那裏也好辦。”
牧雲熙心裏酸酸的,臉上還是做一副沒有無所謂的表情。
“是啊,是應該這樣,不然郡主到了王府,什麼都害怕,是不是什麼事情不要怪在本王妃頭上呢?”
拓跋烈聽了這話看了看牧雲熙,用一副警告的目光看着牧雲熙,牧雲熙見了拓跋烈的目光自然迎難而上。
警告?為什麼要警告我?難道我的話說錯了嗎?真是撒謊的男人!說什麼為了救我娶郡主的,其實還不是滿足自己的心意!
拓拔起看見兩個人快要吵起來了,就趕緊把牧雲熙拉到一邊,這才讓牧雲熙暫時消了心頭的火。
“現在除了拓跋烈能照顧那個郡主之外,其他人都不太應手,你就放過你家王爺一回吧。”
牧雲熙看了看拓拔起:“你也替他說話?”
拓跋起趕緊舉起兩隻手:“本王可沒替他說話,本王說的是實話。”
“就算你說的是對的,本王妃暫時放過他一馬,放過這兩個痴男怨女一馬!”
說著牧雲熙自顧上了馬,然後走開去了。
拓跋烈也沒再說什麼,他把郡主扶下來之後,自己駕着馬車,而郡主就坐在馬車之外看着外面的一切,因為有拓拔烈在旁邊,所以郡主不顯得那麼驚慌。
時不時的阿清就跟他講起以前的事情,希望能讓她的記憶快點恢復。
這一程的趕路,所有人都有點疲憊,所以牧雲熙也是如此,一開始還跟拓拔烈吵吵鬧鬧的,到後面乾脆就隨他們去了。
只是心裏的怨念越堆越。
離故土只剩下那麼一天的行程了,夜。
烏雲也散了,高高的明月掛在上空,所有的人都睡了牧雲熙一個人卻走出營帳之外,看着外面的月亮。
她不經意地朝拓拔烈的營帳看了看,他一個人睡着但和郡主的營帳是挨着的,看上去他們才是一對,自己就像個插足的小三一樣。
不知什麼時候,拓跋起也來到了牧雲熙的身邊。
“怎麼?睡不着?”
“明日就回到王府了,我的心情有點複雜。”
“回到王府就好了,回到王府就是回到自己的地盤了,那郡主再囂張也不是你的對手,再說了,拓拔烈身上有更重要的事情,大王提出的那些條件我們是不可能答應的,回去還得跟皇上重做商量。”
“是啊,其實有時候想想我也沒必要那麼兒女情長,明明更重要的事情擺在眼前,我怎麼能只顧着自己的私事呢。”
“你能這麼想就好了。”
拓拔起也注意到了今天的月亮特別的漂亮,不經意誇了一句:“多少時候沒見到那麼皎潔的月光了。”
“我記得你會吹蕭?不過現在行軍途中倒也不適合,不然我定叫你吹一曲。”
“這有何難的,到了那裏我找一處沒人的地方自然可以,不如約下來如何?”
“當然好!”
在現代社會的時候聽一場純粹的音樂會都要多少錢呢?現在有個人專門的人,自己還不樂的慌。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低沉的男聲在牧雲熙身後響起:“你們兩個約定了什麼?”
牧雲熙轉過身去,原來是拓拔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