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藍色書籤
“妖魔則分佈在東土大陸的長城以北，目前階段，你們基本不會見到。據說十年前，那裏的妖魔因為受到突然出現的時空裂隙影響，又變得更加狂暴和嗜血了，所以長城以北，就連魔導師級別的高手，都很少獨自前往。“
“時空裂隙？……”又遇到一個令黑羽感興趣的話題，他不禁問出了聲。
傳說“時空裂隙”，是人界與魔界相連的地方。十年前不知什麼原因突然出現在東部大陸上，很多魔界的生物也通過裂隙溢出。
黑羽雖然有着人類的軀體，但他體內卻蘊含著魔族的力量，這一切也許與魔界有關。所以他一直想着：
“探索那裏，也許能揭開我的身世之謎。”
“那裏太危險了，”石方城搖搖頭，“不僅有遠古級別的妖魔，更有真正的魔界生物。只是因為周圍的能量太強，時空扭曲太嚴重，就連聖魔導師級別的人物都無法接近時空裂隙。”
“聖魔導師都無法接近？”黑羽忍不住又問。“這麼說來，沒有人能接近時空裂隙了？”
難怪時空裂隙一直存在着，看來是沒有將其關閉的方法。
石方城狠狠瞪了他一眼。
“問那麼多幹什麼！你們只要記住，你們目前修鍊的區域，只能在城郊綠野！絕對不許超過那條河！”
“是！”
大家齊聲回答。
時間過得飛快，幾天以後，黑羽已經適應了學院的生活。
通常上午的魔法理論課時，那個滔滔不絕的白鬍子老頭鶴隱會出現在講桌後面。而黑羽只是托着腮幫，出神地望着窗外，視線越過高大潔白的天使像，向東面的森林和山坡望去。
他的右手旁，那個座位依然空着。和煦的微風從窗口吹進來，輕輕撩動起窗帘和他額頭前的黑色髮絲，他一雙清澈的眼眸里，目光堅定而平靜，深處閃爍着一種不可磨滅的光芒。
下午的實訓課，則是石方城老師主講，他是法力和體魄雙修，所以燚昕和黑羽都能從他那學到不少東西。
至於自由練習時間，黑羽就找一處僻靜的山坡，嘴裏叼着草葉仰躺在草地上閉目養神，看汗流浹背的燚昕一圈圈地繞着樹林跑步，或者刻苦地練習法術施放。
傍晚時，黑羽習慣到城裏的酒吧逛逛；而凌霄淚則是每天泡在圖書館裏，把自己埋進成堆的書海。
她從小就對歷史書籍十分感興趣，其中最感興趣的就是“遠古歷史”。現在圖書館裏龐大的書籍儲備量，使讓她如魚得水，似乎少在這裏呆一秒鐘，就是浪費生命一樣。她恨不得像一塊瘋狂吸水的海綿，無時無刻不汲取書中的知識。
在人魔大戰以後的歷史，被稱為古代史；而人魔大戰以前的歷史，被稱為“遠古史”。“古今之書”記載的，就是人魔大戰以後的歷史。
而“遠古歷史”少有記載，幾乎是一片空白的，也正因如此，才激發起凌霄淚想要一探究竟的慾望。
只要是得到了關於“遠古歷史”的隻言片語，她就能興奮好一陣子。
“遠古歷史”中一段重要的時期，就是“赤金帝國”統治時期。有人說“赤金帝國”是一片並不存在的國度，是人們虛構出來的；也有人說，那裏曾經存在，而且是大陸之上最富庶是國度，用黃金鋪滿整座城池的地面，只是由於某種特殊的災難而覆滅了，因此才銷聲匿跡。
很多遠古歷史的殘片，是用古暗精靈語書寫的，證明在那時暗精靈族就已經活躍在大陸之上了。閱讀這些文字，對她研究古暗精靈語寫下的咒語，十分有幫助。
另外一個激發她閱讀的動力，是這幾天，她發現了一件特別奇怪的事。
就是每當她從“古代歷史”漸漸向著“遠古歷史”探索着，在那些很少有人翻閱的書籍中，都發現了一枚相同的書籤。
這枚書籤小巧而精緻，通體淡藍色，壓制有精美的花紋。尤其是在和“赤金帝國”有關的傳聞和記載中，必定會出現這枚書籤。就像是一個精靈，指引着她的閱讀，這件事既令她驚訝又欣喜。
“還有人像我一樣，喜歡這些枯燥乏味的歷史書嗎？”
她沒有擅自移動這些書籤的位置，看完以後依舊把它們放回原處。
要知道她每一次攀上高高的木梯，從書架最頂端的角落裏取出的那些書頁泛黃的書籍時，上面都必定是矇著一層厚厚的灰塵，這可都是些從來無人問津的古書啊！
漸漸地，她也習慣於和自己打賭，賭每一次翻開新的古書時，自己想要查閱的位置上會不會出現這枚書籤。結果都一一應驗了。
“那個人，難道翻遍了這裏的每一本古書？”她的心裏產生越來越多的疑問，更多的是敬佩。
“要知道，這裏的書可是成千上萬啊，他的學識一定很淵博……該不會是個古板的老學究吧？或者是，是曾經在這裏學習過的師哥師姐？”
她甚至產生了一種想法，冥冥之中，有人在指引着她，向真正的“遠古歷史”的真相去靠近。這樣的想法。讓她在跋涉於茫茫書山的過程中不再寂寞，就像茫茫黑夜之中眺望到高山上的燈塔，心裏涌動着一股莫名的暖流，閃耀着希望之光。
有時她捫心自問，能夠潛心研究這樣枯燥的“遠古歷史”，究竟是憑藉怎樣的動力呢？
“該不會是對找到這枚書籤的期待吧！”自問自答時，不禁偷笑。
當然，她只把書籤的事當成了一個秘密，悄悄地埋在了心底。
這天放學后，黑羽忽然來到凌霄淚的課桌前。而她正在整理厚厚的一摞書：《遠古傳說》，《魔法起源》，《天神創世說》等等，把它們抱在懷裏。
“晚上有時間嗎？”
黑羽神秘兮兮地問道。
凌霄淚當然沒有心思搭理他，沒好氣地說道：
“沒有，讓開，別妨礙我去圖書館！”
她只想快點回到圖書館裏，翻翻那些今天準備查閱的書籍，看看裏面有沒有那枚精緻的藍色書籤。
“圖書館有什麼意思。”黑羽不依不饒地阻攔，雙臂張開擋在她的面前。“我有好地方，你跟我來，晚上我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