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三十九章絕望的主婦(2)
然而夜瀾偏過頭,冰冷的目光在女人身上定格了一瞬,女人頓時就頭皮發麻,下意識噤聲,不敢再發出令人嫌惡的聲音了。
其他人也只能捂着痛處輕輕地哀嚎,生怕被她盯上,成為下一個被收拾的人。
雖然嚴格說起來,他們已經在被收拾了。但他們還是想掙扎一下,能少受一點罪是一點……
夜瀾見剛剛的女人被她打斷腿,已經沒有力氣再回答自己的問題了,就轉而盯上了那個年輕的女人:“很好,既然你話這麼多,那下一個就是你來回答我的問題了。”
年輕女人猛搖着頭,想要拒絕卻拒絕不了,於是眼淚流得更加肆意了。
夜瀾嘴角噙着邪惡危險的弧度,在年輕女人身邊站定,椅子腿在她身上輕輕地遊走:“你可以不說廢話,好好回答我的問題嗎?”
有了她媽的前車之鑒,年輕女人哪裏敢說廢話,連忙點着頭,表示自己會乖乖配合。
她不知道這個只能任由她欺負折磨的嫂子,怎麼突然變了個人似的,彷彿惡魔附身,力大無窮,又凶又殘忍,而她就是一隻沒有自保能力的小雞仔。
但是她現在能做的只有配合她的話,以此希望她可以高抬貴手放過自己。
“那就……說說我吧。”夜瀾從他們的話語中,提取到了幾個關鍵詞,大概也能將故事串起來了,無非就是“家庭矛盾”。
“她”嫁到這個家庭,之後就像個小可憐一樣被排擠被欺負,而作為她丈夫的角色,卻總是缺席或是不作為,所以“她”最後才喚來了她。
雖然感覺小情小愛的任務,應該呼喚不來她才對,但來都來了,助人為樂嘛~也費不了什麼功夫。
夜瀾在上個世界收穫頗豐,又經歷了那麼多次深入交流,因此心情十分不錯。就是這幾個肥膩膩的人,特別讓人掃興。
夜瀾不滿地想着,手下不自覺用力,剛準備開始描述她的為人的年輕女人,突然感覺肚子一痛,不受控制地慘叫了一聲。
她淚眼模糊地看向夜瀾,不明白她為何要懲罰自己,難道是嫌她講話太慢,給出的警告嗎?
她覺得自己很委屈,她也需要時間整理內容的啊,這種事難道一兩句話就能說完?
想是這般想的,但是她不敢說出來,只能等痛感稍消后,抽噎着說道:“你是我嫂子,一年前嫁給我哥的。”
“你哥呢?”夜瀾發現另一位主角並不在場。
年輕女人道:“你是他老婆,他去哪兒了你都不知道,我只是他妹妹,我怎麼知道?”
看來這家人跟“她”丈夫的關係並不好。
那既然這樣,他為什麼要把自己老婆放在這樣一個大家庭里?難道是跟她有仇,想用這樣的方法,讓他們互相折磨?
不對啊,哪裏是互相折磨,分明是被折磨。
那就是跟她有仇,想借這群“家人”的手,折磨她?
夜瀾腦子裏掠過了幾個猜測,但都沒有證據,是以不動聲色地繼續詢問。
從年輕女人的口中,夜瀾大致了解了自己與這家人的淵源。
女人的哥哥從小到大,都是品學兼優的別人家的孩子,他們家也一直將他引為驕傲。
然而在一年前的某天,他突然帶着一個陌生女人回家,向家人宣告,這是他的妻子。
家人不明所以,既未見過這個女人,也不了解她的秉性,對她的家世更是一無所知。
大家一開始不敢明目張胆的反對,怕引起鄒明的逆反心理,於是偷偷調查開了。
如果這個女人足夠優秀,能夠配得上鄒明也就算了,可調查結果顯示,這個女人只是一個文化水平只有初中的不折不扣的鄉下人。
這下好了,鄒家一下子炸開了鍋,所有人都跳腳不已。
他們家好歹也算是富戶吧,家中那麼優秀的孩子,不娶那些留洋歸來的老總董事的女兒,娶了一個鄉下人?
並且鄒明一點解釋都不給,這讓他們作何感想?
於是,鄒明在的時候,他們對這個新媳婦只是態度淡淡,一到鄒明不在家,他們便會苛責欺負原主。
而鄒明是一個行蹤不定的人,常常失蹤,一走就是十天半月,有時久一點,更是兩三個月都不會回來,也聯絡不上他。
家人雖然習以為常,但發現原主也聯繫不上鄒明時,他們心中活泛起來,覺得她也不過如此,並不如何被鄒明所重視,於是要求變得更加過分起來。
他們辭去了家中的保姆和女傭,偌大的房子,打掃事宜都交給了原主一人來做。做不完就不準吃飯,不準睡覺,比舊社會的下人還要不如。
不過原主在嫁入鄒家之前,生活在鄉下,她又是長女,很小就要做家務活,幫母親分擔了。因此一開始並未察覺到惡意,為了討好這一家人,她很實誠的把活兒都幹了。
然而隨着時間推移,他們見原主性子這般軟弱,不聲不吭,總是默默忍受,是個好欺負的,就更加變本加厲起來。
尤其是婆婆和小姑子,兩人看她格外不順眼,對她就無比苛責,說是動輒打罵也不為過。
夜瀾撩起袖子一看,手臂上的青紫東一塊西一塊,有的是掐痕,有的是被撞出來的。原主皮膚偏白,於是這些痕迹就更顯得觸目驚心。
她簡單看了下手臂和腿上的痕迹,說是體無完膚也不為過,再次看向這一家人的眼神,就變得更加高深莫測了起來。
也不知道原主的訴求是什麼,復仇或者離開,總歸萬變不離其宗,她把兩件事一起做了,應該就差不多了吧?
看着夜瀾的眼神,年輕女人本能察覺到了一絲危險,她艱難拖着龐大的身軀,在地板上挪蹭着往後退去。
“你這是做什麼?”夜瀾看着年輕女人的動作,似笑非笑,“現在怕我了?那早幹嘛去了?”
之前她可是很囂張的啊,欺辱原主的事可沒少干,甚至她現在身上的痕迹,大半都是她的功勞。
傷人的時候,沒有想過自己會遭到報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