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可憐的桂花嫂子
眾人循聲望去，不由得微微一愣，因為從人群中走出來的人，並非什麼德高望重的老人，而是一個看着十分年輕的小夥子。
人群中開始有人竊竊私語起來
“這不是楊明他們家的二小子嗎？”
“是啊，好像是叫楊炎。”
“聽說前些年當兵去了，前兩天剛回來就撞見楊大鎚調戲他嫂子，當時就把楊大鎚打慘了……”
“更關鍵的是今天上午聽說楊大鎚帶着平日裏那幫小混混去他們家找場子，結果我們聽說了趕過去湊熱鬧的時候就已經結束了，後來在村後面的那個臭水溝里找到了他們幾個。”
“真解氣啊！”
“是啊是啊，聽說現在村長帶着他兒子去了縣醫院，到現在還沒醒呢。”
“嘖嘖……這麼一說，這小子還真是個狠人。”
眾人議論紛紛，顯然在楊炎回到村子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就因為痛打惡霸聞名遠揚。
剛才楊炎跟嫂子了解了一下情況，原來在地上被打的是桂花嫂子，而打人的那個男人叫王二，本來不是楊家村的人，聽說是村長的一個遠房親戚，後來突然定居在這裏，村長楊偉還給他張羅了一門親事。
這門親事就是桂花嫂子。
桂花嫂子是鄰村張家村的閨女，人生的標誌，長的也水靈，可惜後來家裏出了變故，急需用錢，迫於無奈，桂花嫂子這才嫁給了王二。
可這個王二剛開始的時候還好，結果過了半年見張桂花的肚子沒有任何動靜，便漸漸失去了耐心。
起初喝了酒以後只是叫罵，後來開始拳打架踢，直到現在的虐待。
村裡人剛開始還去勸勸，可是王二把去勸架的人都罵了回來，後來時間一久，村裏的人也漸漸的都麻木了。雖然心疼她，可是畢竟這也算人家的家務事，管也管不了，也只能默默的心疼一下。
王二此時看見竟然有人站出來管他的閑事，頓時放下手裏的皮帶，眯着眼想看看對方到底是何方神聖。
一看竟然是個毛頭小子，王二差點沒有笑壞。
“嘿我說，你個小兔崽子讓誰住手呢？你也不打聽打聽我王二是誰，我的事情你也敢管，信不信我把你打到娘胎里去？”
王二一邊說著，一邊醉醺醺地晃着手裏的皮帶朝着楊炎走來。
楊炎看着囂張至極的王二，臉色冰冷，一字一頓地說道：“你知不知道，你虐待妻子的行為是犯法的！”
王二聽到這裏腦袋晃着，笑得滿身的肥肉亂顫。
“法律！？你TM給老子講法律，小兔崽子你是不是想笑死老子？這地方天高皇帝遠的，誰拳頭硬，誰就是法律！”
“這是你說的？”
楊炎眯起眼看着王二，表情愈發冰冷。他本想好心勸架，誰知道對方非但不聽還出口成臟。真是朽木不可雕也，此時他也知道了，跟這種人講道理恐怕是沒什麼用的。
楊炎身上爆發出來的氣勢讓王二心中莫名的發毛，可是啥都可以丟，就是面子不能丟，於是他惡狠狠道：“就是老子說的，怎麼樣？老子的家事你也管，你算哪根蔥！有種今天你就打死我，不然我打死她這個女表子！”
說完，他便再次高高揚起了手中的皮帶，又朝着跪在地上的桂花嫂子狠狠抽了一下。
“啊！”
又一聲慘叫劃破了漆黑的夜空。
“好，那我就讓你看看，到底誰的拳頭更硬！”
楊炎徹底被激怒了，一個健步便衝到了王二身前，不等王二做出反應，一腳對着他的肚子就踹了過去。
只聽“咚”的一聲響悶響，王二應聲而飛，直接撞在了身後兩米遠的大榕樹上，旋即滑落到地上，口中噗的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癱瘓在地上站不起身來。
楊炎看着躺在地上不停抽搐的王二，一步一步地向著他走了過去。到了近前，看着王二慘白的臉，淡淡地問道：
“王二，現在你覺得我說的是法律了嗎？”
“我是你爹！”
王二昂着頭抽搐着罵道。
楊炎搖了搖頭，唉，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不到黃河不死心。
看來有些人只能打疼了，才知道悔改。
二話不說，楊炎再次抬腳，對着王二的面門又是一腳。
“嗷！”
一聲慘叫，王二的鼻子瞬間塌了下去，而且鮮血不斷流出，一口門牙盡數崩碎。
楊炎看着在地上像條狗一樣的王二，再度開口：“王二，現在你覺得，我的拳頭夠硬么？”
王二此刻哪裏還有回答的力氣，倒在地上不斷抽搐，楊炎作勢要再踢他，沒想到王二瞬間就兩腿一蹬，昏了過去。
圍觀的群眾這時突然有人叫出聲來：“你們看啊，你們看，看王二的褲襠，這孫子尿了，哈哈哈！”
圍觀的村民們循聲看去，當真發現王二的褲襠濕了一片，而且還有液體在不斷的滲出來。
楊炎看了，無奈地搖了搖頭，對眾人說道：“大家幫幫忙，把他送村醫務室去吧。”
這幾天楊炎在村裡連續整治了兩個臭名遠揚的惡霸，此刻的他在村民心中已經有了一定的威信，所以眾人聽到他這樣說，紛紛響應。
很快，人群中就走出來了兩個年輕的小夥子，架着王二往醫務室走去。
又過了一會兒，圍觀的村民也逐漸散去。
此時，楊炎過去扶起了在地上哭泣的桂花嫂子，李秀芬也過來幫忙。
“謝謝你們，謝謝你們。”
張桂花啜泣着道謝，李秀芬心軟，看到她的遭遇，竟然感同身受地抽抽搭搭也跟着哭泣了起來。
“好了，桂花嫂子，先去我們家休息一下吧，”
“是呀是呀，桂花，先去俺家獃著，有小炎在，那個王八蛋也不敢再對你做什麼。俺家還有紅花油，一會給你擦擦。”
張桂花看着眼前善良的兩個人，就彷彿在海上苦苦漂流許久的人看到了碼頭般，一邊哭一邊點頭答應了下來。
到了家，李秀芬給她洗了洗身子，擦了紅花油，又換上了一身乾淨的衣裳，可是烏青的眼圈和臉上的瘀血是沒辦法立刻消除的。
做完了這些，李秀芬就陪着張桂花進了裏屋，訴說心事去了。
楊炎也沒有多打擾，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屋裏。
楊炎坐在屋子裏發獃，原來自己在部隊的時候倒沒有這種感覺，可是現在回到了村子裏，才發覺這世界是多麼不公平。
在這個偏遠的小山村裡，拳頭和錢就是硬道理。
拳頭自己有了，要想讓自己家真正的揚眉吐氣，看來還是要賺錢，而且只有賺到了錢，哥哥和父親的病才會有希望。
明天就去賺錢！
楊炎摸着懷裏的水晶壺，暗暗下定了決心。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楊炎便早早地起了床，向著河邊走去。白天人多眼雜，所以使用水晶壺的能力要在沒人的時候。
到了河邊，由於家裏沒有撲魚的工具，所以楊炎只能跟昨天一樣如法炮製，脫下上衣，下河摸魚。
多年的訓練讓楊炎跟一般人比起來要更加眼疾手快，抓魚時這種優勢便體現出來了，不消片刻，他就摸到了四條魚，放進了帶來的水桶里。
看着桶里的魚，心想也差不多了，物以稀為貴，再多了或許就該引人懷疑了。
楊炎掏出懷中的水晶壺，再次看了一下，確定了四周沒人之後，這才往水裏倒了一點淡藍色的液體。
不一會兒，本來半尺長的小魚，開始慢慢變大，不到半刻鐘的時間，就已經長到了四五十厘米長，雖然只有四條魚而已，但整個水桶已經被塞得滿滿當當。
看着桶里的魚，楊炎滿意地點了點頭，旋即拎着魚桶，坐上了去往縣城的公交車。
到了縣城，楊炎找到集市，隨便找了個地方蹲了下來，然後學着其他商販的樣子，開始叫賣了起來。
可是一上午過去了，生意卻非常慘淡，幾乎無人問津。
期間倒是也有幾個人過來看魚詢價，但是看到他桶里的魚后，沒人相信這麼大的魚是野生的。
楊炎有些哭笑不得，跟別人解釋說這是魚王，結果便被別人當成了騙子，隨後無一例外地搪塞了幾句便離開了。
楊炎拎着魚桶，漫無目的地走在縣城的馬路上，心裏盤算着怎麼才能把魚賣出去。
突然，一家裝修華麗的飯店闖進了他的視線。
飯店看上去就很高大上，裝修的金碧輝煌，掛着的招牌異常顯眼：人間大酒店。
對呀！自己怎麼沒想到呢？普通人不識貨，這種大飯店總應該識貨吧？！
於是乎，楊炎抱着試一試的想法，走進了飯店，並且說明了來意。
原本看到楊炎提着水桶進來，飯店的保安是要驅趕他的，但楊炎說過自己的來意，又看到楊炎的魚的確賣相極好后，保安便讓他在門口候着，自己去通知廚師長一聲。
很快的，廚師長就給出了回復，現在正忙，沒空看，如果願意等的話就在門口等會，不願意就算了。
一聽游有戲，就算等等又有什麼關係？楊炎當即便點了點頭，在酒店外隨便找了一處陰涼地蹲了下來，等着廚師長來看貨。
正百無聊賴時，突然遠處傳來一聲女子的尖叫。
“來人啊！搶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