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眾生在為誰變強
凌雲峰，只是一座不起眼的小山，可是它卻有仙峰的美稱。只因為天師道的山門就在這座山上，天下九州，眾山皆小，凌雲一出，誰與爭鋒。
凌雲峰上有一千八百階的台階，登上台階以後，遠遠能看見天師道的山門。
天師道分為天師殿，刑法堂，眾生閣，山門前有個偌大的廣場，廣場中有祖師的雕像。
祖師像前，有個青衣長衫的男子，他從歸來那一天起，坐在這裏已經三天三夜了，這幾天，他飯也不吃，水也不喝，整個人非常憔悴。
有兩個一胖一瘦的天師道弟子路過，有意無意的看了祖師像前男子一眼，大聲的以男子為話題，討論起來。
“你知道坐在祖師雕像的人是誰嗎？他是我們天師道曾經的大師兄，沈白熙。”胖子故意說的很大聲，讓沈白熙聽到。
“什麼大師兄，從三天前他就不是了，他只是一個眼睛瞎了的廢物。”另一個人瘦子鄙視的說道。
“你說的對。”胖子很贊同他的話，他好像想到了什麼繼續說道。“天師道的術法，講究眼到，心到，手到。沈白熙眼睛瞎了，永遠只能是個廢人。”
“我們去教訓一下他，誰讓他當初看不起我們。”瘦子建議道。
瘦子率先一個人朝着沈白熙走去，胖子稍微遲疑了一下，也跟在了瘦子後面。
“沈白熙，當初你不是很狂，很傲嗎？我們的修為很低，在眼裏或許連螻蟻都不如，現在我讓你嘗嘗，被人踩在腳下的感覺？”胖子說著，就準備抬起腳踩在沈白熙的臉上。
一道鋒芒至，
晶瑩的劍身在陽光的照射下，散射出刺眼的光芒。
突來的強光，讓胖子的眼一花，當他再一次能看清楚的時候。
胖子眼前有一根根的黑絲在飛舞，那是他的頭髮。
地上有什麼物體掉落的聲音，他循聲望去，是一個桃木冠。
胖子感覺身上憑空的出現一股寒意，飛劍懸浮空中，緊挨着他的脖子。他一動不敢動，害怕下一次將取他首級，可是他的眼睛還是小心的瞄着，看向坐在祖師像前的沈白熙。
“滾。”沈白熙開口，聲音虛弱無力，但有不可抗拒的威嚴。
胖子緊張的看着飛劍離開他的脖子，他一刻不不敢待在這裏，連滾帶爬的離開了。瘦子一開始發覺不對，早就沒有義氣的一個人偷偷溜走了。
“哎，”一聲嘆息，聲音蒼老，歷經了滄桑。
“師傅，你終於願意見徒兒了。”沈白熙環顧四周，就沒有發現人，疑問道，“師傅你在那？”
“我在你心中和你對話。”
張道人自從十年前屠戮火蛟一族，歸來那一天，就宣佈閉關，任何人都不見，從那一天起，他就在天師殿內坐枯禪，一坐就是十年。
“師傅，你能幫幫徒兒嗎？”沈白熙祖師像前一坐三天，不吃不喝，只為乞求師傅，能幫他殺死，害他雙目失明的妖狐。
“為師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為師無法幫你！”張道人覺得的事，沒有人能夠改變。
“師傅。”沈白熙在一起乞求道。
“不是為師不幫你，而是妖狐已經成為你心中的夢魘，如果你無法自己克服，誰也幫不了你。”張道人憐愛的說道。
“可是我的眼睛已經瞎了，我已經是個廢人了。”沈白熙想到這件事，說話的時候，整個人變的低落，消沉。
“沈白熙，為師對你真的很失望。吳壽之一直以你為榜樣，他遇到了同一隻妖狐，他敗的比你更慘，更痛。可是他回來了，只為把劍送回給你，你現在那麼失落，對得起誰？”張道人一生中最得意的是收了沈白熙這個弟子，可是現在的沈白熙太讓他失望。
沈白熙聽出師傅的失望，可是他還想繼續說。“師傅，是徒兒的錯，可是我們天師道的的術法，講究眼到，心到，手到。可是我眼睛，再也做不到眼到了，我再也不能修鍊術法了。”
“眼睛瞎了，就用心去看。”聲音如雷音貫耳，沈白熙整個腦海中就只有這一句話回蕩，張道人說完就離開了。
祖師像前，沈白熙勉強的拖動虛弱的身體，站了起來。
“妖狐，我與你勢不兩立。”他仰天怒吼。
沈白熙眼睛瞎了，再也無法看見這個美麗的世界，但是他的心卻更亮了，當舊的世界毀滅，就會誕生新的世界，毀滅只是新的開始。
在張道人閉關的地方，有一老道人，發須皆白，盤坐在一草席上。
“去恨吧，去憎恨吧，”張道人話音一轉，“化悲憤為力量，沈白熙你會變強，變的更強！”
另一人卻讓張道人不放心，吳壽之歸來以後，留下劍和鞘，連告別都沒有，就獨自離開了。
吳壽之離開以後，就再也沒有回歸天師道，他遊走四方，降妖除魔，隨身攜帶只有一葫蘆酒。
哪裏有妖物，就去降服，一次次的把自己弄的遍體鱗傷。
請他降妖的代價很低，只要一葫蘆的美酒。
不是每一次能遇上弱小的妖物，如果不幸遇到了強大的妖物，他從來沒想過逃跑，只會一次次用性命拼搏，換取一次次血淋淋的勝利。
大家都叫他邋遢道人，邋遢道人酒醉后，經常說的話。“我不如他，我不如他。”
在千裡外，一座莊園內，有一綠衣少女在跳舞，她一樣在憎恨。
“胡仙兒，別以為這一次放過我，我就會對你感恩。”胡眉恨恨的咬牙，繼續說。“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一定會。”
胡眉生氣的時候，總喜歡一個人在花園裏翩翩起舞，她什麼地方都讓人討厭，唯一讓人喜歡的，就是她那優美的舞姿。
惡念起，心魔生。
在胡眉不知不覺的時候，她的心魔誕生了。傳說只要對心魔許願，就會有天外的魔頭回應，達成你的願望。
“胡仙兒你這妖狐，天師道的人拿你沒辦法，天地下到底有誰還能對付你？”胡眉舞越跳越快，聲音叫的更大聲。“只要有人能對付你，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胡仙兒在此刻，徹底成為了她的心魔。
一曲霓裳舞的結束了，胡眉不在繼續跳了，她有點累了，準備回去休息。
突然，她腦海一陣劇痛。
“心有不甘念，入我魔門。”
胡眉忍着劇痛，問道。“真的能幫我嗎？真的能嗎？幫我對付胡仙兒這妖狐？”
“入我魔門，如你所願，如你所想。”
胡眉沒有對腦海中聲音的話，有任何猜疑，就好像自己的心在和自己對話，它知道自己想要的一切。
“妖魔，妖魔，妖和魔相生，相剋。仙不是你的對手，那便只有入魔了。”胡眉喃喃道，她兩隻小手緊緊的握在一切，艱難的做出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