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總衛長被海扁
明天下見這幫拆機械人黨中還有十四五歲的孩子,不免皺眉。不上學嗎?看這些孩子,穿着並不很好,就不由得心酸。明天下緩緩開過,一個機械人已經被拆得亂七八糟,胳膊、腿各奔四方。在熱了十二個月的太陽光下那外殼彷彿快要被烤化了。
明天下並沒有開冷氣。在明天下看來,a國、b國、r國有可能同時在各自國內又秘密試驗,並在無人區引爆了更新型、更有威力,可能躲過攔截系統的新彈。現在天熱成這樣,世界有種點根火柴就會燃燒的狀態。
這些不顧百姓死活的東西。
已經立冬節氣,只在早、晚才能稍稍感受到一點兒秋涼。明天下遠遠看見自己別墅大門敞開,但門外沒無熟悉車輛。按正常速度將車開進院子,停穩車子,沒關車門。隨手按了按腰裏的槍,大門也開着。
不緊不慢地踏進屋子,早上走時讓園丁插的那束鮮花不見了,花瓶也不見了。
明天下看一眼屋子,腦子裏想着一群人打倒保安,不小心打碎了花瓶,就笑了。呯,門關上了。明天下並沒有回頭看,只是往自己的沙發上一倒。就在倒下的那一瞬間,明天下順手拽住那個即將抵在自己脖子上冷冰冰的槍,腳已經迅雷不及掩耳地向自己腦後狠踢過去。與此同時,從客廳門后的方向射來子彈。不過,看來射擊的人有些激動,沒有擊中明天下,因為明天下已經向後翻身把自己站起來,並把那個自以為有槍很跩的人推去擋子彈,所以友誼的子彈沒有打中任何人,而是飛到明總衛長家的牆上,明總衛長是個愛美的人,他見到牆上有坑心裏就火起了,一定要抓住打槍的倒霉催賠牆。
明總衛站定四望的功夫,腦後生風看來還有冷兵器,他頭也不回已經斷定有兩個人一個從上,一個攻下盤而來。明總衛長身子向前一撲,就地滾到沙發邊上,隨手從下摸出一把短棍,又一顆子彈緊隨明總衛長,在他身邊的沙發上又製造出一個洞。明總衛長很生氣,拎起一個沙發靠墊向子彈飛來的方向丟過去,並用腳一蹬沙發借力在自家光滑的地板上溜了一下,溜的時候,明總衛長抓緊時間看到自己即將撞向一個人的腳。明總衛翻身迅速起來的同時,一棍子抽到那個後退了半步的人。那人不是機械人,因為他疼得啊一嗓子叫起來。
明總衛再接再歷一棍子打倒他,並掏出自己的槍對着他頭頂,“所有人都滾出來!”
樓梯上傳來裝逼的笑聲,“明總衛長果然身手不凡啊。”
明天下頭也不回地說,“不凡你媽的頭,把我家當訓練場嗎?”
那個裝腔做勢努力笑成老大一樣的人,沒想到一個面目俊美的小帥哥是這樣說話的,一時有點沒反映上來,愣了一下又笑起來:“明總衛長受驚了。”
明天下一腳踩到地上那人的頭,“驚個屁,你們不是要打死我嗎?”一邊說一邊呯地反手向樓梯上說話聲音的方向送了顆子彈,送完子彈聽到樓上的人滾了下來站到離明天下兩米遠的地方,他穿着黑色夜行衣,戴着黑面罩,露出嘴巴。看得出是長方臉型,嘴巴也是豐潤長厚。他身後站着四個人,和他一樣打扮。這樣算來,客廳門后一人,自己腳下一人,樓上自己房間應該還有人。明天下瞅那人一眼,“我認識你媽嗎?”
那人又無奈地嘴巴了張,“呵呵,明總衛長真是幽默。”
明天下一指沙發,“到我家就是客人,您要是累了就滾去沙發上坐着。要是渴了就渴着吧。我沒空給你倒茶。”說著,又環視左右,“你把我家僕人呢?都打死了,那等鬼給你倒茶吧。”
那人長長地呃着,“不用客氣。我來是想問您借一件東西。”
明天下冷笑幾下,一指牆和沙發,“借什麼,要屋子拆了啊。你們要是能裝輪子,把屋子推走!”
那人哈哈笑着,“明總衛真是愛開玩笑。咱們不妨開門見山。聽說,前兩天,天上掉下件寶物在你家。”
“我怎麼不知道?”明天下聳聳肩膀搖搖頭,“天上掉下個石頭,我讓僕人扔了。”
說完,又驚訝地一叫,“哎呀!你們把僕人殺了!要不然你們可以問他把那個破石頭扔哪去了。”說著意猶未盡,歡喜地補充:“記住,以後殺人前先問問人家有沒有秘密哦!”
旁邊一個人不耐煩地說,“這小子牙尖嘴利,不讓他吃點苦,他是不會說實話的。”
看似小領導的那人扭頭看了看提出建議的人,“那!看來你能給他點什麼苦?”提建議的人猶豫地後退了一下,“乾脆讓鐵士直接上吧。”
小領導略一沉吟,回頭看了看自己身後。
一個高大的傢伙從小領導身後向明天下走來,大約這就是那位鐵士。他步伐沉重,這讓明天下覺得自己的地板很疼。他身材高大壯碩,幾乎有兩個明天下那麼寬。他面無表情,看上去深沉的幾乎有些像傻子。明天下嘴角一揚笑笑,頭偏着向鐵士身後看去,小領導的身旁應該還有一個鐵士的同類:機械人。
明天下活動活動手腕,和機械人也不是沒打過。從前訓練和自己平常鍛煉,經常用機械人做對手。他們的程序中已經輸入各大武林門派的所有功夫,包括打架時細微反映到騰跳轉起自由運用的各種案例。再加上機械人無與倫比的力量和不知疲倦的戰鬥力,赤手空拳和機械人打一架還不敗的,不是武林泰斗就是神仙下凡。
鐵士沒有人類那麼多廢話,主人說打,他就直接上手。明天下並不急着和鐵士過招,相反,明總衛的招式近乎懶洋洋,那哪叫打架,只是避開鐵士程序中的既定招式而已。鐵士也沒有着急,打不中就繼續出招,真是表現淡定得很。明總衛邊打邊往門口去,鐵士並不管去哪,只是纏住明總衛打就對了。
明總衛突然繞近鐵士,舉起槍一下打中他的眼睛。機械人沒有痛感,雖然眼睛壞了,程序還在運行中,招式絲毫不亂。但機械人已經不知道招式出向哪裏,像個二缺殭屍一樣。明總衛繞到機械人身後,一腳將他踹出門外,隨後又補了幾槍,讓機械人的程序中止耗電。小領導面罩后的眼睛想必是瞪圓了,這個明總衛,你分明是賴皮!你怎麼能用槍打我的機械人呢?小領導感嘆的同時,他的手下不等他下令就已經齊心協力沖向明總衛。明總衛見此邊跑邊叫,“你們幾個打一個,不要臉。”說著,回手用槍去打另一個機械人。機械人被製造成了流行的大長腿,他二步攔住淘氣的明總衛,抓在手中,像扔飛碟一樣,嘩地把明總衛扔到那個中止程序的機械人身邊。明總衛被摔得認不清爹該是男的還是女的,但心裏想的是,“嘿!不得了!這機械人如今也有情感了?還準備給他同類報仇?”
明總衛不打算爬起來,以免再被抓起來當飛碟扔。他聽到那個提建議的傢伙說,“乾脆打死算了。反正也有人想讓他死。”
小領導說,“放屁。那個想讓他死的人給你錢了嗎?沒收到錢就讓他活着!”
提建議的傢伙立刻口齒清晰底氣充沛地應着:“是!”
小領導舒了口氣,“把他綁起來。”
兩個人過來準備綁明天下,明總衛突然發神經舉起沉得不得了重得不要不要的半報廢機械人向那兩個人丟過去。兩人嚇一跳的同時,出於人類要不得的自我保護意識,一個抬手一槍向明總衛射了過去。
明總衛在人生最後時刻想:我cao,老子這麼年輕英俊就要上天了。真是天妒美男啊!
不過,明總衛不是那種特別想死的人,他立刻翻身躲開這一槍。但鑒於明總衛與槍的距離較近。再說,子彈不會看臉,不懂憐惜美男,嗖地鑽進了美男的胳膊!明總衛很疼,但不能眼睜睜看着自己被人折磨。明總衛像所有鐵血軍士一樣,頑強地亂按了自己的槍胡打了一個方向。奇怪的是,準備綁他的人突然都不動了。機械人也不動了。天氣在明總衛打了一架的時間裏,飛速由盛夏直竄,掉進了嚴冬。明總衛中彈,但一時半會兒死不了。像那些電視劇一樣,好人中槍總也不死。明總衛知道自己處在即將暈過去伴有幻覺的狀態中。因為,那些人分明是被凍住了。
明總衛感覺自己像是被托起來,又像是在懷抱中,一種似花香又不是花香,但絕不是香水的香味在自己周圍瀰漫飄散開來。做為王國總衛,英俊多金被女人圍繞的明總衛很擅長分辯香水。這,是明總衛長這麼大,第一次聞到的香味。但明總衛聞到這香味,突然像心被開了個口子,無比酸無比疼,明總衛情不自禁流下眼淚,他暈頭暈腦卻不顧一切地抓出去,一隻柔軟卻又冰涼的小手被明總衛緊緊握住,明總衛自以為很清晰,但別人卻一點也聽不清他說了什麼。明總衛就暈在溫柔懷抱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