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賀偲珂13-14(四千+)

番外:賀偲珂13-14(四千+)

不過……陸長硯看着漆黑的夜色,瞳中深色閃過,放心,蘇灼華,我們很快就能見面了……

“主子。”

陸一從暗處走了出來,“要追嗎?”

“不用。”

陸長硯笑了,“等了她大半夜,結果沒想到這個時候來了,你說巧不巧?”

陸一看了頭髮濕噠噠正滴着水的陸長硯一眼,緊接着驀地低頭,沒回答。

陸長硯也沒有想要陸一回答,他眉眼溫柔下來,許久,才幽幽地嘆了一聲。

“一年了。”

-

夜色濃郁,深沉寂朗。

蘇灼華飛快地在半空掠過,腳尖點着屋檐,她額頭的冷汗被風一吹又很快消失。

她沒有想到自己只不過是想偷一個賬簿,結果先被人發現不說,後面居然還撞到了陸長硯的沐浴盛景。

蘇灼華覺得陸長硯有病。

居然在這個點沐浴!

從窗戶翻進客棧,蘇灼華倒了一杯茶灌了下去。

毫不在意地用袖子擦了擦嘴巴,她踢掉鞋子就癱倒在了床上。

“完了……”

蘇灼華翻了個身,拍了拍自己的臉蛋,小聲嘟囔着:“臉被陸長硯這個狗賊看到了。”

看樣子之後行事得再小心一點了。

蘇灼華幽幽地嘆了一口氣,閉上眼睛準備好好休息一下。

可當她剛昏昏沉沉快睡着的時候,突然間聽到一陣嘈雜的聲音。

間或夾雜着“首輔大人”、“官印”、“盜賊”這些字眼。

蘇灼華瞬間一個激靈,她走到門邊,小心翼翼地打開一條縫。

她的門外正好是一條走廊,而且從她的角度正好能夠看到樓下客棧門口的光景。

只見客棧原本緊閉的大門大開着,而門口還有許多提着刀的士兵走動。

蘇灼華側耳聽着,清清楚楚聽到了一句——

“現在全京城已經戒嚴了,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

她探出腦袋,心想什麼事啊,這麼大陣仗,可下一刻便聽到:

“陸首輔的官印被盜,從痕迹看,盜賊就在你們客棧,給我搜!”

蘇灼華瞳孔驀地一縮。

這狗屁陸長硯!

居然栽贓陷害!

想着,蘇灼華迅速把門合攏,好在她的行李都是收拾好的,蘇灼華背起包袱,直接從窗戶上一躍而下。

半點沒驚動那些士兵,蘇灼華趁着夜色直接拐到了一個角落。

她抱着自己的包袱蹲下,官兵說京城已經戒嚴了,她壓根逃不出去。

而且,她還沒有拿到賬簿,怎麼可以落荒而逃。

蘇灼華嘆了一聲。

只能怪面罩不出息。

現在倒好,她的這張臉已經被陸長硯看光了。

人家要抓她,只要拿出畫像,一抓一個準。

蘇灼華苦惱地抓了抓頭髮。

陸長硯陸長硯陸長硯陸長硯!

她咬牙切齒,陸長硯這個狗賊!

“咦?”突然間有人拍了拍她肩膀。

蘇灼華猛地一驚,抬頭看過去,卻見是端着一個破瓷碗的小乞丐。

小乞丐年齡差不多七歲,瘦瘦小小的,但是一雙眼睛卻黑得發亮。

“姐姐,你也是乞丐嗎?”

小乞丐歪歪腦袋,頭髮亂糟糟的,身上還有股酸臭味,他在蘇灼華邊上蹲下。

蘇灼華圓溜溜的眸子一轉,倒是沒有嫌棄,她咳了咳:“這麼晚了,你為什麼會在這裏?”

“這裏是我乞討的地盤呀。”小乞丐更疑惑了,“姐姐,你也是被官兵吵醒的嗎?”

蘇灼華:“是呀。”

她低下頭,白嫩嫩的指尖在地上劃了划。

一開始還不知道怎麼躲過官兵的追查,而現在,她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

漆黑的暗巷中,伸手不見五指。

許久,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從裏面緩緩走出,二人都衣衫襤褸,有一頭亂糟糟的頭髮。

尤其是蘇灼華,她特地在臉上抹了許多的灰,看起來髒兮兮的。

小乞丐沒有名字,不過其他的乞丐都喊他小木頭,蘇灼華牽着小木頭的手,唇角帶着狡黠的笑。

小木頭住的地方就是一個廢棄的民房,除了小木頭,裏面還住了十幾個人。

蘇灼華剛走進去,就聞到了一股汗臭味和腳臭味,打呼聲一陣接着一陣。

她下意識地屏息。

小木頭抬頭看了她一眼,緊接着拉着她去了角落。

角落裏鋪着一層乾草,旁邊還有一個小洞,雖然冷了點,但是勝在乾淨。

小木頭小心翼翼地開口:“這是我睡的地方,火火姐姐你今晚和我一起睡嗎?”

火火是蘇灼華猶豫之後告訴小木頭的名字。

“蘇灼華”這三個字太出名了。

聽到小木頭的話,蘇灼華點點頭。

她不嫌棄地盤腿坐下,腦袋靠在牆壁上,雖然身子有些疲倦,但是腦袋卻十分的清醒。

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簡直可以用出師不利來四個字形容。

現在陸長硯又把盜走首輔官印的帽子扣在她頭上。

她之後行事得愈加小心。

這個晚上的時間過分的長。

街道上是不停走動的官兵們,高高舉着燈籠,讓整個京城看起來燈火通明。

緊張的氛圍一直延續到早晨第一縷陽光升起。

這個點,大部分乞丐都已經醒了。

見到角落裏多出來一個蘇灼華,大家見怪不怪的。

小木頭隨手抹了把臉,然後便伸手推了推蘇灼華的身子。

蘇灼華卷翹的睫毛輕輕扇動幾下,她睜開眼,白嫩的面頰上睡出了幾條印子,澄澈的眸子無辜極了,有種懵然不知世事的模樣。

小木頭這才鬆了一口氣,他脆生生道:“火火姐姐,我們要出去行乞了。”

行乞兩個人讓蘇灼華一愣。

她也不嫌臟,憐惜地揉了揉小木頭的臉蛋。

小木頭很瘦。

身上彷彿只剩下了骨架似的,她昨天晚上問了,小木頭看起來七八歲的樣子,實際上已經十歲了。

蘇灼華看向他的目光愈發憐惜了。

“我陪你一起吧。”

小木頭眼睛一亮,連忙點點頭。

-

每個乞丐行乞的區域都是固定的。

彷彿約定了似的,除非是那種新來的不懂規矩,不然的話,不會有別的乞丐去別人的地盤行乞的事情出現。

而小木頭行乞的地方,正好是昨天他和蘇灼華相遇的附近。

日光漸漸升起,京城也恢復了平日裏的熱鬧。

蘇灼華和小木頭一個人面前一個碗,兩個人坐在蔭涼的牆角,路人來來往往,她百無聊賴地低頭玩着自己的手指。

可突然間,一道陰影將她籠罩。

與此同時,一股熟悉的青竹香覆蓋而來。

蘇灼華心底一個咯噔,她看着眼前的長靴,身子僵硬了幾分,但一雙濕漉漉明亮的大眼睛卻滴溜溜的轉動。

這個時候,她頭頂驀地傳來一聲笑,笑音沉啞勾人。

熟悉的聲線讓蘇灼華的瞳孔猛地一縮。

此時,骨節分明的手指伸向蘇灼華,拇指和食指將她下巴捏住抬起,感覺到指腹傳來的溫熱,陸長硯眯起眼睛。

蘇灼華被迫看着陸長硯的眼睛。

她扯出一抹笑,卻比哭還難看。

陸長硯低低一笑,他嘴角微揚,神色愈發柔和,手指尖端劃過蘇灼華細膩的臉頰,將她鼻尖的一塊污漬抹去。

蘇灼華眉心一跳,那隻微涼的手指劃過她肌膚的時候為她帶來了一陣陣戰慄,讓她不自覺地就感到一股濃濃的危險。

陸長硯嗓音極其低啞輕柔,“不跑了?”

三個字一出,蘇灼華只感覺渾身汗毛瞬間炸起。

她警惕地瞪着陸長硯。

跑?

怎麼可能跑的了。

陸長硯可不是一個人來的。

她的目光隱晦地落在陸長硯身後那一一排侍衛身上,心底又是一陣咬牙切齒。

陸長硯眼底笑意加深,而下一刻,幽暗的瞳眸瞬間泛涼,一股濃濃的戾氣噴薄而出。

他冷笑一聲:

“帶走!”

蘇灼華自然不可能束手就擒,她一把握住小木頭的手,二話不說運起輕功想逃跑。

可此時此刻,她的內力卻驀地一滯。

蘇灼華的瞳孔猛地一縮,想到陸長硯身上的那股青竹香,她瞪着陸長硯:“你下藥?”

蘇灼華自幼在紫雲山莊這樣的地方長大,自然懂得許多藥理。

現在這種內息被禁錮的模樣,分明是軟骨散。

軟骨散無色無味,原先就很難判別。

更別說陸長硯身上有股淡香,蘇灼華自然一不小心就着道了。

陸長硯幽幽地看着她,幽寒帶着壓迫性,一雙瀲灧黑曜石般的眸子,眸光漸漸黑沉下去。

眼底彷彿有火光在裏面閃爍跳躍着,給人一種說不出的詭譎。

“這什麼能算是下藥呢。”

他低啞的嗓音染着笑,尾音上揚着,溫和的眉眼間,有種似笑非笑的意味。

“我這叫——”

“兵不厭詐。”

蘇灼華咬着牙,好一個兵不厭詐。

-

首輔陸府

蘇灼華昨日夜裏來了一次,但是那次一路匆匆忙忙,自然沒來得及仔細觀賞。

這個時候,她被前前後後被陸府的侍衛簇擁着,看着走在最前面的陸長硯,一下子不慌了。

陸長硯不可能對她做什麼。

昨天晚上她雖然可疑了點,但是歸根結底,她的確什麼都沒來得及做。

而且,實在不行的話,她背後還有一個紫雲山莊。

陸長硯再怎麼權傾朝野,在如今也不可能公然和江湖第一山莊做對。

想着,蘇灼華一下子就放鬆了下來。

甚至還開始興緻勃勃地欣賞起陸府里的風景。

假山石雕,紅欄綠枝,游廊曲折,流水潺潺。

有種江南的味道,幽靜而精緻。

不過也是真的大。

又大又繞。

蘇灼華跟着他們轉了幾圈之後,腦子就暈暈乎乎的。

不知道走了多久,一行人停在一個小院外。

院門緊閉着,見到陸長硯的那一刻,侍衛立馬打開門。

陸長硯邁腳走了進去,沒走幾步,他幽暗的目光落在蘇灼華身上。

輕笑一聲,他又道:“從今日起,你與我一同住在蒹葭苑。”

蘇灼華一懵。

還沒有反應過來,便下意識跟着陸長硯走了進去。

院門很快重新合上,在快合上的那一瞬間,蘇灼華驀地覺得脖子一涼,有股森冷的寒意落在她身上,彷彿被什麼毒蛇盯上似的。

她猛地扭頭。

“碰”一聲,院門緊閉。

蘇灼華只能來得及看到門外不遠處,立着一抹窈窕的身形。

她微微一頓,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一隻手驀地扣住了她的腦袋,帶着她往裏面走。

蘇灼華:“……”

-

“你以後就暫時住在這裏。”

陸長硯領着蘇灼華經過了一間房,他指着房門,揚了揚下巴,然後自己推門進了相鄰的一間。

蘇灼華歪了歪腦袋。

在他進門前追了過去,她皺着眉,氣鼓鼓的:“你什麼意思?”

讓官兵抓人的是他。

讓侍衛把她帶進陸家的人是他。

現在又什麼都不說,也什麼都不做,他又把她丟在這裏。

蘇灼華仔細地看着陸長硯的眼睛,“你不問我什麼東西?”

“還有什麼可問的?”陸長硯不答反問,理所當然的語氣讓蘇灼華整個人噎住。

蘇灼華惱羞成怒地瞪着他:“沒什麼好問的你抓我幹什麼?”

“嗤。”

陸長硯似笑非笑的,他看着蘇灼華又嬌又軟的面頰,緋色的唇瓣一勾,泛着一股涼意。

“難道要我問你,半夜三更出現在陸府,是想劫財還是想劫色?”

蘇灼華:“……”

她眼睛驀地瞪圓,撅起嘴巴,重重地“哼”了一聲。

蘇灼華直接轉身把自己關進房間裏。

看着緊閉的房門,陸長硯嗤笑一聲,羽睫微顫,漆黑的眸子深不見底。

既然自投羅網了,那麼就別想再逃離了。

一年了。

當初說好的讓他在原地等她,可是他等了一個晚上,等到的卻是她消失的消息。

那一刻,沒有人知道他有多麼悔恨。

若是一早便知道,他定不會讓蘇灼華離開他半步!

陸長硯眼底如夜色中掀起了波濤洶湧的海潮似的,許久,眼底幽暗褪去。

他慢條斯理地整理着自己的袖口,又過了幾個呼吸,他才重新推開門,走了進去。

全京城的百姓都知道,那位皇商出身、如今權傾朝野的首輔大人看上了一個小乞丐。

路人甲:呵,首輔只不過是玩玩而已

路人乙:不過是個乞丐,首輔大人怎麼可能會娶你?

路人丙:聽說皇上對首輔大人的親事早有論斷,看着吧,這個小乞丐絕對會被未來的首輔夫人掃地出門!

*

等我論文寫完在來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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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亂終棄了偏執大佬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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