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往昔何 第2章 千機送劍名玄冥，小吏無奈打耳光
玉青山兩袖微微傾側一旁，目光深邃，其上雙眉若漆刷，濃鬱黑幽，鼻樑高挺，臉色有些黑。千古之風豪情萬丈，凌雲大志胸成竹，似仙人沉寂，不動如山。
雙手修長，腰間系一青玉配飾。頭裹鎏金龍紋銀簪，藍色狐袍在月光下像是漣漪微浮動！
下方，踏一麟銀鶴琚屐，顯得很是敞亮:
高高城牆，眾里無望千山。暮色黯然，囚籠一般的夜中玉青山何其然不孤凄，邈邈小生，淡淡一笑，向遠方望去。
咕咕——
不知何時，他灌酒下肚，酒來自何方？
不知。
也許這酒喝的不是酒是心罷了!至於來自何處，無所謂了乎!
烈酒灼喉，暖人心脾，作一頓消愁卻是再好不過，皓月當空恰是無人陪伴時。
縱身一躍風咻然，離去這孤城。
見長風吹過官道，瘦馬圖形，軌轍是一道道黑色的泥土，平日裏馬車不敢在這官道上駛去，夜中便行肆。那馬拉一長架，上有幾副挑擔，挑着幾匡黑煤礦，那杯熏黑的尉犁放在一側，小面鋪了幾層厚厚的稻草。
馬車一步步趕着，發出吱吱的聲響，夜間人寂靜，官道旁邊少有人家，幾道慘淡的燈名也大多是一些老人強度餘生之處，更不會有人因此事而出來喧囂一陣。
繼續走着，朦朧的夜色中一人影站在官道前方，手執一柄長劍。
“且停。”
近罷，那人持長劍道。
此人便是玉青山。
“琉球布匹，可來？”
馬車駕馭之人奇怪地說。
看身姿可見馬車之人年及花甲，停了馬，慢慢地將韁繩收緊，一端先是緊繫於馬頭，另一端隨手找一稜角牽上，打了個死結。轉身向玉青山看來。
“涼秋世道，來半丈做新服換換新。”玉青山也跟着奇怪了起來。
“閣下不多要些許，用得上。”馬夫看起來心事重重。好像很有深意的話。
這車夫看似邋遢普通，但話語之間透露着深沉，讓人一時間難以琢磨得透，尤其是他那一雙筆直的腿，不像是一個花甲之人該有的。姿勢巍然，眼色淡定了得。
“不必多，此次定是成，”話里行間透露着。玉青山一抹決意之色流露出來。
“不知奕王那邊可否妥當？”玉青山再道。
“一切完備。”車夫笑笑答，對此很是滿意。無論是奕王的準備還是玉青山。
“那，今夜我便拜訪那封喉。”提到血封喉，玉青山顯得無奈。
“那便依你，血封喉是個人物，那人是你的故人，我也不好插手。你自行安排方可，只便別誤事即可。”車夫不忘叮囑一二。
隨後，一陣風欲來，車夫漸循着那風凌空而起，一步踩踏於後方車架之上，再發力一蹬，縱身而起，消失了。
此人名曰仇千機!
見仇千機離去，玉青山不欲停留，撿一枯草，儘力向遠方一丟，那草驚人般的直行，像箭出於弓弩直抵遠方。
玉青山緩步向前，跳入馬車之內，用劍挑撥開平鋪的稻草，見有三柄劍鞘，至於劍在哪？
來回再次撥動稻草，不曾見有。
“不應該啊？”玉青山暗暗道。
按照仇千機的“見人不留劍，此生不再見”的性格來說不會不留下劍，而只留鞘的。
畢竟，仇千機還得跟玉青山合作多次，這個時候，沒道理。
疑惑的玉青山越發不明。過了許久，那馬兒站了好久又不曾走動生出一副倦意。韁繩拽着它又是很不自在，它遂是怒。
兩後腿用力蹬地，鼻子喘着粗氣，發出一聲聲啼叫。前足向上揚起，馬背後仰，一副向天的模樣。
馬鞍隨着它越仰越歡也漸漸脫離了馬背，掉落了下來。
吭哧——
一刀清脆的聲音傳入玉青山耳朵，曾經太師之時，常年在戰場東征西伐的，這聲音沒人比他更熟悉。
劍！
接着，他快速一閃，隨即拾起寶劍。
見：白芒反射月光，有要染悲城之風範，好似削骨如泥般霸氣，剪頭很細，可刺萬物。有字刻上，為“玄冥”
閉目，玉青山感受劍的鋒芒，陷入無盡的感悟之中。
置身山巔……
置身蒼穹……
萬古劍道，大意歸真……
一劍天涯，一劍方舟……
玄冥劍周，一劍霜寒未曾拭，仍見天道酬勤是滄桑……
卯時，正秋，天微涼，天未亮。
官道逝去那夜的黑和寂靜，伴隨着一聲轟鳴之聲，官道上漸漸出現了官車。
玉青山盤膝坐於地上，一夜冥想，劍側立一旁。玉青山本年及四旬又五，武功上乘，姑且看似一青壯。
那官人行着正興，這初秋天氣趕早出趟神清氣爽。天只是涼，不及冷意，三五個官人個個身披官服，戴一頂帽子，上有一大字“護”。
這“護”字代表的正是當今護國之手——血封喉，看來，這幾人押送的是血封喉的東西。
那幾個官人也個個看起來心存傲氣，這官服且不提，提也頂多是個送差的，無多用處，眾人傲的是那頭上的大字。
“且停。”
一時，領頭官人看向前方。一馬倒在地上，後有一長架，看是拉的煤，稻草很是亂糟糟，稻草後面還有一男子盤膝而作，閉目養神。
“那前方怎地？”說著，吩咐其中一官兵過去查看一番，其餘人安頓了自己護行的馬車。
那官兵趕來，先是拍了拍玉青山肩膀，見其不語，再是圍着這兒的馬車周圍轉了玩一圈。見玉青山還盤膝坐於地上，睡着一般。
話說這人兀的出現在這官道上，又是這番場景，令人屬實意外。
“醒醒，”那官兵再次靠近玉青山，這次臨近他的耳朵，“且回官人一句。”自稱官人，希望起點催化作用。
玉青山哪聽得見他語，武道一學，感悟時節又怎得輕易放過，他正在那長劍揮如歌，漫漫武藝中遨遊呢。任誰也聽不到。
“頭兒，這人好像睡著了。”
那官兵見狀無奈，轉身向頭領喊道。
那頭領同其餘人過來。
“頭兒，我喊了幾言，他不語，像是睡着罷。”那官兵見頭領來了解釋道，一臉笑嘻嘻的模樣，對這頭領很是點頭哈腰。
這頭領叫李軍，陰差陽錯成了封喉府一小差吏，平時負責一些跑腿之事。這不，今日皇宮太后誕下皇子，封喉府慶賀的物品，恰巧，李廣當時正幹完一小活，聽聞此事，便託人告知封喉府自己一兄弟，他那兄弟也是個仗義之人，得知此事便與管家稍稍稟告了一番。
那管家曾經也見過李軍，並且，這李軍也干過不少差事，便將此等好差事交於李軍，李軍大喜。
今日天未亮就趕緊找了以前幾個手下進封喉府等待，到這時押送至此，算是成功了大半。眾人都心知肚明，李軍早晚騰飛，這趟也是趕的不亦樂乎，眾人點頭哈腰，阿諛奉承。
李軍看向玉青山，上下打量打量，尋思道：這官道之上停車坐立，這麼多年來實屬罕見，那馬兒也是睡得香甜，何意？
這人打扮也不像中原之人。
時人稱北慕為中原。
“先將這人弄醒，這官道之上不容馬虎。”李軍做了不少趟差了，做事分寸把握不錯，即刻吩咐手下道。
雖然他完全可以繞過去，但是左右尋思還是得管管，自己也算半個封喉府之人，這點權利還是有的。
那一眾人也不傻，這人憑空出現在官道上，看着打扮不是什麼普通人家。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表情各異，都不願意做那將玉青山弄醒之人。
都明白，這種情況下弄醒的方式是什麼。不是所謂的喊叫，而是上手，誰願意冒這個風險呢？萬一這人再是一個達官顯貴呢。
這些人互相猜忌這對方，似乎都在說著：“動手啊你。”
那第一個被派來查看情況的官兵見狀不妙，只得一臉茫然得舉起手來，一掌下去。
啪——
一道清脆的耳光聲，玉青山還是不動，也未醒來。
啪——
再打一巴掌，那小官兵暗自玉青山賠禮道歉，他也沒辦法啊。
還是沒反應。
啪啪啪——
連續又打了三巴掌，三道依舊清脆的聲音充斥着耳畔。
那玉青山仍無定點反應，小官兵卻是如同啞巴一樣，那睜大的雙口未曾言語，只是一副驚呆之樣。自己的力氣自己清楚，他雖為小差使，卻身長八尺，很是健碩。這麼多巴掌下去毫無反應，不合理啊。
不光是小官兵震撼，其餘人也是困惑不已。
而一旁未發話的李軍正環顧玉青山一周，發現，眼前此人有一劍，一時反應便是:好劍！
他自己不太懂劍，眼力勁卻是有的，這劍鋒芒很盛，刀光只見可見其洶湧之勢。
不只是有意還是無意，他反手就要去摸那柄劍。
突然，玉青山睜開了雙眼。
剛才，他正處於那個感悟的世界，突然，自己在幻想中的那劍突然斷了，還感覺自己臉龐火辣辣的，好像被打過了似的，然後便醒來。
李軍見妝，迅速收回雙手，頗為不好意思的卷了捲袖子，裝作一副淡然的樣子。
玉青山畢竟剛醒，而且，是被在幻想中打斷的，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適應，也沒再作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