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死的

第一百一十九章 死的

()定睛一看,渾濁的水下,女人狼狽的在水裏撲騰。

哪裏還有高高在上,優雅貽笑的高貴?

凌瑤咬牙,靜靜的看她拚命在水裏撲騰。

眼瞅着她沒有力氣,放棄抵抗。

她才不緊不慢的鑽到水下,將她帶到石頭上。

頭露出水面,她的眼睛還未睜開。

不至於吧。

平時看她在台上光彩照人,台下高貴優雅,舉止大方,不像是不會游泳的人啊。

凌瑤毫不客氣,反手用手背用力拍了拍她的臉蛋。

還是沒有反應。

她蹙眉,看了眼漂在水面上的蛇屍,胃裏翻江倒海的難受。

沒有吃飯的她,有氣無力,聲音卻很洪亮,“人要被你們淹死了,還不快點吊根繩子救人?”

夜鶯好似聽到什麼笑話,哈哈大笑。

她扭腰走到洞口,彎腰朝下看去。

“凌瑤,她死了,不就沒有人跟你一起佔着寧智宸了么?”

夜鶯的聲音很細,聽起來很尖銳。

跟耳膜撞擊,讓人極不舒服。

“夜鶯,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樣。”

她冷聲回應。

“這是一條人命,你能眼睜睜的看着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在你面前喪失,我不能。”

夜鶯哂笑,掩唇,眯眸盯着她那張臉。

“看來你忘記了,昨天是誰親手殺掉五條沒有攻擊力的蛇?”

為了印證她的話,兩條蛇屍在她眼皮子底下晃過。

凌瑤渾身瑟縮,瞳孔驟然緊鎖。

“夜鶯!”

她咬牙切齒的喊出她的名字。

似要將她的名字咬在唇齒間,咬碎了都不解氣。

“速度吊下繩子,把人撈上去,若是她死了,你就不怕她深夜去你床邊,找你麻煩?”

夜鶯嗤笑,“還以為你拿什麼威脅我呢?就這個?”

她瘋癲的笑容讓人很惱火。

卻又無能為力。

“你就積點德吧,夜鶯。壞事做多了,你會遭報應的。”

遭報應?

夜鶯沉篤道,“我他媽要是信命,早就死過千萬次,還會怕你小丫頭片子說的鬼話?”

凌瑤冷嗤着搖頭,執迷不悟的人啊。

你跟她說話就好比對牛彈琴。

凌瑤低頭,“沐暖。”

手心疼的她冷汗涔涔。

“叫人吊她上來。”

地面上,寧智宸黑沉着臉,鷹隼的視線緊鎖老人的面孔。

“剛才說了,這是遊戲,我是設定遊戲的,出現了bug,不是我負責的範圍。”

寧智宸牙關緊咬,長舒了口氣。

轉身,思緒翻轉間,他的眼睛也在找尋可用的素材。

周圍除了樹就是踩在地上的雜草了。

他斂眸,走到洞口。

眼裏波光流轉,啞聲問,“瑤瑤。”

凌瑤撓頭,男人身後,巨大的光圈籠罩着他。

他的面容被隱匿在陰影中。

她蹙眉,“我頭髮屬於油性,三十六小時不洗頭,就癢的要命。”

......

她不過就是發個牢騷,怎麼好像施了法,把時間靜止了呢!

寧智宸一頭黑線,嘴角卻很自然的揚起。

“我的未婚妻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你難咎其責。”

有什麼東西無形中在她的心口嚯開一條口子。

鮮血直流。

寧智宸面無表情的看着她驟然變得蒼白的臉色。

猛地起身,“說吧,怎麼樣才會讓人上來。”

老人一言不發,“看來寧總對你的未婚妻還挺上心的。”

寧智宸不置可否。

直言道,“我是男人,她的男人。”

凌瑤在底下聽得清清楚楚。

心裏那個屬於他的位置,面無表情的

站在她心口上。

手中執一把匕首,盯着那處鮮血汩汩流出的傷口,舉起匕首。

毫不留情的就着傷口再劃一刀。

好,好樣的。

凌瑤嗤笑,骨子裏的叛逆讓她想要鬆開懷裏的女人。

她倒想看看,如果沐暖真的死了,他會怎麼對待她。

是殺了她,還是親手將她送進監獄,還是說囚禁她,後半生想着法子折磨她。

可是她不敢。

她不敢看着好端端的人,在她眼前喪命。

她卻無動於衷。

她做不到。

她的良心,她的三觀不允許她這麼做。

只能咬牙堅持。

心口痛的下一秒彷彿會要了命。

也只能狠狠的咬牙,堅持。

那句‘她的男人’,說的好動聽,擲地有聲。

先前沐暖在她面前炫耀,她還不當回事。

卻不想,給她致命一擊的,會是他!

“真有擔當!”

他拐杖靠在腿上,雙手空出來,拍手叫好。

“那你孩子的母親呢?她可是十月懷胎,拼了命的給你生了個可愛的女兒呢。”

寧智宸雙手插兜,好不閑散。

“那又怎樣。”

夜老頭點頭,“這才對了,這才是堂堂正正的男人。”

兜里,男人的手緊攥成拳。

手臂上隱隱可見暴起的青筋。

“把我女人弄上來,我不追究。”

老者彷彿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笑的前仰后翻的。

“寧總是不是搞錯了,現在這地,不是你的百蒂大廈,不是你家。

這塊地,我說了算。

你的女人,那又怎麼樣,還不是落在我手上,只要我一聲令下,我讓她們分分鐘淹死在裏面。”

寧智宸眸色漸沉,波濤洶湧之勢擋也擋不住。

老人驀地大笑,“但是這遊戲就沒法玩了。”

“女人孩子,你會選擇要哪個?”

老人湊近他,輕聲問。

這是這個世界上為數不多的難題。

寧智宸不語。

“把我女人弄上來。”

老人哂笑,很為難的樣子。

“你這孩子,有沒有點公德心,叫個老人幫你去救人,你自己怎麼不去呢?”

凌瑤深呼吸,刻意忽略心中鮮血淋漓的畫面。

“別怪我。”

她說完,猶豫的看了眼掌心,閉上眼睛,用力點朝她後背擊打。

水的阻力,加上她自身也沒什麼力氣。

一拳下去,沒什麼反應。

接連打了好幾拳,女人才吐出一口水。

‘噗’的濺到她眼前。

伴隨而來的,是劇烈的咳嗽聲。

清醒后的她,眼睛都直了。

無邊無際的后怕蔓延而來。

她手腳冰冷,身體在她懷裏顫抖。

凌瑤默默的將手臂放在她腋窩下,以免她腿軟滑下去。

畢竟不會水,現在又腿軟的女人,指不定她一鬆手,就滑下去了。

喪命了,他……

想起他的話,她便覺得一呼一吸間,慢慢的都是痛苦。

過了數分鐘,她才反應過來。

獃滯的目光看到凌瑤才有了焦距。

伸出手,想要推開她,似乎想起什麼,乾乾的將手收回。

凌瑤不以為然的嗤笑,“怎麼不推開了?”

“智宸,智宸哥,你還在么?”

凌瑤深呼吸,真是被這女人的弱智打敗了。

“他現在要應付兩個難纏的人物,已經自顧不暇了,你就別喊了。”

沐暖氣結,雙目圓瞪。

“你怎麼會在這裏?是不是因為你?”

凌瑤嘆氣,

忍住了翻白眼的衝動,卻忍不住自己的腳步。

想要離開弱智人群的腳步。

“大提琴家,你稍微把你用在台上的那點功夫分給你的大腦吧。”

沐暖不解,聰明的不問她這話什麼意思。

不想在她面前落下風。

“不想死的話,就乖乖閉嘴,等你男人來救你。”

沐暖以一種怪異的眼神看向她,“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怎麼會在這裏?”

凌瑤真是服了,“你怎麼會在這裏?”

沐暖幾乎要破口而出,她是被人綁來這裏的。

想了想覺得這樣豈不是自己很沒面子。

趕緊緘口不語。

“把你衣服上的繫繩解下來。”

退開點,凌瑤驀地發現她腰間有根繩子,保守估計有一米五左右。

若是在平時,她會覺得這麼長的繩子會有種累贅感。

但設計這件衣服的人,想必知道她有天可能會面臨危險,所以才會專門設計這麼長的繩子吧。

沐暖警惕的看了眼腰間的繩子。

擺手,“為什麼。”

凌瑤氣笑了,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小姐,要你的腦子幹嘛用的,當擺設?花瓶?”

真是要被氣死了。

“然後把你褲腰帶也摘下來,還有你肩上的那些。”

吊的那都什麼玩意。

“你……”

沐暖手臂抬起,修長的手指指向她。

“解開我褲子就掉下去了。”

這麼弱智的理由,也就只有她能想到。

凌瑤閉上眼睛,“拜託,大姐,你解開看看會不會掉下去。”

誰買褲子的時候會買隨時都會掉下去的?

若真的有,那還真是騷出個境界了。

沐暖氣結,只能照做,伸手將衣服上所有的繩子都解開,丟給凌瑤。

凌瑤閉目養神,看都不看她扔過來的繩子,“自己綁,不夠的話,呶,用那邊的繩子來湊。”

沐暖點頭,蹙眉只能照做。

伸手拽了下里她不願的‘繩子’。

想着這條‘繩子’看上去粗壯,夠結實,穩妥的能上去了。

估摸着繩索不夠長,還讓凌瑤把她身旁那那條‘繩子’也幫她拿過來。

凌瑤動都不動,依舊閉着眼睛。

氣定神閑的模樣讓沐暖很惱火。

但為了自己能上去,想着自己動手又何妨。

於是乎,專心致志的先把手上的綁好。

手剛碰到‘繩子’,透心的涼啊,手下的觸感也很不一樣。

往近了拉,她才看到繩子的另一端,還有兩隻眼睛。

手下圓滾滾的,是它的身體。

憋着口氣,動都不敢動。

“救我。”

損色。

凌瑤瞅她一眼,蒼白的嘴唇翕動,“死的。”

她是在沒有力氣了。

山裡濕氣本就很重,加上泡了一早上的冰水。

渾身發涼,精神又處在高度集中狀態,時刻警醒着。

神經繃緊又鬆開,鬆開又繃緊。

寧智宸來了,又送給她大大的見面禮。

身體承受不住了。

她現在只想靜下心,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

可偏偏就是有人不想讓你如願。

沐暖抿唇,舌頭都在打結,“死?死的?”

活物尚且害怕,更何況是死的。

沐暖細聲尖叫,聲音堪比海豚之音。

“啊”

分貝極大,尤其在這小小的溶洞裏。

地面上,寧智宸眼眸陡然生寒,箭步衝到洞口,往下看,沉聲問,“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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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少掌中寶:把你放在心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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