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逃過一劫
燕然城封城宵禁,全城大索,曹錕親自出手追殺焦大寶。這一系列事情,讓楊峻惶恐。此刻他體會到石墩所說的沒有強大的力量,在這燕然城根本無法保存自己。
雖然功法不是他偷的,但為那焦大寶解經釋義,已然也是翻了大忌,若是焦大寶將他供出來,他絕對死無葬身之地。
楊峻也曾想過逃出去,但且不說他能不能出得了城,就是出了出了城他也逃脫不了飛燕軍的追殺。
接下來幾天,陸陸續續有消息傳出。
一說那焦大寶是個大賊,潛伏在城主府多年,圖謀不軌;又說這焦大寶是一名間客,是江府仇敵派來的間諜,來到燕然城就是為了偷到江府秘法;各種消息滿天亂飛。
親自追殺焦大寶的曹錕,是啟輪境修士,已經開啟了氣輪,乃是戰將級別的修士,在這偌大的燕然城中,也是屈指可數的高手。
而焦大寶平日不顯山露水,但實際上是也是啟輪修士,聽說已經開啟了力輪,乃是三輪戰尉修士。
荒土修士修行出來開脈啟輪,尚有其他體系。
開脈啟輪修士按照修行境界劃分為開脈境、啟輪境和魂魄境。而渡經辟海的修士則稱作渡經境、辟海境和魂魄境。各個體系境界劃分不同,實力也千差萬別。
所以荒土修士按照戰力還統一劃分了戰兵、戰尉、戰將和戰王。
如開脈境修士為戰兵,捕靈奪靈后開啟田輪,便是戰尉;開啟第四輪,也就是氣輪后,便為戰將。武靈端坐靈輪,成就魂魄境的修士便是戰王。
那焦大寶作為三輪戰尉,開啟了力輪秘藏,實力在燕然城也是一流的,但跟曹錕這位戰將相比,雖然只有一輪只差,但實力卻有着天壤之別。
啟輪之後,一輪一境,一輪一秘藏,一輪一天地,實力差距非常大。
曹錕親自出手,很快逮到了焦大寶,最後聽說將他扒了皮,吊在城門上暴晒。那焦大寶如同被掉在城門口,如同厲鬼嚎叫三日後,氣絕身亡,算是解脫。
城主府用最殘酷的刑罰處置焦大寶,震懾那些對城主府圖謀不軌之人。
焦大寶授首后,燕然城平靜數日之後,城主府也一片風平浪靜,但平靜之下卻暗藏洶湧波濤。
不久,曹錕便在府中摸排偷學功法之人,才五日時間,便有十幾個人被擒,按照罪行輕重,或是當場擊斃,或是挑斷經脈擊破田輪,廢掉修為,打成殘廢。
一日,楊峻在白廊伴讀時,突然白廊外頭一陣子騷動,眾人回頭一看,只見牛山泉領着數名將士從外頭走進來,徑直走了過來。
見到牛山泉和幾個將士,一眾公子和伴讀都十分緊張,楊峻見狀,暗道一聲:“糟糕,東窗事發不成?”,他肅立在一旁,極力壓制內心恐懼。
牛山泉和幾個將士楊峻跟前走過去,並未停駐,楊峻暗自鬆了一口氣。
牛山泉領着將士,走到一個正在寫書的公子跟前,牛山泉指着其中一人說道:
“王將軍,此人便是沈星!”
“哦,沈公子,跟我們走一趟吧!”王將軍話音剛落,那沈星手一抖,手中的毛筆“啪”的一聲掉在桌上。
“不知我犯了何事?”那沈星站起身來,他身子跟楊峻差不多高,緩緩轉過身子,看着王將軍,臉色蒼白異常。
“到了誡堂,你自然知道自己犯了什麼事!走吧,城主在誡堂等你!”
聽到城主在等自己,那沈星腿軟了一下,一屁股坐在了桌子上。王將軍揮了揮手,從他身後走上兩個將士,將那沈星拖了起來,往外走去。
這時牛山泉看到楊峻也在此處,冒出一個主意來,跟着那王將軍低聲說道:
“此人,嫌疑也很大。”
“哦!那也一併帶走!”
此刻正是非常時期,寧可殺錯,不可錯過。
“且慢!”
這時那藍養正站起身來,攔住王將軍,拱手說道:
“此人楊峻,是馬場楊望庭的孫子,如今是我的伴讀。據我所知,他乃是天生廢脈,廢人一個,不可能是你們要抓的人。”
“哦~”,王將軍一聽,伸出手,將楊峻右手抓了起來,一道橙色靈力從他指尖冒出,竄入楊峻的體內。
楊峻只覺得手臂刺痛,體內更是像被刀刮過一般,忍不住哼了一聲。
“果真!”
那王將軍不滿地瞪了牛山泉一眼。
這楊望庭或許微不足道,但不知為何大管家曹錕卻對他另眼相待。如果這次自己沒有先試探一番,直接將楊峻待到誡堂,那曹錕問起來,自己可以難堪了。
在城主江川年少之時,這曹錕便在身旁伺候,在這府中除了城主和大夫人之外,曹錕的權勢最大。自己雖然是飛燕軍的校尉,此次這是臨時抽調,協助捉拿府中內賊,所以犯不着為這些許功勞犯險。
“走!”
待王將軍等人離去后,楊峻發現自己後背上,冒了一對冷汗,幾乎都要把衣服濕透了。
他連忙向著藍養正謝道:
“多謝藍公子仗義執言。若就這麼被他們抓大誡堂,一番刑罰下來,小的不死也會脫層皮。”
“無妨,我說的都是實情。”
第二天,眾人便得到消息,那沈星人心不足,私自偷學將級功法。
幸好其父沈八千是燕然城巨富,為了兒子,沈八千向城主府獻上大半家財,最終保住了沈星。但沈星依然被遣返沈家,沈家救出沈星后,便將他送出燕然城。
一個月後,城主府終於平靜,看樣子那焦大寶引起的風波已經過去了,楊峻也最終放下心來,他逃過一劫后,心思更加謹慎,老老實實在白廊伴讀。
又過了幾月,日子一下子就到了秋季。原本應該在年初開春時返回虞都述職的江川,並未動身,仍舊留在燕然城鎮守,傳聞虞都對燕然城城主之選遲遲未定確定,所以又拖了一年。
楊峻和石墩在城主府呆了一年多了,府中除了每個月給他們發一些工錢之外,還賜下了一門心法和一門戰法給石墩,讓他提升實力。
心法叫作平山功,戰法是滾石刀,較石墩原來修行的山熊吐息術和不成系統大刀法要好上不少。
修行了平山功之後,石墩竟然最終將另外一條維脈開闢,成為四脈戰兵修士,在境界上已經和那牛山泉相當。
再過一個月就要入冬,燕然城開始有些蕭索;來到此處的商隊也開始陸續返程。因為入冬后,整個橫斷山脈,還有燕然城區域都將落起大雪,大雪壓城,千里冰封,道路難行。
冬季時節,天寒地凍,雖然難熬,但對燕然城來說,卻是難得的平靜時節,因為大雪封山,山脈西側的敵人無法翻越山脈,進犯荒土。
但城主府的平靜日子卻沒維持多久,這一日,燕然城中央大街響起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打破寧靜。
“噠噠噠......”
噠噠噠......”
“讓開!讓開!......”
一陣暴喝響起,只見一隊飛燕玄甲的精騎,護着一輛箱車,在燕然城中央大街風馳電掣,呼嘯而過,把街上商販的攤位撞的東倒西歪,留下一片狼藉。
顧不得身後情景,這一隊精騎馬不停蹄,一路狂奔到城主府前,方才停了下來。
精騎將士悉數下馬,府中的家丁也迎了出來,接過將士們遞過來的韁繩。
將馬匹交給府前的家丁,領頭的將軍帶着幾個甲士,從箱車上,用擔架抬着一個人,火速進了府邸。
不久之後,府邸便有婦人的哭喊聲和喝罵聲傳出,府邸一陣雞飛狗跳,府里的家丁丫鬟,都在瑟瑟發抖,唯恐這無妄之災降臨頭頂。
“出大事了!”街上的人,看着精騎飛奔而過,議論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