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當面對質
叮叮噹噹，一陣陣刺耳聲響從場中兩人的打鬥中傳來，兩人已纏鬥一百五十多回合，沈月娘稍弱於李景山，這時露出疲態，攻擊不似開始那般凌厲，俏臉有些蒼白，額頭冒出一層薄汗。
兩人打了這麼長時間，心中的憤懣隨着打鬥逐漸消散，李世民見形勢差不多，開口勸道：“山叔，我看事情恐怕有些誤會，還是先停下來當面對質一番在解決也不遲。”
李景山聽到李世民的話，略有遲疑，手上的動作也慢了一些，不過沈月娘像是沒聽到，依舊朝李景山攻擊，李世民見狀，側頭看向楊英，楊英會意，大聲喊到：“月娘姐，事情或許有些誤會。”
沈月娘冷哼一聲，不再攻擊，後撤幾步，李景山也收起手中的扇子，回到李世民身旁。
“世民公子，你剛才的話何意？”李景山恭敬地問道。
“四天前你有沒有派人暗中截殺過過沈三娘和楊兄。”李世民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問了一個令李景山很是疑惑的問題。
李景山皺眉，捋了捋散亂的頭髮，“四天前我是在泗水寨，卻從來沒有派人……”李景山望向沈月娘，疑惑不解地問道：“我何時派人半路截殺了？”
沈月娘一提到這事，表情變得冰冷，那件事可是折損了自己好幾個心腹，“不要裝糊塗，這事不是你指使，怎麼還有你山寨的子弟。”
李景山一頭霧水，一想起那天，李景山一陣火冒，那天就已經背了一次黑鍋，明明不是自己對清風寨出手，卻被人陷害，今天又說那天自己半路襲擊了沈月娘，不禁解釋道：“這真不是我做的。”
楊英偏頭看向沈月娘，“月娘姐，你昨晚沒去李府吧？”
“沒去，我從鄭府回來就匆匆趕回沈府休息了，怎麼還有時間去瞎逛他的宅院。”
“沒有？”李景山滿臉不屑，好像再說做了都不敢承認嗎，接着一陣冷笑，“呵呵，你的手下還在我李府被關押着呢，難道還有假，再者我昨晚確實看到你，你是沒有和你交手罷了。”
周圍的人見李景山和沈月娘打鬥結束又開始爭吵，不禁議論紛紛，“沈三娘和李景山不是關係較好嗎，怎麼打起來的？”
有人問自然有人答，只聽見一人低語：“你還不知道吧，昨晚李府被燒了一大半，據說是沈三娘所為。”
“這事我也聽說了，只是你知道之前的事嗎，沈三娘不會平白無故的去得罪李景山吧！”
一乾瘦的漢子對周圍人說道：“你們不知道吧，你沒聽沈三娘剛才所說嗎，李景山半途截殺沈三娘，沈三娘自然要報復。”
又有一人說道：“怪不得前幾天聽說在離無雙城不遠的一座小山丘上發現眾多屍體，原來如此。”
乾瘦漢子臉上閃過一絲詭異，“你還不知道吧，我可聽說李景山覆滅了清風寨，滅人滿門啊”說到這那人還做出驚恐的表情。
一人疑問道：“不會吧，李景山這麼狠，清風寨算起來和他也屬於一個聯盟啊！再者李景山不是投靠了世民公子嗎，聽說世民公子仁義愛民，不至於讓手下做出這樣散盡天良的事吧！”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麼不知道他真實是否安民如子，或許只是做做樣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李世民可是門閥子弟”說到這那乾瘦漢子一聲冷笑，似是看不慣，“你們又不是不知道這些門閥的作為。”
周圍的人連連點頭，“確實如此！”
那乾瘦漢子又接著說，“所以我們都不該相信門閥，還是要相信我們貧民子弟，只有我們平民出身的人得了這天下，我們才有好日子。”
這幾人的談話吸引了周圍人的注意，都竊竊私語起來，還不是偷偷瞥向李世民，目光中帶有一絲絲鄙夷。
李世民和楊英等人雖然隔了一段距離，但還是聽到了這些人的話語，李世民雙眉微皺，嘆了一口氣，雙眼眯起，朝身旁的侍從吩咐道：“看清那幾人了吧，跟蹤好他們，看看跟什麼異常的人接觸。”
說完對着沈月娘和楊英說道：“我看事情有些詭異，不如找個地方再作商議。”
楊英應聲道：“這裏確實人多嘴雜。”
一間客棧的雅間，幾人相對而坐，李世民首先開口，“既然兩位都說沒有做過那兩件事，半途截殺已經沒有活口，很難查起，就從昨晚的火燒李府開始。”
沈月娘美目掃了一眼李世民等人，“我沒做過還怕你們查出什麼。”
李景山哼哼道“只怕待一會你無話可說。”接着朝門外喊了一聲，“把人帶上來。”
不一會兒，兩名勁裝大漢拖着披頭散髮的人上前，“大當家，人帶來了。”
“嗯，好”李景山冷冷笑道：“讓沈三娘好好看看是不是她的人。”
說罷，那兩名大漢，揪住那人的散發，將他的面孔呈現在眾人面前。
“沈三”沈月娘一聲驚呼。
這沈三二十多歲，濃眉大眼，留着短短的鬍鬚，這是這時渾身上下都是血跡斑斑，狼狽不堪。
沈三微微睜開雙眼，哆嗦着嘴唇喊了一聲“大當家”，便沒在開口。
沈月娘上前扶住沈三，怒目圓睜，“沈三，你這是怎麼了，是李景山做的。”
“大當家，我我……”沈三臉上露出羞愧的神色，“大當家，我實在受不了他們的嚴刑，便把事情都說了出來。”
李景山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說道：“沈三娘，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沈月娘不理會李景山，“沈三，你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一遍，我會替你找回公道的。”
沈三臉上有些愕然，又喊了一聲“大當家”
沈月娘正色道：“講，發生了什麼都講出來。”
沈三見沈月娘如此堅持，便娓娓道來：“兩天前，我們幾兄弟受到一封信說是大當家送來的，我們打開一看，上面說李景山伏擊了大當家，幾名兄弟戰死，還知道清風寨滅寨一事也是李景山所為，下一個目標便是我們泗水寨，讓我們提前將李景山暗殺，防止泗水寨重蹈清風寨的覆轍。”
沈月娘沉不住，喝道：“我什麼時候給你們寫過信？”
李景山得理不饒人，“沈三娘，你還有什麼好說的，你的手下都指認你了，還要狡辯，不怕寒了他們的心。”
沈月娘還要說什麼，楊英制止道，“月娘姐，讓他繼續說。”
沈三又重新開口道：“因為送信的人也是我們山寨的弟兄，我們都沒有懷疑，我們憤憤不平，即擔心山寨被滅，又對李景山的所作所為感到憤怒，恰好信上還寫着讓我們昨天晚上集合，一起偷襲李府。”
“我們照着信上所寫的昨晚找到集合地點，那時大當家你已經在那等好，你還帶了幾個沒見多的人，我們不疑有他，做了一番計劃，便去襲擊了李府，之後……”
沈月娘滿臉疑問，自己沒寫過信，昨晚也沒有見過他們，回到沈府就直接休息了，剛要說什麼，楊英又問道：“昨晚你確定看到的是大當家。”
沈三肯定地答道：“確實遇到大當家了”說著望向沈月娘，“大當家的聲音我怎麼會記錯。”
“那時也是天黑吧，你就看清那人的面容就是月娘姐嗎？”
那人有些支吾，“我沒看清大當家的容貌，不過身形和聲音都與大當家一致。”
李景山補充道：“昨晚我可是親眼看到沈三娘的，難道還有錯。”
李秀寧這時也開口道：“我也看到這位姐姐了，我二哥也應該看到了吧！”
楊英轉向李世民，只見他點點頭。
楊英愁眉緊鎖，看向沈月娘，沈月娘也是一副百結愁腸的樣子。
鄭曉清這時脆生生地開口道：“會不會是有人假扮月娘姐的樣子。”
李景山道：“現在還要為她開脫嗎？”
“曉晴說的確實有可能，不過先不說這事，清風寨被覆滅到底是不是你們做的。”楊英盯着李景山說道。
李景山脫口而出，“真不是我做的。”
李世民對楊英說道：“楊兄，這點不用懷疑，我保證不是山叔做的。”
楊英沒有懷疑李世民說的話，但還是說道：“在泗水寨中確實有人說清風寨的事是你們所為，那人還是李景山的手下吧！這總要有個解釋吧！”
“那人確實是我手下，不過之後就沒見過他的人影，我還要找他證明我的清白呢！”李景山解釋道。
“兩位也是聰明人，應該想出其中的關節所在了吧！”
楊英這一番問話，兩人也清楚了一些，或許真是冤枉了對方。
沈月娘還是有些不解，“為什麼要讓我們兩方猜疑殘殺。”
“當然是鷸蚌相爭，漁人得利”
李世民問道：“楊兄認為那漁人是誰？”
楊英沒回答，反問道：“你認為呢？”
李世民沉思良久，開口道：“不如我們兩方聯手，先找出幕後黑手，讓他偷雞不成蝕把米。”
楊英呵呵笑道：“正有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