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甄宓(六)

第一百零四章 甄宓(六)

第一百零四章甄宓(六)

由得寵,到失寵,特別是由專寵,到遺棄,這其中的落差太大,讓甄宓接受不了。如果一開始自己只是普通的后妃,也許,甄宓的心情會好一些的。

愛情是甄宓的全部,沒有愛情,甄宓就等於失去了一切。

甄宓就是為愛而來,為愛而去的愛情天使。在愛情的價值遠低於政治價值的年代,註定愛情這個琉璃花瓶,遲早會被政治裝甲,撞得閃了一下腰。

甄宓想用愛情征服曹丕,最多只能在曹丕還是二十歲小伙的時候,才能奏效。現在曹丕都三十好幾了,有了自己的獨立事業,對甄宓的感覺,已經產生了疲勞,變得可有可無了。

曹丕作為一位政治家,頭腦是非常精明的,知道自己該做什麼。政治就是一種交易,政治家做政治,就像生意人做生意一樣,知道該投資什麼,能獲取什麼。

在甄宓的身上,曹丕已經沒有繼續投放資金的必要了,不被打入冷宮,就算曹丕仁至義盡了。

江山與美人,就像熊掌與魚一樣,在兩者不可兼得的情況下,曹丕會毅然選擇江山的。

曹丕不是不需要愛情,只不過曹丕需要的是,有政治意義的愛情。玩政治,甄宓外行,沒有能力對曹丕予以協助。

愛情是甄宓的命根子,江山是曹丕的命根子。兩者之間,存在着極大的距離,很難將最初的愛情,繼續維持下去。

說實在的,曹丕對甄宓的感情,在最親密的時候,也不過是被甄宓的名聲所傾倒,時間一長,這種已經到手的美人,不會再像以前那樣令曹丕朝思暮想、輾轉反側了。

對男人來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我還能再後面續一下:偷不如瞅,瞅不如思,思不如臆。

越難得到的東西,往往越能勾起人們的佔有**。而一旦實現了夢中的理想,又會覺得,不過如此嘛。

現實與理想化,總存在着極大的差距。理想,只有當他始終是人們的一種追求時,才有被追求的意義。

甄宓的失意,是愛情上的徹底失敗;甄宓的牢騷,本身也夠不上什麼政治錯誤是愛情上的無奈宣洩。在甄宓的牢騷中,只是純粹的感情傾訴而已,。甄宓並不是要詆毀曹丕的政治生命,只是抱着將曹丕重新拉入愛情世界的幻想。

甄宓昔日情場得意,必然會得罪不少人。現在甄宓不知與時俱進,還口吐怨言,自然會被別人添油加醋地包裝一下,到了曹丕的耳中,可就偏離了原先的意思了。

愛屋及烏,曹丕因喜歡郭夫人的謀略,對郭夫人佩服得五體投地。郭夫人的一言一行,都很受用。郭夫人說甄宓幾句壞話,一下子就把曹丕激怒了。

曹丕一氣之下,讓甄宓自行了斷。一位絕世的佳人,就這樣香消玉損了。

曹丕太絕情了,在這一點上,遠沒有他的父親曹操寬厚。曹操對丁夫人,最多是趕回娘家,逼她改嫁。即使曹操與丁夫人斷絕了夫妻關係,但在丁夫人死後,曹操還是為丁夫人舉行了隆重的婚禮。

在史上,甄宓還有一種大家都願意接受的死法,那就是曹丕幾次下旨,要迎立甄宓為皇后。甄宓呢,也幾次謙讓。當時正值天氣炎熱,曹丕只得將此事暫停擱下,準備到秋涼的時候,再親自迎接甄宓。誰知甄宓得了重病,還沒等到這天,就在鄴城去世了。

不過,這種說法,不太可靠,至少我不相信。這隻不過是大家為甄宓編織的一個美麗神話,作為最後的結尾。

與此恰恰相反的是,甄宓死時,曹丕下令,將她的頭髮散開,把臉遮住。連甄宓的嘴裏,也被塞滿米糠。這可不是通常的美玉或夜明珠。甄宓享受的這種特殊的“待遇”,實際上是一種極大的屈辱。

在生前,甄宓沒有享受到皇后的封號。曹丕死去,甄宓的兒子曹睿接班,才將甄宓平了反。甄宓也被追封為文昭皇后。

後來,不僅是甄宓的名譽得到了恢復,就是甄宓的家人,也得到了封賞。甄宓的父親甄逸,被追封為敬候,爵位由甄逸的孫子甄像繼承。

有一天,曹睿夢到了母親甄皇后,第二天,曹睿把甄宓的娘家人招來,依次封賞。甄宓的墳地低濕,曹睿讓甄像兼職太尉,負責將甄宓改葬朝陽陵。

看來,甄宓在九泉之下,也該得到安慰了。

甄宓在生前,不僅人長得漂亮,性情也溫順,是個古典美人。甄宓還有一個吸引人的地方,就是她會寫一手好詩,是個情詩高手。曹丕之所以長期和甄宓處得如膠似漆,才情,發揮了重要作用。

甄宓有一首詩,很受大家推捧。這首詩,就是膾炙人口的《塘上行》。詩中甄宓以自喻,藉此抒發心中的愁悶。

也許就是這首詩,不僅沒有讓曹丕回心轉意,反而讓他勃然大怒,做出絕情的舉動。

甄宓的悲劇,就是一個情字。也許,正是這個不完美的情,才勾起了人們無限的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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