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求饒
眾所周知，人是不能長時間倒吊的，很何況是一個孩子。
張老漢在屋裏聽着小沐嘶聲力竭的哭聲，多想讓小沐早點承認錯誤，可小沐就是不承認。
哭泣聲漸漸停了下來，小沐似乎平靜了許多。然而，小沐的平靜卻讓張老漢焦躁不安。
可是，張老漢放不下他那老臉，寧願忍受着痛苦，冒着風險也不願主動將小沐放下來。
小沐亦是固執。
就這樣，僵持了好久，小沐終於還是忍不住了。他感覺到頭疼，感覺眼珠子都要快掉的感覺，感覺自己快要……
呼吸開始紊亂，心跳加快，小沐不停的亂竄，他緊張了。
“外公，快把我放下來，我知道錯了，快點，你在不把我放下來我要JJ了。”
心急如焚的張老漢聽到小沐的吶喊后健步如飛，慌忙的將小沐解下，這才平復了心情。
裝出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對小沐說道：“怎樣，知道錯了沒，還敢不敢調皮了？”
“不，不敢了，知道錯了。”小沐顯示得有些語無倫次。
張老漢拿出煙斗，煙很濃，搞得滿屋子濃煙，雲裏霧裏。
“小沐啊，你怎麼能這樣，你知道村裡人怎麼議論你的嗎？人家說沒爸媽和有爸媽的孩子就是不一樣，就是欠管教，你讓我這老臉往哪擱？”
小沐聽了之後似乎有點醒悟，感覺到自己這樣做似乎真的很讓家裏丟臉，只是自己還小，沒有感受到。
“嗯！我以後不會了。”
從那以後，張老漢很久都沒有讓小沐出去玩了，只允許在家或者和自己下田做農活，或者讓小沐獨自一人放牛去。
從那以後，小沐的童年少了很多快樂，有的只是與大人們朝夕相處。
“小沐，今天你去放牛可好？”
那會家農忙，張老漢見小沐閑着也是閑着，就讓小沐替他去放牛。
小沐自然也沒什麼理由拒絕，畢竟是張老漢一家在養育着他，滴水之恩湧泉相報。
“嗯嗯，好的外公，我去放吧。”
不知為何，小沐卻很嗜睡，每次放牛都要睡着。
那是一個清晨，九點鐘的陽光沒那麼刺眼，很柔和，亦很溫暖。
猶如詩里所說，風吹草低現牛羊，畫面很和諧，不知不覺小沐漸漸熟睡。
小沐家的老牛似乎沒有那麼聽話，跑到了別人莊稼地里，把別人家的莊稼吃了個遍，遍地狼藉，糟蹋了一大片。
小沐全然不知，沉浸在秋日的暖陽里，安然熟睡。
恰巧，主人剛好路過莊稼地，見一家莊稼被老牛搞得一片狼藉，損失慘重。
於是牽着老牛便到了張老漢家裏，把牛拴在一旁。此時，張老漢家裏並沒有人。
主人等了好久，午時，張老漢總算是回來了。
“我說張老漢啊，你家牛沒人看管的嗎？”
即使沒說是怎麼回事，張老漢也大概猜測到了一二。
張老漢笑着回道：“不是讓我家小沐看着的么，怎麼啦？”
不曾想到主人卻暴跳如雷，指着張老漢就罵到：“小沐，我呸！連個鬼影都沒有，你去看看老子家莊稼被你家老牛糟蹋的不成樣子，我這麼久的辛苦勞作就這樣付諸東流。你我都是庄稼人，這事要是發生在頭上，恐怕你比我還急吧！”
“是的是的，咱們都是庄稼人，誰都不容易，雖然值不了幾個錢，但都是心血。”張老漢對莊稼主人恭恭敬敬的說道。
但是莊稼主人全然不領情，“我把你家莊稼糟蹋了試試？看看你到時候什麼心情，我看你難不難受。”
“那你說吧，你想怎樣，怎麼賠。”
張老漢的話似乎正合莊稼主人的意思，平靜了下來。
“行，既然你都說了怎麼賠，那我就當忍不讓了，把你家長勢最好那塊莊稼賠我吧！”
“咯噔”
張老漢心扎了一下，心想：“真是獅子大開口啊！”
不過，是小沐惹的禍，自己不得不站出來承擔。
此時，小沐依舊還在熟睡當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突然，他從睡夢中驚醒過來，隱約聽到似乎有人在呼喚喚自己。
心跳撲通撲通開始加速，他沒看到自己的老牛，很着急，努力去傾聽牛鈴聲，但是發現自己聽不清楚。
心跳聲，牛鈴聲，呼喚聲，一片混亂，他努力讓自己靜下來，但是發現自己靜不下來。
找了一水塘，雙手奮力往自己臉上潑水，這才慢慢靜下心來。
原來，呼喚聲是外婆在呼喚自己。
小沐心中暗暗想到，“完了，牛找不到了，外婆估計就是因為此事。”
小沐沒想太多，只想快點找到老牛，拚命往家裏跑，希望能得到幫助。
氣喘吁吁跑到了門口，之間張老漢坐在門口，身旁放着一根細棍。
張老漢見小沐回來了，吐了吐煙圈，“回來啦，你放的牛呢？”
小沐吞吞吐吐回答道：“牛，牛不見了，我睡著了，之後就不知道去哪了，我找不到，所以我才回來要你們幫忙找。”
張老漢聽后怒髮衝冠，拿起細棍就向小沐打去，“叫你放牛你睡覺，好睡不，你放的牛可真好，把人家莊稼都糟蹋了，你可真是給我漲臉。”
小沐受不了張老漢的抽打，每一棍都很疼，最終小沐不得已下跪求饒，可張老漢還是沒有停手的意思。
一旁的老傅雖然也很生氣，但是實在是心疼小沐，發了善心，遂上前阻止張老漢。
狠狠推開張老漢，“你打夠了沒有，孩子還小，你打也大夠了吧，你再這樣打下去會出事的。”
張老漢這才收手，氣急敗壞的他丟下棍子就坐回到門口抽起了旱煙。
老傅脫下小沐衣服，映入眼帘的是一道道西紅的傷口，比較深的傷口還流出了血絲，看着都疼。
“外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你不要叫外公再打我了，很疼，我到現在都很疼，”小沐邊哭邊說道。
“乖，不哭，外婆給你拿點葯擦擦，消消毒，你外公下手太狠了，真不是人。”
小沐瞅了一眼張老漢，離得遠遠的，深怕張老漢再抽他。